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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嚴家小姐,嚴家掌上明珠,生來傲氣但嫁入蕭府後,你連我最後一點傲氣都磨沒了,我與她一同生病時你選擇在她那邊,只有蕭福為我忙出忙入,我生病時你何曾問過一句,何曾關心過一句?你也好意思責怪我,蕭永德我告訴你,別人都可以說我唯獨你不行。”

“若你願施捨些喜歡給我,我又何曾會這樣。”

“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怪我而不找一下自己的問題。”

“蕭永德,對蕭家我已經做的夠多了。”

嚴氏咄咄逼人,現在她根本不像之前的一家之主反而像個落魄鬼。

歇斯底里,絲毫不覺得自己哪錯反把一切都怪罪在蕭永德身上。

蕭永德眼眶發紅,搖頭,對嚴氏失望之極。

到這一步嚴氏還覺得自己沒錯,真是執迷不悟。

他是錯了,但嚴氏也錯了。

“老爺老爺外面有個姓莫的婦女求見,說是有事稟告老爺。”

一家丁匆忙趕來怯怯道,現在這場面他也不想進來,但府外那個老婦人說有急事求見他也不敢怠慢。

“莫?可有說名字?”

蕭永德挑眉,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認識個姓莫的人。

“那個人說自己叫莫月,是是夫人身邊的丫鬟。”

家丁看向嚴氏,在他入府時就知道嚴氏是蕭夫人,他以為這人是嚴氏身邊的丫鬟。

一聽莫月的名字,蕭永德臉色煞白,嚴氏也坐不住。

“不不可能,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快傳。”

蕭永德一聲令下,家丁領着個婦女緩緩進來。

婦女佝僂着背,頭髮蒼白,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爛不堪,看起來過的很不好。

蕭長歌上下打量婦女,見這些人神情奇怪她不由得好奇。

而且是夫人身邊的丫鬟…

看嚴氏的樣子好像不是她身邊的,既不是她,那就是她娘身邊的人了。

“老奴叩見老爺。”

婦女顫抖着身子跪下,朝蕭永德磕頭。

蕭永德連忙將她扶起。

“莫月,你你還活着。”

蕭永德激動道,婦女點頭。

“老天有眼讓奴婢還活着,今日奴婢來就是想揭露蕭夫人的惡行!”

莫月瞪着嚴氏,骨瘦嶙峋身子抖着,手抹掉眼角的淚很是激動。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終於能夠揭開嚴氏的惡行還她家主子一個清白!

“老爺,當初就是嚴夫人讓奴婢在夫人喝的粥裡面下藥,當時奴婢鬼迷心竅答應,把葯下在粥內看着夫人喝下,又將院內的人調走,把那個男的放進來,之後的事老爺你也知道,事後奴婢於心不安想去找老爺坦白一切,但…但嚴夫人這毒婦想殺人滅口,但奴婢命大,還留有一口氣。”

莫月哭着,指控嚴氏。

蕭永訣還沉浸在自己不是蕭永德的兒子這件事內。

蘇芊芊看蕭家亂成這樣她決定看戲,但一想到自己嫁的是個下人的雜種她就後悔。

她當時嫁入蕭家好多姐妹都羨慕她,她出去也倍兒有面子,現在…

若讓她那些姐妹知道她嫁給個雜種,還不知道怎麼取笑她呢。

蘇芊芊後悔死了。

當初就不該答應這門親事。

“奴婢一直藏着不敢在城內露面,生怕遇到

嚴夫人又被滅口,所以一直躲在城外,這次進城是因為奴婢患有疾病,命不久矣,所以在生前想還夫人一個清白,夫人對我們都很好,但奴婢…奴婢卻見錢眼開,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

“奴婢這些年雖活着可跟一具屍體差不多,奴婢為當年的事愧疚,一直吃不飽睡不好,終是忍不住所以來蕭府,老爺,不管你信不信奴婢,奴婢今日都要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毒婦是個怎樣的人。”

莫月指着嚴氏,義憤填膺道。

“夫人也是被她逼死的,是被這毒婦喂毒而死的!”

“你胡說,你胡說,讓那賤人死的分明是她!”

嚴氏指着溫氏,溫氏眉頭一動。

但這時已無人相信嚴氏說的話。

她的嘴裡說出來的都是謊言,那些人寧願相信鬼都不願相信嚴氏說的。

“姐姐,說這話可要有證據。”

溫氏一臉無辜道,眼角泛淚。

“你敢對天發誓那個男人不是你叫來的?當年洛姝一事除了我之外你們各個都逃不了,各個手上都不幹凈。”

嚴氏指着胡氏跟溫氏。

她們共同守着的秘密就是這個,當年洛姝一事,她們幾人都有份兒。

也就晚入府的元巧巧手是乾淨的,其他人有哪個是好人。

說她最壞,最壞的該是溫筱蝶!

