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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永德望着那雙如狐狸般的眼,城外一切都是他親眼目睹,不可能有錯。

“若臣有半點說謊,任憑皇上處罰。”

蕭永德拱手一臉嚴肅道。

必須讓楚皇帝去看一看現在京城是怎樣一副場景,他看着都心寒更別提他人。

這些事大家有目共睹,可無人跟進諫,楚皇帝不知以為京城還與以前一樣。

“皇上,我們去看看吧,也好證明到底是林統領說的對還是蕭將軍,而且皇上日理萬機也許久沒陪臣妾出來逛逛,臣妾還挺懷念的。”

“狗兒,去,去給本宮買串糖葫蘆來。”

望着不遠處有人吆喝賣糖葫蘆,紅袖腦海里閃過一抹回憶,雖短卻讓她想起些事。

糖葫蘆,這小孩吃的玩意兒她卻從未吃過。

蕭長歌說將她當成自己人可骨子裡她依舊是個丫鬟,過着拮据的日子需用自己月錢添給蕭長歌用,糖葫蘆這東西她以前是連一根都捨不得吃,每次路過看到小孩兒們吃的津津有味的,就很羨慕。

“是。”

狗兒不解紅袖為何突然提出這要求,但紅袖說的她只有服從,緩緩走到賣糖葫蘆的跟前,買了一串糖葫蘆,遞給紅袖。

楚皇帝沒說什麼反喜歡紅袖這樣,讓他回到以前。

“原來星兒愛吃甜的。”

“若是喜歡可讓那人入宮,天天做給星兒吃。”

“原來糖葫蘆是這個味道,太甜了,天天吃牙不得壞掉,像這樣偶爾吃一根臣妾就心滿意足了,若他日還需要只管讓狗兒出宮買就是。”

紅袖吃着,細細品味。

原來糖葫蘆是這味道,也不是那麼好吃。

她還以為是什麼好吃的東西。

手一松,還未吃完的糖葫蘆躺在地上,上面裹着山楂的糖碎出。

紅袖拍拍手挽着楚皇帝。

“這裡離城外不遠,皇上,我們不如走着去?”

紅袖徵求意見,楚皇帝現在什麼事都依着紅袖,只要她提出來的基本沒拒絕過,她這麼一說,楚皇帝自是答應。

“好,朕今日就當視察民情,微服私訪。”

“林統領,讓你那些手下也在城內候着,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出城容易引人注目。”

“只要蕭將軍跟你跟着就行,你們兩武功都是數一數二,有你們在朕出不了事。”

楚皇帝似能猜到若不這麼說林統領會說一堆擔心他安危的話。

“是,你們都在這等着。”

說罷,兩人跟在楚皇帝還有紅袖身後往城外方向去。

幾人剛走,一人就從角落內衝出來,如餓瘋的狗一樣拿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糖葫蘆狼吞虎咽起來,連籽都一起吞下去。

一道黑影出現在身後,那握着糖葫蘆的乞丐兒愣住,緩緩轉頭,只見一人站在身後擋住陽光,再抬頭看着那人穿着侍衛的衣服,一副凶神惡煞要吃人的模樣。

“來人,把這乞丐拖下去。”

幸好楚皇帝他們離開了,不然事情要麻煩了。

“不要,不要啊,不要啊。”

乞丐咽下最後一口糖葫蘆,驚恐喊道,可惜不是侍衛們的對手,連臂力都不如他們。

驚恐的聲音響徹周圍,而那些賣東西的人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呆板吆喝着賣東西。

城外,一片平靜,根本沒蕭永德所說的成群的乞丐。

“怎怎會這樣!”

他昨日出城時看到一群乞丐擠在這,數量大又多。

就算林統領搞鬼也不可能未仆先知知他今日會入宮跟楚皇帝提這件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外面這麼多乞丐解決掉。

他們從宮內出來不過一刻鐘,就算林統領有那能力布障眼法讓京城內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也絕不可能將那些乞丐都處理掉,除非…

除非林統領背後還有人幫忙,里外接應。

那麼從他出府到入宮,都在別人的監視下…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他雖老但武功跟聽力還很好,若有人跟着他怎會一點都沒發覺?

除非…

跟蹤他的人武功在他之上。

蕭永德一想就想到鏡堂那個臭小子!

除了他之外他還真想不到別人。

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到底想做什麼!

只要讓楚皇帝看到城外的一切,興許可能救楚國也有可能改變稅收。

蕭永德的臉色微沉,有幾分難看。

“蕭將軍,外面好山好水好風光,你所說的乞丐在哪呢?”

林統領莞爾輕笑,故意譏笑問。

“臣,甘願受罰。”

蕭永德敢做敢當,沒理會林統領反轉向楚皇帝領罰。

今日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的局,他輸了,他不應該意氣用事。

“蕭將軍今年幾歲了?”

