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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聽到這一聲久違的凌哥哥,本尚在發楞的凌墨心裡一暖,稍作反應,突然舒展眉頭,換上了許久不見的笑意,緩緩出口:“瑾歌,好久不見。”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桓生一本正經的調侃:“一天而已,並不算很久。”

想是沒有想到桓生竟然也會這麼來一句,大家都覺着意外且好笑。一經玩笑,這會兒,大家都展開了笑顏,緩和開了氣氛。

“嘿嘿,快進來。”瑾歌一把拽住凌墨的手臂,將他拉進了房間里,讓他坐到中間。

凌墨被瑾歌這一系列動作弄得不知所措,已經好久好久,不曾見過這樣的瑾歌了,好久好久,他們沒有這般熟悉了。他曾經以為他們將永遠不會再有如此之場景,如此之關係,如此之情分。

他完全順着她,擺布着自己,饒是猜到她又鬧什麼鬼點子出來。見眾人都在,他扯着嘴角僵硬得笑不出來,尷尬的點頭示意。

“凌哥哥放鬆一些,今兒我們就聚一聚,沒有別的意思,難不成是怕了我們吃你翠韻樓的東西不給錢?”

聽到瑾歌這般戲說,彥詩笑得一臉狡黠,挑眉道:“要是你覺得不好意思,你吃的那一份可以不算錢。”

瑾歌立馬給了彥詩一個“你如此機智”的眼神。

這玩笑說得如此直白,凌墨只好笑應道:“今天這頓,自然該是我請了,大家不必客氣。”

“你說得在理,我們也不好意思反駁不是,嘿嘿嘿,況且沒人跟你客氣。”瑾歌看向眾人,眼神示意道:“對吧對吧?”

另外三人紛紛別開眼,敷衍的點了點頭。對對對,你說得對,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有什麼事……瑾歌,直說便是。”

“嘿嘿。”瑾歌訕訕的笑了笑,輕咳一聲,正色道:“那我就說咯。”

“嗯……”

“你看啊,我們,嗯,”瑾歌一邊說,一邊指着桓生,又指了指彥詩和溫素,“喏,他們是那個啥哈,我,和桓生,那個啥哈!你懂的。”

“懂。”凌墨淡笑着等着瑾歌給他下套。

“所以呀,凌哥哥你這麼大了,你長我們好多呢,老這麼下去……一個人……孤苦伶仃……也不太好吧,還跟我們這些有兒有女有夫有妻的人一起吃飯,是不是很憋屈啊?!”

“我……不……”

不等凌墨說話,瑾歌立刻打斷了他,拍掌喝道:“對嘛!我就知道你憋屈!但是你不好意思說出來對不對!”

“我……不……”

“對!我又說對了!所以呀,我今兒打算給你算上一卦。”瑾歌一本正經的開始撩袖子掐起手指來,嘴裡念叨不停:“我跟爺爺學的,可厲害了!深得了爺爺的真傳,你可別小看我!”

“……”

場面一度陷入詭異的寂靜。

凌墨轉頭看向桓生,桓生立刻將眼神別開,表示自己也不懂;再看向溫素時,溫素也立刻將眼神別開低頭看向桌面;再看向彥詩,彥詩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口水雞咽着口水。

該配合你表演的我們演視而不見。

“你還別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我呀,真的是跟爺爺他老人家學的,絕對真傳,絕對很准!”

“……”凌墨抿唇,說不出話來。

要真是信了你的邪,那真是闖鬼了。

瑾歌才不怕他們那滿臉嫌棄的表情呢,兀自安排着:“快,寫一個字,我給你測測。”

凌墨無奈,拿起筷子沾了一點酒水,在桌上寫了一個‘酒’字。

“酒……”瑾歌立刻皺起了眉頭,一邊咬着手指頭,一邊思索着……

凌墨好笑的瞥了她一眼,想必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想同一個問題。

我看你怎麼編……

“酒這個字嘛,寫得好!嗯,寫得非常好!嗯……”瑾歌一點自我肯定的點着頭,腦子裡翻江倒海的搜索着她能想到的所有詞彙。

彥詩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用眼神示意道:那你到是快說啊……

“你看這個字啊,旁邊是水,說明臨江!對不對!對,臨江就是臨水,臨水就是臨河,那還不明顯?!這河還能是什麼?當然就是這尹川河啊!”瑾歌連自己都佩服自己胡說八道的能力,不停的用手指噠噠噠敲着桌面,漸入佳境,“再看這邊,嗯……這邊嘛,分開看,上面一個一,中間一個兒,但是你這麼看呢,下面又是一個四,裡面一個一,這說明什麼?”

瑾歌轉頭看向凌墨問道。

凌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大家都停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着瑾歌,等着她繼續生編。

“你不知道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你們都不知道!當然,這其中的奧秘只有我才知道。”瑾歌好不得意的自我翹起大拇指彰顯她此時的嘚瑟。

旁邊的三人靜默不語,嗑着瓜子靜靜的看着她繼續編……

“說明這四面八方,一丈之內,必有一人是你的命中注定之人!還是個男的!”

“咳咳……”此言一出,無一不咳嗽的。

有的真嗆着了,有的太過吃驚,有的在掩飾尷尬……

待大家緩過來,面面相覷,一丈之內,那肯定出不了這間屋子,是個男的,除了凌墨,就剩彥詩和桓生了。

“你們這是什麼反應!”瑾歌一臉‘你們竟然不配合我’的眼神瞪了三人一圈,強撐着面子,繼續道:“不信是吧!還不信我!”

待瑾歌反應過來,看凌墨的眼神徘徊在桓生和彥詩之間,她趕緊將凌墨的眼神吸引了過來,“你可別打他們倆的主意,你的人在那兒呢!”

順着瑾歌手指的方向看去,蓬香正站在隔間的月亮門下,看着凌墨,露出了傾城一笑。

“公子。”

這一眼,穿透長久的陰霾,打破瀰漫的喧囂,揭開微妙的真面。

這一笑,染盡蕭索的痕迹,沉浸茫然的無措,渲染再續的前緣。

當日下午,凌墨便親自去了金佛寺,堂堂正正將蓬香接回了翠韻樓。

見着蓬香再進翠韻樓,大家都心知肚明。唯有青書不知真相,歡歡喜喜的跟在蓬香身後喚了好久的姐姐,直到聽蓬香開口出聲言說應答與他,他登時石化當場。

“姐……公子……青書不知,冒犯了公子……”

看着青書那憋得通紅的小臉兒,凌墨率先笑了,抬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的腦袋。

突然被凌墨這麼一動作,青書登時嚇得不敢再動,連呼吸都放得輕緩極了。他幾時見過凌墨露出這般笑容來,簡直奇蹟。

了卻了凌墨和蓬香的事兒,瑾歌還有一個事放在心上,一直惦記着啥時候跟桓生商量商量。

正好今日恰逢做了一樁媒了,不如趁熱打鐵,再做一樁,再者大家都在,她也就直接問了阿松。

“阿松啊,你跟了我好多年了呀?”

阿松一聽,瞬間有些緊張了,哪知曉瑾歌在繞着彎子想引他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