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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動所有人,找到畫像上這女子。”

“一路往北漠方向找,悄悄護她,不得讓她出事。”

“大路小路全都去,全部人員都出動。”

楚鈺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黑衣人們冷聲道。

等他抓到蕭長歌,定要她好看。

底下的人點頭,悄然無息離開,宛如沒來過一樣。

“蕭長歌!”

楚鈺咬牙切齒道,騎上馬往另一處方向去。

蕭永訣的十車糧草跟兩千多人都被抓,蕭永德跟楚墨被困在北漠中,人不足糧草不夠最多撐幾日,就算蕭長歌去了又能作何,難不成還能扭轉局勢不成。

她一人加上衛,也是死路一條。

楚鈺生氣,氣的是蕭長歌不顧自己卻惦記着蕭永德,更氣她一聲不吭就離開。

若是走前跟他打聲招呼也好,可沒有。

等此事解決,他定要讓蕭長歌跟他道歉認錯。

“駕。”

楚鈺拽着韁繩,雙腿夾着馬肚子,絲毫不像個柔弱之人。

衛本在休息,可見天空燃起的穿雲箭連忙爬起。

獃獃地看着天空,直到穿雲箭消散。

“沒想你也喜歡賞月?”

蕭長歌被衛的動作吵醒,見衛盯着天看了許久,她揉了揉眼睛清醒不少。

天還是黑的,只能靠着月亮跟星辰作伴,藉著月亮的光。

“方才那個是什麼?”

蕭長歌見衛凝目看着方才煙火升起的方向問。

“那是穿雲箭。”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蕭長歌皺眉,她沒見過卻在書上看過解說。

穿雲箭…

“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衛的視線緩緩落在蕭長歌身上,又坐會原來躺着的地方,閉目。

蕭長歌點頭,明早還得趕路,她必須保證自己休息時間足夠,不然路上容易困累。

蕭長歌閉眼,一覺睡到天微亮,聽得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衛用泥土將火堆埋滅。

北漠

蕭永德醒來時已是兩天後,楚墨一臉擔心。

“蕭將軍你沒事吧。”

楚墨連忙到蕭永德身邊將他扶起,只見蕭永德頭髮已發白,不似以前那般年輕。

“我沒事,外面外面怎麼樣了?”

蕭永德擔心問。

夏若雲端着一碗水進入帳篷中,在水裡還兌着幾粒米飯。

“蕭將軍醒了,應該餓了吧,可要先喝粥?”

夏若雲將手上的碗端到蕭永德跟前,蕭永德低頭一看。

這米飯屈指可數。

整碗粥內只有水。

“多謝三皇妃。”

蕭永德只頓了頓,接過夏若雲手上的碗,咕嚕咕嚕將水灌落肚內。

“蕭將軍別急,若是還餓我再去外面盛。”

夏若雲溫柔道,蕭永德手抹過嘴角,將碗遞給夏若雲。

“多謝三皇妃,臣已經飽了,剩下的都留給百姓跟士兵們吧,我昏幾日了?”

蕭永德感激道又轉頭看着楚墨問。

看這碗內的幾粒米就知是夏若雲費勁弄來的,他怎好再讓夏若雲去做這些,他可以不吃可外面的百姓跟士兵們不行。

“兩日。”

“已經兩日了,還有三天…”

“將軍別擔心,我已在想辦法救永訣了。”

楚墨怕蕭永德又暈倒連忙道。

現在這局勢離不開蕭永德,他也不可能拿蕭永德去交換蕭永訣。

蕭永訣是生是死他不在乎,但蕭永德一旦沒,那整支軍隊都要垮。

現在情況緊急更不能沒有蕭永德。

“殿下放心,臣不傻,是國重要還是孩子重要,臣拎得清。”

蕭永德伸手,阻止楚墨繼續說下去。

“臣不會為了永訣而放棄跟在臣身邊的士兵,更不會為了救永訣而讓這些士兵白白丟了性命。”

“將軍的意思是…”

楚墨神色一動,詢問。

“等臣凱旋迴京便與夫人請罪,無法護好我兒。”

蕭永德堅定道,早做好決定,早做好割捨。

“將軍。”

夏若雲驚聲一喊。

“三皇妃莫要再勸,臣心意已決。”

蕭永德似知夏若雲要說什麼,搶先道。

楚墨抓着夏若雲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夏若雲抿嘴,蕭永德性子倔,下定決心的事不管她說什麼都沒用,何況她是個局外人還是個婦道人家,有些事在房中跟楚墨說說還好,上不了檯面說。

“殿下,該怎麼來便怎麼來,不用顧及臣。”

蕭永德轉頭看着楚墨道。

楚墨在那些士兵中的威望不比他低加上楚墨本就在北漠長大又身經百戰,他相信他。

“好。”

“現在最先要解決的還是糧草的事,沒了糧草,城內的百姓加上士兵都活不過上十天。”

“先前不是說三天?”

