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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一想,瑾歌也就醒了不少,於是便慌忙穿上外衣,默默的跟着他去了,臨門就遇上了阿松。

“小姐,你醒了?你睡……”

阿松話來沒說完,瑾歌忙擺了擺手:“閉嘴閉嘴,一邊玩兒去,別跟着我啊。”

“……小……姐……”

阿松看着瑾歌奇怪的舉止,想問話,又不得不在瑾歌的眼神下閉上了嘴,遲疑着要不要跟上去。

瑾歌跟着桓生一直走到柳爺爺的悠南苑,隨後見着他進了密室……

密室?為什麼去密室?

難道一直在密室練功?能伸開拳腳嗎?還是做別的事?!

瑾歌查看了一番,發現悠南苑着實清凈,柳爺爺也不在院中,便跟了上去,還吩咐阿松不必跟着,自己一人去便是。

密室的機關一打開,她心虛的躲藏在門口好一會兒,發現桓生沒有出現才大着膽子跟了上去。

我真是膽小鬼,就算被他知道我跟着他又能怎麼樣!我又沒有幹壞事!分明偷偷摸摸的人是他對吧?!

對。

這樣安慰了自己一番,瑾歌走起路來也稍微理直氣壯了些。

進到裡面發現密室根本就沒有人啊……

可是剛剛明明看到進來了啊,怎麼沒有呢?難道躲在哪兒?想伏擊我不成……

不過瑾歌這個想法並沒有成真,桓生才沒有那些閒情逸緻去伏擊她。

這些不過是她腦海里的臆造罷了。

在密室里轉悠了很久,她才反應過來,分明看到了桓生進來卻不見了人,這不意味着他已經離開了,既然沒有從她進來的門出去,那就是另一道門呀,也許密室還有一道通往另一個地方的門,不然桓生為什麼會憑空消失呢!一定是這樣!

於是她按照自己的經驗判斷,到處查看摸索,果然找到了那個開關。

隨着石門打開,一陣光亮從上面傳來,映照出一段通往外面的台階。

瑾歌拎着裙擺,左右瞄着一步步往上走去,這陌生而新奇的感覺讓她走起路來也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越往上視線越來越寬闊越來越清晰,不過站到地面上便發現,這裡其實是一片假山林中間,並不是特別寬敞,似是有意將進出口修建在了假山林之中,便於隱藏。緊着往前走幾步就到了外面,瑾歌環視了一周,發現四下的樹林偏矮小,且密,看不真切外面的情況。

憑感覺,這裡似是比外面的地勢更為低矮,這樣的聲音也隔絕在了外面,讓整個院子顯得更為靜謐神秘。

瑾歌慢慢的往外面走去,直到走出了一小片樹林,才看到這裡原來別有洞天,好像柳府裡面還有一個柳府!

前面不遠處的池塘里還飄着常年青綠的浮萍,一條拱橋直通前面一排廂房,再往右邊看去,一片假山裡面赫然聳立着一棟兩層高的閣樓,一塊牌匾上兩個大字明顯,瑾歌也早就習得這二字。

“安園。安園?我看是暗院吧!”瑾歌念叨了一聲,沒有再看,便提步往前走去,沒走兩步,就聽到劍唰唰的聲音響起,劍氣順風而來,隔着深深的樹林,瑾歌也聽得,抬眼看去,一片樹林靜靜的站立着,唯獨中間三棵並立的樹木在輕輕搖曳,聽得細細的聲響。

桓生!他果然在這兒練劍。

瑾歌順着樹林搖動的方向走去,卻並未見到桓生的身影。

“奇怪。不在這邊,那是在哪兒呢?”

瑾歌靜靜聆聽分辨了一會兒,剛剛自己被搖動的樹林迷惑了,其實並不是樹林如何搖動他就在哪兒,只有聲音是不會迷惑她的方位。瑾歌循着聲音的方向慢慢走去,還未走近,就率先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桓生手裡拿着一把劍正在舞動。

每一招每一式,都剛勁有力,乾淨洒脫,劍若霜雪,周身銀輝。雖是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的勢態,卻是絲毫無損他溫潤如玉清秀儒雅的氣質,就像是最安謐的一湖水,清風拂過的剎那,卻只是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

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被他掌控手裡遊刃有餘。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仿若這般舞劍,他就欲乘風而去一般,足不沾塵,輕若游雲。

