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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新來的學生嗎?叫什麼?”望她一眼,他豬鼻子里插蔥,裝起了大瓣蒜。

梅飯心中哀嘆,這是跟她杠上了。可人家頂着老師的頭銜,她又不敢不答,只好苦笑道:“梅飯。”

“哦。”他微微頷首,真好像不認識她似的指了指靶子,“先射一箭試試吧,我要看看你的功底如何。”

可惜,她沒功也沒底啊。

梅飯無奈地掏出弓箭,對着靶子胡亂一射。這一射連瞄準都沒有,連射到哪兒都不太清楚。或者被鳥叼走了,也或許被風刮跑了,總之不會在靶上。

桃顏微微皺了下眉,冷聲道:“你就這點本事嗎?如果你嘴上功夫,能有你射箭的本事,那就天下太平了。”

他在諷刺她嘴太厲害嗎?梅飯心中惱火,又對着箭靶連射三箭。

三箭而終,再看靶場,已是一片嘩然。

第一箭射中靶場最東面的一棵大樹,天知道那麼遠的距離是怎麼過去的;第二箭射中靶場正中的旗杆,那拇指粗細的硬木杆居然被攔腰折斷;第三箭最誇張,射進離她很遠的學生頭頂,直插髮髻,那學生當場嚇得尿了褲子。

“對不起,對不起。”她對着那學生連連鞠躬致歉,順手拔回髮髻的箭羽,才又轉了回來。

“你用心點行不行。”望着她,桃顏臉上明顯薄怒。

梅飯垂首,暗自撇了撇嘴,然後又猛抬頭,遞給他一抹超大的笑容。

桃顏一呆,隨即醒悟自己被蠱惑了,不由恨聲道:“再射幾箭,若射不好就把你吊起來打。”

他一着急竟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梅飯心中暗樂,或許他真想把自己吊起來打,毀約在先,又明擺不把他放在眼裡,是個男人都會生氣吧。不過生不生氣是他的事,氣死他最好。

她裝作很聽話,重新拉起了弓。這一開弓,頓時幾十米內人跡絕無,能跑的全都跑到安全的地方。

不長眼的箭,誰惹得起啊。

“姿勢不對。”梅飯蹩腳的動作宛如一個大螃蟹,桃顏實在看不過去了,抬腿踢了踢她的腳,“腳往回收一點。”

“手臂彎曲。”

見她半天擺弄不好,他乾脆欺身上前去扶她的胳膊。他的臉頰碰着她的頭,前胸緊貼着她的背,一種酥酥的,很怪異的感覺瞬間襲了上來。她一側臉,感受到他的鼻息撲在臉上,熱呼呼地,那麼燙人。

桃顏也覺出一絲異樣,他雖強自鎮定,可臉上的紅暈已泄露了他的情緒。只能咳嗽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就這樣,眼睛直盯靶頭,箭走拋物線,若再射不中,你就真要笨死了。”

拋物線,早說嘛。她別的不行,數學卻是極好的。這一般要採用控制變量法。可以先控制一些量不變,研究某一因素的影響。比如風速、人為影響。

所謂的人為影響就是指後面的桃顏,他的存在嚴重影響她的判斷力。不過把他當成石頭對待就可無憂。

這一靜心凝神,手中的箭便有了準頭,箭羽脫弦而出,竟真的射中了。

“好啊。”周圍百米外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警報解除,學生們也開始逐漸從兩側往回聚攏了。

“怎麼樣?”梅飯得意地一回頭,嘴唇不小心擦上了他的臉頰。頓時半個身子猶如被電擊了一般,幾千伏的電壓都快把她轟焦了。

她的初吻啊,可憐保存了n多年都沒奉獻出去,沒想到就這麼沒了。

桃顏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異樣,他唇角微揚,以極魅惑的表情對她嘟了一下嘴。那意思似乎在暗示她,應該親他的嘴的。

這個妖孽……。

梅飯心中一陣激動,她緊緊握住拳頭,好想揮在他那張充滿**的臉上。

可這一下雙手用力過猛,“啪”地一聲,手中的弓又折斷了。上一次課,斷一張弓,天知道該怎麼跟山長解釋這個現象?

望一眼桃顏,又看看斷弓,心情真是極度鬱悶。可這時,卻聽到他低低地嘲笑聲。梅飯心中有氣,不由狠狠剜了他一眼,頓時那笑聲更大了。

他們這般小動作頻頻而出,在外人眼裡卻是一副師徒互敬互愛的和諧場面。徒弟射中了箭靶,向老師表示感謝,老師低聲笑着以示鼓勵。

看到這一幕,有的學生不禁暗自讚歎,這新老師外表冷淡,沒想到對學生還是不錯的……。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兩人間的“和諧”。

唐亞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驚喜地叫道:“八小姐,真的是你嗎?”

梅飯狠狠給了桃顏一個手肘,看他痛得向後一縮,才微笑面對唐亞,“你認識我?”其實她想問的是:“你認出我了嗎?”不過這種事還是自己知道就好了。

唐亞點點頭,露出一抹靦腆的淺笑,“在京城梅府時,有幸瞻仰小姐芳容,得知小姐在這個書院,也曾多方詢問過,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了。”

他的眼神,說話的神情,還有他所說的話,都充分表明他是個暗戀中的男人。

桃顏立時感覺到危機,忙往飯飯身前一擋,故作正經道:“這位學員,上課時間還是不要隨便走動的好。”

很明顯,他早已忘了曾跟人家結過梁子。或者他根本就沒記住過,沒記住這張臉,也沒記住百花樓前對人家的羞辱。

可這一切,唐亞卻永遠不會忘。尤其是這聲“學員”,更是在提醒他,他曾經的苦難。

一切都因他而起,若不是百花樓被他所擒,若不是樓前大街的示眾,他也不會把好容易考上的傳臚丟了,更不會被發到這遙遠的青州。說是重新學習,可這又跟罪犯改造有什麼區別?

不僅是他,還有槿秀、白尚等等,他們身上已烙上了恥辱的烙印,今生今世都難擺脫了。所以這次看見桃顏,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唐亞雙眼圓睜,冷冷而笑,“當不當得老師,應該手上見分曉,就怕擔這副老師的擔子,卻沒本事服人。”

桃顏薄唇輕起,雖在笑,眼神卻出奇冷冽,“那麼,你是想向我宣戰了?”

他的女人也敢褻想,這男人的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