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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凡猛搖頭,這樣的絕色,他若見過,終身都不會忘記。而且若早知這八妹妹在京城待過,又豈有不染指一把的道理?

“妹妹,我是你大姐夫,咱們初次相見,應該好好親熱一番的。”桃凡口中說著,雙眼緊緊地盯着她,那爍爍放光的眼神讓人很容易想起野地里的豺狼。

看着看着,他居然涎水橫流,直打濕了半幅衣襟。那勢態竟似欲撲過去抱她。

梅飯嚇了一跳,忙退到一邊,輕聲辭道:“梅飯還有事,就不陪兩位了。”

到嘴的天鵝肉,又怎能飛了?桃凡緊走着往前面一擋,口中笑道:“哎,妹妹別走啊,咱們話還沒說完呢。”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梅飯心中惱怒。

美人怒,也自有一番迷人之處。桃凡看得心癢難耐,居然伸手去抓她的手。

他也是**熏心,急切之下身手都變得靈活了。梅飯沒料到他敢動手,遂不及防,竟被他抓了個正着。

那兩隻宛如小雞仔般粗細的手臂緊緊扣住她,被女人掏空了的身子,又能強壯到哪兒去。她現在只需輕輕一掀,就能把他翻個狗啃泥。

可是,畢竟是大姐夫,這麼對他會不會太過了?

正猶豫時,桃凡噁心的豬哥臉卻一點點湊近,帶着涎水的嘴裡還不停地說著,“妹妹,你長得好美,讓哥哥親一下吧。”

梅飯忽然胃裡翻騰,很想吐。

對於這出姐夫調戲小姨子的好戲,李華在一邊抱肩看着,眯着眼饒有興緻,居然一點要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梅飯心中大恨,他們根本就是欺人太甚。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她雙臂向上一帶,把桃凡凌空拋起,頓時給他來了個大背挎,“撲通”落地,整個就像拋麻袋一樣。

與此同時,聽到有人高呼一聲,“住手。”

那一聲,也不知是叫桃凡住手,還是叫她住手,反正都已經晚了,桃凡已經躺在地上,摔的臟腑移位,。看他呲牙咧嘴痛哭的樣子,恐怕肋骨都斷了一兩根吧。

梅飯回頭看那出聲之人,只見後面走來一隊“紅色”娘子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最前面的帶隊的是梅大鳳,再往後梅二、梅四、梅五、梅七。最後是綠葉一片,陰魂不散總往梅府跑的風溱。

這人還來得倒很全,只可惜卻沒一個能給自己撐腰的。

梅飯苦笑一聲,對着怒氣沖沖的梅大鳳盈盈而拜,“見過大姐。”

梅大鳳大步流星邁過來,二話沒說抬手就給了梅飯一個耳光。

梅飯沒料到她會突然打人,這一下力道極大,半邊臉都被打腫了。她心中着惱,怒道:“大姐,你這是何意?”

“你個賤人,敢勾引我夫君。”梅大鳳氣得柳眉倒豎,臉上的皺眉越發堆壘。

對於梅飯細白粉嫩的小臉,真是越看火越大,她不依不饒,衝上去還要再打。

梅飯吃了一次虧,又怎能再挨一下,閃身躲過,喝道:“大姐,你不要欺人太甚。”

梅大鳳不理,幾步上前欲抓梅飯的頭髮。她自己夫婿什麼人性,她又怎會不知,只是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女人下手,她大覺面上無光,若不好好教訓梅飯一番,也難消這心頭之恨。

頭髮對女人至關重要,梅飯豈能被她抓上。她左手上翻,一把抓住梅大鳳手腕,口中冷笑道:“大姐好沒道理,有什麼事不能說開,偏要動手解決嗎?”

“跟你這樣的妖精沒什麼可說的。”梅大鳳一向霸道慣了,哪聽她解釋什麼,左腕被抓,便揮右手去打,似玩了命也要討上便宜。

梅飯心中大恨,出手快如閃電叨住她手腕。她雙手不能移動,本以為會消停會兒,沒想到這位大姐為人霸道不算,出嘴也極為狠絕,就這一瞬功夫,居然張嘴去咬她。

那白森森的板牙,襯着血盆大口,就好像得了狂犬病的瘋狗。梅飯從沒見過打架這麼不要命的女人,或許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慣了,不但手腳麻利,嘴上功夫也如此別出心裁。

