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而且是在京城外，所有人都可能是兇手，找個人哪有那麼容易呢。”

莫公公緩緩道，騎在馬背上顛簸着。

連續坐在馬背上好幾天，弄得他腰酸背疼地，難受得很。

蕭長歌沒繼續追問，莫公公在楚皇帝身邊場次也好幾年了，他的城府也不淺，若再追問下去容易被發現端倪。

“還是京城裡好啊，安安穩穩地。”

莫公公念叨着。

蕭長歌跟楚鈺在清楚這次回宮肯定有麻煩事。

蕭府

一丫鬟大聲驚叫，惹得其他屋的人放下手上的活兒趕過來，一入門就見丫鬟坐在地上手顫抖指着床上，身子顫抖着，連魂兒都被嚇沒了。

溫氏拉着蕭恩澤進來，見躺在床上的元氏一動不動，意識到事情不妙。

“四夫人，五夫人她她她沒氣了。”

丫鬟轉過頭，驚恐道。

“娘，娘。”

蕭恩澤鬆開溫氏的手小跑到元氏跟前，拉着她的手，只是閉目的人沒醒來，不管怎麼喊都無濟於事。

溫氏走到跟前，伸手探着鼻息，已沒了氣。

全身也僵硬，看來是昨夜晚上就已經去了，至少好幾個時辰了。

“五夫人，去世了。”

溫氏顫抖道，屋內隨着元氏一起的丫鬟到哭了起來。

嗚嗚嗚地，屋內頓時吵雜一片。

溫氏拉着蕭恩澤的手，讓奶娘將人帶下去。

元氏走的突然也不出意外，之前元氏就體弱多病，比溫氏還慘，生了蕭恩澤後身子情況其實一天不如一天，而且精神方面也有點過度緊張，生怕那些人會搶走她的孩子，就跟之前連氏那樣。

也是靠着藥物支撐才勉強到現在，這幾日更是一直躺在床上不曾下過床，時日也差不多，大夫也說元氏撐不過這段時間，讓她們早點做好準備，但她沒將這事告訴元氏怕她睡不着。

元氏去世，蕭家又掛上白布，這一次溫氏早做好準備置辦起來也挺快地。

懷閣樓內，嚴氏聽得元氏去了的消息哈哈大笑：“妙啊，去世得真妙，一個個都去死最好。”

嚴氏開懷大笑，周嬤嬤站在一旁聽嚴氏念叨。

“夫人，照老奴看這不是什麼好事。”

周嬤嬤開口提醒。

“先如今蕭家只剩夫人與四夫人，五夫人一去，小少爺必定要跟着您或四夫人，夫人有大少爺，而且小少爺親近五夫人，老奴想小少爺應該會過繼給四夫人，到時…”

到時就難辦了。

溫氏一向得蕭永德喜歡，若是她開口蕭永德肯定會把蕭恩澤的撫養權給溫氏，那樣對嚴氏很不利。

“周嬤嬤，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經理過不少事難道你覺得元氏去世是個意外嗎？”

嚴氏從容道。

周嬤嬤皺眉，聽嚴氏繼續道下去。

“老奴愚笨。”

“元氏雖生了蕭恩澤，但產後狀態不好，加上府內去世不少人，元氏那是心病，元氏倒下後除了溫氏外其他人都不信，元氏的藥包括請的大夫都經溫氏手，自從蕭永城去世後溫氏就膝下無子，如果他想與我爭那必定要想法子生出個兒子來，既生不出，那她只能搶別人的。”

嚴氏分析得頭頭是道，換做以前他肯定會跳起來找溫氏算賬，但現在她比誰都鎮定，因為溫氏沒有機會幫她那死去的兒子報仇了，只要蕭永德一回來，一切都完了，整個蕭府的人都要完。

只有她跟自己的孩子能活着，其他人都是敗者。

“夫人的意思是五夫人去世不是因為病？”

周嬤嬤茅舍頓開，知道嚴氏是什麼意思。

“是病卻也不算是，她服用的葯肯定有問題。”

“都說溫氏是活菩薩，只要求她的事她一定會答應，但那雙手比誰都狠，死在那雙手上的人可不比死在我手上的少。”

嚴氏起身，邁着小步往外去。

外面陽光曬，樹蔭遮萌，適合在外小憩。

溫氏是真的想盡一切辦法想扳倒她，但最後結果都是以後的，溫氏會死而她會活着。

蕭澤恩哭得稀里嘩啦地，看丫鬟跟下人們在元氏的房內進進出出搬着東西哭得越大聲。

哭的連聲音都沙啞了。

溫氏牽着蕭澤恩的小手，靜靜站在一旁看他們搬東西。

胡氏聞訊趕來，也幫忙弄後事。

她跟元氏雖不算親但好歹是姐妹，加上她為蕭家續了香火，光是這點就讓她走得體面點。

“可派人與元家的人說了？”

溫氏見胡氏過來連忙問。

“已經去了，哎，前陣子元妹妹的父親才去世，如今元妹妹也…元妹妹還年輕，她走了澤恩該怎麼辦呢。”

