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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他們都是勢利眼!”瑾歌氣呼呼的說道。

“哈哈。”見狀,桓生不禁笑出了聲,“其實,不僅僅是因為我知曉你一定不會對他們擺明你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我不過正好知曉洛祁安他娘的身份罷了。”

“啊?!你連他娘都查?”瑾歌驚訝之情溢於言表,完全搞不懂桓生到底還揣着多少秘密,“你這也太可怕了吧……你讓我好害怕。”

“你怕什麼?你的底細我當然早就一清二楚了。”

聞言,瑾歌雙目圓瞪的抬頭看向桓生,低呼道:“……你不會在娶我之前就把我查了個通透吧?!”

“嗯……”桓生抿唇掩着笑意,側目調侃道:“還用查?”

“……”瑾歌無言,倒還真是沒什麼可查的,別說對她有所耳聞都不稀奇,只要稍作打聽就能知曉她薛瑾歌的風雲歷史,身家背景更是清清楚楚,兩家世交,沒什麼稀奇的。

“那你查洛祁安的娘幹什麼?”

桓生狹長的睫毛輕輕的抖了抖,淡然道:“上一次,她派人想綁你走時,我就查了她一下。”

“然後?你發現了什麼?”瑾歌輕擰着眉頭,等待着桓生說出來。

“發現她是當朝太子太傅的女兒。”桓生說著,輕挑了一下眉頭,似是在等待瑾歌回應。

“啊,可是,洛祁安說他稱祁放為小舅啊?”瑾歌一邊獃滯的說著一邊反應着他們之間的關係。

桓生見着她這就被他們的關係給繞暈了,不免好笑,替她說道:“所以,她也就是祁放的姐姐。”

“喔……原來如此。”恍然大悟後的瑾歌抿唇掩飾着自己的尷尬,可不想承認自己的愚蠢,“那這麼說起來,洛祁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也是有點道理啊,他今天跟我說他是來京城遊玩的。”

“他是來幹什麼的,想讓你知道的話,自然會讓你知道,不想讓你知道的,你想知道就能知道。”

“……你說話別繞圈子行不行?”瑾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是真懶得去動腦筋。

“好。”桓生寵溺一笑,看得瑾歌又沒了氣焰。

“算了,不跟你多說了,我回去歇息了,困了……”

“困了?”

看着桓生那帶笑的疑問臉,瑾歌莫名覺得心虛,又加了一句:“又困又累,站都站不住了!嗯。”

她說著還故作正經的自我肯定了一番,隨後裝作打起呵欠來。

“那既然都這麼困了,還走什麼,在這兒趟下不就睡了嗎?”桓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勾了勾下巴,示意了一下。

“……”

一陣寂靜,瑾歌大腦說不清是快速的反應了一通還是一片空白,最後她竟然愣愣的點了點頭,轉身朝着桓生的床上走去,這一結果讓桓生都不免驚訝,他還以為她會立刻跑了呢。

桓生就那麼站在原地看着瑾歌走到床邊,隨後解開了外衣,脫掉鞋子準備趟下,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住了動作,抬眼問道:“我……好像……還沒有洗澡?”

想是之前發生的事,瑾歌印象太為深刻,不免時刻注意着;再者,她着實覺得身上不太舒服。

“今日出去溜達那麼一圈,不洗怕是沒法兒睡。”

聽着瑾歌一個人嘀嘀咕咕,桓生本想說不用,可突然轉變了主意,面色閃過一絲狡黠,正色道:“好,我叫阿松給你打熱水進來。”

瑾歌也沒注意桓生的神色,一心想着可以洗完澡好好睡一覺,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靠在了床邊。

等桓生出門去喚來阿松備水,安排好一切時,轉身回房發現瑾歌竟然靠在床邊睡著了,看來她真是又累又困,走不動道兒了才留下來的……

桓生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該是如何形容,對於這個娘子真是哭笑不得。

夜已經深了,桓生伸手試了試水溫,手指停留在了水面上浮着的花瓣上,竟有些失神。

直到阿松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姑爺……哦,不是,公子,可以了。”

阿松可是一直十分注意瑾歌的叮囑,哪怕現在沒有外人。

“哦,好,你先下去吧。”

等到房門關起來,房間又陷入了寂靜,桓生緩步走到床邊,看着瑾歌睡得安穩,細細聽得她平穩的呼吸聲,心中思索着要叫醒她還是讓聽竹進來服侍?

“瑾歌?”

