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司馬淇淇的提問，一下低下了頭，一副羞愧的樣子不敢注視司馬淇淇。

司馬淇淇咳嗽了一聲，讓男人趕快回答自己的問題，這不僅司馬淇淇感到疑惑，其實C.K心中早就有疑問了，一般來說殺人都是出於某種目的，如果說報復社會這個男人也不應該就殺一個陌生人，C.K這時也望眼欲穿地隔着聚酯牆看着面前這個低下頭的男人。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抬起頭說道：“其實，我是跟另一個人做了個交易，我們互相交換殺死對方討厭的人，這樣就算被抓了，由於沒有任何殺人動機，也不容易定罪。”

司馬淇淇跟C.K聽到男人這麼說，都一臉詫異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司馬淇淇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跟另一個陌生人達成合作，互相殺死對方討厭的人，以期躲過法律制裁，那麼你討厭的人是誰，你怎麼知道他被人殺死了？”

男人聽到司馬淇淇這麼一問，嘴巴動了動，緩緩說道：“我討厭我的女老闆，明明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靠着睡覺當上老闆，對我頤指氣使的，我很討厭她，有時候討厭到真的想殺了她，但是沒有勇氣，後來有一次下班心中實在太生氣了，就去酒吧喝酒，然後我都不知道我在酒吧遇到了什麼人，總之在之後的時間，我就陸陸續續受到一些郵件，上面的內容我先以為是玩笑，我根本沒管，可是後來，那郵件變本加厲，我看到郵件里每次總會有幾張女老闆的照片，從角度來看都是跟蹤偷拍的，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司馬淇淇揮手打斷男人的說話，緩緩說道：“先等等，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你在知道有人跟蹤你女老闆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想過報警或者告訴你女老闆實情，讓她做好防備呢？”

男人聽到司馬淇淇這麼說，一下低下了頭說道：“當心中惡魔的種子種下後，就太難拔除了，我心中的曾經有過一瞬間希望女老闆真的死掉就好了，所以我沒有馬上報警，後來我看那人他都計劃準備殺死我那女老闆了，我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我正準備報警的時候，我接到那個神秘人的電話，那人在電話里告訴我不要報警，因為我連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報警警方也不會受理，只會把我當做惡作劇，而且......”

男人慾言又止，C.K跟司馬淇淇都疑惑地看着男人，兩人這時聽到一個驚天秘密，雖然想馬上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負擔，兩人也不好催促男人快點說下去。

等男人心情平復了些許，緩緩說道：“那個神秘人在電話里給我說，他說他手上有我在酒吧說話的錄音，我那天

都喝斷片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說了什麼，可是那神秘人居然在電話里播放出來，是我的聲音，我說要殺死女老闆。那神秘人告訴我，如果我不跟他合作，那麼我的錄音會被曝光，到時候我就是有殺人嫌疑，我不想，我不想我辛辛苦苦打拚一輩子的名聲跟地位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我，我只能那個神秘人的要求，幫，幫他殺掉一個人。”

司馬淇淇點了點頭接着問道：“然後呢，你說交換殺人，那你應該是看到女老闆被殺的消息你才動手的吧，你怎麼知道女老闆被人殺了？”

男人抬起頭看着司馬淇淇說道：“是，是那個男人寄了個U盤給我，裡面有段視頻，是女老闆被人殺害的視頻，我打電話找女老闆怎麼都找不到，女老闆公司也有一個禮拜沒有去，所以，所以我才被逼無奈去殺那個男人。”

司馬淇淇一臉嚴肅地說道：“雖然這個被你殺死的男人跟你素味平生，但是你還是為了一己之私，奪走一個人的生命，雖然在這件案子上你是被逼的，但是你女老闆被人殺死的時候你也算是眼睜睜地看着你女老闆被殺而沒有一點作為，我真替你害臊！”

男人聽到司馬淇淇的數落，將頭埋得更低，司馬淇淇正準備起身離開，男人叫住司馬淇淇。

“律師小姐，你說的都對，可是我既然被判殺人罪還是故意殺人罪，我認了，但是那個殺人的人還逍遙法外，我希望那個人也得到法律制裁，這樣才是公平的，憑什麼我兩都是殺人，我要被判死刑，可那人還在逍遙法外，律師小姐，請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死呀！就算死，也要讓那個人一起死，這樣我才死得瞑目呀！”

