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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

秋冬伸出小手抹掉眼角的淚,嗚嗚哭着。

青垣沉默,掃向門縫。

屋內燭火通明,但沒半點聲音。

蕭長歌本就勞累腹中的胎兒本就不太穩,先前感染風寒時又天天喝葯之後又是妖花一事天天都躺床上睡覺沒多走動,如今又因朱兒的事氣急攻心還被白靈兒那麼一推,這孩子想保住很難。

流產是預料中的事。

“傷心是肯定的,畢竟…”

青垣沉默不再多說。

他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呢,他只是一個被人拋棄的人。

眼淚止不住流,又讓蕭長歌回想起上一世的事,歷歷在目。

同樣的場面她經歷過兩次。

刻骨銘心,疼入骨髓,連呼吸時心臟都是疼的。

護白靈兒還是護她,這事她早問過楚鈺了,沒想又是謊言。

她怎就那麼傻,偏偏兩次都落入男人的圈套中。

偏偏兩次都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以後,以後不會了。”

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淚,蕭長歌喃呢道。

她不會放過白靈兒。

血債血償。

上一次跟楚鈺圓房,因為有了孩子所以她暫且放下跟白靈兒爭搶的事,她不願自己孩子受到危險,她只想要孩子能平安出世。

若非白靈兒自己作妖,她也不會對她的孩子下手。

她只是想讓白靈兒記住自己身份,安守本份等孩子出生。

她要爭那還是她的事,她不會跟她爭什麼。

“從今以後你想要的我都會,搶過來。”

拳頭緊握,青筋突兀。

那雙眼中帶着血絲帶着憎恨。

恨的不僅是白靈兒更是楚鈺,他替她擋刀無非說明白靈兒在他心裡的地位。

男人的花言巧語,她竟又被騙了一次。

回想起楚鈺對她說的種種,她竟覺得噁心,但偏讓她記得清楚。

一閉眼都是楚鈺對她說過的話,耳邊響起的是楚鈺的聲音。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情不自禁。

她怎又為一個男人,成了這樣。

啪嗒

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臉,啪啪作響,聲音清晰。

也不知扇了多少下,直到蕭長歌手酸她才放下手。

臉上紅腫,蕭長歌突然放聲大笑。

在外面守着的秋冬跟青垣聽得一清二楚。

青垣捂着耳朵,這笑聲有些凄涼。

他最不喜的便是聽到這樣的笑聲了。

他本以為蕭長歌跟常人不同,沒想也一樣,真是應了那句話,世間萬物逃不過一個情字。

秋冬幾次想進去卻又忍住,聽着這樣的笑聲她也跟着難受。

只是不敢哭得大聲,不敢讓蕭長歌聽到。

“你說,什麼是喜歡。”

青垣抬頭看着秋冬迷茫問。

秋冬詫異,沒想這種問題會從青垣嘴裡說出。

“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一個人不見了會心心念着,他傷心也會跟着傷心,在身邊時又覺得幸福,走時又覺得落寞。”

秋冬聲音越發小,眼中蒙上一層悲傷。

一說到這她就想起某人。

到現在還沒個音信,走時也不說一聲。

她平時是盼着他走但也就說說笑而已,怎麼就,就真走了呢。

青垣頓了頓,回想起蕭

溫雅離開梁府時問他的話,手捂着心的地方。

但是他沒回答,因為他也不知。

“或許我是喜歡的。”

青垣小聲喃呢。

“你說什麼?”

秋冬沒聽清楚問。

“沒什麼。”

似有些心虛,青垣轉身邁着大步離開。

秋冬納悶看着青垣,覺得他奇奇怪怪地。

突然問那話是什麼意思?

青垣走得腳步匆忙,連紫蘇喊他他也不回。

早上,鳥兒在枝頭上叫喚,天空陰沉似要下雨。

楚鈺醒來時白靈兒躺在身邊,他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掀開被子起身。

“王爺,您終於醒了,王爺您身上有傷應該多休息才是,王爺,您要去哪。”

楚鈺穿上鞋子邁着大步離開,身後白靈兒喊着他連頭也不回。

一走動,身上的傷疼着,但再疼也比不上蕭長歌的心疼。

他必須留下白靈兒,白靈兒對他還有用處。

“王爺,王爺。”

白靈兒果着腳在地上走,邊走邊喊,沒將楚鈺留住倒把雙兒喊過來了。

“側妃,怎了?”

“哎呀,王爺的傷還沒好,他想去哪,快快替本側妃更衣梳洗下。”

白靈兒眉頭緊皺,擔心喊着。

楚鈺大步往禁幽院去,想到昨天的事他就知道蕭長歌不好受。

禁幽院門外,紫衣見楚鈺來時臉色有些不好看。

“王妃呢?”

