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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聲?”

司馬淇淇聽到的回答,一臉疑惑地看着,聽到司馬淇淇這麼問也感到疑惑,反問道:“你難道沒聽到?”

司馬淇淇一臉平靜地說道:“也許我們的關注點不一樣,重新放給我聽聽。”

聳了聳肩,一臉隨意地播放起來,到一個時間點電腦裡面的確傳出了一陣“咚咚”的聲音,司馬淇淇之前都關注裡面人物的動作和說話語氣,這輕微的“咚咚”聲反而沒有注意,司馬淇淇這時再聽,才發現這個“咚咚”聲別有玄機。

新的一天,司馬淇淇在會議室跟眾人商討看了一天資料後的心得,司馬淇淇看了看小嚴,小嚴聳了聳肩說道:“警方在問詢的時候沒有用任何引導性的字眼,或者帶有任何具有潛藏威脅意思的詞語,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忽高忽低讓人感到難受,我想要以口供得到不合理來抗辯,有點難度。”

司馬淇淇點了點頭,看着那幫實習生,實習生一個個都低下頭,因為他們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司馬淇淇也沒有生氣,重新把視頻資料播放出來,讓眾人仔細聽視頻裡面的聲音,再細微的聲音都不要放過,等視頻播放結束,司馬淇淇看着眾人緩緩問道:“裡面有什麼聲音,不一定是奇怪的,你們說說。”

“有裝修的聲音,這沒什麼,根據調查夏荷當時錄口供的警局重新裝修。”

小嚴翻了翻面前的資料緩緩說道。

這時,一個圓臉的男實習生緩緩舉起手,小心翼翼地說道:“好像咚咚聲,就像敲打東西的聲音,但是聲音很輕微。”

司馬淇淇看了看其他人,這時另一個女生也點了點頭,拿着手上的中性筆在桌子上輕輕地敲打着。

“我聽到的那種咚咚聲,好像是這樣發出來的。”

司馬淇淇點了點頭,讓眾人再看了一遍視頻,這次眾人都知道該聽什麼了,都豎著耳朵仔細去尋找這看似普通的“咚咚”聲,等視頻再一次播放完,小嚴看着實習生問道:“這次你們聽到了吧,給我們你們的答案。”

一個高個的實習生站起來自信地說道:“我聽到有五次咚咚聲。”

另一個實習生緩緩說道:“在警官詢問完後,跟着就是咚咚聲響起,但是視頻中很輕微,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裝修的聲音給干擾。”

司馬淇淇跟小嚴聽到實習生的回答,都笑了笑,實習生們看到司馬淇淇和小嚴露出微笑,眾人還一時疑惑不解,都不知道這視頻中出現的“咚咚”聲有什麼用。

司馬淇淇看到這幫實習生還沒有想明白這“咚咚”聲的玄妙之處,司馬淇淇看着小嚴,給小嚴使了個眼色,小嚴會心一笑,看着幾個實習生緩緩說道:“律師也要學習問詢技巧,從別人的一字一句中找到自己的答案,不僅在法庭上要注意用詞,平常在做筆錄的時候也要,這你們在課堂上應該聽到過吧,剛剛其實你們已經說出了答案,只是你們沒有聯繫起來。”

實習生們聽到小嚴的解釋,更加感覺疑惑,這時小嚴看着那個圓臉的實習生,笑着問了幾個問題,每問一個問題就敲了一下桌子,到後面小嚴突然問了圓臉實習生喜歡誰,並敲了下桌子,實習生想都沒想就回答司馬淇淇,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詫異。

圓臉實習生也感到不可思議,這種問題一般來說都會警惕,但是沒想到在小嚴的詢問下,居然不假思索就回答出來。

司馬淇淇倒沒什麼,笑了笑說道:“我都已經結婚了,你們還覺得我有魅力呀!”

小嚴雙手一攤緩緩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問詢之錨,先扔出簡單的問題,並給大腦下達一個指令,這是一個可以回答的問題,然後在簡單問題中間夾雜一個較為隱私的問題,本來正常情況下大腦會對這個問題進行分析看看應不應該回答或者該用什麼內容回答,但是我在問完問題的瞬間,我敲打桌面,在聽到敲擊桌面聲音的時候,大腦就不由自主地繞過思考直接下命令讓把答案回答出來。”

實習生們聽到小嚴的解釋,幾個聰明一下反應過來,這就是跟律師在法庭上進行問話的時候,有時候單刀直入,證人可能還比較警惕,因此許多律師都會先聊點家長里短,讓出庭作證的人放鬆下來,不過這個問詢之錨的方法更高級。

