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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晟冷哼,出了殿後雙手放後昂首挺胸,邁着大步離開。

近來楚皇帝召請嚴立的次數越來越多,嚴立這老不死地活了大半輩子終於成了一次紅人。

也不知楚皇帝一直請嚴立過去是因為什麼。

夏若晟摸着鬍子,大搖大擺離開。

其他不確定,他可以確定的是楚皇帝想對蕭永德出手。

那道所謂的聖旨是真存在還是假無人知曉,不過不管真假,蕭永德都留不得。

清載殿內,清道人看着八卦盤內的指針真轉動指着丑時。

清道人哎了一聲。

從上次的烏鴉到這次的算卦,都不是什麼好事。

丑時,是陰間最為旺盛時,傳說一到丑時陰間跟人間的大門會打看,那些陰魂會在人間停留一刻間,為禍人間,令得人間動蕩不安。

雖這是個傳說但卻讓清道人耿耿於懷,他算卦這麼多年八卦盤內的指針還是第一次轉向丑時。

雖沒得厲鬼為禍人間,可卻有人想禍害楚國。

他的時日不多,現在又尋不到青垣,楚國會如何,他也無法肯定。

“哎,要亂要亂。”

清道人輕嘆一聲,只說出這幾字。

要亂,可如何亂,亂成什麼樣他一點都猜不到。

清道人起身才出門就見一堆烏鴉棲息在屋瓦上,漆黑的目盯着清道人一舉一動。

太監跟宮女還在趕着烏鴉,可趕走一批不一會又來一批,像是趕之不盡一樣。

這些烏鴉弄得他們心煩,他們更怕這些烏鴉叫喚吵到清道人休息。

“見過清道人。”

宮女們見清道人從殿內出來,連忙放下掃帚站到一邊客氣喊道。

清道人閉關已有些時日,今日從殿內出來,一定是有大預示。

“烏鴉便別趕了,既來之則安之,越趕只會也多,等它們覺得膩了就會自己離開。”

清道人看着硃紅色的屋瓦上一排排站着的烏鴉,嘆了一聲道。

“可是都好些天了,這些烏鴉不像是要離開反是要在着搭窩一樣,清道人,你說它們若真在這搭窩,又生了烏鴉,越生越多怎麼辦。”

宮女撓頭,小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若是將這當成棲息之地,以後它們在這住下那是怎麼趕也趕不走的。

“若真到那時,怕是這裡…”

清道人掃視一眼,沒繼續說下去。

怕是這裡已成荒埋之地。

“清道人出關,可要稟告皇上一聲?”

宮女又問,清道人搖頭:“此次閉關沒有大事發生,也就不必去皇上那稟告了,你們守着,我去外面轉轉。”

“是。”

北漠

楚鈺看着眼前的分叉口,而跟來的手下正跟燕無患留下了的士兵打得水深火熱不可開交。

“王爺可要跟我比試比試,看是誰先抓到人?”

蕭長歌挑眉,勝負心一起,有些興奮。

楚鈺緊緊將人摟在懷中不肯讓她下馬。

“歌兒身上有傷,理應跟本王一起行動,若是歌兒一人去,本王不放心。”

說罷,楚鈺調轉馬頭往分叉路另一邊去。

“王爺為何不讓你的手下去追。”

蕭長歌好奇問,楚鈺莞爾:“他們如貓頭鷹,只活在夜裡。”

蕭長歌又想起衛,剛開始接觸時他便一直躲在暗處,後面他讓衛去賭坊後,衛才開始在明處走動。

蕭長歌不禁腦補了他們是什麼殺手組織,只能在暗處殺人上不得檯面那種。

“他們兩人肯定分開,這樣追的話只能追到一個,另一個難不成要放跑他?”

蕭長歌挑眉,若是她肯定是兩個都想擒獲。

“不急。”

“只要他們沒回燕國或齊國,在這便如困鬥獸一樣任由我們宰割。”

楚鈺莞爾,帶着蕭長歌往另一條路追去,而周圍的花草都有被踩踏過的痕迹,證明這裡是有人來過的。

就在楚鈺他們往另一條路去時,蕭永訣帶着的人也趕到。

兩條路之間,蕭永訣毅然選着另一條。

齊宣看着累到的馬兒,從昨天開始他一直騎着馬快速奔跑,根本不給它一點休息的機會。

躺在地上的馬兒奄奄一息,雙眸看着齊宣,時不時哀叫兩句,齊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也顧不得馬兒,從馬上拿起箭筒跟弓弦,徒步往內走。

才走不久,楚鈺們便趕來,看着奄奄一息的馬。

“我記得這是齊宣騎的馬,運氣不錯,齊宣比燕無患好。”

蕭長歌看着那褐色毛髮的馬,這馬就跟楚鈺的汗血寶馬一樣,毛髮發亮,眼睛內也炯炯有神,是匹好馬。

“歌兒何時這麼惦記着齊宣了?本王可還在你身邊呢,難不成方才齊宣說的姘頭就是他自己?”

