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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都找不到你還指望明天能找到嗎?繼續給我找!”

蕭永訣怒目家丁,大聲呵斥。

家丁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繼續找下去。

心裡難免有些氣憤,這樣的人找回來又有什麼用,反正名聲已經毀了,找不找都一個樣子。

找回了她也不能在蕭府獃著,他們實在不知道蕭永訣在堅持什麼。

“見過我女兒嗎,她長得…”

嚴氏抓着個人,一抬頭卻把自己給嚇到了,連忙鬆開手。

“鬼,鬼鬼啊。”

嚴氏驚恐大喊,蕭溫雅手上拿着燈籠,燈籠一提照着嚴氏的臉。

蕭溫雅挑眉,也是一臉驚訝。

“鬼,鬼。”

嚴氏驚恐級看着蕭溫雅,往後退幾步,差點摔倒,轉身往另一處方向跑。

跌倒了又爬起來,瘋狂跑着,生怕被抓到。

“大娘?”

蕭溫雅皺眉,想了許久才想起那個人是誰。

想起近來聽過的風言風語,說蕭永訣不是蕭永德的孩子,那也難怪嚴氏會瘋成這樣。

“大實哥怎還沒回來呢。”

蕭溫雅輕嘆,她不恨嚴氏,畢竟最後她嫁給的是梁文才,也算是弄巧成拙,但她恨青垣。

是青垣利用她毀了她一切。

嚴氏如今瘋癲,也算是她報應。

她現在也不錯,秀巧尋了戶好人家還生了孩子,劉實也不介意她以前嫁過人與她成親,但她是個婦道人家除了在家裡織布做飯做點家務活外做不了其他。

嫁給劉實這幾月來她過的也幸福,雖還無子但劉實對她極好,捨不得她受半點苦。

近月來稅收高,砍柴也不夠兩人溫飽肚子,她做的布跟刺繡以前還有人要,先在那些人連溫飽都是問題哪會買這些東西。

所以她夫君跑宮內說是修建宮殿,等宮殿修建完就能回來,臨走前也給她留了點銀子,但快過一個月了都還沒回來,她心裡有點不安。

就算不回來也應該給她寫個信報平安才對。

“劉嫂子,你還在等大實啊,都很晚了先回去吧。”

村內一人見蕭溫雅提着燈籠站在門外等着,就知她在等劉實。

蕭溫雅點頭:“我等會就去,李叔,你還是先回去吧,方才我出來時胖嫂一直念叨你咋還不回去呢。”

“這婆娘就是愛瞎擔心。”

那人說著,嘴上揚起笑容。

“那我先回去,你也早點。”

“好嘞,李叔慢走。”

蕭溫雅回答,眺望遠方,不見人影。

蕭溫雅輕嘆一聲,下定主意明日要去京城內一趟。

蕭家出這樣的事她是惋惜但從未想過回去,現在她有自己的生活,縱回去也是丟了她爹娘的臉,而且梁家的人都沒了只有她還活着,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說是她放的火,到時對蕭家更不利。

蕭溫雅將燈火掛在門外,若劉實回來也知道方向。

“鬼,鬼啊鬼啊,救命救命。”

嚴氏喊着,縱腦子不太清晰但也能記住一些事兒,特別是那些因她而出事的人。

蕭溫雅,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雙手擋在臉上,涼風呼呼吹過更讓她覺得脖子出涼嗖嗖地,好像有什麼東西跟在他身後一樣。

“救命救命。”

嚴氏撇下這話,撒腿往遠處跑,至於跑去哪無人曉得。

蕭永訣尋了一天尋不到嚴氏,見家丁們都精疲力盡的樣子他也不好讓他們繼續尋下去。

“都會去吧。”

蕭永訣無奈道,眾人一聽,心裡才鬆了口氣。

蕭永訣回蕭府,現在他出了蕭府也沒其他地方可以去,一入府就見蕭長歌跟楚鈺。

要放以前他肯定會趕他們出去或是陰陽怪氣說些什麼,可現在他一句都說不出口,這裡不是他家,他才是借住的那個。

“蕭長樂的後事已經安排妥當了,四娘決定讓君書跟蕭長樂葬在一起,你那邊如何?”

蕭長歌冷撇蕭永訣,沒覺得他哪可憐。

嚴氏既然做出這種事就應該受到相應的處罰,紙也沒有永遠包住火的一天。

既然做了那就得做好心理準備。

“沒找到,城內城外都找過了,不知道人去哪了,尋了一天都說見過但具體去了哪沒人知道。”

誰會記得一個瘋婆子的去向呢。

“明日再派人尋吧,她神志不清會跑去哪也沒人知道,只能跟大海撈針一樣找。”

蕭長歌回答,蕭永訣點頭,這是他看不慣蕭長歌來第一次覺得蕭長歌說對的一次。

“上次的事,謝謝。”

蕭永訣扭扭捏捏道,上次若不是楚鈺出面,說不定他現在是一具屍體。

他最看重的人沒出面幫他解釋反而是他討厭的人出面,雖楚言給他解釋但他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那一樣。

加上他妹妹的事,讓他心裡有點猶豫。

他的寶貝妹妹是個怎樣的人他怎會不知,雖在蕭府內會跟蕭老太太一起誦經念佛但卻很少去寺廟那邊,在這節骨眼上蕭長樂去寺廟做什麼呢?