司馬淇淇聽到男人這麼說，嘆了口氣說道：“就事論事，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你跟神秘人交換殺人，那麼在這件案子上你最多只是從犯，判你死刑的刑罰實在是重了，而且，你主動交代犯罪事實，我想就算把另一宗命案算在你頭上，你被判死刑的概率也不大，我會幫你的，雖然我並不同情你，但是在你這件案子上，你的確被量刑過重。”

男人聽到司馬淇淇這麼說，一下跪了下來，使勁地給司馬淇淇磕頭，嘴裡大聲說道：“謝謝，律師小姐，謝謝，謝謝你了。”

“還有一個問題，請你回答我，既然你們決定交換殺人就是想着盡量不被人抓住，你怎麼會在商場那個人流量那麼大的地方選擇下手呢？”

男人還跪在地上，聽到司馬淇淇這麼問，連忙說道：“其實，其實是那個神秘人懲罰我，因為我已經有好幾次沒有敢動手，那個神秘人說要我在商場里殺了那個男人，如果不這樣做，警方就會得到我叫人殺死女老闆的錄音還有相關證據，我沒辦法

我才只能聽那個神秘人的話，在商場殺死那個男人。”

男人，又再次磕頭，這次磕頭的聲音更加大，獄警看到男人這個舉動，連忙把男人給拉了起來，司馬淇淇只是再看了眼男人，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會面室，兩人走出監獄，C.K一路上沉默，司馬淇淇注意到C.K今天特別安靜，邊走邊問。

“怎麼了，你平常可是有很多話的，今天居然沉默，不像你呀！”

C.K聽到司馬淇淇這麼一問，緩緩說道：“也許是因為太過震撼了吧，誰都沒有想過會因為交換殺人，一個陌生人殺了另一個陌生人。想想真是可怕，也許自己看來一句戲言，就被有心之人利用。就像這個男人這樣，你說他可憐也行，說他可恨也行，但是看到剛剛他那個樣子，總覺得又恨不起來。”

司馬淇淇緩緩說道：“嗯，也許這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他的一句話，成了犯罪的開始，不過，他這起案子我覺得有可疑的地方，我打算幫他上訴。”

C.K聽到司馬淇淇這麼說，連忙叫住司馬淇淇問道：“有什麼可疑的，最多也就是他不是主動殺人，還有可疑的地方？”

司馬淇淇笑着說道：“一般的交換殺人，目的就在於自己可能有足夠明顯的殺人動機，但是為了避免嫌疑，所以會找一個與目標完全不相關的人做這件事，而當目標被殺的時候，嫌疑人會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而交換殺人跟僱傭殺手不一樣的地方，僱傭殺手會有金錢交易，只要有痕迹，就容易被警方發現。但是交換殺人卻不一樣，因為雙方都會各自殺人，在這種情況下，雙方沒有任何利益往來，唯一有交集的就是我殺了你想殺的，你殺了我想殺的，但是由於兇手跟死者之間沒有任何交集，那麼在警方進行調查的時候就有很大概率不會找到兇手。”

C.K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嗯，幸好我聰明，要不然剛剛我頭絕對被攪暈了。”

司馬淇淇聽到C.K自我調侃，笑了笑接著說道：“因此，交換殺人的目的就是不想被警方那麼容易抓到，但是剛剛那個男人說的，卻與交換殺人的目的背道而馳，就算是神秘人想讓男人動手殺人，只需要用手上的證據威脅男人就好了，從這個男人的表現可以看出這個男人是挺膽小的，所以只要知道神秘人手上有證據，如果再不把神秘人的目標給殺死就會交給警方，那麼男人一定會殺人，那麼既然沒什麼阻礙，為什麼會讓這個男人在商場殺人呢，要知道商場殺了人肯定是跑不掉的，就算逃離現場，商場裡面那麼多攝像頭，警方只要調取監控攝像，就能知道誰是兇手。”

司馬淇淇說著看了眼C.K，C.K這次十分自信地點了

點頭說道：“嗯，說的對呀，這麼做無異於直接把自己曝光，那麼幹嘛還交換殺人這麼多此一舉，而且殺一個陌生人跟殺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完全不一樣，只要這個人不是冷血的，那麼一般都很難對陌生人下手。本來就是要躲避嫌疑，這樣做不就告訴別人快來懷疑我，的確有點問題啊！”

C.K看着司馬淇淇，司馬淇淇回頭看了眼監獄大門說道：“這件案子成功提起了我的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