楚鈺開着玩笑,蕭長歌也不解釋反順着楚鈺的話繼續說下去。

“對啊,齊帝還許諾給妾身一個貴妃的身份呢。”

“貴妃怎能體現歌兒的身份,要做便做皇后,貴妃這玩意擺出來也太丟人了。”

楚鈺嘲諷,眸卻看着周圍正觀察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齊宣的馬在這,那他人應該跑不遠。

突然,草叢內倏地一下,蕭長歌手快速搭起弓弦,按着楚鈺方才教的方法做,手一松。

箭的射程遠了些,她的手也不是那麼疼。

她是到後來才觸碰到這些東西,以前壓根就沒學過。

身為將軍家的女兒她連這些基本的都不會,實在有些羞愧。

齊宣從草叢內站起來,箭就在他腳邊。

方才兩人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入他耳內。

一個貪心,兩個也是這麼貪心。

齊宣後悔,後悔昨夜跟蕭長歌說了那麼多而不是一刀要了她命。

“齊帝怎就這般狼狽了?”

楚鈺溫和笑着問,他那張臉上好似一直掛着微笑不會動怒一樣。

“今日落入你們手裡我無話可說。”

齊宣冷聲道,是他技不如人被抓到。

“齊帝真是個性情中人。”

蕭長歌鼓手誇獎,惹得楚鈺有些不快地嗤了聲。

他千方百計想得到蕭長歌誇獎卻得不到,齊宣卻能輕易得到。

這種區別對待,讓他嫉妒。

就跟嫉妒楚言在蕭長歌心裡的位置一樣。

“我若不投降下一箭說不定要射穿我腦袋,若是投降還有一線生機。”

齊宣舉起雙手,做着投降的姿勢。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蕭長歌根本沒想過要留他的狗命。

又一箭搭在弓上,毫不猶豫往齊宣那邊落

去,齊宣見轉,往後退一步,用手握住倏然而來的箭。

幸好蕭長歌是個女子,若不然這一箭他也不可能空手接住。

“我已經投降了,你們大楚對投降的人就是這種待遇嗎!朕可是齊帝,若是抓了朕,將朕獻給楚帝你們才能立功吧!”

齊宣臉色發黑,氣炸。

對待其他投降的人都能接納為何對他就是一道箭射來。

這種差別待遇,讓他很不爽。

“因為你是齊帝,若是你逃了豈不是放虎歸山,只有把你殺了,才能讓人心安,相信楚帝來,也會跟我同樣的做法。”

蕭長歌聳肩,一臉無辜道。

齊宣手握成拳,這跟他預想的不一樣!

“歌兒的力道太小,看本王的。”

楚鈺學着蕭長歌的做法,搭起箭,齊宣的臉由黑轉白。

他能接住蕭長歌的箭是因為蕭長歌力氣小,楚鈺看起來軟弱可好歹是個男的,力氣肯定比蕭長歌大。

就在齊宣以為自己要命絕此地時,如雨般的箭密密麻麻往蕭長歌她們射去。

楚鈺察覺到動靜,也顧不得齊宣的命,反而一把護住蕭長歌,兩人雙雙滾落馬背上,而馬已成目標,萬箭齊發,射在馬上,楚鈺護着蕭長歌躲在馬下,突然楚鈺眉頭一皺,表情有些痛苦。

眼瞥向齊宣那邊,他正拿着弦,弦上已沒了箭。

齊宣丟下弦,轉身往另一處跑。

蕭永訣帶着兵馬趕來,而在場只有楚鈺跟蕭長歌的影子。

“快去追,一定要生擒齊帝!”

蕭永訣手一揮,士兵們往齊宣逃跑的地方追去。

楚鈺面色難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見蕭長歌安然無恙,楚鈺才放心下來。

“王爺,王爺?”

蕭長歌見楚鈺情況不對,摟着楚鈺後背的手粘稠萬分,這種感覺她太熟了。

腥味入鼻,蕭長歌神情一變。

蕭永訣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着這一幕卻不緊張。

“呵,帶了這麼多人還么抓到人。”

蕭永訣輕蔑道。

蕭長歌看着刺在楚鈺身後的箭,身子一抖。

冷目瞥向蕭永訣,見他不僅沒悔改之意還有些得意。

“快,快帶王爺回去!”

蕭長歌看那些人都坐在馬上,絲毫不動,大聲喊道。

她扶着楚鈺,還沒走幾步,又撲騰跪下。

“王爺,你撐着。”

士兵們見楚鈺這般也不敢胡來,連忙下馬幫蕭長歌把楚鈺扶上馬。

楚鈺趴在馬背上,想動,可全身發麻無力,手上的知覺也快沒了。

蕭長歌冷掃蕭永訣得意的臉龐,一手從士兵手上奪回馬鞭,騎着馬帶着楚鈺回去。

“你們給本副將繼續追,一定要把人追到咯。”

蕭永訣見蕭長歌離開,沒阻攔。

楚鈺要是死了對他可沒半點好處,反而會給他帶來麻煩。

不過…

蕭永訣掃向齊宣逃跑的方向,騎着馬過去。

城內,當蕭長歌帶着受傷的楚鈺回來時,雲季嚇了一跳。

連忙將人從馬背上扛下來往屋內帶去,李勇本不敢出現在楚鈺跟前,可見眾人圍在這他也忍不住跟來,見楚鈺背後中了一箭,連忙丟掉手上的狗尾巴草上去幫忙。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