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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嫡後最新章昭德帝的出事,意味着崇郡王府在這世上最大的靠山的煙消雲散。

雖然說這位老皇帝還沒死,可照江景琅稚嫩的描述,秋曳瀾估計他這會怕是連話都不能說了——那跟死了的區別,又有多少?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她當然發自肺腑的希望昭德帝可以康復,但除非是幻想,否則她實在不覺得這位祖父還有痊癒的指望。

早在二後爭權時,昭德帝那次導致朝堂震蕩的舊疾發作,就已經很兇險!

後來被濟北侯、夔縣男的先後離世刺激,舊疾第二次發作時,他躺了足足五年才漸漸痊癒!

那一次,當時的秦國公府上下可是都做好了給他送終的準備了!

足見嚴重性!

而這兩次,昭德帝都撐了過來。

算算年紀這位老人今年都年近八旬了,這樣衰老且接二連大病過的身體,還能剩幾分元氣?想再康復……除非真的有奇蹟!

“這一次皇祖母去世,十九就悲痛到那等地步……皇祖母是養大他的人,而皇祖父……”秋曳瀾現在真心覺得滿嘴苦澀。

陶皇后對江崖霜的養育主要是生活上的照顧與情感上的關心;昭德帝卻是從親自啟蒙與教授經史詩書起,一點一點為他打開了業這扇門的同時,也為他規劃安排了一生的道。

倘若說對於自幼被送離父母膝下的江崖霜來說,陶皇后這位祖母其實替代了妃這位母親的角色,那麼昭德帝不但充當了這位父親的角色,還兼任了真正意義上的恩師!

師者,授業、傳道、解惑!

以及,庇護!

她越想越對丈夫在得知昭德帝癱瘓之事後的反應心裡沒底,何況:“皇祖父在的時候,又是把琅兒接在身邊教導,又是公然維護我,拉偏架的態表明無遺了——就算如此,崇郡王府如今也是門庭冷落!除了哥哥跟義兄這兩家,還有十八姐姐,從前那些親親熱熱的人,又還有幾個肯再頻繁來往的?如今皇祖父去了,我們往後的日,天知道要被作踐成什麼樣!”

思來想去,秋曳瀾的臉色漸漸陰鬱下來:“就算天意都在幫八哥,但某些人想如願以償,那也是做夢!”

她輕拍着江景琅的背,讓兒靠在自己身上啜泣着入睡休憩,目光卻朝不遠處的楚意桐望去——她跟楚意桐的關係不好,這一點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老實說,秋曳瀾雖然很煩這位嫂,但之前對她的殺心還真不是很重,不是氣頭上,她平時對這位嫂也沒什麼下毒手的欲.望。

主要她婚姻美滿女雙全,十幾年來日過得一直不錯,穿過來時的煞氣早就被磨滅得差不多了,而且,反正每次吃虧的人都不是她……

不過在每次都吃了虧的楚意桐那裡,對她肯定是欲除之而後快!

“八哥雖然說在婚姻上就是個渣男,但這位八嫂倒有個好爹——公公選擇八哥為未來儲君,這一點朝堂上下起初看好的人不多,後來還是永義王牽頭,大力遊說、施展樣手段,又有馮汝貴那樣的貨色從中搖旗吶喊,這才成了氣候!”

“所以衝著永義王,無論公公還是婆婆,都不會委屈了她!哪怕她到現在還沒兒!”

“即使她取得不了八哥的支持,但永義王作為八哥登基的准功臣,豈能不發展起勢力?公公也需要他發展出勢力,好制衡十九!”

“這樣一旦八哥登基之後,她楚意桐說要收拾我跟十九,可未必是虛言!丈夫不可靠,她可還有娘家!”

由於她盯得久,楚意桐已經有所察覺,轉過頭來——秋曳瀾藉著低頭給兒整理衣襟,掩住眼中的寒意,也避開她的觀察,心下冷冷一哼:“留下你,後患大了!”

為了防止日後惠郡王登基,這位嫂做了皇后之後仗着永義王府之事來對付崇郡王府,說不得只能先下手為強,把她做掉了!

畢竟秋曳瀾一點也不覺得,楚意桐是那種別人給她負荊請罪,她就會冰釋前嫌的人。

而她自己也不是肯去給楚意桐冰釋前嫌的人!

“皇祖父如今已經說不了話,必須想個萬全之策!”秋曳瀾下定決心後,藉著守靈的機會扮着悲痛過,心下卻一刻不停的盤算着,“她到底是郡王妃,出入前呼後擁的,不可能來明的。而公公那麼看好八哥,想收買她身邊的人也不可能,跟紅頂白是人間常態!”