司馬淇淇笑了笑說道:“這個就像生物裡面的條件反射和非條件反射,用食物喂狗的同時,搖鈴鐺,一段時間後,就算不給狗狗食物,依然搖鈴鐺,狗狗也會以為自己在吃食物。這個視頻沒有被修改過,這個已經找人調查過了,但是這個視頻警方依然用了不合理的方式獲得當事人夏荷的口供,因此,夏荷的口供不應該作為認罪證據。”

小嚴點了點頭說道:“問詢之錨的方法相當於冷催眠,雖然被詢問的人看似平常,但是由於大腦處於完全放鬆的情況下,在回答問題的時候不假思索,因此可以看做被詢問的人是一種非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或者是部分非民事行為能力人,因此法庭從來不接受催眠所得到的一切口供作為證詞。”

司馬淇淇點了點頭,這時一個實習生緩緩問道:“可是如何證明我們的當事人被處於一種冷催眠的狀態?”

司馬淇淇聽到實習生這麼說笑了笑說道:“一切只要有痕迹,我們就要把痕迹放大,我們既然不能證明當事人處於一種冷催眠的狀態,但是我們可以找專業人士證明當時詢問的時候的確有人在用問詢之錨這個方法,你們要記住我們不是警官,我們不用一定證明一個疑點的真實性,我們要做的是盡量把已經存在的證據資料揉爛掰碎找到疑點,當有疑點存在的時候,我們才能為我們的當事人爭取到最優的處罰,有時候謀殺、誤殺和過失殺人,這幾種罪名的轉變對於當事人來說已經是最優的結果了。”

實習生們聽到司馬淇淇的解釋,都微微點了點頭,結束討論後,小嚴來到司馬淇淇的身旁,一臉好奇地問道:“郝太太,我們最好的郝老闆怎麼今天一天都沒看到人呢,你倆不是形影不離嗎?”

司馬淇淇聽到小嚴這麼說,輕輕地拍了下小嚴的肩膀,兩人互相打趣了一會兒,司馬淇淇笑着說道:“呀,他去找人幫忙了。”

“啊,認識的人這麼複雜,連心理學的牛人都認識嗎?我覺得老闆開一家事務所太浪費人才了,不如讓老闆再開一家婚姻介紹所吧,他認識的人可都是專業人才呀。”

司馬淇淇聽到小嚴這麼說,一下抓住小嚴的語病,用手戳了戳小嚴的胸口,笑着說道:“你這丫頭,看來是很久沒得到愛情的滋潤了,現在小鹿亂撞了是吧,在心裡。”

小嚴一臉不服氣地說道:“哎呀,司馬律師,你現在是名花有主,可憐我呀,我現在還是孤芳自賞,你要知道,女人也就是那麼點時間,後面就像老闆說的,走到峰值,保持不變一段時間,就開始走下坡了,哎呀,歲月不饒人,我之前剛剛在你手底下的時候感覺自己還很年輕,現在我都開始帶實習生了,以前我是小嚴,現在實習生們都叫我嚴姐了。”

小嚴一臉感嘆年華不在的樣子,司馬淇淇捏了捏小嚴的臉頰,打趣說道:“還好呀,還比較嫩,你還保養的不錯,看起來還沒有四十歲,慢慢來。”

小嚴聽到司馬淇淇的話語,一下打了司馬淇淇一巴掌,司馬淇淇一把拉住小嚴的手緩緩說道:“好了,我們也不要互相開玩笑了,現在我們手上的突破口也只找到這一個,吩咐下去,不要過早的透露出去。”

小嚴看到司馬淇淇一臉嚴肅的表情,緩緩點了點頭,不過小嚴還是有問題詢問司馬淇淇:“那方傲欽那邊詢問我們何時能給他答案,我怎麼回答?”

司馬淇淇衝著小嚴壞壞地一笑,神秘地說道:“這個問題嘛,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回答的!”

小嚴看到司馬淇淇這個樣子,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懂了。

新的庭審開始,法官看着方傲欽說道:“上次庭審,控辯雙方就被告口供獲得是否合理而相互陳述,由於檢控官提出新證據呈堂但在之前沒有進行申請,辯方律師為了保證庭審的公平性,提出以一個禮拜的時間檢查相關證據資料,再由檢控官依照合理程序進行證據呈堂申請,今日重新開庭,檢控官你可以就上次庭審的陳述進行舉證。”

方傲欽將視頻資料播放出來,播放完畢方傲欽站起來看着法官緩緩說道:“法官閣下,辯方律師經過查證已經確定警方提供的視頻資料真實性。剛剛我們看完警方的視頻資料,視頻中警方在詢問被告時,並沒有用任何含糊不清的詞語或者具有引導性、威脅性的詞語讓被告回答,一切十分平常,就連動作,警官都沒有過大的動作,因此辯方律師認為被告兩次口供獲得不合理是完全站不住腳的,那麼只有一種解釋,被告清楚記得他刺了死者幾刀,因此,我方認為,這反而證明了被告是有故意殺人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