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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純粹的戰略意義上來講,李元慶這下乘之計,其實已經是此時最穩妥、也最有效的推進方式了,各部將士們執行的也非常到位。

只不過,好不容易才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將戰事擴散到了後金本土,李元慶並不是非常甘心,這麼輕易就放過濟爾哈朗。

這其實也是農耕民族對陣游牧民族的一個最大劣勢!

斬草或許可以,卻絕難除根。

哪怕當年藍玉在捕魚兒海端了北元的王庭,傷害的不過只是黃金家族的主脈,卻並未傷及其支脈。

以至於,沒過多久,便發生了土木堡之變,天子沉淪。

隨後,又發生了俺答汗兵臨京師城下的囂張氣焰。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到了此時這般境地,整個大明對陣後金的戰事,實際上,已經有七八成,都掌控在了李元慶手裡。

後金到底是圓是扁,是狼是狗,幾乎已經完全在李元慶的掌控之中。

但話又說回來。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對後金軍,李元慶絕不會斬草除根,必須要給後金留一口氣,讓他們活着,苟延殘喘。

但這口氣卻必須要掌控在他李元慶的手中。

只不過,李元慶也非常明白,此時,長生營戰力雖強,遼南、東江基本上也完全在李元慶的掌控之中,但與後金軍主力明目張胆的決戰,絕非明智之舉。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啊。

哪怕李元慶真的拼了命滅了皇太極、滅了後金王庭,依照此時的政治意識形態,他恐怕也很難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屁股決定腦袋。

有着歷史的教訓,李元慶雖對野豬皮恨之入骨,但在此時這般境地,他卻絕不能憑着意氣來用事,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就像是當年太祖朱元璋對陣鹽販子張士誠。

當年張士誠佔據蘇杭,簡直富得流油,比只有南京的老朱可是要氣派多了。

但老朱卻非常明了張士誠的性子,抓到了其中的核心,那便是張士誠只貪圖享樂,並沒有太多的進取之心。

從而定下了‘剪其羽翼,而後中之’的計略。

最終的事實也證明,老朱的精銳連克福建、杭州,張士誠這邊始終慢了半拍。等到老張反應過來,老朱的精銳已經逼近了他的老巢平江。

但即便是這般,老朱拿下平江,也是在圍城快一年之後,平江城內幾乎彈盡糧絕,張士誠本身發生慌亂之後,才給了老朱機會。

所以,在此時,李元慶必須要重創濟爾哈朗!

必須讓後金軍害怕、膽寒,畏懼他李元慶的實力,不敢與他李元慶正面相抗衡!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

但同樣,時間卻也是一股春風。

等到李元慶在長生島和遼南的根基更穩固,朝廷的風向也越來越明朗,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只可惜,在此時,如何重創濟爾哈朗,李元慶一時也沒有更好的思量。

關鍵是李元慶有些擔憂,依照皇太極的雄才偉略,他究竟會將濟爾哈朗在塔山鋪留多久。

留給他李元慶的時間,真的並不是非常充裕啊……

雪茄已經燃到了盡頭,李元慶的心境也漸漸趨向於平靜。

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

此時這般狀態,其實就像是釣魚。

如何能讓濟爾哈朗主動,或者說,用什麼樣的誘餌,才能將濟爾哈朗勾出來,讓他把主力帶出來呢?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親兵的聲音,“大妃閣下。”“大妃閣下。”

“呵呵。大帥在裡面么?”

“大妃閣下您稍待,卑職為您通秉。”

“多謝了。”

片刻,有親兵小心進帳來,恭敬對李元慶彙報:“大帥,大妃過來了。”

李元慶長舒了一口氣,眼睛已經清明了不少,擺了擺手道:“讓她進來吧。”

“是。”

片刻,一身親兵服飾的布木布泰,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帳內,笑道:“奴婢見過大帥。”

李元慶一笑:“大妃這麼晚還不休息?”

布木布泰也一笑:“大帥不是也一樣么?”

李元慶笑着給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了一口,“坐。”

布木布泰也不客氣,施施然坐在了李元慶的下首,大眼睛閃閃的看向李元慶,卻不着急說話。

李元慶也笑着打量着她。

布木布泰身材很高挑,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又正值人生最美妙的青春年華,這身有些寬大的親兵服飾,穿在她的身上,也絲毫遮掩不住她的青春靚麗,尤其是她這一顰一笑間,反倒是有了幾分制服~誘惑的味道。

李元慶心中本就煩躁,心中不由便被勾起了幾分火氣。

布木布泰當然感受到了李元慶目光的變化,有些微微羞澀的低下了頭,俏臉上升騰了一片誘人的紅暈,不敢直視李元慶的目光。

片刻,她紅唇輕啟,低聲道:“大帥,奴婢今天忽然想到一件事。”

“哦?何事?”

李元慶一笑,不動聲色的盯着她的俏臉。

布木布泰笑着道:“大帥,這身衣服,奴婢穿着有些大了。奴婢想向大帥討些針線,將這衣服改一下,能更合身些。”

說完,布木布泰嬌羞的垂下了頭,精巧的下巴都快要埋到並不算豐滿、卻足夠挺翹的胸口上,有些不敢看李元慶的眼睛。

李元慶一笑,並未直接回布木布泰這話題,反倒是笑道:“對了,大妃,怎的不見蘇茉兒?”

