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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並不一定都是美好,未來也並非皆是坦途。

但~~,去做,去改變,去勇敢的踏出第一步,去將生米煮成熟飯,哪怕要付出一些代價、承擔不少風險呢,至少,這事情已經走在路上,而不是只能在心中‘痴心妄想’。

次日辰時末,快接近九點,李元慶準時來到了毛府拜會。

此時,毛府的內鬼雖是已經查清,外面的目標也已經確定,但京師這地方就是這模樣,枝節橫生錯雜,拔出蘿卜帶出泥。

這個領頭的混子頭目,是當今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的一個寵妾的弟弟。

駱養性這人……這人有點奇葩。

縱觀國朝二百餘載,自有錦衣衛之始,怕是沒有那個錦衣衛的指揮使、當家大哥,能跟駱養性這般窩囊了。

簡直毫無存在感一般。

不過,老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錦衣衛到此時,仿似陷入隱匿,沒什麼存在感,原因其實有諸多方面。

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天子對其不夠信任。

但饒是這般,錦衣衛二百年的凶名,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啊。

便是李元慶,也不好在此時、公然不給駱養性面子,拿他的門人開刀。

所以,毛府此事,暫時還只能是擱置,等李元慶將關係捋順了,再徐徐圖之。

張氏自從毛府出事之後,身體就一直不是太好,哪怕李元慶已經為她尋遍了京師名醫,但效果依然不是很理想。

所有的名醫都是一個結論,“心病還須心藥醫。”

與沈氏不同,李元慶跟張氏可沒有太多交情,這事情,便是李元慶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是先用各種名貴的養葯幫張氏維持着了。

李元慶在客堂里等了片刻,二夫人沈氏便裊裊迎了出來。

她今日穿了一件素雅的淡綠色長裙,頭上別了一朵小白花,雖不施粉黛,但或許是有了昨夜李元慶辛勤的‘滋潤養護’,沈氏今天的氣色、皮膚,比李元慶的印象中要好了不少。

原本已經有些像婦人的沉澱,但此時,她的肌膚神態,簡直仿若少女一般柔美。

“元慶見過二夫人。”

李元慶趕忙起身來對沈氏行禮。

昨夜時,李元慶雖與沈氏早已經‘親密無間’,靈魂都已經交融,但畢竟是一方被蒙蔽在鼓裡,李元慶此時可絕不敢怠慢半分,露出了馬腳。

“李帥請坐。奴家還未恭喜李帥在平谷獲得大捷哩。芍藥,給李帥上好茶。”

“是。”

旁邊芍藥去給李元慶沏茶,沈氏裊裊的坐在了李元慶旁邊的椅子上,俏臉卻微微有些泛紅,有些不太敢看李元慶。

沈氏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昨夜,她好像做了個一個漫無邊際的長夢……

更令沈氏驚恐的是,出現在夢裡的,竟然是李元慶……

嗅着沈氏身上已經非常熟悉的香氣,看她陷入了幽幽的沉默,李元慶忙笑道:“有勞夫人挂念了。幸得天子仁德、祖宗庇佑,閣老英明神武,元慶這才僥倖取得了微末勝利。實在不足掛齒。”

說著,李元慶偷偷打量着沈氏仿若芭比娃娃般精緻的側臉。

這時,芍藥已經分別為兩人端來了香茗。

沈氏淡淡抹了抹茶盞,笑了笑道:“天佑我大明啊。若是老爺在世,想必也會欣慰的。”

沈氏說完,又陷入了幽幽沉默。

李元慶此時也明了,這般狀態,這般環境,兩人肯定是沒有啥子共同語言的。

片刻,李元慶忙轉換了思路,笑道:“二夫人,毛府之事,元慶有愧啊。不過,元慶會盡最大所能,爭取將這事情儘快解決……”

李元慶也不再隱瞞,將久保恭子這邊掌控的詳細情報,仔細對沈氏敘說一遍。

沈氏聞言,秀眉不由緊緊蹙起來。

她知道,李元慶對她的垂涎,早已經非一時一日,但李元慶的人品還是有保證的。

如果這件事情能處理,李元慶必定早已經處理,很難用這種騷腥事兒來壓迫她。

畢竟,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對李元慶的聲名可不是太有利。

但此時,連威勢如此衝天的李元慶都處理不了,只能暫時擱置,由此也可知,這其中的阻力~,究竟是有多大了。

“感謝李帥一直以來的照料。妾身和毛府上下,感激不盡。”

沈氏起身來,深深對李元慶一禮。

“夫人您,您真是太客氣了……”

李元慶想伸手扶沈氏,卻恍然發現,根本無從下手,只得有些尷尬的看着。

待沈氏行完禮,李元慶忙又轉移話題道:“二夫人,大夫人這邊此時是否方面?若是可以,元慶想去看望下大夫人和承斗。”

沈氏點了點頭,“李帥稍待,妾身去內院看一下。”

“二夫人請便。”

看着沈氏裊裊離去,李元慶點燃了一顆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不由失笑着搖了搖頭。

一碼事是一碼事啊。

即便……但這層窗戶紙,顯然不是那麼容易捅破的。

不多時,毛承斗快步來到了客堂,恭敬跪倒在李元慶面前,“承斗見過大兄,給大兄磕頭了!”

張氏出身很卑微,並沒有什麼大見識,但她卻是認準了一條,便是讓毛承斗‘標’上李元慶。

畢竟,有毛文龍當年的遺留,李元慶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給毛承斗一個前程。

毛承斗雖然年幼,但他也不傻,尤其是此時的李元慶,簡直要如日中天,他自是也對李元慶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和渴望。

而毛承斗尊稱李元慶為‘大兄’,那~~~,李元慶掌控整個東江集團的合法性,也有了最堅實的基石。

“承斗,好孩子。幾日不見,都長這麼高了?快快請起!”

說著,李元慶親自起身來,將毛承斗扶起來,用力摸了摸他的頭。

毛承斗看李元慶態度這般柔和,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心中也極為興奮,忙小心起身來,侍立李元慶身邊,興奮道:“大兄,您在平谷城的勝利,小弟已經聽說了。真是振奮人心那。大兄,何時,何時小弟才能跟大兄您身邊,上戰場殺韃子?”

“呵呵。”

李元慶一笑:“你小子雄心壯志倒是不小嘛。不過,你功課做的怎麼樣了?要不要大兄先考考你?”

毛文龍去時,毛承斗還小,毛文龍也沒有來得及給他的兒子留下什麼規劃。

不過,李元慶也是一個父親,他其實有些明白毛文龍這種‘冷處理’的深意。

遼地苦寒那。

毛文龍自己已經在遼地吃了一輩子的風霜,又怎肯再讓自己的寶貝兒子,重複他的老路?

只可惜,壯志未酬身先死,很多後續,毛文龍也沒有了規劃的餘地……

毛承斗對李元慶的問話卻是愈發興奮,忙恭敬道:“大兄,四書五經小弟還有許多不甚精通,但《孫子兵法》,小弟卻可倒背如流。懇請大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