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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可教,還不算太笨。”

白靈兒點頭,狐狸般的眼眯成條線。

“那夫人之前為何還提議讓紅袖當三妾氏呢,這要當了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么。”

雙兒撓頭很是不解,只見白靈兒搖了搖頭:“方才才誇你孺子可教,怎轉眼又笨了呢?”

“因為我知蕭長歌肯定不會讓紅袖成三妾氏,一來可以賣紅袖個人情二來嘛,讓紅袖看清楚她的主子是個怎樣的人,反正我不會吃虧便是了。”

白靈兒聳肩,技能挑撥蕭長歌她們主僕關係又能讓賣紅袖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夫人聰明。”

雙兒拍手誇獎,她沒想到的事兒白靈兒想得妥妥地。

“不是本夫人聰明,是你太笨了,這種事連紅袖都看得出來。”

白靈兒嘴角莞起一笑,那雙如狐狸般的眼中閃爍着精光,不知在想什麼。

當初讓雙兒去跟紅袖說,紅袖說的那番話證明她早猜到她的打算,沒想平日里看紅袖覺得傻裡傻氣地竟這麼聰明,再瞧瞧雙兒,跟在她身邊這麼久連半點都沒學到。

“以後你可要多學學,在本夫人身邊太笨了可難立腳。”

白靈兒繼續數落,雙兒低頭輕應:“是。”

白靈兒低頭看着隆起的肚子,還有兩月就要生了,現在她心情是越來越好。

只要等到孩子落地,蕭長歌也奈何不了她。

“紅袖嫁出去也好,蕭長歌身邊少了個伺候的丫鬟。”

白靈兒接着道,悠閑自在。

“不過先前她跟蕭長歌一起欺負就我,這個仇本夫人還記着呢。”

眼中的光芒閃爍,雙兒眼前一亮:“夫人的意思是…”

“天機不可泄露。”

白靈兒手指在雙兒面前揮了揮,起身往屋內走去。

“此事你密切注意,本夫人先休息會。”

“有了身孕不只吃得多連睡的時間都變多了,哎。”

白靈兒念着,雙兒點頭應道:“是,奴婢一定會注意此事,時時給夫人報告的。”

她先前還以為她家夫人妥協了不想跟蕭長歌爭了,沒想只是忍着罷了。

“恩,你也就這種事最勤勞。”

白靈兒點頭輕應。

“對了,王爺今夜來不來?”

白靈兒詢問,提到這事時雙兒掩嘴一笑:“王爺說來。”

“好,下去吧。”

慵懶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雙兒緩緩退下。

三皇子府,楚墨看着坐在眼前的男人,沒半點感情。

“王爺府內沒有你想找的人。”

楚墨冷聲道,楚言眼微眯,嘴上裂開笑容:“是真沒還是假呢?”

楚墨神情微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弟,希望你是真的歸順於本太子。”

楚言眼中起疑,楚墨神色認真。

“我若不是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與你交談,我把王爺府上下找了一圈,沒找到你說的那個於落。”

楚墨認真道,

“是嗎?”

“三弟說的本太子信,可能是蕭長歌跟楚鈺將人藏到其他地方去了,先前三弟說本太子不信任你,不將事告訴你。”

楚言停頓,抬頭看了眼楚墨的神色。

見他認真的模樣不像是說謊。

看來蕭長歌跟楚鈺早有防備,知道他會去探查於落的下落。

枯寂山上來的人可真了不得,而且還是苦無的親傳徒弟,若是他將事情公開,他的計劃不是要被打亂了?

“現在本太子便將事告訴你,只希望三弟不要讓本太子失望為好。”

楚言叮囑又一次提醒,楚墨不以為然。

他是真心歸順楚言,人沒找到就是沒找到,他何須說謊。

再者若是個普通的百姓楚言怎這般挂念在心上呢?此事絕對有蹊蹺。

“於落跟苦無是師徒關係,只是他先前與苦無吵架一怒之下離開枯寂山自己闖蕩了,之前他們兩見了一面可於落並沒打算跟苦無和好,苦無托本太子替他將自己徒弟找出來,他要跟他道歉。”

楚言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出來,楚墨懷疑地看着楚言。

“既這般為何不讓苦無親自去王爺府尋人而後當面道歉呢?”

楚墨不解問,他能斷定楚言說謊了,漏洞太多了。

兩人既是師徒關係就算吵架也不到不相認的地步,為何於落見到自己師傅後還裝作不認識?

