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溫素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天天被沈娘盯着,吃這吃那的,加之胃口也還算好,身上也稍微長了肉,總怕自己變胖了可就不好看了。
這夜,彥詩勁直進到屋裡,將小蓮趕走,毫不客氣的躺下了。
剛閉上眼睛的溫素聽到這動靜,就知道又是彥詩來了。
“你做什麼又來了,天天夜裡偷偷跑進來,不怕明日娘撞見啊。”
“我把門閂插上了。”
“……”聽他這話一說,溫素登時有些不自在,這嫁與彥詩這麼久了,他說什麼還能不懂嗎?
“你少來,我要睡了,你睡外屋去。”溫素說著,往床裡邊挪了挪,平躺了下去。
彥詩見着她這動作,立馬笑着也躺了下去,很滿意的模樣。
“娘已經默許了。”
溫素轉頭看去,他正撐着腦袋看着她笑得一臉的狡黠,只好給他一個白眼,慢慢側身朝着裡面,不看他。
“誒……”彥詩立刻收起了笑容,探過身去,一隻手繞到了溫素的身前,輕輕的摟住她。
都讓出地兒了,分明就是同意他留下。
以前他就算和溫素睡在一起,因為怕碰到肚子,也不會挨太近,更別說抱着她睡了,他直接上手讓溫素一驚,轉過身來有些警告意味的看着他。
沒想到彥詩並沒有收手,而是又將臉湊了上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在她耳邊小聲道:“我之前不挨你那麼近,那是因為怕引火燒身。”
彥詩吐氣的聲音吹得溫素一陣痒痒,因為懷孕早,兩人行房本就少,久久的分房睡,她更覺此時的親密行為很是尷尬,登時她就滿臉通紅,也只好憋着,輕輕推了他一下。
“你別亂來,我懷着孕呢。”
彥詩才不管她如何推他,也不聽她說什麼,打他都認了,伸手去開始解溫素的衣帶,動作敏捷,一下就解開了。
衣衫一松,溫素就慌了,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抵在彥詩胸前,急切道:“別!你聽到沒有!”
她的手臂能有多長,哪裡能抵住彥詩。而彥詩估計是等太久了,兀自的掰開溫素胸前的手,將她的衣服扒開了,又將她的另一隻撐在他胸前的手拉下抓在手上,斜伏着身子下去吻她。
由於溫素側開臉躲了一下,彥詩沒吻到她的嘴上,吻到了脖子上,他愣了一下,倒是沒有在意,隨後急切的吻着她的脖子和臉頰。
溫素能清楚的感覺到彥詩漸漸變得局促而灼熱的呼吸,吐在她的肌膚之上,動作雖然輕柔但能感覺到他的急切,只覺又羞又窘,可腦子還是要保持清醒,現在自己懷有身孕,必須阻止他。
“彥詩,你快停下!”
彥詩沒有搭話,動作沒停下,手也沒有閑着,已經將溫素的衣服盡數拉到了胸背以下。
“沈彥詩!”溫素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要真給了他一耳光,自己該有多心疼。
聽到溫素叫他全名,他就知道溫素是認真的,他輕輕的將她抱在手臂里,埋在她肩窩處,小聲道:“求求你了,娘子。”
“……”沒有想到彥詩竟然會為了這個事情,竟然求她?!這點出息……
溫素沉默了一會兒,彥詩以為她答應了,便將頭抬了起來,低頭看着她,露出狡黠的笑容,朝她挑眉,隨後輕輕俯身準備湊上去吻她。
沒想到溫素抬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一臉嫌棄的看向他,冷冷道:“出去睡。”
“啊……我不!”彥詩撤身回來盤坐在溫素旁邊,不配合道:“我今晚就要跟你睡!都跟你睡這麼久了,為什麼要趕我走。”
溫素聽他這般說,也坐起了身,防備着他,蠕動着嘴唇想回擊什麼,卻一時不知如何說,低眉思索了一下,才小聲道:“誰叫你不規矩的。”
“我哪有,我只是親親我的娘子,我又沒有碰別的女人。”
“你……”你還想找別的女人?!
溫素嘴上沒說,但彥詩也能意會到她想說什麼,趕緊圓回來:“對吧,我沒有,真的沒有。”
“……”溫素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面對着他,似有賭氣的意味,一邊整理着剛剛被彥詩扯得凌亂的衣服。
“哎呀,素素……你就體諒體諒我吧。”彥詩一改往事的模樣,將頭掛到溫素的肩上,輕輕搖着她,軟磨硬泡。
此時的肩頭還未來得及拉上衣服,光滑的肌膚就這樣貼着彥詩的臉頰,他更加肆無忌憚的開始輕輕的蹭着她的肩膀,直到脖頸。
“你得為我的身體着想啊。”
“……”
“你不會要我禁慾十個月吧?!”
