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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姐救命之恩,春梅願意犬馬為報!”一個女子直挺挺的跪在馬車前面,正巧擋住了去路

“你……”金鈴皺了皺眉頭,一時間沒認出人,“你是誰?”

“這位姐姐,你莫不是忘記了,我是方才你們救下的女子啊,就在方才這邊。”女子伸手往樹邊指了指,“之前我沒有力氣,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姐上了山,不知道小姐去了哪兒,只能在這裡守着,等小姐下山,現在終於看到小姐了……春梅拜謝小姐救命之恩。”

春梅就重重的向衛月舞的馬車磕了幾個頭,然後抬起,額頭上己青了一塊。

顯見着方才的頭磕的有多麼用力。

“你就是方才的那個女子?”金鈴避然的打量了那個女子兩下,這才發現還真的就是方才的那個餓暈了的女子,“你之前怎麼會餓暈的?”

“我進京投親,無奈發現京中的親人己經不在,聽聞轉到了這一帶,卻沒有詳細的地址,然後就在這一帶轉悠,希望可以遇到,身上帶着的盤纏早己沒了,又累又餓才暈過去的,如果不是遇上好心的小姐,我……這會早就沒命了!”

女子含淚悲苦的看着金鈴。

身世堪憐,而且還投親不遇,孤身女子,身無可依,但又懂得感恩,任誰見了都會對她產生好感。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金鈴也不由的放軟了語氣。

“我……還能怎麼樣,繼續找,如果找不到……如果找不到……”女子說著低聲的哭了起來,如果找不到,那下場必然不好。

“主子……”金鈴不由的回頭看向車上的衛月舞。

“給她一些銀兩!”衛月舞坐在車中,雖然看不清外面女子的表情,但這含悲帶怯的聲音,還是聽得真真的,長睫撲閃了兩下,眸中閃過一絲深幽。

“是,主子!”金鈴應聲從袖口中取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謝謝小姐,但我方才己蒙您之恩,怎麼可以再受您大恩,我有手有腳,會找一份活計,養活自己,然後再慢慢的再找家裡的親戚。”女子抬起臉,看着衛月舞的方向,一臉堅定的道。

只是她的面色實在過於憔悴,既便是跪在那裡,也看起來搖搖欲晃,這樣的她,其實想下山都是困難,又有誰會用一個看起來隨時會倒下的女子。

“主子……”金鈴遲疑的轉身衛月舞,欲言又止。

“帶上她一起下山吧!”眼看着連金鈴也有幾分意動,衛月舞微微一笑,溫和的道,但卻並沒有說到了山下之後如何安置這個女子。

“你上來吧,這個樣子,也是不能下山的,到了山下再做計較。”金鈴從馬車上跳下來,拉起那個女子。

“多謝小姐,小姐善心,必然被佛祖保佑。”女子感動的又衝著馬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才扶着金鈴的手站了起來。

馬車有點高,之前衛月舞上馬車的時候,都會在馬車下放一把小的凳子,但這會卻是沒有。

金鈴看了看高度,自己先跳上了馬車,然後伸手來拉那個女子。

女子拉着金鈴的手,頗為困難的上了馬車,金鈴掀起車轅,把她帶了進來。

進到裡面,看到斜靠在榻上的衛月舞,女子又想跪下,卻被一邊的金鈴一把拉住。

“不必客氣,先坐下!”看着眼前柔弱不堪的女子,衛月舞眼中閃過一絲銳麗的光芒,緩緩笑了笑道。

“是,多謝小姐!”女子看了看馬車中,的確也不是行禮的地方,就聽話的在邊角上的一個小凳子上坐定,一副聽話實誠的樣子。

“起行吧!”衛月舞道。

金鈴見那女子己安穩的坐了下來,也就吩咐外面的燕風。

馬車於是平穩的轉過了彎道,走下山去。

待得她們的馬車離開,遠遠的走的沒了影,之前的樹後突然出現一位華衣的公子,大紅的衣裳揚起,英俊中透着幾分邪氣。

舉目看向衛月舞的馬車,手中的扇子在自己的手中點了點,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原來這就是燕國公世子新娶的世子夫人,原以為燕懷涇那般的人,怎麼可能會去給人沖喜,這事原本就只是笑談。

但如果這個所謂的沖喜的人是方才的女子,他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靜德郡主,既便年歲尚少,卻己風華初綻,比起那位第一美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既便臉色蒼白,血色不繼,但依然讓人驚艷,柔弱中帶着疏冷,卻越發的好奇。