楚言讓他做這事時他就派人去打聽過了,當時於落是跟蕭長歌還有永碩一同入宮的,而苦無跟於落也是那時相見的。

“苦無繁忙怎有功夫離京呢?本太子與苦無有幾分交情,所以苦無才拜託本太子的。”

楚言眯眼笑着緩緩回答。

“再者苦無跟於落爭吵便是因苦無入宮一事,苦無想入宮為父皇做事可於落不肯,兩人這才產生分歧。”

楚言似知楚墨心裡想什麼一樣又接著說道,楚墨點頭。

“三弟你也知伴君如伴虎,於落是怕自家師傅出什麼事所以才百般阻攔,可苦無心意已決,所以才不認苦無。”

楚言說著,眸緊盯楚墨,見楚墨有幾分相信他也不多說。

說幾分,再留幾分給楚墨自己去想。

“於落是不像認可苦無只有這麼個徒弟,寶貝得打緊,才讓本太子幫幫忙,而如今這忙可就要勞煩三弟你了。”

楚言嘴角微揚起一笑,楚墨凝眉,神色微變。

“記得不能動於落半根寒毛,要讓他平安回來。”

“能傷但不能死。”

眼眸微變,楚墨打量着楚言。

“此事就拜託三弟了,若這事能成本太子便相信三弟是誠心為本太子所用。”

“這種小事三弟只需動一動手指便可,這是王爺府的地圖,標紅點的地方便是於落住的地方。”

楚言從懷中掏出一張畫滿建築的紙放桌上,雙目卻看着眼前的楚墨。

“相信三弟不會讓本太子失望的。”

楚言起身,莞爾一笑。

不等楚墨回答轉身離開,夏若雲站在門外,楚言見她時也只是冷眼一撇而後離去。

楚墨握緊手,一想到蕭長歌說的那番話他心宛如被刀割過一樣難受。

從他人嘴裡說出他不在意,可從蕭長歌嘴裡說出這話來卻傷人心。

“夫君。”

見楚言走遠,夏若雲從門外踏入,擔心地看着楚墨。

她是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朝政上的事可她卻知此刻楚墨很難受。

“不用管我。”

楚墨冷聲道,起身往楚言方才坐的地方走去,拿起放在桌上的紙。

上面畫著王爺府的格局很是詳細,若非居住在裡面的人熟悉王爺府的人怎能畫出這樣的圖。

他以前常去王爺府,他清楚這紙上畫的地方都是對的。

“夫君這般雲兒怎可不管?”

夏若雲站在原地不肯離去,擔心地看着楚墨、

那張冷冽的側臉讓夏若雲心裡一揪。

楚墨無心聽夏若雲說話,心裡想的儘是楚言不信任他的事。

楚言早知於落在王爺府也早有地圖卻讓他去找人,明擺着是在測他。

到現在楚言都沒信任過他。

一旦人起疑心那很難將疑心消除掉。

楚墨眼神微變,夏若雲卻內疚,內疚無法幫到楚墨。

此刻她才知道她娘跟她爹說的是錯的,什麼女子無才是德,女子要學會女紅,琴棋書畫,可關鍵時候這些卻沒半點用處。

若…若她是蕭長歌的話或有蕭長歌一半膽識聰明的話,就可以替楚墨分擔了,可她沒有,只能這樣看着楚墨憂愁而做不了其他事。

皇宮北院內,苦無看着眼前的小童,手拿着布跟刀正擦拭着。

苦樂跪在苦無面前,一臉驚恐地搖着頭,被嚇得連褲襠都濕了。

身上,滿是傷痕。

他都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突然被人綁到這裡來,而眼前這人的面孔卻跟神醫一模一樣。

苦無是他跟他家少爺親手埋的,他能肯定已死,不可能還活着。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苦樂求饒着,生怕這把鋒利的刀會落在他脖子上。

“那你說我是誰?”

苦無坐椅上,從容問。

“您是苦無,您是神醫苦無。”

挨了那麼多打苦樂也算學聰明,連忙道。

這回復讓苦無滿意萬分。

“那你呢?”

眼,掃向苦樂,似帶警告地問。

“我是神醫您身邊的書童苦樂呀。”

苦樂眼一轉,激動道。

不管如何先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很好,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以後你便在我身邊獃著吧。”

苦無滿意點頭,苦樂一聽雙眼發光,額頭砰砰地對着地板磕了好幾次,苦無也沒喊停,光是聽着磕頭聲音他就覺得美妙。

這聲音可比彈曲子還好聽。

額頭流血,可苦無沒喊停他也不敢停下。

他可以肯定這人不是苦無,他所認識的苦無醫者仁心對誰都很仁慈,哪怕苦落少爺犯錯,神醫都能原諒。

“是,苦樂謝過神醫,苦樂之前一直在找神醫,現在可算找到了。”

苦樂激動道,眼眶的淚卻止不住流下。

“別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來,把這個吃了先。”

苦無從懷中掏出一顆葯,身旁的小元子接過手往苦樂身旁走去。

苦樂看了看那顆黑色藥丸,猶豫許久。

“怎麼,難道你還想受皮肉之苦嗎?”

見苦樂久久沒接過手,小元子那尖銳的聲音響起,嚇得苦樂慌亂地拿起藥丸塞入嘴中吞下。

“這樣才是我身邊的乖小童,以後一月跟我拿一次解藥,若不吃解藥則七竅流血而死,苦樂,是自己小命重要還是於落重要可要自己掂量一下。”

苦無咧嘴一笑,讓苦樂背後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