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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是貨真價實的,溫溫軟軟的觸感讓二人彼此十分清楚的感受着。瑾歌震驚之下,推了一把桓生,手瞬時高高舉起,下一刻就已經扇到了桓生的臉上,手上傳來的力道方才讓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對對對對不起桓生……”她趕緊上前替桓生查看,紅紅的手掌印清晰可見,這下慘了……

“沒事。”桓生抿唇,抬眼看着瑾歌輕輕笑了笑。這個笑容又讓瑾歌頓覺羞恥不已,急忙收回了手,把髮帶塞到了桓生手裡,拉開門頭也不回地飛奔而去。

門尚在搖晃,女子遺留的清香還在鼻間回蕩,桓生握着手中的髮帶思索一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恰似餘溫還在,嘴角的笑意更深。

柳娘剛走到別苑門口,就碰上了急匆匆往外跑的瑾歌,急忙喚住了她。

“瑾歌,這般匆忙是有急事?”

瑾歌頓住了腳步,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急忙調整着自己的狀態,支支吾吾道:“夫人,沒沒沒沒什麼。”

看她着樣子,是剛剛在別苑出了什麼事?同桓生有關?

“瞧你這孩子,慢慢走就是,別這般急,都出汗了。”柳娘一邊說,一邊抬起手絹替瑾歌擦了擦額間的細汗,雖嘴上這麼說,可她心裡卻是另有想法,看樣子是出了什麼讓她十分羞赧的事情,急於逃離,現在進去問桓生不就得知了嗎?柳娘如是想着,便笑着同瑾歌告別,吩咐她慢些,自己抬步進了別苑。

剛一進門,就看到桓生從裡面走出來,一手拿着什麼東西,一手撫着自己的臉頰。

見着柳娘進門,桓生立刻縮回手,上前行禮:“娘,你怎麼來了?”

柳娘沒有答話,打量着桓生,目光落在了他微微泛紅的臉頰之上,她先是一驚,隨後聯想着瑾歌的反應,她心中有些幾分dáàn,便屏退了下人,將桓生拉入房中。

聽竹已經看着薛xiǎojiě和夫人紛紛神秘兮兮的先後將少爺拉入房中了,也不知道今兒她們怎麼都神秘兮兮的。

柳娘將桓生拉進門,即刻問道:“你這臉怎麼了?”

“沒怎麼。”桓生低眉沒有看柳娘的眼睛,微微側過了臉,不打算談論這件事。

“被打了吧?”柳娘才不管他回不回答呢,因為他說不說都不重要,便兀自說著,“被瑾歌打了吧?”

柳娘一邊說,一邊笑得狡猾,“我剛剛碰見那丫頭了,想是驚嚇不已,說話都不利索,你老實說,對人家做了什麼?”

“什麼?娘,你別老是說些……”桓生對於娘親真是頗具無奈,“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你小子,有長進啊,娘白擔心你了,”柳娘說得理直氣壯,繼續調侃道,“怎麼,耍liúmáng被揍了?哈哈哈……”

桓生是真不明白,得知自己被打,為什麼娘親笑得這麼開心?

“別說是意外,娘是不會信的,”柳娘說著,上前拍了拍桓生的肩膀,“反正中秋一過就是大婚之日,娶進門了任你如何,不急在這一兩日,看吧,被打了吧。”

“我沒……”桓生現在真是百口莫辯了,柳娘總能自我想象到不需桓生說任何話……桓生漸漸已經習慣,便不再多言。

不過柳娘這話提醒了他,大婚將至,剛剛的失禮之事心中的愧疚也就減輕了幾分。瑾歌不知,桓生自己確實清楚得很。能精準的吻上她的嘴唇,怎麼可能是一個意外就能造成的呢?

只是不知道瑾歌能否明白:你想要的dáàn得到了嗎?

薛府。

瑾歌從沖回府上,就直奔自己房間,鑽進被窩裡不曾出來,吩咐過了,誰也別管她,讓她冷靜冷靜。

這事兒對她衝擊着實太大,不僅僅因為那個吻,還有那一巴掌,她後悔不及。

薛娘覺着女兒奇怪,想進去關心關心,卻被阿松告知瑾歌的吩咐,說任誰也不見,聽阿松說了今日瑾歌的反常,讓薛娘更為好奇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不昨日還在纏着自己給桓生綉髮帶嗎?送出去了?難不成桓生嫌棄她的手藝?不可能吧,雖然做工真的不堪入目,但桓生這孩子是斷不會說出來的。那會是怎麼回事呢?

