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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喜歡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莫柳霞的話里卻沒有半點結巴，這倒與她的本性有幾分相似。

“哈哈，這才是我莫家人的風格，無論男女，都不用拘泥外面的世俗禮法，喜歡便說，沒有什麼好猶豫的。”莫將軍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只不過此人太過花心，若不是為了你的幸福着想，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性格又是懶懶散散，不知進取，不在威逼之下決不動身，雖然行事也能面面俱到，但更多的則是缺點，我倒是看不出來你究竟喜歡他哪一點。”

文凌在外邊聽的目瞪口呆，這樣一來莫柳霞心裡話倒是沒有什麼再好猜疑了，不過莫將軍背後便是這麼看自己的啊，虧自己還這麼盡心儘力去幫他，太不厚道。

短暫性的沉默過後，莫柳霞的聲音卻是變得柔和了下來：“的確在世人眼裡，他大多數表現儘是令人不屑的，可在我眼裡卻是他出眾的地方，對於他的懶散我並不否認，只有壓力下才有動力我也不否認，但是他現在依然能出現在軍營之中，難道便不能證明他與眾不同的地方么？其實他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善良么？蕭文凌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竟是這樣的形象，還單純的以為自己那無賴形象也讓她深入骨髓呢，走到今日，或許都是因為自己的眾多不忍心所致，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便是因為這點才喜歡他？”莫將軍的話里充滿了古怪之意，“善良的人有太多太多，你——”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了。”莫柳霞飛快截斷了莫將軍的聲音，似乎感覺到莫將軍那種似笑非笑的臉面，小聲的道：“還有...還有他時常也會放下身段來照顧我，即便我是個大麻煩，他也會不動聲色的跑來對自己說教，偏偏裝作一個沒事人的樣子，有時候真的很討厭，有時候又——很喜歡...”

這個倒也不自覺性的，聽到這樣的話，蕭文凌也不由老臉一紅，雖然如她所說一樣，覺得她是一個大麻煩，卻又對她的韌性佩服不已，明明決定要將她早日趕出小隊，又下意識的不想磨滅她的堅強，倒是陷入了矛盾之中。

“真是一個大麻煩。”他嘴角帶着一絲笑容，輕聲嘀咕了一句。

“哦？聽你這麼說，我倒放下了心。”莫將軍輕聲道：“不過我還是要再問你一遍，畢竟事關你的一生大事，絕不容許半點馬虎，對於蕭文凌，你的心意是不是永遠不會改變？”

“...是。”

“那便好。”莫將軍似乎感覺到一絲輕鬆之意，上前了幾步，手一下子握在門把之上。

“”感覺到似乎有不妙的感覺，蕭文凌慌忙便想倒退，只是已經來不及了，隨着門被拉開，蕭文凌順勢趴到在地，一雙馬靴便在自己眼前，乾笑的抬起頭道：“哈哈哈，莫將軍你好。”

“你好。”莫將軍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側開了一點身子，莫柳霞那張因尷尬而害羞漲得通紅的臉頓時顯露在蕭文凌眼前，臉色也不由更加尷尬起來。

臉上雖然是在笑，心中卻是將莫將軍罵了個半死，到了這個時候他哪還不會知道莫將軍是故意這麼問的，早早便發現了自己在門旁偷聽，藉此機會讓自己聽到莫柳霞心聲，順帶揭破一下，讓兩人坦誠相待。

該死的老狐狸，早該想到，莫將軍連雪紫函，鄔靈瑤的存在都能感受的到，自己偷聽又如何會不知道。

“蕭文凌——”因大腦空白加上惱羞成怒的莫柳霞，名字幾乎是在她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啊啊，莫小姐你也好啊。”蕭文凌一溜煙站了起來，打了個哈哈道：“我剛才一直在想，猩猩兄這麼大的個子也該是要找配偶的吧，可是倒哪去找跟它一般身段的母猩猩來呢？哎呀，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呢。”

“滾出去！”

“”

望着蕭文凌神色不變轉頭就溜的身影，莫將軍輕輕的一笑，這個軍營之中，已經很少有這種活力了，一味的枯燥訓練，這應該是從霞兒轉變心性的那時開始的吧。

蕭文凌，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男人呢，明明整日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卻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刻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便連心情也隨着他而改變。