她心驚之下,身體迅速後撤,竄出十幾步才堪堪站定。

長喘了口氣,心說,也幸虧躲得快,若再晚上半分,鼻子都被人咬掉了。

爭鬥在大宅門裡謂見慣,明爭暗鬥天天都有,梅府女人們秉持着“美人優而雅”的至理名言,從來都是君子動口且玩陰,像這般明目張胆,大打出手的卻還是第一次碰到。

對於這難得的好戲,瞧熱鬧的有之,有的難免大驚失色,還有的饒有興味兒,一邊看一邊嘖嘖出聲,就差拿把瓜子在邊上嗑了。

不過這還不算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是那些生恐天下不亂,在一旁給添油加醋的。

“哎呦,姐姐,你手下留情,可別傷着八妹妹了,咱們這位妹妹可是花精轉世,長得漂亮不說,還通體幽香,這種香味兒最會迷惑男人了,連桃家未來宗主都被她勾了魂去,像大姐夫這樣的凡夫俗子又怎經得起這番陰*……。”

說話的是梅四,她多半是為了報在李家時的仇,竟把她說的好像勾人心魄的狐狸精,妖媚惑人。

梅大鳳聞聽,狠啐了一口,“呸,狗屁花精,這根本就是只狐狸精,滿身的騷氣離八百里都聞得見。”她果然是見過世面的,還知道如何區分花精和狐狸精的氣味兒。

梅飯抬着胳膊嗅了嗅,她從來不喜歡擦香粉,也不喜熏香。只可憐身為狐狸精的她啊……,身上怎麼什麼味兒也沒有呢?

對這種結論,梅四大為滿意,頻頻點頭,以示贊同。

瞧瞧人家多有風度,明明是這樣想的,卻偏要借別人的口說出來。

梅飯不由暗自嘆息,對女人的嫉妒心態,更是多了幾分認識。

不知哪位哲人曾經說過,被男人推崇的女人,永遠是眾多女人的敵人。可是瞧瞧她現在,既沒被男人推崇,反倒成了眾矢之的。此時此刻,她真想仰天長嘯一聲,順便再問問老天爺,她究竟造了什麼孽了,要派這麼個女人虐待她。

雖佔了上風,梅大鳳依然余怒未消,她拉着梅四的手,裝腔作勢地笑道:“對付狐狸精用什麼法子,妹妹可知道嗎?”

“旦聽姐姐教誨。”梅四配合地淺笑。

“以後你若見了這滿身騷味兒的東西,就把她扒皮抽筋,揪住她的狐狸尾巴狠狠揍,保證她再也不敢霍亂人世。”

梅大鳳得意洋洋地說著,打定主意要讓梅飯好看,說著說著竟挽胳膊捋袖子,似當真要拿她這隻狐狸做做實驗了。

梅四在一旁笑吟吟地瞅着,不時地還加把柴火,“姐姐說得對極了,對待狐狸絕不能心軟。”

這兩人一個主攻,一個幫腔,當真有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勢。

梅飯肝顫了一下,她還真怕跟兩個女人纏夾不清,在大宅門裡,無論因為什麼發生衝突,恐怕倒霉也會算上她一份吧。

現在她真是進退兩難,打她們不是,不打她們卻只能自己受苦,這可如何是好?

正無所措之時,突然聽到有人以極輕快地聲音叫了句,“哇,天上好大的宗主之位,快搶啊。”

這話說得奇怪無比,天上有宗主之位,比下場紅雨還罕見。可偏偏是這麼離奇的事,居然真有人信了,幾位小姐和姑爺大都抬起頭來,仔仔細細地在那空無一物的半空瞅着。

此刻,忽然天邊飛來一隻烏鴉,“呱呱”地叫着飛過,似在諷刺這群無知的人們。

是無知嗎?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這一切都是“宗主之位”四字惹的禍啊,想必換成“天上好大一攤鳥屎”就沒爭看了吧。

梅飯瞧着那兀自笑得滿臉愜意的罪魁禍首,不由發出深深地嘆息。念由心生,不能怪桂花花捉弄人,要怪只能怪人心的貪慾太強烈了。

須臾之後,眾人才覺受騙,都回身怒視着滿嘴胡言之人。

來的正是桂花花,在他身旁還站着亭亭玉立的梅六。

此時他薄唇中噙着一抹淺笑,宛若才發現似地驚叫一聲,“哎呀,幾位小姐,真是對不住,在下一時眼花,還以為梅大人來了。”

風溱狠狠瞪他一眼,欲張口責罵,卻不知想起什麼,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桂花花卻丁點沒有愚弄眾人後的羞恥心,他對着風溱露出一朵超大笑容,滿意地看着他臉色氣白後,才轉頭面向正準備開戰的梅大鳳。

“大小姐,何必這麼大的火氣,憑您大小姐的地位,又是嫡長女,梅家宗主之位非您莫屬,又何必急於一時對付幼小的妹妹呢?”

桂花花真是火眼金睛,一來就看穿梅大鳳的心思,這麼一頂高帽子一戴,倒說得她進退不得了。

放過梅飯,她心有不甘。這小丫頭在京城時她就看不順眼,長得一副狐媚樣子,天生就是勾人的妖精。可不放過她,就成了覬覦宗主之位,欺負年幼妹妹。

雖然這也是事實,可讓她親口承認又是另外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