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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比起之前滄桑了不少,自從楚鈺娶了蕭長歌跟白靈兒後他們就沒說過幾句話。

現在難得有空,他自要跟楚鈺聊聊。

“外面冷,去書房裡吧。”

楚鈺邀請,徐福拿着拐杖邁着步子隨着楚鈺進了屋內,燭火點燃,暖和了幾分。

“坐。”

楚鈺指着跟前的位置道,徐福坐在楚鈺面前打開酒蓋,酒味醇香,是他熟悉的味道。

當初他喝酒徐福還不肯讓他喝,他酒癮一犯都得偷偷喝不敢當著徐福的面喝。

“難得徐福會讓本王喝酒,酒味還是以前那樣香。”

楚鈺輕飲,很是享受。

“酒是以前的酒,人卻不是以前的人。”

“王爺,你可恨老奴?”

徐福放下酒杯,雙目看着楚鈺,眼中發紅,帶着血絲。

可想而知他沒睡好覺。

“恨老奴之前對王妃做那種事,恨老奴自作主張幫二夫人。”

徐福緩緩說著,正等着楚鈺回答。

“不恨但失望。”

楚鈺莞爾,他不會恨徐福但對他很是失望。

當初娶蕭長歌時忙得最勤的是徐福後來要排擠蕭長歌的也是他。

徐福身子一顫,圓溜的眼映着楚鈺的模樣。

他從小時候看着楚鈺長大,長大後便盼着他娶妻再後來便是生子,希望楚鈺能有個後代,能有香火延續。

可他沒想事情會弄成這樣,弄得他跟楚鈺的關係越來越疏遠。

他不想,可他要完成姻妃交代的事。

“等二夫人將小王爺生出來後,老奴,老奴會離開王爺府,去鄉下過日子,王爺說的對,老奴老了不該再操勞了。”

徐福輕嘆,楚鈺挑眉有些納悶。

當初他念及徐福年老想讓他告老還鄉給他弄個院子頤養天年地,可徐福拒絕還振振有詞地說他不會離開他,也不會離開王爺府的,休想趕他走,可如今卻主動開口說離開。

只是…

楚鈺眼中閃過一道冷意一眨眼又掩蓋起來。

“老奴這輩子也只有這願望了,想看小王爺出世,老奴就心安了。”

徐福又接着道。

“王爺府永遠是你家,你若想來便來若想走便走,本王不會勉強,現在是以後也是。”

“王爺。”

徐福哽咽喊着,對他來說有楚鈺這話就足夠了。

從始至終楚鈺都將他當成親人看待。

“喝。”

楚鈺舉起酒杯,嘴角划過一笑。

“不過當初你護二夫人是因為她肚子里有小王爺,那麼如今呢?你站在哪一方?”

楚鈺放下酒杯不解問。

他知徐福是因白靈兒肚子的孩子才維護白靈兒,如今是兩人都有了孩子,那他還會在站在白靈兒那邊嗎?

“如今老奴站哪一邊又有什麼用呢?若真要說老奴打心眼裡是想站在王妃這邊,奈何是二夫人先懷上,未來二夫人的孩子可就是長子。”

徐福提醒,白靈兒的孩子為長子,他自要幫長子。

“本王明了。”

楚鈺點頭,知徐福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還是會站白靈兒那邊,還是會跟白靈兒互幫互助對付蕭長歌。

“王爺既知老奴的決定,那王爺要如何對付老奴呢?”

徐福詢問,他不是個好人,不會遵循誰對誰錯而幫誰。

“本王相信歌兒能應付得了你們。”

楚鈺眼中划過一抹自豪,一提起蕭長歌似給他臉上長光一樣。

徐福看着楚鈺這表情愣了愣,臉上露出欣慰一笑,

楚鈺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怎會不知他這表情意味着什麼。

看來將蕭長歌娶進門是正確的選擇。

“今夜老奴高興,王爺就陪着老奴多喝兩杯吧。”

徐福拿起酒壺往酒杯里倒着酒,大口地喝了起來。

楚鈺也不跟徐福裝,一口悶地喝了起來。

不知喝了多少,楚鈺雖無半點醉意可徐福早倒在桌上打着呼嚕睡著了。

楚鈺將身上的披風脫下披在徐福身上。

鳳眸看着徐福年步入年邁的模樣有些感慨。

他年幼時徐福也年輕,那時頭上還沒這麼多白髮,臉上也沒這麼多皺紋。

如今,老了,都老了。

這話是徐福以前常掛在嘴邊的話。

說著說著,倒真的老了。

楚鈺吹滅燈火,讓徐福好好休息,自己則是出了書房的門,又往東院的方向去。

翌日,太陽當空照,天氣也沒前幾日那麼冷了。

蕭長歌醒來時只覺得身上似壓着什麼東西一樣有點重,頭瞥向旁邊,映入眼中的是那張好看又熟悉的臉。

蕭長歌臉色驟然一變,將壓在她肚子上的手拎走。

楚鈺似被蕭長歌這動作弄醒了,迷糊地睜開眼。

“歌兒早,一睜眼就能看到歌兒的容顏,本王可真是幸福。”

楚鈺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

這一覺睡的可真舒服。

不僅是他怕連蕭長歌也是,以前他一靠近蕭長歌總會被她發覺,可昨夜潛入時蕭長歌睡得跟什麼似地。

“王爺這偷偷摸摸的毛病還真改不了。”

蕭長歌見楚鈺時有些驚訝,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宛如狗皮膏藥一樣。

這世上怎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呢?