楚鈺掃向緊閉的屋門,低頭問。

“王爺,奴婢覺得您還是過幾日再來比較…”

話還沒說完,屋門咯吱一聲打開,秋冬扶着蕭長歌出來。

與平時一樣,穿着素衣抹着素妝。

只是眼裡更添清冷,有一絲陌生。

“歌兒。”

楚鈺輕聲喊着,見蕭長歌的肚子不由得驚訝。

肚子…

“妾身給王爺請安。”

蕭長歌見楚鈺來一臉驚訝又旋即嫣然一笑朝楚鈺欠身。

雖與平時一樣但她的語氣中有股疏遠的感覺讓楚鈺覺得非常不適。

“歌兒,孩子…”

宛如魚刺卡在喉嚨中一樣,讓楚鈺說不出話來。

蕭長歌低頭,輕笑。

抬起頭看着楚鈺震驚的模樣,平淡道:“如王爺看到的這樣,孩子沒了。”

平淡說著,卻讓人心疼。

楚鈺更希望蕭長歌能到道出心裡的苦但沒有,平淡道讓楚鈺心疼。

秋冬聽得蕭長歌提起,眼中蒙上一層難過。

“對不起。”

楚鈺艱難道,縱是對蕭長歌說這話他也無法彌補心裡的愧疚。

只聽耳邊響起一道清脆的笑聲,衣袖掩嘴,眼彎成月牙兒形:“王爺何須跟妾身說對不起,從一開始這孩子就不該有才對,如今沒了,不是更好。”

“王爺以後跟妹妹也會有的,王爺莫要傷心。”

蕭長歌平淡道,不是她跟楚鈺,而是楚鈺跟白靈兒。

楚鈺聽得懂蕭長歌這話是什麼意思。

“倒是王爺身上的傷可好了?今日過來可是要處罰妾身?”

蕭長歌直言問,這般疏遠感讓楚鈺愣在原地。

抬起的腳又怯怯地收了回去。

此刻的蕭長歌就好像仙人掌又像玫

瑰,帶着刺,不許人靠近。

“本王沒事了,今日是過來看看歌兒如何了。”

楚鈺故作鎮定道。

“托王爺的服妾身好得很,連肚子也不再受罪了,王爺沒事就好,若不然不僅是妾身連整兒蕭家都要大禍臨頭,這句話讓妾身吃不下也睡不着,今日見王爺沒事,妾身鬆口氣了。”

蕭長歌莞爾,手緊握着秋冬的手。

“這身子果然不行,才站着這麼一會就累了,妾身先回房休息至於王爺也該回去了。”

“王爺急匆匆跑來,定會讓妹妹擔心的。”

蕭長歌說完,不等楚鈺回答,已轉身往往屋內走。

秋冬看了眼楚鈺,又關上屋門。

雖她不清楚她家主子怎會對白靈兒做出那種事,但肯定有個理由,不然她家主子不會這麼沒分寸。

王爺護着白靈兒是對的,但她家王妃沒了孩子,這事鬧成這樣她不願看到。

“王爺,您還是過些天再來吧。”

紫蘇提醒,這事兒還沒過她家王妃這樣分明是不想見到楚鈺。

不如過幾天冷靜下來後再來,說不定還有機會。

“好好照顧王妃。”

楚鈺吩咐,紫蘇點頭。

屋內,蕭長歌一臉憔悴坐在椅上。

“王妃,您真不要緊嗎,要不我再找青垣公子來給您看看。”

秋冬問道,蕭長歌搖頭。

“沒事,我再休息休息就好了,若是這幾日王爺來便跟他說我在休息,不便見客。”

蕭長歌叮囑,秋冬輕應:“是。”

蕭長歌緩和了會,起身往床的方向去。

脫掉鞋子,躺在床上。

早上她進來時候見蕭長歌一臉蒼白,臉慘敗如紙的模樣差點嚇壞。

方才能有氣色也是因為在臉上抹了不少胭脂,若卸下來,一定能看到一張跟鬼一樣的臉。

為了在楚鈺跟前爭一口氣,她家主子也是拼了。

青垣自昨夜過後便沒來過禁幽院反而陷入困惑中。

楚鈺才剛從禁幽院離開,白靈兒便找到他,叮囑他身上有傷不宜多動。

而恰好龐海來王爺府,楚鈺去迎接。

龐海見站在楚鈺身邊的不是蕭長歌而是妾氏,心裡不免好奇。

之前可都是兩人雙進雙出地,今兒個卻不見蕭長歌人影。

“海公公在看什麼?”

楚鈺見龐海那雙賊眼正左右看着不禁問。

“瞧雜家不小心就走神了,王爺臉色看起來怎不太好。”

龐海嫣然一笑,視線挪回到楚鈺身上。

見楚鈺妖孽般的臉沒有半點血色的樣子關心問。

“還不是蕭…”

白靈兒見龐海問起,想在龐海面前多說幾句蕭長歌的壞話,最好把這事捅到皇上耳中去。

誰知楚鈺搶先她一步:“昨夜睡不太好罷了,多謝海公公關心,今兒個來可是我父皇有什麼事吩咐?”

楚鈺岔開話題,龐海才想起今兒個來這是為了什麼。

方才白靈兒是說蕭,肯定是跟蕭長歌有關,但這也是王爺府的家務事他一個奴才問不太好。

“皇上體恤王爺您,特意讓苦無神醫研製了葯,讓奴才給王爺送來,說是這葯能治睏乏,讓王爺一天按時服用,一次一顆,一天早中晚三次。”

說罷,龐海從懷中掏出一瓶葯,雙手遞給楚鈺。

楚鈺挑眉,接過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