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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歌冷眼看着楚永碩,輕笑。

眼微眯,看似溫和實則跟楚永碩暗中較量着。

“碩兒也知我爹是將軍,我既是蕭家人就算沒親眼見過也聽我爹說起過,若是在戰場上,那該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屍體堆成山,一片荒涼,聽得多了便也習慣了,這做起來自是不生手,何況不是他死便是我死,我豈能退卻。”

薄唇輕張,她緩緩道。

清冽的眸中閃過一道冷意,被楚永碩看在眼裡。

“也是,聽多了就算沒親眼見到也該學到一兩分。”

一提起戰場,楚永碩皺眉,一臉哀傷。

“不過在戰場上必須戰必須斗,若不然楚國也無法繁榮到這地步。”

楚永碩點頭,同意蕭長歌說的。

一瞬間,竟被蕭長歌帶偏了話題。

“若不戰便是別人占楚國,楚國只會人人宰割,如此,犧牲小數人能護楚國是值得的。”

“碩兒可真是冰雪聰明,怕是個男人都無法有碩兒你這般想法。”

蕭長歌挑眉,沒想楚永碩竟也贊同戰鬥,她還以為她會主張萬事以和為貴、和氣生財呢。

優柔寡斷容易惹事,快刀斬亂麻乘着那些國家還未凝成形時先除掉才是真,這點她還是站楚皇帝那邊。

事實證明這做法是對的,至少這些年楚國一直在壯大,壯大到那些人都畏懼聽得蕭永德三個字更是害怕,這也是這些皇子太子們想娶楚永碩的原因。

若娶了楚永碩,那便跟楚國有關係,能得到楚國的庇護。

試問誰不想給自己背後找個強大的靠山呢?

“四嫂嫂不也一樣?”

目光落在蕭長歌身上,兩人互相誇獎。

之前劉紫旬看不出端倪,可這一刻他卻看出來了。

這兩人有種水火不容的感覺。

雖表面客客氣氣地,可他怎聽着兩人說話覺着有些奇怪呢。

“今日除了是謝四嫂嫂之外,還有一事。”

楚永碩咬唇,欲言又止。

她雙目看着蕭長歌,精明又帶着猶豫。

“有什麼事碩兒說便是,這裡沒外人”

蕭長歌莞爾,雙眸掃了眼周圍。

除了她們幾人之外便是劉紫旬跟她身邊的宮女了。

何況楚永碩跟她是第二次打照面怎可能會麻煩她什麼大事?

才短短一會蕭長歌跟楚永碩算是徹底了解對方,只需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就如同她第一次跟楚鈺打照面時楚鈺說過她們是同種人

而她雖跟楚永碩不是同種人卻了解。

楚永碩如劉紫旬說的那般不是省心的人,她在外遊歷這麼多年怎會是個天真的小女孩?

若是天真,怎在外面平安無事活到現在?

“碩兒剛回宮一個玩伴都沒,碩兒想請四嫂嫂明日到宮內陪碩兒解解悶聊聊天,不知四嫂嫂可願意?

楚永碩雙眸看着蕭長歌,拜託道。

水靈靈的雙眸中帶着祈求,真誠希望蕭長歌能答應。

劉紫旬轉了轉眼,一瞬間楚永碩又轉頭看向劉紫旬:“紫旬哥哥可要一起?”

楚永碩誠心邀請,劉紫旬心動卻拒絕。

“明日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陪你們了,改日,改日再作陪。”

楚永碩皺眉,嘟嘴,一臉遺憾。

劉紫旬看得懂楚永碩,她這不希望他去,既如此他也不能不識相。

“四嫂嫂你可還沒答應我呢,若四嫂嫂不答應今兒個碩兒就不走了。”

楚永碩坐在石椅上,嘟嘴撒嬌。

蕭長歌雙眸微轉,朝楚永碩莞爾。

“碩兒的邀請我怎能不去?我也許久沒見太后了,該去拜見拜見。”

楚永碩咧嘴一笑,嘻嘻道。

“前幾日太后也提起過四嫂嫂呢,明日碩兒與四嫂嫂一同去見太后,太后看到你肯定會高興的。”

蕭長歌神色微變,輕笑。

太后,上一世步步設計讓她跟楚言相愛,讓她對楚言死心塌地。

用她來牽扯住蕭家又助太子。

這一世她只見過太后兩次,一次是太后壽宴第二次便是楚言選太子妃時。

蕭長歌輕點頭,楚永碩滿意一笑。

楚永碩與蕭長歌又聊了些家常,劉紫旬倒坐在一邊不語聽着兩人嘮叨。

兩人雖只見過兩面可說起話來卻像許久沒見的老朋友般相談甚歡,讓人覺着意外。

只是她們兩談論的不是閨房中的女紅刺繡、琴棋書畫什麼的,而是一些兵書或其他,與那些女孩子家家談論的事不相關。

劉紫旬對女紅刺繡那些不懂,可對蕭長歌她們談論的兵法卻懂是什麼意思。

劉紫旬對蕭長歌跟楚永碩都刮目相看,沒想女子也對兵法有這般見識。

蕭長歌不用說,她父親是楚國大將軍從小受到影響也沒什麼不妥,可楚永碩不同,她可從未見過接觸過這些卻能說的頭頭是道。

劉紫旬對楚永碩又多了幾分欣賞。

他早忘了蕭長歌方才的叮囑,對楚永碩是越來越覺得她好。

院外圍觀的三人,秋冬撓了撓頭不解,紅袖凝眸認真看着幾人,苦落對這些沒半點興趣。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葯跟病人,秋冬則不懂為何方才看起來氣氛有些奇怪轉眼又好了,而且蕭長歌跟楚永碩好像好朋友般。