“本王是明明正大地進何來偷偷摸摸之說?”

楚鈺莞爾,揉了揉眼。

要不是蕭長歌動作太大將他吵醒,他可能能睡到下午去呢。

“這府內的所有東西都是本王的,包括歌兒你。”

楚鈺往床外一躍,雙手扣在蕭長歌左右兩邊,壓在她身上,湊近蕭長歌眼前。

聲音溫柔好聽,攝人心魂。

楚鈺莞爾,見蕭長歌被嚇到的模樣只覺好笑。

湊近,如蜻蜓點水般在蕭長歌額頭上落下一吻。

只一秒,便迅速收回。

他敢肯定要停留過久,蕭長歌肯定會抽出匕首往他身上刺。

不要懷疑,是肯定會這麼做。

楚鈺越下床,伸着懶腰。

休息夠了,連精神也飽滿。

“王妃,該洗…”

秋冬端着水盆走進,話還沒說完只見楚鈺從她身邊走過,心情似很好般哼着小曲兒,看的秋冬一愣一愣地。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站在原地不動彈。

頓了許久後才反應過來猛地回頭看着楚鈺的背影。

“王王王爺?”

秋冬好奇道,昨兒她可親眼看着楚鈺從東院內離開這怎又出現在屋內了呢?

“是他,從窗戶爬進來的。”

蕭長歌瞥了眼還沒關緊的窗道。

能神不知鬼不覺進來,除了從窗戶爬進來外那就是屋瓦上了,正門那邊有丫鬟守着所以不可能。

窗戶?

蕭長歌雙眸微眯。

她們去祭拜楚永碩時,她寢宮內的窗戶也是開着的,而且清道人給她的護身符也落下了。

若是有人從窗戶那邊…

“窗戶?為何有正門不走非要走窗戶呢?”

秋冬挑眉,有些不解。

要她肯定不會爬窗,不過一想到王爺爬窗,秋冬就覺得滑稽。

“你笑什麼?還不趕快伺候我更衣洗漱。”

蕭長歌見秋冬噗嗤笑着連忙道,秋冬收起笑容擰着毛巾。

“是。”

“王妃,可有紅袖的消息了?”

秋冬擰眉,一臉惆悵。

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沒紅袖的消息,還有上次那個假紅袖,也不知是誰這麼惡毒連紅袖都要假冒。

“沒有。”

蕭長歌搖頭,神情變化莫測。

紅袖肯定沒事卻不知去了哪,那個送假紅袖屍首過來之人肯定認識她並且知紅袖是她的人,否則大費周章做一張人皮面具是為了什麼?

為了好玩?

她可不信這個。

“希望紅袖沒事才好。”

“聽聞楊家那邊又給楊家少爺選了一門親事,過幾日要成婚了,這楊家人怎可這般呢,紅袖姐姐雖還沒過門可好歹是送聘禮過來的,這事兒還沒個着落就盤算給楊家少爺重新娶一個了。”

秋冬不滿道,紅袖失蹤楊家那邊也不過問一句。

蕭長歌輕笑:“人之常情,習慣就好。”

再說紅袖對他們來說只是個不相關的人,就算失蹤對他們也沒影響,該娶娶,該成親成親。

只是到底是誰救走紅袖呢?

一想到這事蕭長歌惆悵。

她娘的事想了一夜她還是無法相信溫氏說的。

她要自己找出真相。

眼微眯,一臉堅定。

“王妃,王妃?”

秋冬拿着毛巾,見蕭長歌沒半點反應問,蕭長歌回過神從秋冬手裡接過毛巾擦着臉,讓自己清醒了幾分。

秋冬聽得蕭長歌重重地嘆了口氣,也跟着擔心起來。

雖蕭長歌不說可她能隱約感覺到蕭長歌有心事。

若這會兒紅袖在就好了,若是紅袖在肯定知她家主子在擔心什麼。

從朱兒、春夏到紅袖,她家主子身邊的人已經越來也少了。

“蕭長歌,蕭長歌我知道這人皮面具是用什麼材料做的了!”

一道熟悉又愉悅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不用看人光聽聲音都知是誰。

秋冬一聽聲音,立馬沒勁兒。

這大白天地大聲嚷嚷着人皮面具什麼的,真不怕別人聽到嗎。

苦落跑進來時手上還拿着一張人皮,那張正是紅袖的。

秋冬一看,有些不適。

“你你快把這人皮拿走,你不知我家主子為這事兒正難過着嗎,你還拿着人皮刺激我家主子。”

秋冬朝着苦落大聲指責,苦落一聽連忙將人皮收到衣袖內。

他也不是怕蕭長歌被刺激而是怕蕭長歌晚上睡覺時會做噩夢,加上她懷有身孕,不適合讓她看這種,嚇到蕭長歌是小事要嚇到肚子里的孩子,他去哪找個孩子賠給蕭長歌跟楚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