他有點懷疑但不知道從何懷疑起,只覺得整件事怪怪地,也導致他對楚言有些不信。

蕭長歌跟楚鈺互相看了言,蕭永訣跟他們道謝,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事。

“我還以為你只會咄咄逼人呢沒想還會道歉啊。”

蕭長歌嘲諷,更多的是詫異。

蕭永訣的臉拉黑幾分,雙眼瞥向其他處似有些尷尬。

“長樂的靈牌入不得皇家祠堂,爹那邊說入我們蕭家的,現在長樂的靈牌應該擺在祠堂內里,若你想去看便去祠堂看看吧。”

蕭永訣點頭,往祠堂方向去。

本來照着蕭長樂的年紀不應該出現在祠堂內,但她是太子側妃,也算是蕭家光宗耀祖的一員,入祠堂也沒什麼,可惜的是入不了皇家的祠堂,倒是有點遺憾。

他有好多話想跟蕭長樂說,但自從蕭長樂去太子府後他見她的次數少了許多,每次都是去見楚言順便見見蕭長樂,也沒說幾句話然後就走了。

她是太子側妃,他雖是她哥哥但也是個男人,留在那太久也不好。

祠堂內,蠟燭燃着,蕭長樂的靈牌緊挨着蕭老太太。

蕭永訣撫摸着靈牌,潸然淚下。

他的妹妹從小就是蕭家的掌上明珠,只受蕭家人的寵

愛沒受過什麼委屈,現在紅顏薄命,老天爺不公啊。

“樂兒,你在天之靈保佑娘平安,保佑蕭家不再受苦受難吧。”

蕭永訣念叨着,一人坐在祠堂內,一呆便是一夜。

“沒想到蕭永訣對蕭長樂還挺有心的。”

蕭長歌感嘆,一看就知道蕭永訣是真的疼愛蕭長樂。

若是她死,可有人會記得她?

蕭長歌不禁思考起這問題來,若是她死了,是會被遺忘呢還是會有人記得她呢?

“歌兒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本王不會讓你出事的。”

楚鈺握着蕭長歌的手,好似能看出蕭長歌心裡想什麼一樣。

他不會讓蕭長歌出事的。

“說這話容易但做起來難得很,王爺真有護妾身一世的能力?”

蕭長歌挑眉,瞥向楚鈺。

楚鈺一臉認真的樣子讓她噗嗤一笑。

“若是不行,大不了本王陪你一起去,黃泉下或轉世投胎我們再做夫妻。”

楚鈺倒是放寬心,不怕這些。

“王爺是想生生世世跟妾身捆在一起?”

“有何不可?”

楚鈺反問,蕭長歌莞爾,心裡高興。

有何不可,四字雖輕但在她心裡分量極重。

證明楚鈺想生生世世跟她一起,儘管有可能是假話,但她選擇相信。

“夜晚,該休息了。”

楚鈺看着在大廳外躊躇的秋冬,不敢打擾兩人又忍不住探頭看着屋內的情況。

楚鈺拉着蕭長歌的手往外走,不等秋冬開口兩人已經沒影了。

秋冬歪頭一臉不解,什麼時候王爺跟王妃的感情這麼好了。

兩人手牽手的模樣讓她想到一個詞兒,如漆似膠。

就跟成了親很久的老夫老妻一樣,但又處於戀愛狀態一樣不膩也不厭倦。

秋冬搖頭,往以前朱兒跟紅袖住過的屋子去,看兩人這樣估摸着是不需要她伺候了。

翌日,天色一亮,嚴若琳跟楚言便登門拜訪。

蕭家的人都穿着喪服,嚴若琳也懂規矩,不敢穿的太艷而是着素衣。

楚言的神色不太好看,一副憔悴的樣子。

“兩位這邊請。”

溫氏當著引路人,引着兩人往祠堂方向去。

剛踏入門欄就見蕭永德在上香,蕭永訣在一旁燒着冥紙。

若是蕭老太太在,定不會讓冥紙出現在蕭府的,但現在蕭老太太去了蕭家的人也不在意這個規定了,當初不許在府內出現冥紙是因為老太太覺着冥紙不吉利所以不行。

“老爺,太子,太子妃來了。”

溫氏輕喊,胡氏扶蕭永德起身,蕭永德朝楚言行禮。

“太子,太子妃。”

楚言連忙扶起蕭永德。

“爹,快快起來。”

一聲爹,讓蕭永德愣了愣。

“本太子是來給樂兒上柱香的,樂兒的後事可安排妥當了?”

楚言關心問,胡氏搶先回答:“太子放心,安排妥當了。”

“聽聞煙兒這陣子要出嫁,今日本太子妃來除了給妹妹弔唁外還給煙兒準備了禮物,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