不知聊了多久,若非秀兒催促楚永碩還想跟蕭長歌繼續聊下去。

可惜時間過的快,她若不回宮怕皇后會生氣。

這幾日皇后脾氣大,縱她得寵也不敢忤逆皇后。

出了王爺府,天色暗沉,連空氣都變得渾濁幾分。

還是東院內的空氣好些,周圍都是花草樹木,她可真羨慕。

可在一般人看來只覺得寒酸簡陋,也只有懂得欣賞的人才看得出來院內的布置是下了多大的時間跟心血。

她跟蕭長歌有些相似的地方,可卻成不了朋友。

她註定只能幫楚言,而蕭長歌不是。

“公主,您怎邀請她來宮裡頭呢,要讓皇后娘娘見您跟她一起肯定會生氣的,到時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公主少不了一頓數落,還有太后什麼時候提起她了呢。”

剛出王爺府秀兒便上前道,皺眉緊張道。

越說是越氣,她家公主說那些不過是客套話她還當真了。

這不明說名字都知她是在說誰。

她就不想楚永碩跟蕭長歌扯上關係。

不說別的,這蕭長歌可邪門的很,若跟她搭上關係的話指不定會害了楚永碩自己。

方才楚永碩邀請的時候她就想阻止了,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默默閉嘴了。

這會兒出了府她才敢說,這番話憋在她心裡可憋了很久了。

“本公主自有打算,倒是你最近話有些多呀。”

楚永碩停住腳步,側身掃向秀兒威脅道。

臉色驟然一變,沒了高興。

秀兒被這麼一嚇,背後流着冷汗,低頭不敢多說一句。

方才在東院也敢當著眾人的面先開口,她可從沒教過她這些。

“現在到不知誰才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楚永碩冷聲道,嚇得秀兒身子一哆嗦。

“公主恕罪,秀兒知道錯了。”

秀兒低頭,老實巴交道。

楚永碩冷哼,往馬車上走去。

“碩兒,碩兒。”

還未鑽入轎子內便聽得劉紫旬的聲音,楚永碩轉頭瞧着劉紫旬朝她趕來,一臉着急的模樣。

“紫旬哥哥可還有事?”

楚永碩挑眉不解問。

“我送送你吧,你一人回去不安全。”

劉紫旬看了眼轎夫,只有四個轎夫外也沒其他侍衛,若在路上遇見什麼事可怎麼辦。

楚永碩望着劉紫旬這真切的眼神時不禁噗嗤一笑,捧腹,似聽到什麼好笑的小花瓣。

“這離皇宮也只有幾步路,出不了事的,紫旬哥哥你放心。”

楚永碩笑得連眼淚都流出,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聲音清澈好聽,更讓劉紫旬心花怒放。

“這可不行,上次還在京城內呢不也生了事,我送你到城門外吧。”

“劉太子,這可是轎子,若你要送那可只能走着了。”

秀兒冷撇一眼劉紫旬,輕蔑道。

她是打從心裡看不起劉紫旬,不說別的,光說劉國是個小國,就這樣便想巴結上楚國,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么?

她可沒見過這麼說死纏爛打的人。

她家主子對他好不過是因為他救了她一命,怎有這般厚臉皮的呢。

“秀兒,你可忘了本公主方才說的?”

楚永碩冷眸一掃,警告道。

她才剛說完她便忘了,看來是她威懾力不夠,不足以讓秀兒害怕了。

“劉太子,我家王妃說這匹馬先借你。”

秋冬牽着馬從後門內走出,朝劉紫旬嫣然一笑。

手上拉着韁繩,生怕馬兒跑了。

楚永碩掃向馬兒,劉紫旬不客氣地接過了秋冬手上的韁繩,朝她道了聲謝謝。

秋冬笑了笑:“劉太子若要謝該謝我家王妃,秋冬就不與劉太子閑談了,劉太子請。”

秋冬掃了眼還站在轎外的楚永碩,朝她點頭行禮,而後緩緩退下。

楚永碩看向劉紫旬:“那可麻煩紫旬哥哥當一回護花使者了。”

劉紫旬一腳踩在馬鞍上上了馬背,馬兒雙蹄向前吁了聲。

他滿意一笑,蕭長歌倒是有心給他挑了一批好馬。

“起轎。”

轎起,劉紫旬跟在轎旁。

見她們離開秋冬才往院子去稟告蕭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