“姐姐,我們跟洛姐姐無冤無仇相處融洽怎可能會做這種事,你可別潑髒水。”

胡氏跟溫氏站在同一陣線,手帕遮嘴解釋道。

“老爺你可還記得那個男人手上有一個印記,那個印記代表着凈身,那個人根本不能算作是個男的。”

莫月接着道,蕭永德回憶着。

當時在那男人手上確實看到個印記但一半被衣服遮住看不到,所以不能肯定是什麼。

現在被莫月一提,倒真有幾分像。

每個入宮凈身的太監都會在手上刻個記號證明他們的身份,有些個人進了宮又後悔逃出來也不是不可能,那印記切切實實是太監印記。

所以…

與人私通的不是洛姝,而是嚴氏。

蕭長歌握緊手,楚鈺拉着她的手生怕她激動。

“老爺,奴婢做出這樣的事奴婢不想洗清,但求老爺給夫人一個清白,十幾年了,奴婢一直活在折磨中十幾年了。”

莫月癱坐在地上,被痛苦折磨的不成樣。

現在說出來她也安心了。

那個男人當時就被處死,所以除了她外沒有其他人證。

“嚴素懷,你太讓我失望了。”

蕭永德指着嚴氏,遭受不住打擊差點暈厥。

他蕭家是造了什麼孽,為何老天爺要這麼對他。

“是你讓我失望在先的,是你的錯,是你是你!”

聲音沙啞,嚴氏喊着。

“你犯的這些死不足惜,但我念你這些年替蕭家分擔的份上饒你一命,但以後…你再也不是蕭夫人,我也不是你夫君,你我恩斷義絕,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蕭永德咬牙切齒,一字一字,說出來連他自己都錐心刺骨。

他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丈夫但他對嚴氏不是沒動過心,可嚴氏一次次讓他失望。

“你是想休了我?”

嚴氏冷笑,卻沒多大力氣去反抗。

“你做夢你做夢,我不會離開的,若是我離開了我就會一無

所有,我就算死也要死在這裡,除了蕭家我哪也不去。”

嚴氏緊抱着祠堂內的樑柱不肯鬆手。

任憑家丁們怎麼拉扯她都不肯鬆手。

這是她最後能留下的地方。

若是讓她娘知道她做的這些事,她娘肯定會把她趕出嚴家不認她。

來回都是死,她何不在這。

“那你就待在這,待到你老死病死,從今天起,蕭府再無蕭夫人。”

蕭永德似下定決心。

以前他就是太優柔寡斷所以才會這樣。

“爹…”

蕭永訣喊着,本想替嚴氏求情,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不敢再開口不敢再喊蕭永德爹。

他沒那個臉也沒那個膽。

蕭永德甩袖,離開。

家丁們讓開條路,其他人也跟着散,有些人對着嚴氏指指點點地。

若是老太太在,定要被氣死。

“老爺,老爺。”

胡氏跟在身後,追着喊。

蕭長歌不急不慢反而看着癱坐在地上的人,緩步走到他面前。

打量着她,丫鬟見到蕭長歌時努力擠出笑容:“你,你就是大小姐吧,這麼久不見大小姐都長成大美女了,真的跟洛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簡直一模一樣。”

“為何你早知道卻到現在才告發?”

“奴婢方才說了奴婢得了病,命不久矣,所以…”

“命不久矣所以才出來告發,想拉個人一起墊背,你說你愧疚但我看不出你有愧疚之意。”

“王爺,走吧。”

蕭長歌臨走前瞥了眼嚴氏一樣。

現在的嚴氏完全垮了,再也起不來了。

“歌兒難道不該高興嗎?”

楚鈺見蕭長歌心事重重的模樣問,蕭長歌輕嘆一聲。

“妾身高興,當然高興。”

她娘背負罵名這麼久沉冤得雪她怎會不高興呢?

只是老太太已去,那些不相信她娘是清白的人一個個都走了,現在才揭開真相又有什麼用呢?

是高興但已經遲了。

“真相結果對妾身已經不重要了,妾身從來就沒相信過我娘會背叛我爹會與人私通。”

蕭長歌莞爾,楚鈺眯眼而笑。

“我母妃也與娘一樣,同樣是私通被發現同樣是被逼死,我也與歌兒一樣,從未懷疑過我娘會做那樣的事。”

楚鈺心平氣和道,蕭長歌挑眉臉上有幾分驚訝。

楚鈺母妃的事她聽說過,但是聽別人說的從沒聽楚鈺親口說過,這還是楚鈺第一次跟她提起姻妃。

她相信林竹姻是個好母親也是個溫柔的女子,從她聽到林竹姻的名字開始就覺得她不會做那種事。

“看來王爺跟妾身是同病相憐啊。”

“只要王爺心裡相信娘,那娘就是清白的。”

蕭長歌緩緩道,楚鈺望着蕭長歌側臉。

耳邊迴響起他娘以前說過的話,那溫柔在聲音像極了蕭長歌方才說話的聲音。

“鈺兒,若是遇到一個願意相信你的人記得要抓牢,不可鬆手,若是錯過很難再有第二個了。”

“我的鈺兒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孩子,能判斷是非知對錯,將來鈺兒一定會有大作為,娘等着鈺兒長大。”

“一定是他們說了什麼鈺兒才動手的對嗎?我的鈺兒所作一切都是對的。”

嫡鎖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