蕭永德挑眉好奇問,先前問他們不是只剩一車糧草,這一車糧草分給城內的人用,最多也就支撐個三到五天。

“其實是兩車,還有一車被老蔡藏起來了,殿下發現後便讓那士兵將糧草都交出來,全部分給城內的百姓,士兵們不得分那一車糧草,還把老蔡派去分發糧草,當做懲罰。”

夏若雲小聲道,觀察蕭永德的臉色。

見他一臉嚴肅,夏若雲還以為蕭永德要發火,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殿下做的很對。”

蕭永德誇獎。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戴罪立功是正確做法。”

蕭永德補充,楚墨還怕蕭永德會責罵他。

畢竟蕭永德眼中容不下沙子,這種私藏公用東西的若放平時,那個人肯定早沒命了。

“這幾日多派人去城門上守着,我怕燕無患他們會按耐不住搞偷襲。”

蕭永德叮囑,楚墨點頭“蕭將軍放心,人我已安排好了。”

“城門四周都有我們的人,也通知牛城那邊的巡撫注意些,別將可疑之人放進城內。”

楚墨回答,蕭永德放心幾分。

楚墨做事他永遠都不需要擔心,相反若是蕭永訣做事,他還得再三詢問確定沒問題後才能放心。

若蕭永訣有楚墨一半的話,今日就不會被燕無患他們抓去了。

是個正常人都知如今北漠外面被燕無患他們佔領,外面也全都是燕無患跟齊宣的人,可他還直走大路進來,這不就是等於昭告那些人楚國那邊派兵過來而且他那有糧草,就差寫着字貼臉上了。

說是這樣說,但蕭永德心裡還

是希望蕭永訣別出事。

他對不起嚴氏也對不起他的孩子們,在他們小時就一直帶兵打仗沒照顧他們,到他們長大都沒抱過幾次,他這當父親的不稱職。

見蕭永德眉頭深蹙的樣子楚墨就知是在擔心蕭永訣。

哪個當父親的不擔心自己兒子呢?當然,楚皇帝除外。

因為他兒子太多,而且每個人都想給他生兒子,他不缺這些。

北漠城外

燕無患一手摟着美人一手舉着酒杯。

“齊兄,現攻打下北漠第一道防線不該高興才是,你怎一臉悶悶不樂,連這酒也沒喝幾口。”

燕無患不解問。

齊宣手拿着酒杯卻遲遲沒喝,若有所思地,也不知在想什麼。

“我在想楚皇帝怎只派了兩千兵馬,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齊宣抬頭,眼中流轉異光。

“哈哈,縱有詐又如何,燕齊聯手就比楚國強,來多少我們殺多少,縱是蕭永德都要成為朕的刀下亡魂。”

燕無患鬆開美人,越說越開心,又飲了一口。

“現在蕭永訣在我們手上,若是蕭永德不肯用自己交換那咱們便殺了蕭永訣,將他的頭顱送給蕭永德,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燕無患厲聲厲色道。

楚皇帝給他的恥辱他至今還沒忘。

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跪求他,他卻給他擺了一副臭臉。

等他徹底將北漠拿下就直逼京城,逼楚皇帝退位讓國土。

從此再無楚國,只有燕國。

“可我總有股不好的預感,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齊宣害怕道,燕無患神情懨懨,他向來最討厭膽小之輩,偏齊宣就是這性子。

他想不明白為何齊皇會將皇位讓給齊宣。

說他聰明吧,是很聰明,從小能文,背起論語來是比其他皇子還麻溜,可說到底只是紙上談兵而已,一到實戰,慫得要命。

若是齊照還在,他肯定是跟他一起舉杯同慶大笑,而不是前瞻後顧地。

只可惜齊照命薄,沒那機會。

要不是齊國僅次於燕國,以後拿下楚國後燕國還能控制齊國,他真不會選擇跟齊宣合作。

跟齊宣合作還讓他損失不少東西。

這次讓齊宣出兵,他燕國可是割了半座城池,幸好那城池對燕國來說沒什麼作用。

“小心小心,我們現在不是夠小心了還要如何小心?”

燕無患氣得心裡有些堵着,連語氣都有些不友善。

齊宣就跟他父皇一樣,總說什麼小心駛得萬年船,不願出兵反抗,所以才一直被楚國壓在腳底下,每年進貢的東西也不少,連他阿姐也被當做物品送入宮。

這麼多年過去,這小心翼翼地也不見燕國有任何進展也不見燕國能將楚國踩在腳底下。

相反楚皇帝,暴戾,做事又狠辣,卻能讓楚國過的更好。

正因為意見不一致,所以他才帶着自己的人馬直逼宮,迫使燕帝交出皇位安心養老。

至於其他皇子…

曾經楚言說對過一句話,斬草要除根,只有永除後患才能安穩無憂。

先帝只有他一個兒子就夠了。

“無患兄莫要生氣,我也是隨口說說而已,你無視我說的話就行了。”

齊宣察覺到燕無患生氣,連忙圓場,將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