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啟稟皇上,清道人只交給草民一張紙條說讓草民帶給皇上。”

小童說罷,從懷中翻出紙遞給楚皇帝。

楚皇帝三兩下便將信拆開,只見裡面寫着劫數二字。

楚皇帝神色複雜,太后皇后等人也疑惑。

皇后接過楚皇帝手上的紙,跟太后一同看着。

“劫數?”

“這難道是在說碩兒這樣是她的劫數?”

太后疑惑道,視線落在小童身上。

“啟稟太后,清道人只說將紙送到皇上手上,並未與草民說過其他,這上面寫的什麼又是何意,草民也不知。”

小童低着身,大聲道。

他一進殿內就覺得不對勁,一看在地上的屍首他更覺得涼颼颼地。

前幾日楚永碩去拜訪清道人時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就

“清道人呢,他怎不親自過來,本宮倒要問問他這話是何意!”

皇后將紙條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臉上扭曲,情緒激動。

劫數?什麼叫劫數?

她的碩兒這幾年來在外奔波幫了多少人又為楚國祈福多少次,她一生做了這麼多善事,怎怎是這樣結果?

“皇后,不得無禮!”

楚皇帝大聲一呵,皇后才冷靜幾分。

連楚皇帝對清道人都帶三分客氣,這世上見天子能不跪拜的該只有清道人一人,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而苦無是楚皇帝自個赦免的。

能被選為道人的自有些能力,從以前老祖宗開始就有道人護着楚國,一脈傳着一脈,雖傳承之人都沒血緣關係,可他們早在接過道人一職時就對天發誓哪怕國滅人亡,這輩子都忠於楚國,否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而被選中的人都是單一脈無子嗣,這樣便杜絕起了其他心思的人。

每一代道人說的話都足以轟動整個楚國,連成為天子一事也是。

他以前便是清道人出面,那些不滿他成為皇帝的人才開始慢慢接受他。

“皇上,臣妾哪點說錯了,既清道人預到此事為何沒化險為夷的法子,可憐我的碩兒,我的碩兒。”

皇后哭哭啼啼,傷心欲絕。

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清道人身上。

清道人既派人送來紙條那便證明他知楚永碩命里有這麼一劫,既如此為何不幫楚永碩渡過一劫?

她的碩兒好歹是清道人的半個徒弟,怎清道人不肯出手?

“住嘴!”

楚皇帝大聲一喝,皇后這才住嘴。

“你先回去吧,就跟清道人說朕已知,多謝清道人。”

楚皇帝轉頭看向小童,語氣緩和幾分。

小童起身,輕應了聲:“是。”

起身,退下。

“公主意外身亡,全京城需為她點燈一月,為公主祈禱。”

“全京城上下不許穿艷衣,需為公主祭亡三日,戒腥吃齋。”

楚皇帝一聲令下,吩咐道。

“皇上,哀家方才的疑問可還沒人解答。”

見楚皇帝着急吩咐後事,太后臉上有些不悅。

事情還未解決,楚皇帝便着急下葬了。

她相信楚皇帝沒有對碩兒下手的理由,可楚皇帝這麼快要將楚永碩安葬的理由是什麼?

“啟稟太后,公主身份特殊,縱是那些侍衛見了也是行禮繞道,怎怎有攔住的道理。”

龐海解釋,他顫顫道,生怕太后將罪加到他身上。

之前不解楚永碩為何跑到城門上去,可秀兒已坦白楚永碩有夢遊症,既這樣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去問一遍昨天守夜的是侍衛昨夜是否見過公主。”

太后不肯罷休,她只覺得此事不簡單。

“龐海,擬旨。”

太后剛說完,楚皇帝又接着道。

龐海掃向兩人不敢忤逆:“喳。”

其餘妃子們也不敢怠慢。

這般陣仗可比對楚皇帝寵愛的妃子還隆重。

“將永碩公主的骨灰與靈牌,請入靈福殿內。”

楚皇帝又道了一句,前面的已讓人覺得楚皇帝夠寵楚永碩了,可最後一句讓眾人驚愕。

靈福殿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祖宗們靈牌擺放的位置,而什麼人能死後能進裡頭,除了皇上皇后太后等便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等,而寵愛的妃子入靈福殿到現在為止只有兩人,其他人都進不去,如今楚皇帝下令將楚永碩的靈牌請入裡頭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楚永碩的身份跟地位與眾不同。

這麼多年,這是頭一位公主能入靈福殿,這可是無上光榮。

太后不反對,只有皇后詫異。

“臣妾替碩兒謝過皇上。”

皇后跪下,感動萬分。

一夜之間公主身亡一事情傳遍大街小巷。

那些人本還討論小巷內發生的事,可在聽聞楚永碩身亡後,無人提起小巷的事了。

誰都沒想到楚永碩會意外身亡,而夢遊症一事也被揭開。

蕭長歌一覺睡到天亮,一醒來整個王爺府都在討論這事。

“王妃,你聽說了嗎,公主公主出事了。”

秋冬見屋內的門打開,她趕忙端着水進屋內,還未放下就先開口。

蕭長歌打了個呵欠,本還有些乏困被秋冬這一句話弄得沒了睡意。

“哪個公主?”