“……”
“都三四個月了,再這樣下去,以後就廢了!”
聽着彥詩這話越來越沒譜,溫素滿臉尷尬,身子也因為他一直磨蹭而發熱,她抬起手肘戳了他胸口一下,佯怒道:“滾開!”
隨後拉起被子又要背着他躺下去。
“素素……”
“娘子……”
叫了好幾聲,溫素都沒有理會他,於是他安安靜靜的躺了下去,一時無話。
溫素聽着他沒有動靜,反而有些好奇了,轉過身來看時,見着彥詩正大字狀躺着,雙眼無神放空狀,嘴裡哀嘆着:“我真是太慘了,娶了個娘子過門沒幾天就要我分房睡,我做錯了什麼,我已經憋了好久了,估計已經內傷了,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就這樣安心的……”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你幹嘛!”溫素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彥詩轉過頭來,接着道:“睡覺。”
“……”
“我說我就這樣安心的睡覺。”
溫素瞪了他一眼,一把扯過被子蓋到了他的頭上,轉回身去,怒道:“那你睡吧!”
“……”
彥詩愣了一會兒。
這什麼意思?!難道……
他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像打了雞血似的,把礙事的被子踢了開,將溫素拽了過來,後者也沒有反抗。
彥詩也不說什麼,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將溫素的衣衫盡數解下,把她的雙手勾到脖子上,俯身輕輕吻了上去,動作溫柔了許多。
自願的總比強迫的好。
“你小心點兒。”“你放心吧,我不會壓到他的。”
柳府。
本着馬上要上京來着,今兒本要啟程了,奈何桓生見着瑾歌睡得熟,估摸着是前兩日着實累了,加之情緒不穩定,再有孕在身,故此他便推遲了出發的時辰,待瑾歌好生睡睡,順便去同爹娘先打點一下,免得到時候他們二老流露出不願她舟車勞頓,擔憂她肚中孩子一事,讓她徒生煩惱和擔憂,倒不如自己先免了她那些個想法。
天氣回了些許溫暖,雪也薄了。
桓生處理好了手上的事情,回房看了看瑾歌,便準備離去,屆時,瑾歌就醒過來了,看着桓生離去的背影,她心下一急,急急忙忙從床上跳下來,本要喚他,卻見他一身利落的裝束朝着外面走去,猜測他應該會去練武,便慌忙穿上外衣,默默的跟着他去了。
跟着桓生一直走到柳爺爺的悠南苑,隨後見着他進了密室……
為什麼去密室?
瑾歌查看了一番,發現柳爺爺也不在院中,便跟了上去,還吩咐阿松不必跟着,自己一人去便是。
密室的機關一打開,她心虛的躲藏在門口好一會兒,發現桓生沒有出現才大着膽子跟了上去。
我真是膽小鬼,就算被他知道我跟着他又能怎麼樣!我又沒有幹壞事!
這樣安慰了自己一番,瑾歌走起路來也稍微理直氣壯了些。
進到裡面發現密室根本就沒有人啊……
明明看到進來了啊,怎麼沒有呢?難道躲在哪兒?想伏擊我不成……
不過瑾歌這個想法並沒有成真,桓生才沒有那些閒情逸緻去伏擊她。
在密室里轉悠了很久,她才反應過來,也許密室還有一道通往另一個地方的門,不然桓生為什麼會憑空消失呢!一定是這樣!
於是她到處查看摸索,果然找到了那個開關。
隨着石門打開,一陣光亮從上面傳來,映照出一段通往外面的台階。
瑾歌拎着裙擺,左右瞄着一步步往上走去,越往上視線越來越寬闊越來越清晰,不過站到地面上便發現,這裡其實是一片假山林中間,並不是特別寬敞,往前走幾步就到了外面,環視一周,樹林偏矮小,且密,看不真切外面的情況。
瑾歌慢慢的往外面走去,直到走出了一小片樹林,才看到這裡原來別有洞天,好像柳府裡面還有一個柳府!
前面不遠處的池塘里還飄着常年青綠的浮萍,一條拱橋直通前面一排廂房,再往右邊看去,一片假山裡面赫然聳立着一棟兩層高的閣樓。
“安園。我看時暗院吧!”瑾歌念叨了一聲,便往前走去,沒走兩步,就聽到劍唰唰的聲音響起。
桓生!
“不在這邊,那是在哪兒呢?”
瑾歌靜靜聆聽分辨了一會兒,才循着聲音的方向走去,還未走近,就率先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桓生手裡拿着一把劍正在舞動。
每一招每一式,都剛勁有力,乾淨洒脫,劍若霜雪,周身銀輝。雖是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的勢態,卻是絲毫無損他溫潤如玉清秀儒雅的氣質,就像是最安謐的一湖水,清風拂過的剎那,卻只是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