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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閣樓內傳來蘇芊芊哭啼的聲音,嚴氏雙手揉着額頭被這哭聲弄得有些煩。

“娘,您說我說錯了嗎,蕭長歌如今是反天了連我這嫂子都不認還用王妃的身份來壓我。”

蘇芊芊抽泣小聲哭道,嚴氏伸手撫着她的頭髮。

“蕭長歌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她眼裡何時有過我們,有的也只是那些小賤人。”

嚴氏冷聲道,莫說對蘇芊芊無禮,縱是見了她也只表面上喊一聲娘而已。

“娘,芊芊覺得委屈。”

蘇芊芊嘟嘴,晶瑩的淚從臉頰上落下,委屈萬分。

“乖,等會她便離開了,你暫且先忍忍,宰相肚子能撐船,我們不跟沒教養的人一般見識。”

嚴氏安慰,蘇芊芊一肚子的怨氣。

她還指望嚴氏能幫她出口氣呢,沒想嚴氏也是忍氣吞聲。

當初她在蘇府誰敢得罪她她就要誰好看,現在在蕭府,蕭永訣躲着她,胡氏跟溫氏又只表面對她好,連個丫鬟都穿得艷麗想與她比較,這樣一對比她嫁過來簡直是活受罪。

她現在懷念子自己在蘇家的日子。

“少奶奶,您這般不成體統。”

周嬤嬤板著臉低頭看着蘇芊芊說教。

蘇芊芊坐在地上手抱着嚴氏的腿,跟個小孩子一樣沒半點少奶奶的模樣。

周嬤嬤一句話讓蘇芊芊的臉黑了幾分。

她一個少奶奶何時輪到一個嬤嬤說教,眼一抬,看着周嬤嬤。

“娘。”

蘇芊芊委屈喊了聲,嚴氏手一揮,周嬤嬤退開幾步,那張臉一直黑着就沒見過笑顏。

“周嬤嬤負責教院內丫鬟禮儀習慣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嚴氏安慰,蘇芊芊不滿。

“周嬤嬤是娘身邊的人,芊芊跟誰一般見識都不會跟周嬤嬤一般見識,可周嬤嬤身為一個下人卻來管教我這個主子,周嬤嬤,以後說話可要注意些。”

蘇芊芊冷哼一聲,等哪天蕭永德沒了蕭家輪到她相公做主,她一定要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好看。

周嬤嬤沒回應,蘇芊芊說的不錯,她是嚴氏身邊的人只聽從嚴氏的話,至於其他人說的跟她無關。

她提醒蘇芊芊不過是怕將來蘇芊芊在別人面前丟她家主子的臉罷了。

西院

蕭長歌輕嘆一聲,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而在院內的大樹也冒出嫩芽,院內的花兒也開了花苞,有些開的鮮艷。

如溫氏說的那樣屋內乾淨,每天都有派人過來打掃過,地上也乾淨得沒半點灰層。

“四夫人真有心了,若是換成他人來說不定都沒想到這一點。”

秋冬誇獎。

蕭家就一個溫氏跟蕭將軍對她家主子好,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觀者,有些還冷嘲熱諷地。

“四娘對人是沒話說的,只是她不誠實。”

手指摸過桌子,手指上乾淨萬分。

蕭長歌回答,她娘是為什麼而死,溫氏還沒給她一個真的答案。

溫氏在隱藏什麼?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她娘的死跟溫氏有關。

當年那些事過得太久許多人早忘了,記得的那些人對這事又閉口不提,想從哪知呢。

這地方她住了十幾年怎麼說也有點感情,在院內旁那片地上的籬笆是她一手一

手搭建的,裡面的泥土是她拿着鋤頭自己開闢的,菜也是她種下的,這裡的每一塊地磚每一處地兒都有她的回憶。

她對這地方感情深得很。

只是現在土地里早沒種東西,早乾涸,地裂開。

蕭長歌只在院內走了一圈便離開了。

臨走前也沒跟溫氏打招呼而是直接離開,溫氏在屋內,手撐着額頭,香梅匆匆進來:“夫人,四王妃走了。”

“恩。”

溫氏只輕應一聲便沒下文,雙眼閉着似很疲倦般。

香梅也不敢吵到溫氏,自蕭溫雅的事後溫氏睡眠一直不好,連她發出小聲都能將她吵醒,夜半也要醒個幾次。

現在溫氏休息,她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她家夫人實在太累了。

府內的事說是交給二夫人可實際操勞的還是她家夫人,現在胡氏在忙蕭雅煙的婚事,所有擔子都落在她家夫人身上,忙裡忙外,怎能不累呢。

香梅緩緩退出,走時還關上了門在外守着。

回了王爺府,又見到不想見的人。

蕭長歌看着白靈兒,總覺得最近她跟白靈兒很有緣,不管在哪裡都能遇到。

白靈兒老早就看到蕭長歌卻沒想過跟她打招呼,倒是蕭長歌湊了上去主動跟白靈兒打招呼。

“妹妹今日心情看起來不錯呀,還在餵魚。”

清冽的眼掃向池內的魚兒,鯉魚都湊到一處正吃着白靈兒灑落在水裡頭的飼料。

吃的津津有味,搶着吃。

“妹妹看姐姐心情也挺不錯的,可是遇到什麼喜事了。”