蕭長歌不禁問,從容萬分。

“哎呀還能哪個公主呀,是是永碩公主,聽聞昨天夜裡永碩公主夢遊從城門上摔下去,身亡了。”

“皇上下旨全城每家每戶都要給永碩公主點燈火一月,三日不得穿艷色衣服,否則格殺勿論,現在外面都在說這事呢。”

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憑空造謠,蕭長歌神色微變,也很震驚。

好端端地一個人,怎說沒就沒?

“蕭長歌,蕭長歌不好了不好了,聽說”

苦落人還沒到,聲音先傳入蕭長歌耳中。

一大早地,聲音比麻雀還響亮。

秋冬一聽這聲音,哪怕是有好心情都消失不見了。

“王妃的本名也是你這等下人能叫的?真沒禮貌。”

秋冬碎碎念道,對苦落又更討厭了幾分。

“這時候還顧什麼本名,你讓開,蕭長歌你聽說了沒,公主她”

苦落喘着大氣,他剛聽到這事兒就連忙跑來告訴蕭長歌,連氣兒都沒喘一下。

“死了。”

蕭長歌冷聲道,將苦落沒說的話說出來。

見蕭長歌說的這麼輕描淡寫,苦落有些意外。

而她臉上沒有悲傷更沒惋惜。

他雖跟楚永碩只有幾面之緣,可他打心眼覺得楚永碩人算挺好,是個可以交朋友的人。

可惜紅顏薄命。

“我家王妃早知道了,哪還用得着你來說?”

秋冬將苦落擠開,冷哼一聲。

秋冬對楚永碩的沒好感也不反感,只是對她身邊的宮女秀兒有些不喜,雖護主忠誠,可她太目中無人了。

“你怎半點傷感都無?”

苦落上下打量,有些看不透蕭長歌。

之前看蕭長歌對朱兒的事還有秋冬被欺負一事反應挺大,楚永碩跟她好歹也算得上朋友,怎就面目表情呢?

“你覺得我該傷心難過,跟那些人一樣哭哭啼啼地才能覺得我是真傷心嗎?”

蕭長歌挑眉反問。

這一問將苦落給問倒了。

那些哭哭啼啼的又有幾個是真心的呢?

“我不傷心,只惋惜。”

蕭長歌老實道,這種事無需騙無需編。

她只惋惜楚永碩年紀輕輕地就沒了。

人命,珍貴得很吶。

“再者,永碩這般也是她自討苦吃。”

“此話曾講?”

苦落好奇問,卻見蕭長歌搖頭。

他有感覺蕭長歌是知道些什麼或猜到什麼。

“沒什麼,好奇害死貓。”

蕭長歌莞爾,這一說苦落有些明白。

蕭長歌已不止一次對楚永碩說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了。

苦落神色微變,雙眼盯着蕭長歌。

“王妃,早膳來了。”

屋外,紅袖端着托盤緩緩走進,見苦落在這有些詫異。

畢竟這一大早在這,而且還是男人,要是傳出去就不太好了。

見紅袖打量的目光,苦落咳咳兩聲緩解尷尬。

“王妃可聽過永碩公主的事?今早鬧得沸沸揚揚地。”

紅袖背對蕭長歌,嘴裡道着。

她今早才剛出門就聽見外面的人說了,說的是有聲有色不像造假。

“紅袖姐姐這次是怎了,平日里這種消息可是你第一個告訴王妃的,今日卻比我慢。”

秋冬輕笑打鬧道。

“因為我呀,已經不喜歡這些八卦事了,這次還是別人提起才偶聽了幾句。”

紅袖哎了聲,秋冬笑着。

“王爺呢?”

“方才我來時見王爺命人備車,王爺應該是要去宮內。”

漆黑的眼眸轉着,紅袖微微道。

“正巧,我也去看看。”

“替本王妃梳妝打扮,挑件素衣,頭髮也弄簡單些,顏色要偏暗。”

蕭長歌起身,紅袖跟秋冬早忙活起來了。

“是。”

兩人異口同聲應道,苦落站在原地不知該去哪。

“你還愣着作何?還不趕緊地走開。”

秋冬路過苦落跟前,沒好氣道。

“我你我可是你家王妃請來的貴客!”

被秋冬一番話說的,苦落生氣。

指着秋冬大聲喊着,可這番話也威懾不了秋冬。

“哼。”

秋冬冷哼,忙往衣櫃內替蕭長歌翻着衣服。

“對了還有一事先前忘了說,先前不是替永碩公主把過脈么?她身體有些不對勁。”

“可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我又不好意思說。”

苦落躊躇,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