她遠遠地看着,不自覺竟入了神。

桓生興許天生是習武的,奈何陰陽交錯,給他這副身子外形和內心不一樣的氣質。

早在剛剛認識之時,瑾歌就曾發現桓生的身體同他面上表現的不一樣,早該想到,看似一個斯文俊秀的儒雅書生,手臂卻如此結實有力,肯定不應該是捉筆寫字能有的效果。

怎麼自己早沒有懷疑過他呢?被他那表面給迷惑了這麼久。

不得不說,桓生這一身乾淨利落的裝束,着實比以往的他不同,英姿颯爽這個詞應當就是用來形容他的吧。

早覺得桓生穿黑袍好看,白袍儒雅,可今天又改變了她的認識,白袍卻是仍然能如此英氣英朗,袖口束着,乾淨利落,衣玦在隨風擺動着,手上的劍如同一把利索的摺扇,在他手中如此遊刃有餘。

“站在那兒幹嘛,過來呀。”

桓生收劍,笑着看向瑾歌,隨即抬手喚她,待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如此痴迷的傻望着他,還被他看到,突覺有些不好意思,當下輕咳了一聲,調整着自己的神色,方才慢慢走上前去拉着桓生伸過來的手。

走了幾步,她這才發現原來右邊還坐着柳爺爺,立馬猛地一把甩掉了桓生的手。

柳爺爺自然是注意到了,放下手中剛剛輕飲的茶杯,不禁大笑起來,調侃道:“又不是還未成親的時候,就算是,爺爺也不會說什麼的。”

“爺爺,您也在啊。”

“嗯。”

“難怪這麼些日子也少有見您。”

不過想來也是啊,桓生的武功絕學還能是誰教呢?不過奇怪的是柳爺爺不是常年在外遊山玩水嗎?

桓生拉着瑾歌坐到了桌前,將長劍放下,倒水喝起來。

瑾歌撇眼看去,蠕動着嘴又沒有說,說起了別的:“這個園子我還是第一次進來,怎麼在外面看不到,就連那棟安園那麼高也看不到。”

順着瑾歌指的方向看去,桓生笑了笑,伸手拉起她:“走吧,我帶你上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跟着桓生進到安園,順着台階往上,能看出來這裡很乾凈,就算是很少有人來,也肯定經常打理。

上到樓上,瑾歌發現這裡放着的都是一些書,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盒子,或大或小,還有一些畫像,武器,看起來頗有些年頭了,不過最為引起瑾歌注意的,還是正堂中間那個巨大的羅盤。

上一次,柳爺爺說要翻些老書,不會就是在這兒吧。

跟着桓生來到窗邊,往外面看去,那景色都是陌生的,才發現原來在這裡面也是看不見外面的,只能看到悠南苑和臨近的後花園,較遠僅僅能見着桓生的別苑,果不其然,地勢真的要矮得多,而且周圍全部都是山石或高大的樹木,將其全部遮擋住了。

瑾歌這才想起後花園的高牆外面的高大樹木來,原來就是遮擋這兒的。

“原來這裡還有這麼大一塊地方,要不是跟着你進來,我恐怕不知過了多少年都不會知曉罷。”

“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嗎。”桓生不咸不淡的陳述着。

“那是我……”瑾歌猛地皺眉,想來也是,她跟在他後面他不可能不知道,再者,她打開密室機關和這個通道的開關,他們肯定是知道的,不然她肯定觸發機關!剛剛怎麼沒有想到,自己怎麼可能這麼容易來到這樣一個秘密的地方,一路暢通無阻,真是失策失策。

聰明的人也是會有犯糊塗的時候。

瑾歌這樣安慰着自己。

“好吧,不過,你還是挺厲害的嘛,你習武多少年了?我可不信一個習武這麼短時間的人,竟然能比我一個從小習武的人還厲害,前不久還跟我說只學了兩招對付我呢。”

瑾歌這話,也有看他如何回答自己之前的話,不出意外,就是他撒謊了,所以,看看他如何解釋。

桓生自然明白她的意圖,輕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調侃道:“能讓渝州城東小霸王承認我比她厲害,不容易啊。”

“嘁——別蹬鼻子上臉啊!”

“哈哈。好。”

“也別轉移話題,談左右而言它。”

看瑾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這個問題是必須得答了。桓生收了笑意,抿唇道:“內功是爺爺傳授的,只有內功,並無拳腳,是自從認識你之後,方才慢慢變化的。”

慢慢變化?

看着瑾歌眼裡流露出的不解,桓生知曉她定然沒有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便解釋道:“我自小習武有困難,爺爺也常年在外,每一次回府便會替我疏通經脈,並穿內力於我,但是我卻很難運用,加之沒有練習過拳腳,所以再深厚的內力也於我無意,我操控不了。但自從……”

桓生說著,低眉看了看瑾歌的雙眸,放緩了聲音,接着道:“自從認識你以後,跟你待在一起越久,我發現身體的變化越明顯,漸漸的就能試着操控運功了……你懂吧?”

“啊?”突然被桓生這麼問,瑾歌還未反應過來,“什麼懂?懂什麼?你說我嗎?你跟我在一起久了?就開始可以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