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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這樣不如疼死算了。”

秋冬放下藥瓶子,砰地一聲。

她賭氣,連看苦落的眼神都變得憤怒。

這都是什麼人吶,這般對他好他竟還這樣說。

她拿來的葯可都是府內最好的葯了,要不是王妃吩咐她才捨不得將這些葯拿出來呢。

白靈兒瞧着她們幾人,卻不知蕭長歌跟這窮酸小子哪認識的。

就算蕭長歌以前在蕭府再不濟也不該認識這樣的人才對。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跟這位公子有話要說。”

蕭長歌雙目盯着苦落,苦落看着這樣的眼神竟有些毛。

背後一冷,讓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

他怕的不是四王妃這身份,而是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謀划著什麼一樣。

秋冬跟紅袖互看了眼,秋冬冷哼了一聲拿起藥瓶子往外走。

走時見白靈兒還站在屋內,她朝白靈兒客氣道“二夫人請。”

秋冬比了個請的手勢,白靈兒神微變雙兒卻炸毛了。

“王妃說的可是你們”

雙兒替白靈兒出頭道,語氣沖有些看不起秋冬。

“本王妃說的是你們,她們包括你們。”

蕭長歌冷聲道,對白靈兒依舊冷冰冰的模樣。

哪怕白靈兒肚子里有孩子她卻依舊囂張,絲毫不給她面子。

反正她從一開始就不待見白靈兒,這點大夥都知,她也不會為了給楚鈺面子而對白靈兒好些。

白靈兒一臉受傷,雙眸水汪汪地。

“既姐姐不歡迎我們也先走吧。”

白靈兒抬起手,雙兒趕忙扶着。

神色冷難看,心裡一肚子氣。

紅袖眼神微冷,莞爾,隨着秋冬一同離開。

屋內,剩下三人。

苦落被蕭長歌這眼神看的毛。

“你你想做什麼,上次你可把我給騙了的。”

苦落往後退了幾步,有些害怕。

“公子放輕鬆些我們又不會吃人。”

說罷,咧嘴一笑,這一笑讓苦落更顫。

“公子跟枯寂山那位到底什麼關係。”

眼微微一眯,冷聲問。

之前之後態度反差太大,讓他覺得蕭長歌就是醫書上寫的雙重人。

一會一個性格那種。

“你為何問這個。”

“上次公子只說了一半未全部說完呢,好奇害死貓,我這好奇心一起可就壓不住了。”

蕭長歌慢悠悠解釋道。

既苦落落入她手上,那必定跟唐莫書一樣逃不開她的手掌心。

“我憑什麼告訴你,若讓你知道了大肆宣揚那可就完了。”

苦落哼了聲,不肯開口。

“那咱們來算算就你在客棧偷走的酒一共三十兩銀子,公子是還錢呢還是我們報官呢昨兒才送了個神棍進去,今日再來個小賊,你們兩可以一起玩耍。”

蕭長歌思考,苦落神色一變。

要真入了牢內被傳出去的話他哪兒還有臉呢。

“你這心是黑的吧,就我偷走的都是最便宜的酒最多也就一兩不到,你這三十兩是如何來的你這叫敲詐”

苦落差點從床上蹦起來,指着蕭長歌大聲控訴着。

蕭長樂一副狐狸的模樣,聳了聳肩無奈道“我給那夥計卻是是三十兩他也照單全收了,既給了三十兩自要照着三十兩的價格算酒錢,何錯之有”

她無辜地看着苦落,擺明是要敲詐定他了。

“公子二選一可要選哪若是去了牢內要傳出去你是枯寂山上的人,枯寂山的老臉可要被你丟光了。”

蕭長歌慢悠悠道,楚鈺卻在一旁憋着笑。

哪怕是這樣默默看着蕭長歌,他都樂意。

蕭長歌還嘖嘖了兩聲,苦落被這麼一說臉都紅了幾分。

他怎麼這麼倒霉又撞見她了呢。

“行了,反正現在枯寂山也不是以前的枯寂山了,也沒什麼好瞞着的。”

苦落忍不了道,比了個打住的手勢。

蕭長歌莞爾,雙眼微眯。

“苦無神醫你們該聽過,那是我師父。”

苦落緩緩道,他就算不說蕭長歌也該猜出幾分來。

從一開始她就知他是枯寂山來的還猜了他跟苦無的關係。

蕭長歌跟楚鈺互看了眼,都詫異。

“傳聞枯寂山上只有苦無一人更從未聽過苦無神醫有過徒弟。”

“那是那些人無知,我自被師傅撿來後便一直跟在師傅身邊,也就一兩個人知我是誰。自我被撿來後我師父便為我賜名苦落。”

一說到這苦落自信萬分,連聲音都有幾分雀躍。

“既是苦無神醫的徒弟,不如幫我看看你師傅研製的這丹藥究竟是什麼葯”

