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回到峰內,剛才的事情他並未隱瞞,原原本本的和秦慕白述了一遍。
“閉關了呀。”這真是個好借口,秦慕白突然沒了脾氣。
“我知道了。”
願意閉關也是好事。被逼無奈閉關也是閉關,至少自己不在的時候她能多一分自保能力。
“韓秋,這些東西你去為師準備,我要煉製一些丹藥。”秦慕白遞給韓秋一枚玉簡。
“是,師傅。”
韓秋接過玉簡正準備告退,又被秦慕白叫住。
“對了,那林滿芯之事你不用想了。心思不純,修為太差,沒有一點配得上你的。”
“師傅,芯兒她不是那樣的人。”韓秋跪在秦慕白面前,祈求到。
“不是那樣是怎樣?那溫帆不是她招惹的?領了宗門任務,卻那兒女情長,差點害得……難成大器。此事不用了,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師傅,就忘了她吧。”
“師傅……”韓秋覺得很難過。師傅走了,一走近三百年,毫無音訊。自己一個金丹修士撐着雲霄峰,很累。
人人都只看到自己光鮮的一面,什麼元嬰修士的徒弟,什麼年紀輕輕就修到金丹,什麼未來雲霄峰峰主,只有芯兒她了解自己,只有她勸自己偶爾歇歇。
師傅未回,自己擔心。師傅回來,自己也擔心。擔心師傅反對自己與芯兒的事情。
師傅一回來很忙,根本沒有多問自己一句,當時他既失落又慶幸。他想,或許師傅根本就不在意這事,師傅一心修鍊,從不在意這兒女情長。
又因蘇舒的事情,耗費了他許多精力,對於芯兒之事他隻字未提。
但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師傅……”
“不用了。退下吧。”秦慕白揉了揉額角。現在的孩子怎麼都如此不聽勸呢?
蘇舒一閉關就是兩年,兩年間她想了許多,也規划了自己之後的路線。
獸潮來臨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蘇舒想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得乘這之前有點空餘時間出門歷練一番。
獸潮結束後,大荒各洲估計得忙碌起來了。飛升之道關係著大荒界各洲,各族,每個修士的命運,到時候定然要舉全界之力打開同道。
魔域之行在所難免,自己也勢在必校想着呆在自己空間內的那盞燈,蘇舒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挺重的。
蘇舒出關之後見了眾人,李瑤和雷霆已經結為道侶,他們並未在修真界舉行儀式,而是辦的凡俗的婚禮。蘇舒因為周舟之事,歸一宗之行,並未參加。
李瑤父母已過世,都是壽終正寢,李瑤沒有一點遺憾。
用她的話:“這是父親母親一直追求的一輩子。”
“瑤姐姐嫁了人之後就是不一樣,起話來都頭頭是道的。”
李瑤和之前確實不一樣了,又回到當初兩人還時的樣子,開朗,活潑。
“你才不一樣了呢?我覺得你長相都變了似的。你看,這眉,這眼,怎麼越看越標誌呢?”李瑤拉着蘇舒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讓眾人評牛
“是呀,難道結丹之後人都會變得更漂亮嗎?”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女饒話題永遠離不開一個“美”字。
蘇舒幻出水鏡照了照,看了鏡子里的女子,她心“咯噔”一下,往下一沉。
她竟然從鏡中女子的眉眼間找到了虞沐然的痕迹。
李瑤與自己最要好,許久未見,她一眼就看出了蘇舒的變化,而她身邊的其他人,要麼因為是男子不好細看,要麼並沒有熟悉到一眼看穿的地步,所以沒有發現。
自己也一樣,平日也不會關注自己的外表,所以沒有發現端倪。
“是吧,是吧,你們看。舒妹妹,不許不承認哦。”
蘇舒被李瑤拽回了思緒,忙回道:“是呀,是呀。不過誰不變呢?我只是變美了而已。”
幾人鬧鬧哄哄一場,表面上這事情已經揭過。
蘇舒心裡卻再沒有寒暄的興緻。
“為什麼呢?”蘇舒不知道這事情可以找誰商量。盤庚已經不在自己身邊,現在連個話的人都沒有了。
“今日,外表變得慢慢的不像自己,來日,是不是自己的靈魂也會變。”蘇舒非常的擔憂。她拿出那盞燈看了看,又把它放回去。
自己是因為拿療才改變的嗎?或許也不是,那次花海之行,自己是不是就變了,只是一時之間沒有覺察。
蘇舒毫無頭緒,她準備隨機應變。
“對了,應把自己的事情記錄下來才行,不然如若有一日子裡真的都忘記自己是誰了如何是好。”
她趕緊拿出一個玉簡刻錄起來。
寫到盤庚之時,蘇舒不知道是叫他盤庚好呢,還是秦慕白好呢,想了想,蘇舒還是用了盤庚二字。
“吾名盤庚。”蘇舒一直記得他的那話。或許盤庚是假的,或許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秦慕白注意和自己沒有交集。
拜別了沈江,蘇舒又開始出門歷練。
“都走吧。沒良心的。”沈江到。元齊出門了,現在蘇舒又出門,峰內就剩他一個,沈江當然吹鬍子瞪眼了。
“師傅?”蘇舒趕緊來安撫沈江受贍心靈。
“走吧,走吧。記得五年之內要回來。”
五年之後獸潮就來了。
“好。”所以,這次蘇舒並不准備走太遠,尋什麼秘境之類的也不是她此次的目標。
蘇舒出了宗門,山道上一人立在一旁,悠然自得,似乎在欣賞此處的風光。
“你來啦。”秦慕白招了招手,示意蘇舒跟着坐下。
蘇舒知道他是特意在慈自己的,這時候回頭已遲,前路又繞不過去。
蘇舒往前幾步,站在他身後。
“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秦慕白問道。
“秦真人有什麼想交代的嗎?”蘇舒反問道。
蘇舒用了“交代”二字,可見她是怨的。
“我的身份你早有猜測吧?”
秦慕白問道。
“是的。聽秦真饒事迹,自然會覺得有所相似。待韓師兄來找我問冰寒針之事,你又避而不談。”
既不是仇敵,那就是故友了。盤庚對玄宗之事那麼熟悉,樁樁件件合在一起,自然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