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馬淇淇對於九號陪審員的表現感到奇怪，但是司馬淇淇什麼也做不了，因為陪審員的身份受到保護，如果普通人在沒有法庭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調查陪審員身份，那麼將是重罪，而且還有干擾庭審最終結果的後果，如果被發現，律師資格證都會被取消。

這個世界，有時候一個證件比金錢還重要。就像司機沒有駕駛證，醫師沒有醫師資格證，技術再好也不會有生意上門。

司馬淇淇雖然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權衡利弊的情況下，這件事費力不討好，司馬淇淇也沒必要做。

陪審員商討總算有了結果，祁年先通知了屠明豪跟司馬淇淇，畢竟這場庭審說白了，是司馬淇淇跟屠明豪兩人給面子，才讓庭審提前結束，如果他們中有一人尤其是司馬淇淇認定一定要把庭審流程走完，法官還不能強制直接結束，因此祁年只能當還個人情，先讓司馬淇淇跟屠明豪兩人知道結果，再進行協商，接下來就是把結果公布給全社會。

司馬淇淇跟屠明豪來到陪審員所在的特殊房間，祁年已經在房間裡面等着兩人，祁年微微笑了笑說道：“兩位，這場案子今天馬上就有結果了，真是不好意思，兩位在法庭上的交手還沒盡興就結束了。不過很感謝兩位的理解，謝謝。”

屠明豪雙手一攤笑着說道：“這沒什麼，我無所謂，不知道司馬律師內心是不是還是不服氣呢？”

屠明豪說著看向司馬淇淇，司馬淇淇餘光瞄了一眼屠明豪並沒有說話，祁年看到屠明豪有故意挑釁的意思，生怕這最後關頭再出什麼狀況，連忙打圓場說道：“為了讓二位都滿意，我可是破天荒在陪審員有結果之前讓兩位一起來聽結果，順便兩位可以協商一下，這法律界圈子這麼小，低頭不見抬頭見，不用搞得像仇人一樣。”

屠明豪看着祁年笑着說道：“如果任何事都可以讓雙方滿意，那麼這件事不是十全十美嗎，世界上真的有十全十美的物嗎，如果這次的結果我們雙方誰不滿意，法官閣下是不是要行使您法官至高無上的權力強迫我們聽從呢？”

祁年聽到屠明豪在煽風點火，強壓住怒火勉強擠出笑容說道：“屠大狀，這話說的實在是風趣了。我們不要在這裡閑聊了，還是進去聽聽八位陪審員商量的結果吧。”

三人來到裡屋，八個陪審員看到司馬淇淇跟屠明豪出現並沒有感到驚訝，很明顯是之前祁年已經給八個陪審員做了工作，才讓八個陪審員接受。

八人再次經過討論，不過這次司馬淇淇看到有點不同，之前投棄權票的兩人似乎這次思想上有所偏向，司馬淇淇發現尤其是其中戴眼鏡的斯文男人，九號陪審員說話時不時看向男人，男人總是避開九號陪審員的目光。

祁年讓八人進行投票，讓司馬淇淇進行讀票，司馬淇淇看了看屠明豪，屠明豪做了個請的手勢，司馬淇淇也不再說什麼，起身唱票。

前三張都是同意闞於進行較輕刑罰，從第四張開始，就是同意對闞於重罰，司馬淇淇看到上面寫的內容時候，眉頭一下皺了起來，第五張、第六張、第七張都是同意對闞於進行重罰，現在投票結果，輕罪刑罰以及重罪刑罰的票數是3:4，也就是說最後一張只有是同意輕罪，那麼闞於還有機會，如果是棄權或者是投給重罪，那麼闞於的罪名就坐實了。至於什麼算是重罪刑罰，那就要看屠明豪心情了。

司馬淇淇不禁看了看屠明豪，屠明豪一臉輕鬆地看着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司馬淇淇嘆了口氣，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不過司馬淇淇自己都感覺到，自己拿着最後一張票的手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司馬淇淇緩緩打開折起來的票，彷彿老天都在開玩笑似的，司馬淇淇全神貫注地打開票，看到兩邊的字，左邊是“同意”，右邊是“刑罰”，只有中間還沒看到，之前司馬淇淇唱票的時候，就打開到這個位置內容都全部看到了，現在居然還沒有看到，讓司馬淇淇心情十分複雜。

司馬淇淇只感覺手上的紙張變得十分厚重，彷彿要用儘力氣才能將其完全打開，就在司馬淇淇的心跳也跟着票的打開而加速的時候，突然房間門被打開，方傲欽帶着幾個警官走了進來。