隨後又是被莫柳霞無視的日子，不過這次態度明顯跟那次有些不同，那次是完全不想說，這次恐怕是少女心性在作祟。

“喂，你要上哪去？”在蕭文凌即將登上馬車的那一刻，莫柳霞的身影在他面前出現。

“喲，莫小姐竟會主動找我說話，當真是受寵若驚啊。”蕭文凌嬉皮笑臉說了一句，不等莫柳霞發飆又點了點頭道：“呆在軍營這麼久可不是我的性子，出去玩玩也是正常的。”

“”莫柳霞沉默了一下，看着蕭文凌道：“是去你未婚妻那裡吧？”

“呃，對了。”蕭文凌倒是沒有隱瞞，“不管怎麼說，魏語靈也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上次魏叔叔已經很不高興了，若是一直呆在軍營的話，估計我日後定沒有好日子過，老老實實去一趟便好，還有將軍府的那些女子，我虧欠她們也太多。”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感情史嗎？”莫柳霞瞪了他一眼。

“這還真沒有。”蕭文凌踏上了馬車，嘿嘿笑道：“老爹貌似現在對我很不滿意，這事要是沒處理好，我蕭文凌這一世英明就全毀了。”

“毀了才好...”莫柳霞小聲嘀咕了一句。

“總之莫小姐，以後我們並肩作戰吧。”

輕輕的一句話似乎帶着些不同意味的情感，讓莫柳霞微微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再反應過來馬車已是漸漸遠去，俏臉上卻還帶着紅暈，這個男人最後一句話究竟是何意思呢？

到了魏府的時候，魏雅青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如平日所見的那樣，看來是當真不去插手管這些事了，面對這個如此看重自己的未來老丈人，蕭文凌也有些無奈，最重要的也不知道魏語靈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個京城第一才女，心思未免有些太難猜了。

“既然來了，那便去看看靈兒吧，日子也不長了。”魏雅青輕輕看了他一眼。

不過老丈人說的容易，做起來太難，天知道魏語靈的門會不會為自己打開？滿臉的古怪之色的來到魏語靈的房外，敲響了房門，很快小蝶便前來將門打開，看到蕭文凌時微微一愣，接着又化為驚喜道：“姑爺你回來了？”

這句話，怎麼聽的好像是自己已經住進來的感覺？蕭文凌嘿嘿一笑，眼下倒是正經了許多，畢竟與魏語靈的婚約不過多日，自己的心境似乎也不能保持在往常一樣。

子來了啊。”魏語靈看到蕭文凌的一霎那，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道：“請坐。”

“”蕭文凌目瞪口呆的看着魏語靈，好半天才出聲道：“你當真是魏語靈？”

只是略微的惱怒之意拂過，轉眼又恢復了平靜，微微看了他一眼道：“軍營的事，我都聽說過了。”

“呃？”蕭文凌哭笑不得，萬惡的岳父大人，故意的吧。

“想必你現在很煩惱？”魏語靈給蕭文凌端來了一杯茶，平靜的實在太離譜了。

“好吧，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恭喜你都猜對了。”蕭文凌嘆了一口氣，撇了撇嘴道：“老頭子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搞不定你們我便要懺悔去了。”

“你現在倒是挺誠實的。”魏語靈沉默了一下，突然望着他道：“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大概是不討厭你的吧。”

“啊？”這次倒輪到蕭文凌驚詫了，“你說什麼？”

“假如你的表現能夠再真實一點，將自己真正的一面表現出來那便好了。”魏語靈望着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輕浮的言語背後有着什麼樣的過往，究竟什麼原因藏住你的本心，這些我都很好奇。”

“”蕭文凌臉色微微一僵，打了個哈哈道：“你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但無論怎麼修飾我便是我，蕭文凌不會變成別人，耍無賴，調戲良家婦女才是真正的我啊。”

“也是，真正讓你轉變內心，那你便也不是現在的你了。”魏語靈輕輕一笑，倒讓蕭文凌有些古怪起來，今日的魏語靈太不像魏語靈，究竟搞啥子飛機，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給苦惱的你，我可出了幾個主意。”魏語靈喝了一口茶水，眸子帶着一絲古怪的看着他道：“對於嫁給你而言，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你離我理想中的丈夫形象還差了許遠。”

“理想中的？”蕭文凌手指微微在桌上一敲，哼了一聲道：“理想便是理想，現實便是現實，正因為大多數理想實現不了才被稱為現實，真是很抱歉，讓你對我的期望過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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