“呃...”

布木布泰不由一愣,有些跟不上李元慶的節奏,片刻才反應過來,笑道:“蘇茉兒一直在帳內伺候奴婢。大帥若想見蘇茉兒,可隨時將她喚來。”

她說到最後幾句,神情語氣都頗有些幽怨。

李元慶哈哈大笑,卻是大步來到了布木布泰身邊,貼着她的耳邊低聲道:“大妃,我聽說,蒙古女人因為水源珍貴,都不喜歡洗澡。有些人甚至一輩子只在出嫁時才洗澡,不知大妃您……”

布木布泰哪想到剛才還一本正經的李元慶,竟然問出如此私密羞人的話題,俏臉不由‘騰’的紅透了,好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卻是勇敢的看着李元慶的眼睛,低聲道:“大帥這是在羞辱奴婢嗎?”

李元慶一笑,卻是有些陶醉的在布木布泰的頭頂的烏絲中嗅了一口,“大妃別見怪。只是好奇而已。大妃想說便說,不想說也無妨。”

布木布泰這時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深意,俏臉不由更紅了,仰視着李元慶低聲道:“大帥若想看奴婢洗澡,便直說。又何須這般拐彎抹角?”

“………”

李元慶一時不由無言,片刻,忙尷尬的笑着掩飾,“大妃多慮了。對你們蒙古人,我一向是很友好的。但對女真,我不會有任何憐憫!”

李元慶說到最後,斬釘截鐵,果決毅然。

布木布泰也被嚇了一跳。

她這時也反應過來,雖然她在李元慶面前有着女人天生的優勢,卻不防,李元慶這廝,究竟是頭惡狼啊。

片刻,布木布泰柔聲細語道:“感謝大帥對我們蒙古人的寬容。奴婢替奴婢的族人,謝謝大帥。”

“呵呵。你想怎麼謝我?”

李元慶忽然笑着伸手挑起了布木布泰的尖尖的下巴。

布木布泰只感覺她的俏臉上已經燙的可怕了,李元慶雄渾的氣勢氣息,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但片刻,布木布泰卻反應過來,不敢看李元慶的眼睛,低聲道:“大帥想奴婢怎樣,奴婢便怎樣……”

李元慶哈哈大笑,忽然用力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口,“針線我等下給你送過去。不過,我與皇太極,也算是老兄弟了。你是他的女人,我又怎會越俎代庖,壞了我們的情誼?”

看到李元慶大笑着回到他的虎皮寶座上坐定,布木布泰銀牙都快要咬碎。

李元慶這廝,簡直是卑鄙無恥至極啊。

也無怪乎,便是大汗在與他的爭鬥中,都時常處在下風了。

這個卑賤的漢人,從不按常理出牌,簡直就是魔鬼。

“謝大帥,奴婢告退。”

但布木布泰是何人?又豈會因這一時一地而氣餒。片刻,忙起身恭敬一聲,裊裊就要離開帳外。

李元慶本想喊住她,再調笑幾句,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目光卻是從未離開過她施施然挪步的嬌臀。

布木布泰走的很慢,她也以為李元慶會叫住她,甚至會撲上來,但直到到了帳門口,李元慶卻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布木布泰也反應過來。

想引李元慶這種餓狼上鉤,不出點肥肉,那是不行的。

走到帳門口,她忽然回過身,吃吃嬌笑道:“大帥,還有一件事,奴婢想求大帥。”

李元慶這大帳是居所,也承擔小規模議事,並不是太大,此時,兩人相距差不多七八步,說話很清楚。

但這大帳的設計很有意思,帳內可以聽到外面,外面卻聽不到裡面。

李元慶絲毫不用擔心他的偉岸形象,會傳到外面的親兵耳朵里。

“呵呵。大妃還有何事?盡可對元慶明言。”

李元慶笑着看着布木布泰的眼睛。

布木布泰也一笑:“大帥,奴婢和蘇茉兒在營中很是無聊。明日,若是大帥方便,奴婢和蘇茉兒,想跟大帥一起觀戰。蘇茉兒手腳勤快,伺候人也伶俐,奴婢帳中倒並不怎麼缺人,大帥若喜歡,奴婢可將蘇茉兒送過來,伺候大帥。”

“呵呵。”

李元慶笑了笑,“多謝大妃美意。不過,蘇茉兒便先算了。明日,只要大妃您不怕辛苦,跟在元慶身邊便是。對了,明日,或許大妃可以看到一出好戲。”

“奴婢多謝大帥。”

布木布泰施施然一笑,小心出了帳外。

布木布泰離去,李元慶伸長了鼻子,用力嗅了嗅帳內殘留下來的香味,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人都是有欲~望的。

只不過,有人隱藏的深,有人藏不住。

連他李元慶有時候都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更不要提,是這時代的尋常人呢。

狠狠宰濟爾哈朗一刀,或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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