“主子,我們可以回去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看他站在彎道上那麼久,低聲提醒道。

“想不到燕懷涇會娶這樣的夫人,不過說起來,也似乎只有這樣的女子站在燕懷涇的身邊,毫不遜色吧!”男子低低的笑道,聲音醇厚。

他的眉目高挺,微微有些異於常人,但卻讓人覺得越發的英俊不凡。

“主子,我們可以回去了,必竟您還是偷偷先行的!”小廝又提醒道。

這個時候,自家主子原本還不應當在京城出現,但主子偷偷的加快馬進了京,要是讓中山國的群臣發現了,終是不好,況且這次到中山國的京城還有重要的任務,怎麼能因這種小事誤了事。、

“不須回去,就在山上住個幾日吧,聽聞梅花庵的梅花艷美非凡,雖然這會沒了,但余香猶在,再賞玩一下,也是可以的。”男子手中的摺扇“唰”的一下打開,抬腳往山上行去。

“主子,您住在這裡很危險的!”小廝急的滿頭大汗。

“有什麼危險,誰會在意這裡嗎!況且我們也沒幹什麼,只是在這裡等使團而己。”男子漫不經心的道。

沒做什麼嗎?小廝咂咂嘴,很想說您方才還算計了燕國公世子夫人,什麼叫沒幹什麼。

但他必竟只是一個小廝,當然不敢多說話,看了看山下己遠去的馬車,再看看自家主子,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馬車一路到了山下,但並沒有在路邊停下把那個女子放下,反而把那個女子帶到了燕國公府。

待馬車停下,女子己乖巧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既便是扶着馬車踉蹌了一下,但還是轉過頭,伸手拉了要跳下馬車的金鈴一把。

衛月舞是最後一個下車的,踩着腳踏緩步下來的衛月舞,目光滑過女子低垂的脖子。

那裡似乎掛了一個什麼,用絲線編成勾在脖子處,帶着幾分艷色的絲線勾在白嫩的脖子上,其實是很顯眼的,但因為衣領還算高,也就在她低垂着頭,而衛月舞又高高在上的情況下才能看到。

別人或者沒看出這絲線,但衛月舞卻一下子認出了這種絲線,這樣的絲線可不是普通的鋪子里能有的。

之前畫末還曾經因為這幾段絲線跟清心吵了起來。

而這絲線的編法也是異於常人。

倒真是一個意外!一個誰也沒想到的意外吧!原本她是不想惹麻煩的,但是看起來這麻煩是早早的便己經惹下了,不是她想避開就能避得開的。

既然避不開,那就不避了。

這絲線最早的還是衛月嬌才進京的時候,送給自己的香囊中才有的吧……

“多謝這位小姐,我……我告辭了!”看到衛月舞下了馬車,女子抿抿嘴,看着衛月舞一臉倔強的道,彷彿真的不需要衛月舞半點施捨似的。

這樣的自尊自愛,其實是很容易讓人高看一眼的。

“你就在我府里吧,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又能幹什麼!”衛月舞微微一笑,柔聲道。

“小姐,真的可以嗎?”女子含淚,一時激動的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瘦弱蒼白的臉上卻是露出喜色,“多謝小姐,我……奴婢其實可以干很多事的,奴婢的力氣不小,一定可以幫小姐干很多事,絕不會吃白飯的。”

女子激動的保證道。

臉上的神色又驚又喜,出去未知茫茫,留下來必竟還有一口飯吃,怎麼看衛月舞對她都是大恩。

“無礙,你一會先跟着金鈴去換一身衣裳,以後就在我的院子里當個粗使的丫環。”衛月舞容色淡淡的道。

既然別有用心的把人送到自己這邊,那她倒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粗使丫環,她那裡有問題的可不只這一個,那個叫風兒的丫環現在也被衛月舞要了來,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做為自己的陪嫁丫環之一。

女子又感謝了衛月舞幾句,便乖巧的站在一金鈴身邊。

一行人回到衛月舞的清荷院,衛月舞現在住的院子也叫清荷院,還是才改的牌子。

金鈴吩咐人帶着那個女子下去梳洗,並且準備一些綿軟的吃食,又吩咐她不可以多吃,餓久的人,如果一下子吃許多,很容易出事的。

女子一一點頭,之後跟着書非下去,待得女子離開,金鈴才重新回到室內,室內衛月舞正在看畫末的綉品。

畫末之前跟着雲綉娘繡的花紋,和京城的大不同,倒絲線往往挑的都是極艷麗的那種,不只是艷麗,這是幾段線合成的,有一段極艷,有一段稍淺一些,深淺不一,使得綉出來的花紋越發的美艷動人。

再加上一些針法上的差異,乍看下去,就覺得極其的漂亮。

“問出什麼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衛月舞頭也沒回,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