蕭長歌緩聲開口,苦落總有股被設計的感覺。

蕭長歌這般輕易相信他是苦無的徒弟,讓他沒優越感。

蕭長歌從腰間掏出個小藥瓶遞給苦落,苦落看了看蕭長歌許久才接過手。

而後打開聞了聞,差點被丹藥的味道給熏倒。

雖下了許多香料卻蓋不住從丹藥內散出來的腥味。

這腥味可比魚的味道還腥,讓他胃裡翻滾有些忍不住。

他常年在枯寂山上聞着葯,鼻子靈敏,常人聞不出的味道他都能聞到。

就像方才那丫鬟給他擦藥時候,那丫鬟聞着是無色無味可他卻能聞到一股臭味一樣。

這丹藥裡頭散的腥味就想有一千斤的死魚臭魚繞在身邊一樣讓他受不了。

“嘔。”

終於,苦落還是忍不住趴在床邊乾嘔着。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師父可不會研出這樣的玩意來。”

苦落手伸得老遠,哪怕是離得遠苦落都覺得味道很濃。

蕭長歌跟楚鈺倒還好,她們能聞到味道卻不是那麼重的腥味。

“這可是你師父研製的你怎會不認識”

蕭長歌莞爾打趣道。

就好像她初識唐莫書那般。

“我師父已好些年沒下枯寂山了怎可能是他。”

楚鈺眯眼,眼中散着精光。

“公子不知,苦無神醫已在宮內好幾個月了,怎就沒下枯寂山呢。”

楚鈺緩緩道,苦落抬頭一臉不解。

“我這些月就在枯寂山內伺候着我師父呢,再說我師父雙腿都沒了平日里都得坐着輪椅如何下山呢,若宮內那位是我師父那我這些月伺候的師父難不成是鬼不成”

苦落輕笑,揮揮手只覺得不可能。

更覺得楚鈺是在開玩笑,他師父整日都在他身邊怎可能下山還跑去宮內。

“再者,我師父本就年事已高加上雙腿原因,半個月前已經沒了,可是我親手安葬的錯不了。”

正因他師傅沒了,苦樂那混小子竟卷了財物離開了。

這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一想到這他又想開罵了。

“既你沒說謊,那邊是宮內那位有鬼了。”

楚鈺眯眼,似覺着有趣一樣。

是很有趣,真苦無已沒假苦無卻冒充着還得了楚皇帝的寵,不管說什麼楚皇帝都信以為真。

既是這樣,那這顆丹藥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連苦落都聞不住,還能是什麼好東西呢。

“那肯定是了,不過這葯確實有些問題,這腥味太古怪了,若是一般大夫怎可能研製出來,而且這裡面”

苦落皺眉,又拿着丹藥往鼻邊湊,忍着胃裡翻滾。

“這裡面怎有三生的味道。”

苦落震驚,三生可只有枯寂山上才特有的藥材,用處可大得很。

既是三生,那用這葯之人也該是枯寂山的人,縱不是也該在枯寂山上待過一陣。

可枯寂山寥寥幾人,那些人也就半個月前才讓他們散去而且會的不過是些皮毛,怎可能到宮內給楚皇帝當差呢,就那本事去那是不僅要丟他師傅的臉還要讓人笑掉大牙。

“王爺,看來宮裡頭那位苦無有些古怪。”

蕭長歌提醒,她早覺得不對勁兒。

一個醫者仁心之人怎會為了名利地位而待在楚皇帝身邊呢

“竟然冒用我師父的名頭,這人可真大膽。”

“我師父腿上有疾,後來越來越重雙腿便走不得路了,他這輩子到去時都堅持幫那些人免費看病,誰這般缺德呢。”

苦落念叨着,心裡更氣。

可惜他無能,苦無一去,枯寂山成了空山,眾人走他也獨擋不了一面。

“對了,那個老婦女可還在燒呢酒,有沒有酒,越烈越好”

苦落似想到什麼,他偷酒就是為了替那老婦女治燒,沒想被客棧的夥計給抓住了。

現在那老婦人還着高燒呢

屋外,聽得裡頭動靜,一個小身影慌張從外面離開,倉皇而逃。

蕭長歌沒阻攔苦落,反倒替他叫了車夫再命人從庫房內拿了些藥材趕過去。

“你可不是這般好心之人。”

薄唇輕張,楚鈺緩緩道。

“妾身不是,難道王爺是嗎”

蕭長歌反問,楚鈺對她又改觀了。

對老婦人對紅袖怎這般好,可對他卻那麼冷漠。

“我不過是為自己積點德,免得以後入了地獄。”

蕭長歌伸了伸懶腰,緩緩道。

她重活過一次,是老天爺憐憫,她也不是無心之人。

她不過是怕情到深處,醒時是大夢一場。

宛如她以前對楚言那般,情到深處一切都不顧。

又如現在的嚴若琳對楚言那樣

“若入地獄我陪你走一趟便是。”

楚鈺嗤笑,他怕是連自己都沒想過自己說的這番話意味着什麼。

“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王爺有空說這些虛偽的話不如先為自己考慮一番吧,這葯到底是什麼作用,連苦落都覺得不對勁,看來楚皇帝對你有些提防了。”

若不是提防,怎會給賜他這葯

不過能排除的是這葯不會要了楚鈺的命,若想要楚鈺的命,絕不會光明正大送葯,楚皇帝不是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