楚皇帝打量蕭永德,白鬢布滿頭,神態蒼老不像以前那般。

“啟稟皇上,臣今年已五十五歲。”

“五十五,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朕也就不罰你了,只是希望沒下次。”

楚皇帝開恩道,蕭永德抬頭,見楚皇帝這樣就知道他沒相信過他說的話。

“皇上治理的楚國國泰民安怎會出事,皇上,照臣看蕭將軍是上次生病還沒好,臣覺得蕭將軍應該在家多休養幾天。”

林統領彎腰拱手。

“都說發燒的人容易腦子混亂,更容易想多,蕭將軍這樣肯定是還沒好。”

林統領繼續道。

紅袖嘴角輕揚,靠近楚皇帝:“皇上,林統領說的有道理,不如讓蕭將軍在家多歇息幾日,若不如病情嚴重,指不定下次還會胡言亂語,楚國繁榮昌盛好得很。”

“恩,星兒跟林統領說的有點道理,蕭將軍,你便在府內多休息幾日吧,等病情好了再回朝。”

楚皇帝撫摸着鬍子,隨意下決定,蕭永德想說點什麼可楚皇帝已沒耐心聽他說。

“皇上,臣妾之前聽說京城內有一家酒樓,裡面的東西好吃得很,好像叫醉軒樓,林統領可知道在什麼地?”

紅袖一臉欣喜問,似真不知道那家店在什麼地方。

“臣之前去過一次還算知道路,皇上,娘娘,這邊請。”

林統領比着請的手勢,紅袖挽着楚皇帝離開,留下蕭永德一人在身後。

蕭永德看着三人離開的背影,抬手想攔住楚皇帝跟他解釋,可手上沒半點證據,他只想着讓楚皇帝親自來看一看現在京城內的情況,沒想他反而中計了。

現在楚皇帝讓他回家休息幾日,這等於變相讓他不要上朝,這已經背地裡剝削他權利。

等他一連幾月不上朝,那便能名正言順提拔他人頂替他的位置。

蕭永德眼眶發紅,抬頭望着蔚藍的天。

“陳老,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蕭永德喃呢着,之前還迷茫還不信而現在他徹底相信陳業說的。

紅袖就是在干涉朝廷,一個女子妖言惑眾,一句話就能讓楚皇帝聽她的。

陳業也是因紅袖插手而被送上斷頭台的。

這女子當真是鳳星?照着他看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災星。

陳業死得太冤枉了。

蕭永德手緊握,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想着,蕭永德回城,去的卻不是蕭府而是王爺府。

楚言聽着探子稟告,輕嗯了聲。

“下去吧,讓林統領好好做,千萬別讓人發現。”

“是。”

揮手,在跟前的下人緩緩褪下。

楚言睜開眼,深邃的眸泛起一股冷意。

那個叫紅袖的擺明有問題,她已在干涉朝政而且聽得探子這麼說好像她也針對蕭家。

不僅是蕭家還有陳業。

當初在御書房內紅袖一番話讓楚皇帝下定決心誅陳家九族,這又是為什麼。

看紅袖那樣也不像是楚鈺的人,要真是楚鈺的人怎會處處推波助瀾讓楚皇帝對蕭家跟陳家下手。

難道…

楚緒!

楚言想起楚鈺說的話。

他差點忘了,還有個楚緒在。

“就你那廢物也想當皇帝,天生殘疾的災星。”

楚言輕蔑道,眼裡的冷光望着眼前的畫,思緒被牽扯回了以前。

姻妃被打入冷宮,他成了太子,楚鈺這受寵的皇子成了令人欺負的廢材,而那時楚緒剛出世,一出世就出殘疾之人,他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楚皇帝待楚緒不錯完全是因為他是六皇子,所以吃穿沒少過也讓他上朝卻從未重用過他。

他的存在比楚鈺還薄弱,薄弱到他們只欺負楚鈺而忽略了他。

楚皇帝那時一句話讓幾位皇子們嫉妒楚鈺,見他沒了母妃又不受寵,他們當然是要發泄發泄,所以楚鈺成了他們欺負的對象。

就是一直忽略楚緒, 才忘記他也是皇子,是楚皇帝的兒子,身上流着楚皇帝的血,有資格繼承皇位。

等苦無研製出不老丹,他再一個個將他們處理掉,當然第一個要處理的是楚皇帝。

至於他母妃,只要秘密不讓人知道就能活,若秘密被人發覺,那就不要怪他下狠手。

楚皇帝心胸狹義,決不允許他人背叛,當年姻妃的事就是先例。

若讓楚皇帝知道這個秘密,皇后會下台他這太子也會,到時楚緒一定會乘着這機會出手。

王爺府

聽得蕭永德來,蕭長歌跟楚鈺一同往大廳去。

蕭永德見兩人來連忙起身,一臉緊張。

“爹的身體可好些了?可需長歌去給爹找個大夫?”

一見面,蕭長歌關心問。

之前蕭永德發燒她沒空去看,這事兒她還記着,想着找個時間就去蕭府看看。

蕭永德一臉沉重,蕭長歌皺眉:“爹今日來是有事?”

“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我們去書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