半晌後,她緊蹙的眉尖忽然鬆開,“怎麼把這兩件給忘記了?!倒是正好!”

……到底是有能力的,當然更有權力——一直到遠在南面的惠郡王帶着傷風塵僕僕回來送了陶皇后最後一程,昭德帝癱瘓的消息也沒外傳。

朝野只知道昭德帝傷痛老妻之死,決定讓監國,自己深居福寧宮中,不是大事不想出面了。

這個說辭基本上沒人懷疑。

畢竟一來昭德帝已經偌大年紀,之前陶皇后生病時,這位老皇帝也是每次都親自探望,給足了正宮尊重的,到底是幾十年來的老伴,縱然不是髮妻,終究不可能完全無情,所以昭德帝因老妻之死,在心緒上有所觸動,完全可以理解。

二來江天馳這個身份比較特別,大秦的建立等於是他一手推動——至少在明面上是他一手推動的。所以昭德帝之後,他肯定是新君,這一點從大秦建立的第一天,就是朝野共同的認知了。

朝野之前還以為昭德帝只是拖出來的一個幌,大秦一建立就會由監國呢!如今昭德帝主持朝政了兩年才讓監國、還是因為老妻的離世,正是順理成章,那還有什麼懷疑的?

所以皇后的喪儀一結束,朝中就把注意力轉回孫之爭上——惠郡王遇刺,帶傷回朝,這麼大的事比監國這種遲早會發生的事,簡直重要多了好不好?!

在滿朝武摩拳擦掌,預備投入到或者是應付新一輪儲君之爭中時,有一件應季的小事,像是驚濤駭浪來到之前的微瀾一樣,泛了圈水紋就消失了——

皇后喪儀本來就十分盛大,大秦的各項制雖然都是照抄前瑞的,可妃終究是半上馬的宗婦,哪怕對着前朝白紙黑字的規章程序,還是忙到焦頭爛額才把喪儀應付過去。

而喪儀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每年避暑的月份。

所以憔悴不堪的妃就發了話:“今年不去了!母后才走,這上上下下都還沒回過神來哪!誰有那心思避暑不避暑的?橫豎每年夏天這京城又不是就沒人了,難道還能熱死不成?!”

沒監國前,妃的話就很有份量。現在還監了國,妃這話傳出東宮,既然沒聽說反對,那大家當然就不去避暑了——相比馬上要拉開序幕的朝爭,這事簡直不值一提,權貴人家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有享受的辦法的,就算他們想不出來,總也有人幫他們想出來!

秋曳瀾卻知道,婆婆放這番話以打消避暑之事,一來是真累了;二來恐怕是怕避暑時昭德帝需要離宮,容易露餡!

不過她也贊成今年不避暑。

因為早些年昭德帝還是秦國公那會,一病數年,導致江家上下為了陪他一直就沒去帝山。所以她對帝山的印象,除了當年雪崩那次的驚險外,就是新婚時候的記憶了。近年的帝山是什麼樣,她可不知道——那地方現在對她來說還真有點陌生。

對她現在的幾個得用之人來說那就更陌生了。

“何況大秦代瑞之後,身份不比以往,肯定不會繼續聚集住在從前的莊園里,必然是各家再賜新的府邸!”秋曳瀾的思緒被庭中傳來的說笑聲打斷——江徽瓔沒有得到提前一年入的允許,獨自在家沒有合適的玩伴,一直很鬱悶。如今親哥回來,既有了玩伴又可以詢問福寧宮中情形以滿足好奇心,小女孩歡樂得很,皇曾祖母的離世早就忘記到腦後,連母親都不糾纏了,成天跟着江景琅。

這會兄妹兩個正趴在荷池邊折騰着池中的錦鯉,從秋曳瀾現在的角望去,一穿綠色小團衫、一穿鵝黃襦裙的兩個小小身湊在一塊,頭碰着頭,彷彿是兩枚才露尖尖角的小荷,稚氣中盛滿了希望。

她心中一暖,暗暗握緊了拳:“就是為了你們,為娘也一定要為咱們郡王府儘力掃清往後之!”

收斂了下心神,她見數名丫鬟婆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其中江徽瓔的乳母還牽着她的衣帶,倒也不怕他們出事——這才放了心,收回目光繼續思着,“我跟楚意桐不和,可沒理由常去她的府邸拜訪!如今不去避暑都住京里,正是天賜良機!”

輕敲几案,喚了木槿到跟前,沉聲問:“叫你去找的人,找到沒有?”

“回娘娘的話,找是找到了,不過……”木槿有些為難,“您真要親自去見他嗎?畢竟……”

“做你的事就行了!”秋曳瀾淡淡打斷了她的話,站起身,“何況你以為我就這麼一件事找他?!”r638名門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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