白靈兒敷衍問,她可不想跟蕭長歌多說話,看着她就煩。

“說喜事也不算吧,就是晚上王爺來東院,他讓我早些準備準備。”

握着飼料的手緊抓着,白靈兒忍着臉上掛着笑容。

“已落日,王爺也差不多回來了,若是要準備,姐姐現在該回去準備了。”

白靈兒大方回答,蕭長歌莞爾,眯眼。

“妹妹說的對,那姐姐先走,明日再去跟妹妹聊聊天。”

“秋冬,你去摘些花瓣兒,這幾日操勞可累死本王妃了。”

似是故意說給白靈兒聽一樣,氣的白靈兒臉發黑,手上的飼料往池內一丟,魚兒們成群結伴過來互相爭着。

雙兒見狀,哎呀一聲:“側妃,一次撒這麼多魚兒們肯定要吃撐了。”

“你家主子都要失寵了你還關心魚兒是不是吃撐,你該關心的是本夫人。”

白靈兒轉頭,凌厲看着雙兒,手擰着雙兒耳朵,疼得她嗷嗷叫,耳朵發紅。

“蕭長歌是鐵了心想讓我失寵啊。”

白靈兒咬牙切齒道,光看她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就知她是想搶楚鈺。

最關鍵的是前陣子蕭長歌刺了楚鈺一刀後楚鈺竟沒追究反而天天去東院,這點讓她想不透。

而楚鈺對她也只送了一些人蔘鹿茸來,這麼久都沒看她一眼。

“不對啊,既這樣王爺為何又要護我?”

白靈兒擰眉不解問。

楚鈺這麼在乎蕭長歌,那為何又替她擋刀?

“王爺護着側妃自是因為王爺喜歡側妃呀。”

雙兒見白靈兒猶豫不禁道。

白靈兒搖頭否定雙兒說的。

“不,不是這樣的。”

“總感覺有些奇怪。”

白靈兒神經兮兮念叨着卻又說不出哪奇怪。

楚鈺這樣對她又對蕭長歌好,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您跟王爺好幾年感情,王爺護着您是正常的呀,這有何奇怪的?”

雙兒不解問,心裡想着是白靈兒多心了。

“你不懂,反正就很奇怪。”

白靈兒瞥了雙兒一眼,她對楚鈺了解得深。

太子府內,楚言擺酒慶祝,嚴立這幾日也老往太子府跑,嚴若琳反乘着這時候回嚴家住了幾日,楚言也不阻攔。

蕭長樂本想乘着嚴若琳不在留楚言過夜,可楚言跟嚴立談完後也只留在書房內,她命人請楚言也許少來。

蕭長樂也不敢去打擾楚言跟嚴立談話,只能在屋內乾等着,君書則在書房外等着,等嚴立離開她就請楚言去蕭長樂的院內。

“哈哈,今日真是大豐收,一下沒了三個,這下看楚鈺還不自亂陣腳。”

“來,乾杯。”

楚言舉起酒杯,嚴立聽話舉起,酒杯碰撞清脆的聲響起。

“剩下五個,林侍郎此人膽小,可以留下來反將楚鈺一記,除掉林侍郎那隻剩四個人,最難搞的還是海公公啊。”

楚言長嘆一聲,嚴立抬頭:“殿下,龐海的話可以讓皇后出馬。”

“母后?母后出馬又如何?能動海公公的也只有皇上。”

楚言不覺得皇后出馬能有多大作用。

“殿下可是忘了,海公公身邊有個乾兒子小元子,宮內有哪個是白的呢?小元子野心勃勃想做總管很久又在海公公身邊呆了很久到後面才決裂的,殿下可以從這點入手。”

嚴立提醒,楚言眼中閃爍精光。

“你說的對。”

楚言點頭,贊同嚴立說的。

小元子這人他見過,一股藏不住的野心,光是看他雙眼就知他野心勃勃地,他肯定巴不得龐海倒台。

恰巧小元子是苦無身邊的人,找起來容易許多。

“報,殿下,老地方那邊又來信了。”

一下人緩緩走進稟告,將信遞給楚言。

楚言接過,拆開。

這幾日白靈兒那邊過來的信有點頻繁啊。

“真是天助我也。”

楚言看着信哈哈大笑,連院外候着的君書都能聽到楚言爽朗的笑聲,也不知是在說什麼說的那麼高興。

楚言將信交給嚴立,嚴立掃着信。

“殿下,這消息可靠嗎?”

嚴立懷疑問。

“不管可不可靠都要派人去看一看,若這是真的,人證物證都在,往皇上跟前一說,別說蕭永德,連楚鈺都逃不了。”

“楚鈺跟蕭永德是一家,兩人密謀zàofǎn,加上蕭永德跟高淵的來信,夠至他們於死地了。”

楚言嘴角揚起一笑。

楚鈺膽子還真大,竟敢在京城內買賣盔甲跟武器,偷偷摸摸弄這些不是為了zàofǎn是為了什麼?

如今除掉楚鈺身邊這麼多親信,楚鈺終於坐不住了。

說不定等蕭永德回京後,楚鈺就會聯合蕭永德一同逼宮,步楚皇帝後塵。

“殿下,臣還是覺得事情蹊蹺。”

嚴立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