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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生接到消息說‘桓生’約自己去翠韻樓相聚就知曉這一定不是瑾歌的意思,有人想借他的名約瑾歌相會,很有可能就是昨日的那些人背後的人,今日既是如此客氣,那便一會好了,看看到底想做什麼。

如是想,他便應下,獨自一人去赴了約。

到了翠韻樓見的人,是洛祁安。

一見瑾歌進門,他就立馬換了一臉笑意,迎了上來,“等你許久了,沒想到你真的肯來見我。”

桓生冷眼瞥了他一眼,輕笑道:“洛公子是有何事?”

“哎呀,昨兒聽聞你們在街上被襲,後來方知是我娘做的,怕是這中間有什麼誤會,這不,我特地約你來賠禮道歉。”見着‘瑾歌’這副冷漠清冷的神情,洛祁安頓了頓,又道:“我娘不過是想請你過府一敘,別無他意,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介懷於心了。”

桓生心中冷笑一聲,既然你承認得這麼大方,那我也省了不少心思,陪你玩玩兒。

見‘瑾歌’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洛祁安心道這是心情不錯?今日看來挺好說話……再說了,她現在又沒有武功了,不至於連一個女子都扛不住吧,想到這兒,他也就靠近了‘瑾歌’幾分。

“薛姑娘,你女兒紅妝真好看。”洛祁安說著上前想牽住‘瑾歌’的手,被桓生輕側躲過,隨後見‘瑾歌’莞爾,彎着眉眼露出一絲笑容,竟生出她溫柔可愛的模樣,他心裡也覺得這模樣奇怪,可他還是不怕死的伸手直接握住了‘瑾歌’的肩頭,下一刻,他就被一把抓住手腕,猛地一個過肩摔在了地上……

瑾歌一到翠韻樓樓下就問了門口的小廝,看看自己去了哪兒,還算機靈,沒有茫然的去尋找。

還未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了屋內傳來呯呯砰砰的響聲,還有男子的慘叫聲……

正要疾步上前查看情況,就看到‘自己’拉開了門,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整理着衣衫。

見此情狀,瑾歌快步迎了上去,查看着自己的身上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你怎麼了!?!”

“沒事啊,”桓生一臉輕鬆,拽着瑾歌就往外面走去,不讓她去看屋內的情況。

“我怎麼聽到了慘叫聲?!”

“剛剛打翻了熱湯,燙到了。”桓生抿唇,目光盯着瑾歌的雙眼,似是在問:你不相信我?!

“喔,那裡面是誰啊?誰約了你?”

“不是我,是你。”

“那是誰?”

桓生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瑾歌,似是打量,然後說道:“洛祁安。”

沒想到瑾歌立馬一臉冷漠的翻了個白眼:“哦,活該被燙。”

聽瑾歌這麼說,桓生似乎很滿意這個回應,寵溺的看着她,正要抬手摸摸她的頭,恍然意識到二人還是交換的狀態,他思慮片刻,突然正色道:“我帶你去見爺爺。”

“啊?為什麼?”

雖然桓生沒有說為什麼,瑾歌大概有所察覺,應該柳爺爺可以幫他們換回來?或許他知道這其中的奧妙,畢竟狗乞就不是凡人,柳爺爺更不是。

二人到柳府悠南苑的時候,柳爺爺正在花圃澆水,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們的到來。“坐會兒,我得把土緊一緊,不然怎麼能站穩,茁壯成長呢。”

聽到爺爺這麼說,桓生下意識看向了瑾歌,卻見她並無反應,看來她並沒有理解到爺爺話里的意思。

“玉佩拿來了嗎?”

玉佩?什麼玉佩?瑾歌正納悶兒,就看桓生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佩,說道:“都拿來了。”

瑾歌這才發現,這塊玉不就是桓生那一塊嗎?!他竟然知道自己放在哪兒?!他是怎麼知道的?!

迎着瑾歌不可置信的目光,桓生斂眉笑了笑,意味深長。

柳爺爺瞥眼看了看,放下了手中的水瓢,將玉佩接了過來,隨後又將他頭上的玉蘭簪摘了下來。

瑾歌只是看着,不知其中用意。

“趕緊的吧,你娘等着你給她寫副字,明兒要去喝喜酒呢,你們倆也趕快的,爺爺等着抱曾孫子呢!”柳爺爺好似徑直就將二人魂魄分清,對着瑾歌的臉說著這些話,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看來他十分清楚二人此時的情況。

故此,瑾歌也沒有多問廢話,徑直問道:“我們怎麼才能換回來?”

聽出了瑾歌語氣里的急切,柳爺爺轉頭看向她,狡黠笑道:“簡單,怎麼換過來的就怎麼換回去。”

又是這句話?確定不是戲弄我們?

瑾歌猶豫片刻,選擇了相信柳爺爺,隨即轉頭對着桓生問道:“摔嗎?”

