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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是個好苗子,她也想讓楚言成為楚國的皇上。

唯有這個,她跟皇后的目標是一樣的。

“賭白銀一千,如何”

蕭長歌雙眸放光,唯有這個能讓她提起興趣來。

見蕭長歌來了興緻,楚永碩怎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不過是白銀千兩,對她來說是個小數目,甚至比不上她手上的任何一件物品。

她還以為蕭長歌會開出其他條件來,沒想是這麼簡單的事。

莫說一千兩,連一萬兩或者十萬她都不放在眼裡。

這下可讓楚永碩相信外面那些傳聞是真的了,若不然蕭長歌怎會只拿一千兩做賭注呢。

“好,這一千兩四嫂嫂可要準備好。”

楚永碩莞爾子信道,蕭長歌眯眼“我這鐵公雞可是有入無出,想讓我拿出來怕是有點難。”

兩人自信,太后也精神了幾分。

“那就請太后當個證人了。”

楚永碩轉頭看着太后,謙虛道。

方才楚永碩提出下棋時,太后身邊的宮女早識相地備好棋盤跟棋子,擺放在一變了。

“四嫂嫂是要黑子還是白子呢”

楚永碩從容問,對棋藝她還是蠻有自信的。

“看碩兒喜歡哪個了,我隨意。”

蕭長歌聳肩,無所謂道。

一旁的嬤嬤還坐着,挺直腰間,頭髮被包裹着,沒太后的命令她連動都不敢動。

兩人心照不宣地面對面坐着,楚永碩率先執起來黑子落在棋盤中間,蕭長歌在楚永碩手鬆開時一子白棋落在黑子旁邊。

兩人認真萬分,雙目緊緊看着棋盤,似周圍的事都影響不了她們。

太后坐在一旁,身為旁觀者,看的比當事人還清楚。

以前她也愛下棋,無聊時跟後宮那些妃子下下,可每次都是當事人,這還是先皇去世後她第一次當旁觀者呢。

檀香縈繞,壽安宮內只有落子的聲音,除此之外,連呼吸都變輕了幾分,生怕打擾到眼前這兩人。

棋子落,聲音清脆響亮。

宛如舞女在跳舞,樂曲做伴奏般,很有規律。

蕭長歌專註,楚永碩也不敢分心。

這一千兩她們兩人都志在必得。

棋盤宛如戰場,互相廝殺着,半點不留情。

一不小心,不是白子被吃便是黑子被吃。

蕭長歌吃了一顆黑子,楚永碩也窮追不捨地吃了白子,兩人不分上下。

一旁的宮女替太后扇着風,看着棋盤上互相廝殺掠奪後也停下手上的動作,獃獃的看着。

殿內的人一大半都被兩人給吸引了,目不轉睛地看着。

那些不懂下棋的人也看的津津有味地,雖不懂卻能感受出棋盤上兩人在互相爭奪,誰也不讓誰。

沒想,會這般讓人緊張,宛如身臨其境,自己便是棋盤上一顆棋子般,稍有不慎便是被對方所吃。

原本稀疏的棋盤上變得密密麻麻,剛吃一顆便又落了一顆填補。

時間緩緩流逝,楚永碩也不禁衣衫浸濕,連落子都沒開始那般凌厲,手執着黑棋懸在半空,猶豫着。

棋盤上看似每一處都可落,可每處都有蕭長歌布下的陷阱,讓她猶豫。

一子鋌而走險落在黑子旁,而周圍全都是黑子,獨她一顆白子,顯眼至極。

對上楚永碩,蕭長歌也沒占什麼好處,兩人勢均力敵,楚永碩猶豫她也同樣,落子不如之前麻溜。

砰。

清脆聲響,檀香滅。

太后激動從椅上站起,不敢相信地看着棋盤。

“這”

“一個時辰,剛剛好。”

蕭長歌起身,薄唇微張,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頰而落。

輕扯一笑,肩舒展開來活動着筋骨。

一盤棋完,她輕鬆不少。

楚永碩也同樣,輕呼了口氣,宛如逃過一劫般。

從一開始她就巴不得棋盤趕快下完,每下一子,她都在害怕。

別看棋盤上都是她佔先鋒,可每一步蕭長歌都設了陷阱等她鑽入。

“竟是平局妙哉嗎,妙哉啊”

太后激動道,連語氣都帶欣喜。

而她身為旁觀者,額頭竟也跟着流汗,擔心棋盤上的局勢,自然,心裡更偏向楚永碩些,希望楚永碩能贏。

可如今平局也不錯,這盤棋從一開始就沒人會想到會有平局的可能。

楚永碩進攻,蕭長歌防守。

“四嫂嫂可真厲害,不愧是能贏太子哥哥半目之人。”

楚永碩誇獎,蕭長歌伸手抹掉額頭的汗,楚永碩將一切收入眼中。

“碩兒也厲害,招招猛攻,若非我在棋譜上見過類似的棋局,怕是今日這一盤棋該是我輸了。”

蕭長歌誇獎,楚永碩嘿嘿一笑。

她用的都是簡單的辦法,可越是簡單越容易讓人忽略,她與楚言下棋時最愛這樣讓楚言放鬆警惕了。

沒想能騙過楚言卻騙不過蕭長歌,可想而知,蕭長歌心思多縝密。

連防守時都是深思熟慮的。

“四嫂嫂謙虛了,哎,本來是碩兒還想着能從四嫂嫂手上贏一千兩呢,沒想計劃落空了。”