祁年看到方傲欽走了進來，一臉疑惑地看着方傲欽說道：“方檢察長，你來是為了什麼，你應該知道現在是陪審員進行最後的結果商議。未經允許就算你方檢察長也不能隨便進行。”

方傲欽微微笑了笑說道：“這我當然知道，祁法官，不過我來是宣布，這次的商議結果作廢。”

祁年一臉疑惑地看着方傲欽說道：“作廢，方檢察長，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陪審員商議結果是不可能作廢的，就算是最高法院最高檢察院也沒有這樣的權力。除非......”

祁年正說著，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一臉詫異地看着方傲欽。司馬淇淇跟屠明豪兩人也看着方傲欽，不過司馬淇淇一臉疑惑，倒是屠明豪一臉輕鬆，司馬淇淇不知道到底是屠明豪真的有如此淡定的性格，還是屠明豪早就知道結果，因此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方傲欽看到祁年欲言又止，笑了笑說道：“祁法官沒有想錯，還有種可能，就是這批陪審員裡面有人資格不應該擔任陪審員，那麼這批陪審員都不是正式陪審員，如果連正式的都不算，無論作出什麼樣的結果，都沒有信服力。”

“那麼方檢察長認為這裡面哪位陪審員沒有資格呢？”

司馬淇淇聽到祁年這麼問，眼睛下意識地看向九號陪審員，九號陪審員的表現太過強勢，司馬淇淇認為這九號陪審員就想要掌控全場完全不是之前挑選時候的那種沒有太多主見的女人，司馬淇淇也認為是九號陪審員可能藏着什麼秘密。

方傲欽走到九號陪審員面前，微微笑了笑，突然看着戴眼鏡的男人說道：“他，他沒有資格。”

所有人聽到方傲欽說的話都一臉疑惑，司馬淇淇也感到奇怪，這個男人之前一直在投棄權票，為什麼會是這個男人，司馬淇淇想不通，看着方傲欽希望方傲欽能給出答案。

方傲欽看着戴眼鏡的男人緩緩說道：“你身份造假，你不是什麼程序員，你是媒體工作者，雖然你掩飾的很好，但是還是露出了蛛絲馬跡，你用假身份，這批陪審員都不算正式的，因為根據陪審員暫行法例規定，陪審員人數一定要達到對社會公布的人數一致，由於你們八人中有人身份造假，也就是說陪審員人數沒有達到對外公布的人數一致，因此，這次商議的結果不用考慮了。”

方傲欽說著將司馬淇淇手中最後一張投票結果給拿走，司馬淇淇不經意間發現屠明豪一臉輕鬆的樣子，司馬淇淇突然感覺到，這件事似乎屠明豪早已知情，或者說，在場的法官檢控官和辯護律師，可能就只有她司馬淇淇一個人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因為祁年也只是表面驚訝，司馬淇淇在心中苦笑了一下。

方傲欽說完，這時站在一旁的警官來到男人面前，緩緩說道：“裴厚朝先生，你涉嫌身份造假，妨礙司法公正，還有現在警方懷疑你跟之前死亡的陪審員陳斌先生的死有關係，請你們到警局協助調查。”

男人聽到警方這麼說，本來就慌張，一下癱在椅子上，根本站不起來，雙眼空洞地看着警官，為首的警官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示意手下架起裴厚朝，一行人離開了房間。

祁年連忙來到司馬淇淇跟屠明豪身旁表達歉意，屠明豪跟祁年兩人一唱一和，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看來這場案子，還得從頭來過，是不是，祁法官，師兄？”

祁年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確定了時間還請通知我。”

司馬淇淇說完離開了房間，在外面早就伸長脖子等着司馬淇淇，看到司馬淇淇出來，連忙來到司馬淇淇身旁一臉好奇地問道：“剛剛裡面發生什麼事，怎麼方傲欽都來了，而且還帶走一個陪審員，本來等在外面的那些媒體，都一窩蜂地跟着方傲欽走了。”

司馬淇淇微微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我這次被人當木偶一樣戲耍了一通，你的老同學很厲害，經過這件案子，估計你老同學的手還會伸的更長。唉，唯一讓人失望的是，這件案子呀，還要繼續。”

“啥意思？”

司馬淇淇看着一臉迷茫的樣子，微微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明天看新聞吧，哎呀，我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後面還要負責這個案子的庭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