薛娘在房間門口守候許久,亦沒有等到瑾歌鬆口,只在裡面極為大聲的喊了一句‘別理我’!薛娘無奈,只好暫時離去,吩咐了阿松替她送去飯菜,並叮囑儘快讓瑾歌恢復常態,這婚事還有好多不曾同瑾歌提點教學,到時候嫁進柳家門,什麼都不懂,豈不被人笑話。

這日,距成親之日還剩四天,桓生出街去了一趟沈府,回府時路過城中正街,看到一個女子急急地擠過人群,往這邊跑來,身後還有幾位壯漢追趕。

那女子徑直撞上桓生,摔倒在地。

“姑娘……”桓生趕緊上前欲扶起她,女子抬起頭來,才發現甚是眼熟。

“公子!”那女子立刻像見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撲上前來抓住桓生的手臂,央求道:“公子救我!”

“起來再說。”桓生斂眉打量了女子一番,微微挑眉,隨後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正好追趕的人也趕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別跑了,跟我們回去,你跑不了的。”

那群人看起來像是那家養的打手。桓生掃了他們一眼,眉頭輕皺,隨後揖禮客套道:“各位壯士,不知道為何要為難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其中一人嗤笑道:“她可不弱!你一文弱書生,還是不要管閑事了,到時候打斷你一條腿什麼的也不值得,讓她隨我們走罷。”

桓生聞言轉頭看了看身側的女子,正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望着他,像是懇求他救她,便將她擋在了身後。

“可是,這姑娘並不願意隨你們走,這豈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嗎?”

這番舉措,讓女子心下一暖,竟生出笑意看着桓生的背影,想是被他英雄救美的行徑感動不已。

“她欠錢不還,叫她接客抵債天經地義,你何必趟這趟渾水?!”

“接客?!”桓生震驚的看向女子,才發現這女子是誰,難怪這般眼熟,就是春香苑裡的那個梨汐。

那女子本眼含笑意的望着桓生,見他看向自己,立刻換上一副怯懦的模樣,拽着桓生的手臂:“公子救我,我並非自願流落風塵,只因無錢還債,只好如此……但是春香苑裡實在苦不堪言,我才想逃出來。”

桓生下意識微微站離了梨汐一步,抽回了手臂,斂眉思忖了一會兒,朝着那壯漢道:“她欠了多少錢,我替她給。”

“你?!”眾人具驚。

“少爺……”見桓生點頭,聽竹見狀忍不住出聲,隨即桓生卻示意她不必多言,只好閉口退到了一邊。

“行啊,你願意替她給也好,省得我們麻煩,”壯漢說著,伸出食指,說道:“一千兩。”

“一千兩?!”聽竹驚到下巴都要掉了,但桓生卻沒有半刻遲疑,立刻朝她伸手,示意她拿錢出來。

“少爺,今日出門並沒有帶那麼多錢啊。”

“嗯……”桓生面露難色,看了看梨汐,隨即又朝那群人道:“既是如此,還請各位同我回府取錢。”

桓生這般仗義出手,大方施救之舉不僅讓梨汐驚訝,更讓那群打手都頗為震驚,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桓生竟願意施以援手,難不成是看上了那個女子?

這想法,聽竹也有,但她一直跟在桓生身邊,桓生可謂當真絲毫不近女色……

回到柳府,聽竹取了錢送出來,那幾人便拿錢走了,只是那女子還站在門口不離去。

“姑娘,你可以走了。”

“不,我要感謝你家公子。”

聽竹作為一個女人,敏銳的感覺到這個女子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且初見感覺就不甚喜歡,便毫不客氣道:“我們公子不需要你的感謝,再說,你身無分文,又能如何感謝?”

“呵,”沒想到那女子毫不在意地笑道:“我可以以身相許啊,嫁給他。”

聽竹又震驚又不解,真不明白她怎麼還能如此隨意的說出口來,說她是被強迫去青樓的,都讓人懷疑,真是越看她那副模樣就越不喜歡:“我家公子以慈悲為懷,平日里救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每一個都以身相許,那我家公子豈不是妻妾成群佳麗三千了!”

梨汐卻不以為然,傲慢道:“你一個丫頭如何做主?我要見你家公子。公子既能慷慨施救,說明他定然心善,如此良君,就算他妻妾成群我也不介意。”

“嘁——”這話聽得聽竹都想翻白眼,她了解自家少爺,根本不會看上她,若是當真看上了,如何會對她退避三舍,如何連正眼都不看她一下,便毫不客氣道:“沒見到府上張燈結綵,到處紅艷艷喜氣洋洋的嗎?你趕緊走吧!我家公子過兩天就成親了,沒空接受你的以身相許。”

“成親?”那女子一聽,微微皺起了眉頭。

“對啊!”見她那副表情,聽竹心裡得意,道:“我家公子馬上就成親了,所以,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對了,這是公子吩咐給你的盤纏,你想去哪兒去哪兒。”

女子接過盤纏,眼裡閃過一絲光亮,應道:“那好吧,我走了。”

聽竹見她突然如此爽快,還有些意外,但見她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也沒有多想,轉身進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