楚永碩深嘆一聲,皺眉。

“不巧,我也是。”

聲音平靜,連語氣都也是。

楚永碩掩嘴而笑“那下次咱們再下一盤,一分輸贏。”

雙目中帶着精光,望着蕭長歌。

“好呀,若碩兒無聊便來四王爺府找我,咱們隨時可以下,你那一千兩我可惦記着呢。”

蕭長歌歡迎道,今日這一盤棋讓太后對蕭長歌改變看法。

在別人看來這不過是一盤棋,可在她們看來可看出一個人如何。

她經歷過許多才得以坐上太后這位置,看的自比別人通透得多。

蕭長歌不是個簡單的貨『色』,以前那些人怎將她說的沒半點好呢

若以前早發現,她肯定會讓楚言娶了蕭長歌,哪怕清道人說那番話。

“好呀,我也惦記着你的一千兩呢。”

“一個時辰到了,讓我們看看四嫂嫂的法子成功了沒。”

楚永碩起身,坐久連雙腿都有些麻木。

起身時腳下一麻。

楚永碩扶着太后,隨在蕭長歌身邊往大殿上走。

嬤嬤還挺直腰坐着不敢動彈,見蕭長歌將裹在她頭上的『毛』巾拿下時,她覺得萬般輕鬆。

原本黑髮中參着銀絲,可如今卻連半點白都看不見。

太后雙眼發亮,臉上欣喜。

“這這是成了”

“以何首烏為引子再用其他『葯』材當作料,四嫂嫂可真聰明。”

楚永碩似早知會成功一樣,誇獎道。

蕭長歌莞爾“碩兒聰明。”

蕭長歌壓着嬤嬤的頭髮,放在清水盆內清洗,只見清水依舊清而發依舊黑。

“這有這種法子為何御醫們不告訴哀”

太后一臉高興,只要是個人都想變年輕點,她這頭髮可白了許多,每次一看到鏡子就知自己老了,每次都惆悵不已。

縱這法子改變不了她歲數卻能讓她看起來年輕些。

“這是長歌在一些古偏方書籍上偶然看見的,算不得上檯面的法子,這也是第一次嘗試。”

蕭長歌低頭,回答道。

太后鬆開楚永碩的手,握着蕭長歌的手。

“好,這可是個好法子啊。”

“既成,那長歌便將方子跟用法寫下,太后照着方子上的法子做便可。”

“好,好,長歌你可要什麼賞賜”

太后點頭,沒什麼比得上她能變年輕還高興的事。

“長歌只是剛好想起這法子來,若說長歌要什麼賞賜,那長歌只希望太后能永葆青春,福壽安康。”

砰地一聲,跪在地上。

楚永碩也被蕭長歌這跪給下一跳。

而都沒想到蕭長歌這般愛財的人竟不想要賞賜。

低頭,眼中划過道精光。

她是不要這些,她要的可是博太后好感。

“哈哈哈,好,好個四王妃,今日這禮物哀家喜歡。”

太后聽完,哈哈大笑,殿內充斥着她的笑聲。

“太后喜歡便好。”

她獻的這法子不過是從苦落之前丟下的書上看到的,法子雖簡單卻能有效。

太后高興,楚永碩也高興。

她跟太后提起蕭長歌時太后還一臉黑,對蕭長歌沒多少好感,可蕭長歌今日弄這一出,直接讓太后對她有了好感。

法子不妙,卻高。

恐怕蕭長歌今日本就是想借用她來搭這個橋的。

說來說去,她該算是被利用一個。

與太后聊了些家常,太后又道起了楚鈺小時的事,蕭長歌一臉認真地聽着,對楚鈺小時候的事她還挺好奇的,好奇怎一個人會突然『性』格大變。

只可惜太后提到的都是林竹姻得寵時的楚鈺,卻隻字不提林竹姻。

一想起林竹姻,蕭長歌感嘆,真是紅顏早逝。

與她娘一樣的下場

也難怪楚鈺會說她跟他相似。

告別太后回落月殿時,太后還叮囑着蕭長歌以後一定要多進宮玩玩,蕭長歌點頭答應了。

她不僅要來,還要大張旗鼓地來。

落月殿內,蕭長歌跟楚永碩回去時只見苦落在殿內,噘嘴有些抱怨。

見蕭長歌回來,苦落趕忙從椅上起來跑到蕭長歌身邊,抱怨道“你可終於回來了,我在這可無聊透頂了,連屁股都坐的發疼,茶都喝了好幾壺呢”

苦落一番話,落入秀兒耳中只覺得庸俗。

“於公子,這裡可是皇宮不是外面那些下三濫的地方,您說話可要注意些。”

秀兒提醒,態度不好。

苦落輕撇她一眼,對秀兒的評價只有四個字囂張跋扈。

他可沒見過比她還囂張的宮女了。

婉兒將他帶到這裡就離開了,他對這秀兒這張苦瓜臉可看了許久,兩個互看不慣的人在一個殿內,怎不悶呢。

瞧瞧,這會兒說話她都要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