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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開口說話的話，我也會很困惑的。”蕭文凌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哈哈道：“雖然我看起來已經無比的正直而又善解人意，其實內在還要比表面看起來的更勝一籌，來吧，有什麼心裡話都跟偉大的我述說吧，我會好好的將你的所有頭緒整理起來，然後再給你一個完美的指導，作為一個擁有如此高尚品格的本將軍，不會介意你那些不入流的往事的。”

“你真煩！”實在受不了蕭文凌一整日在身邊的摧殘，莫柳霞終於忍不住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在不死鳥小隊古怪的眼神之下，拉着蕭文凌走到了一旁，死死的瞪着他道：“作為將軍的你，難道就不能安靜一些嗎？”

“啊？請不要將我對你特殊指導當作是胡說八道。”蕭文凌很是無辜的一聳肩道：“對於一些暗戀我而無法言語，導致無力打開心扉的女子，我已經很是寬宏大量的放下了身段來傾聽你的往事了，怎麼樣？我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吧？溫柔？體貼？哈哈，不用誇獎我的，趁着我給你的這個美好機會，趕緊說些你的過往，打動我這顆滾燙的心，千萬別害羞。”

“都說了根本沒有跟你好說的了！”莫柳霞幾乎有一腳踹在他臉上的衝動，漲紅了臉道：“還有，莫將軍的胡說八道你也給我忘了，那是他自己自作主張胡亂下的決定，與我無關，你莫要太自以為是。”

這樣啊...”蕭文凌嘆了一口氣，臉上瞬間陰暗了下來，變臉的速度之快讓莫柳霞看的都有些目瞪口呆。

“唉，看來是做自己自作多情了呢。”蕭文凌滿是憂傷的看了莫柳霞一眼，緩緩的道：“唉，也罷，是我自己太過妄想了，這麼多日的打擾真是過意不去，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我不會再來擾你了。”

“蕭文凌...”看着他黯然神傷的樣子，莫柳霞心中升起一種不忍的感覺，他費勁心力的想要開導自己，自己卻對他如此的冷淡，是不是對他有些太無情了？

“我並不是...”

“你不用多解釋。”蕭文凌傷感的看了她一眼，微微對莫柳霞勉強笑了笑道：“人生便是這樣充滿了無奈，正因為殘忍才被稱為現實，處在現實的角度帶着很多不公平與傷害，作為一個男人，自以為是的得到了別人的愛，實際上卻換來了別人的同情，這才是作為一個男人的真正悲哀，所以你就不必安慰我了。”

“你——”莫柳霞身子微微一顫，沒想自己的氣話竟會對他傷害的如此之深，滿是愧疚的看着他，都怪自己顧忌的太多，現在肯定是被蕭文凌當成了一個不可理喻的女子了吧，早些說便好了。

“放心吧，我不會再糾纏於你。”蕭文凌滿是憂鬱的回頭離去，倒讓莫柳霞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莫柳霞慌忙追了上去。

聽到聲音，蕭文凌的腳步微微一頓，又回頭看了莫柳霞一眼道：“莫小姐。”

“呃？”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頓時讓莫柳霞微微一愣。

“我喜歡你。”

“啊？！”饒是莫柳霞心性再堅強，聽到這話的時候也不由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茫然的看着他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啊。”蕭文凌打了一個哈哈道：“啊？你不用管我，我自我調整狀態很快的，正如你所見這樣，我已經徹底從打擊走出來了，重新變成了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年，嗯，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若不是站在莫柳霞見他離山崖有些過遠，倒有一腳將他踹下去的衝動，這人敢情是變着戲法將自己耍了一通啊，這個該死的混蛋。

“不必在意我。”蕭文凌衝著莫柳霞嘿嘿笑道：“既然莫小姐心中沒有我的話，那便接受我的愛情告白好了。”

“鬼才要接受。”莫柳霞瞪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不接受的話我會很困擾的。”蕭文凌無奈了攤了攤手道：“哎呀，對自己的心誠實一點嘛，面對如此出色的我，你怎麼可能說出拒絕的話，死勁欺瞞自己的感情，可只會對兩個人同時造成傷害的哦。”