“……”桓生着實無奈,抬手欲遮住瑾歌的眼睛,“閉上眼睛。”

這一動作讓瑾歌以為他要像第一次交換那樣,慌亂的瞥着柳爺爺,尷尬得又撤了半步想躲開。

“你只要心裡想着換回來就能換回來了。”

“……這麼靈?”瑾歌半信半疑,那若是真行,昨日那麼想換回來怎麼不見換回來?!

“試試就知道了。”

說罷,瑾歌猶疑着,閉上了眼睛。只感覺桓生好像牽到了自己的手,感受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突然瑾歌當真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僅僅一瞬,微妙又清晰的感受到了。

她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一看,果然已經換回來了!

這一次,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換過來了呢?簡直不可思議?

“換回來了!”瑾歌一邊捧着自己的臉,一邊捏捏/摸摸,見狀,桓生也抬起了手,在她的臉蛋兒上輕輕的捏住,寵溺一笑。

“對了,柳爺爺,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換回來的?難道有什麼口訣?我和桓生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嘛,本身的魂魄對肉體的吸引吸附,導致了你們的靈魂很容易離開體內。”

“可是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

聽到瑾歌這麼問,桓生輕輕一笑,側頭問道:“你想想兩次交換有什麼共同點?”

“共同點?!”這倒難住她了,她哪能那麼容易想出共同點啊,“嗯……不如,你直接告訴我?”

“第一次,春香苑,你是男裝。”

“男裝?那第二次,也就是昨日我不是女裝嗎?”

“你忘了嗎,你摔倒的時候玉蘭簪被甩出去了。”

“玉蘭簪?!”瑾歌實屬驚訝,這跟玉蘭簪又有什麼關係啊?!

“……”桓生也懶得考她了,徑直說著:“兩次玉蘭簪都沒有在你身上,而玉蘭簪是你自小就佩戴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玉蘭簪里有半顆鎮魂珠,它一直作為鎮魂所用,所以沒有了玉蘭簪你的魂魄就容易離體。”

“鎮魂珠,鎮生者之魂,安知者之心,解隨生鎖,逆陰陽魂。”

瑾歌聽着他說的話,豁然明朗,“也就是說你的玉佩就是另半顆鎮魂珠?!難怪,之前聽你說過你自小佩戴,自之前我拿走你的玉佩後,就一直沒有……”

說著,瑾歌略帶愧疚的抿着唇。

“所以我們倆一旦鎮魂珠都離體,就能輕易交換了,”桓生輕笑着從爺爺手裡接過玉佩和玉蘭簪,伸到瑾歌眼前,“挑一個?”

看着桓生伸過來的玉佩和玉蘭簪,瑾歌皺眉鼓了鼓腮幫子,猶豫着拿起了玉蘭簪。

“呵呵,你想要這個玉佩的話,你就把玉蘭簪送我吧。”

“……得了,你拿簪子又不能戴,”瑾歌癟了癟嘴,繼續道:“這事兒也告訴我,是誰的就是誰的,是吧?!”

“你可當是定情信物好了。”

“這……”聞聲舉目望去,桓生正用他那深邃幽深的目光看着她,眼含笑意,看得她心慌。驀地覺得羞怯。

二人換回來以後,也算是了了又一件事了。

只是瑾歌沒有想到,原來這麼簡單一件事,卻害自己擔心了好久。

兩人慢慢踱着步子,走在尹川河邊,吹着河風。

昨日還心情沉重,焦慮煩躁,今日已經豁然開朗了,瑾歌也十分愜意歡喜的蹦了一路。

“別蹦了,快回去洗洗身子吧。”

“……”桓生這一出聲,瑾歌身形一滯,想起昨日自己不准許他洗澡來着,那是無可奈何啊,又不是自己真的這麼邋遢,“你也沒有洗。”

“……那你睡我的床了?”

“嗯……”瑾歌心虛的看着他,心道:難不成不洗澡他不睡覺了嗎?

“要是早點知道換回來的辦法不早就……”說到這兒,瑾歌一個激靈,她瞬時有了新的發現,轉身一把拎着桓生胸口的衣襟,咬牙切齒道:“柳桓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還說你沒有整我?!啊?!”

“……”桓生看着她佯裝凶神惡煞的模樣,忍俊不禁,故作正經解釋道:“你看你,我都說了是你自己說的,跟我沒關係吧?我只是配合你而已……”

“哎呀哎呀那事兒就算了。可你明明知道了原因,還不換回來!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見桓生抿唇不語,她又道:“你是不是想利用我的身體去把你的玉佩拿回來?!是不是羞於啟口跟我要?”

瑾歌這一番話,讓桓生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微俯着身子順着她的動作,低頭笑道:“是是是,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

他一番寵溺的語氣,讓瑾歌臉色一窒,頓覺緋紅,尷尬充斥了雙耳,瞥了一眼他靠近的面容,慌忙鬆開了手。

沒想到下一刻桓生突然伸手攬住了她,將她帶入懷中,輕輕的將頭靠在了她的頭頂,低聲道:“你會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