桓生輕輕的喚了一聲,不過瑾歌並沒有什麼反應。

“瑾歌……醒醒,你不是要沐浴嗎??”一邊說著,桓生一邊伸手去撩了一下瑾歌額前的秀髮,臉頰被頭髮掃得痒痒的,她迷糊着抬手撓了撓臉,緩緩的掙了掙眼皮,本以為她就要醒過來,可下一刻她又閉上了雙眼。

“……”桓生無奈的抿唇笑了笑,伸手去扶她,“你若是不醒來自己去洗,那我就幫你洗了啊。”

桓生本想着瑾歌睡著了就算了,乾脆將她扶倒在床上睡好,沒想到被他扶住腋下的瑾歌身子前傾,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前,一手無力的搭着他,一手撓了撓脖子,還哼哼了兩下,‘嗯’了一聲,看樣子瑾歌確實不太舒服。

嗯?嗯……是什麼意思?同意了?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吧。

見狀,桓生瞥了瞥不遠處的浴桶,又看了看懷中的人,心下一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着浴桶走去。

一邊還念叨着:“其實,你都睡著了,沒必要再洗了,可你剛剛自己‘嗯’了一聲,那我就勉為其難當你同意了,那就讓你醒醒吧。”

嘴上這麼說,可桓生手上的動作卻十分的小心輕柔,生怕驚醒她一般。

輕輕拉開她的衣帶,將她的衣物一一褪去,隨後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溫水之中,溫熱的水漫過瑾歌的身子,讓她有一瞬間的皺眉,睫毛輕輕的顫抖了幾分,還以為這一次興許會醒過來了,結果她並沒有,呼吸的平穩證明了她睡得更加舒適……

看來水溫適中,讓她更覺舒適安逸了。

桓生忍俊不禁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手輕輕的放在桶邊讓她枕着,一手輕撫着她的眉眼。

“你可真行,這樣也能睡着,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言罷,他的目光順着她的眉眼落在了她的唇邊,隨後輕握着她的下巴,俯身而下,在她的唇角輕輕的吻了一下。

夜裡。

黑洞洞的房間內,燭光未曾點起,窗戶口,一個人影翻身而進,穩穩的落下了窗邊,輕車熟路的摸黑來到燭台前,掏出火摺子將燭火點燃,燭火慢慢燃起,房間也漸漸變得明朗,刀鑰的面容也映得真切。

她點完了東南角的兩盞燈,就轉身到了另一面,將燭火點燃,就在她點燃燭火的時候,她發現了身後出現的黑影,在黑暗中漸漸向她靠近。

她一時警覺,迅速轉身退了兩步,定睛一看,才發現眼前的人是誰。

“你怎麼來了?”

“怎麼?你已經不想見到我了?”男子說話聲夾雜着不滿,刀鑰也能聽出來,他有些不悅,不然,也不會來找她了。

“不是,只是覺得夜深了,你還在這兒等我,有些意外。”

“意外嗎?”男子一邊說,一邊朝着她靠近,“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看來,你好像不太高興看到我。”

“……”刀鑰一時無言,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不敢直視黑暗中那雙熟悉的眼睛。

見狀,男子更甚不悅,上前一步伸出手來,試圖拉住刀鑰的手臂,可竟然被她躲開了,這下,男子更加驚詫不已,更有些不願相信,目光漸漸由悲傷變成了氣憤,他繼而不悅的低厚道:“你變了!你當真是變了……”

“公子……”刀鑰情急出聲,似乎有些擔心被人發現,可又有些說不出口來,便收了聲,低下了頭,沒有答話。

‘呵呵,’男子苦笑了一聲,臉上是說不出的嘲諷,“我還以為你不一樣,沒想到,你也不過是隨波逐流的一縷殘花罷了。”

一句‘殘花’,着實刺傷了刀鑰的雙耳以及內心,她即使沒有看到男子的表情,也能想象到,雙肩忍不住顫抖了幾分,可她依舊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抬頭看他。

見此,本還心懷一絲希冀的男子有些氣惱,甚為不耐煩道:“罷了罷了,就當我自作多情了,你好自為之吧。”

男子說罷,徑直走到門前,抽開了門栓,繼而打開房門,從正門直接走了出去。

刀鑰也沒有心思擔心他這麼做會暴露她和他的關係,此時的她,已然被男子決絕冷漠離去的背影灼傷了雙目,不禁兩行清淚滑落下來。

你是何許人也?我如何有身份能與你匹及?到頭來,也不過是露水情緣,有緣無分罷了,倒不如就此算了,也免得到時候真相殘忍,讓彼此都難受。

刀鑰站在冷寂中,久久沒回收回視線,哪怕那個身影早就消失在了目光所及的地方。直到房門口突然出現了阿松的身影,他拎着水桶從房門前經過,下意識看了一眼開着的房門,正好看到刀鑰,回過神的刀鑰急急忙忙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換上一臉笑意。

“這麼晚了,還在忙?”

“我家小姐想沐浴,我剛剛給她送完水,現在就去歇下了,刀鑰姑娘怎麼還不歇息?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阿松一邊問着,一邊腦海中兀自思索,猜測是不是刀鑰真的是一個命運悲慘的人,所以才會在深夜裡悲傷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