胡氏伸手輕摸蕭澤恩的頭，哭的讓她也心疼。

“澤恩，你可願意認我做娘，以後四娘替你母親照顧你。”

溫氏彎下身子，認真看着蕭澤恩。

蕭澤恩吸了吸鼻涕，紅着眼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樣看着溫氏。

似想起他娘去世前說的話，點頭。

溫氏擁住蕭澤恩，高興萬分。

“澤恩，以後我就是你娘，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放心放心。”

溫氏激動說了兩次放心，嘴角挽起一笑。

胡氏心裡咯噔，看着溫氏的背影。

溫氏這話說的讓她覺得奇怪，但她不好說什麼。

蕭澤恩被溫氏收養，以後溫氏在府內的勢力又大了幾分，而她…

不是嚴氏跟溫氏兩人的對手，只能依附一方，目前看來溫氏贏面比較大點。

“四妹你先照顧好澤恩，我去盯着那些人，這些人若是不盯着肯定會偷懶。”

“澤恩，你叫一聲娘試試。”

溫氏鬆開，手撫着蕭澤恩那肉嘟嘟的臉，期待道。

蕭澤恩看了許久，最後只道出一句：“四娘。”

“不是四娘，是娘，以後我便是你母親，你將我當成你親生母親對待。”

溫氏耐心教着，溫柔萬分。

“娘。”

“我的好孩子，娘真高興。”

溫氏高興道，一句娘讓她眼眶發紅，高興不已。

她的永城也是這般大的年紀，若不是沒了，現在她應該跟蕭永訣差不多大。

不過沒事，老天爺補償了他一個蕭澤恩，她會好好把人培養起來，好好對他。

她終於有兒子，終於有兒子了。

“澤恩，我們

去給你娘上柱香吧。”

溫氏牽着蕭澤恩的小手，另一隻手抹掉眼淚往祠堂方向去。

死後能進蕭家祠堂，元氏也不算白死。

小孩子忘性大，現在還記得元氏，再過個一兩年什麼都會忘了，到時候她就是她的親生母親了。

溫氏跪在祠堂前，手上拿着香火虔誠跪拜。

“五妹，以後澤恩我會好好照顧的，願你在天之靈能保護澤恩一輩子平安。”

溫氏看着靈牌，虔誠道。

“娘，我會好好聽四娘話的，以後不惹她生氣，娘，你以後一定回來看澤恩好不好，澤恩想娘。”

蕭澤恩說著說著又哭了出來。

稚嫩的聲音里藏着的是倔強，他想忍，但忍不住。

白綾與白燈籠一掛，那些人都圍着蕭府，不禁好奇這次死的是誰。

蕭府現在宛如被詛咒了一樣，隔三差五就會有人死，他們現在一說起蕭府，說的不是蕭永德的厲害而是蕭府死人。

還有人說是被妖女給下降頭，所以才這樣。

唐莫書啃着玉米拿着賬本看着蕭府外掛着的白綾，隨便抓過一個路人。

“哎老哥，蕭府發生什麼事了？我記得兩月前才掛了一次，怎麼又一次。”

唐莫書八卦問。

幸會蕭長歌不住蕭府，不然他肯定會天天擔驚受怕她是不是出事了。

“聽聞是蕭府的五夫人生病沒了，這麼年輕就沒了，可惜啊。”

路人搖頭，替元氏惋惜。

“生病？生的什麼病？”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蕭家人。”

說罷，路人轉身離開。

“少爺，我們還要收賬呢。”

下人在一旁提醒，唐莫書把玉米棒子丟到下人身上。

“本少爺當人知道得收賬，還用你提醒。”

“對了，讓你打聽的事怎樣了。”

唐莫書詢問。

“打聽到了，王爺去北漠追王妃去了。”

唐莫書嘖了聲，連連搖頭。

蕭長歌什麼時候能有個女人樣，一個女人不顧家跑去北漠那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幸好嫁的是楚鈺，也幸好楚鈺包容她，若換別人，第一件事肯定是休妻。

“少爺，你這麼關心王府的事難不成你…”

下人好奇問，臉湊近唐莫書，一臉震驚。

唐莫書皺眉，咳咳兩聲。

“難不成你喜歡王爺？少爺，那可不能呀，若是其他人還好，但王爺的話…”

唐莫書的臉黑了幾分，抬起手重重一拳落在下人的腦袋上，疼得他哎呀哎呀叫着。

“你這死小子說什麼，本少爺喜歡女的，本少爺再說一次本少爺喜歡女的！”

說完，唐莫書邁着大步離開。

氣死他了，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喜歡男的，謠言真是越傳越離譜。

“少爺，收賬是往這邊。”

下人連忙跟上，提醒。

“明天再去收，這會兒本少爺一肚子氣，回府。”

唐莫書朝下人吼着，氣沖沖往唐府方向去。

一路上，許多店鋪不是關門就是賣的東西價格提高不少，唐家的店也收了幾個沒什麼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