“！”這個混蛋，莫柳霞到了這個時候，哪會還沒聽出，這個混蛋根本便是假藉著調戲的借口，將事引回了原路，看來到了現在還是不死心，微微沉默了下來。

“對自己的心要誠實一點呢。”蕭文凌拉長了音調，站在她的身旁。

“你真煩！”又是這一句話，但話裡帶的退讓卻是顯得十分的明顯，微微看了蕭文凌一眼，尋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看了莫柳霞這個樣子，哪還不會知道她其實已經想通了，呼了一口氣，一番功夫總算沒有白費，面對這個倔強的女子，能做到這個地步還當真是不易。

“來吧，什麼說不出口的往事都能向我傾訴哦。”蕭文凌懶懶散散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嘿嘿笑道：“我的嘴很嚴的，你大可以放心，若是外邊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定不是我說的。”

“便是這樣，才更不讓放心的吧？”莫柳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會嗎？”蕭文凌頗有些無辜的聳了聳肩，“總之你別故意岔開話題了，快些說，讓本將軍救你於水火之中。”

真正老實岔開話題的其實是你自己吧？莫柳霞的小臉抽搐了一下，心裡原本說不出口的緊張感不知何時已是消失了泰半，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莫將軍也跟你說了，我的父親，在他的一次錯誤指揮之下落的戰死的下場吧？”

“這倒不錯。”蕭文凌點了點頭。

“我爹啊，是個很厲害的人。”莫柳霞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看着蕭文凌緩緩道：“他完全繼承了莫將軍的行事作風，在我年幼的時候，已經在軍營之中赫赫有名，將來是最有可能接任莫將軍的人，也該當他莫屬，小時候我一直以他們為自豪，有時候也很憧憬，若是能和爹，莫將軍他們一樣英勇的上戰場殺敵便好了。”

從小開始，就有這種極端暴力的想法，真不愧是莫柳霞，蕭文凌有些哭笑不得。

“爹也很疼我，從戰場上下來，縱使身體疲憊，有時還會跟我嬉笑玩耍，直到——”莫柳霞微微頓了一頓，臉上閃過一絲陰霾，“記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爹再也沒回來過，雖然還是有不少將軍陪我玩，但時不時的會寂寞，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是從何時起，莫將軍看我的眼神出現了愧疚之色，我不知道他為何看着我的眼神會躲躲閃閃，似乎有意避開了我，還是說討厭我了嗎？我都不知道，可我一直再沒有見到我爹了。”

“...”可以想象，童稚時期，突然喪父，周圍那種敏感變化，很難吐出口的感情，這丫頭也很累的吧。

“後來我才知道爹再也不會回來了，都是因為莫將軍的失誤，我喪失了父親。”莫柳霞很是平靜的說出了這些話，聽的蕭文凌默然了下來，這種即便是放在自己身來，也會接受不了的，這種感覺當真有些像爺爺殺了父親的那種感覺。

“我憎恨過莫將軍一段日子，作為兵馬大元帥，他竟會發生失誤，害死了父親。”莫柳霞神色黯然的道：“在我心裡，他是一個連自己兒子，自己手下的將軍都保護不了的人，卻反而將我的父親推入了無底的深淵。”

“憎恨過...一段日子...？”蕭文凌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早就原諒他了？”

“沒有！”莫柳霞煩躁的提高了聲音，倒嚇了蕭文凌一跳，看着蕭文凌那古怪的神情，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莫柳霞低下了頭輕聲道：“對不起...”

“沒事。”蕭文凌搖了搖頭，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當真有些自相矛盾。

“正像你說的那樣，世上根本不會有十全十美的人，所以作為兵馬大元帥的莫將軍，處理軍營上下的瑣事，戰局也不是一個人處理的過來的，出現些失誤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莫柳霞沉默了一下繼續道：“長大了一些，想的事也多了，爹的死莫將軍是主要責任，可作為親人的他，所受的苦並不會比我少，有時看他疲憊的樣子，還會覺得他有些可憐。”

“”蕭文凌越聽越迷糊，她竟然能夠理解這些，為何還會與莫將軍搞出這麼複雜的關係，明明都能互相體諒了，真是奇怪的一對老少。

“可是啊！我爹就我一個女兒。”像是看透了蕭文凌的想法，莫柳霞有些激動的道：“我爹戰死戰場無錯，可是莫家的精神卻要繼續下去，爹是我的榜樣，他是一名真正的將軍，即便是死了還活在我的心中，作為他的女兒，追尋着他的意志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在那個時候，我就決定了，我也要上戰場！”

當真加上了多少複雜的感情進去啊，蕭文凌聽到這個時候也不由對莫柳霞生出了一絲敬意，不愧是莫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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