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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硯所謂的特權,就是與別人不一樣的。

他說他習慣這樣跟人談工作,林清歡想要不一樣,就要從他這裡拿特權。

但她以什麼樣的身份跟沈風硯要特權呢?

所以,她還是跟別人一樣好了。

鬆開緊握着的手,重新坐會自己的位置,調出設計圖紙以及設計資料,以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開始工作。

“不附和當下流行風尚的部分我已經全部修改過了,也盡量迎合約翰斯集團產品的風格,現階段能做到的,我已經儘力做到更好。”

“這些,以及這些,設計理念我都有詳盡做了匯總文件……”

她儘力讓自己不想其他的,工作也好,生活也好,總是要今早的習慣。

至於沈風硯。

林清歡一直想往工作上面靠,一直說的都都是跟工作有關係的,任誰都看的出來她想儘快的結束這次工作彙報。

但,沈風硯卻沒想聽的意思,不等她說完便直接打斷她的話:“你先別著急說這些,先等我看看好嗎?”

意思是,他都還沒把設計圖紙看過一遍,她這麼著急的想要把自己的意見全都撂出來做什麼?

林清歡嘴角扯了扯,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妥協道:“好,那您先看。”說完閉口不言。

沈風硯嘴角揚了揚,最終也是什麼話都沒說,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慢悠悠的看着她電腦上的設計圖紙以及手裡的手稿和資料文件。

但,他的速度未免太慢了。

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太壓抑還是怎麼了,林清歡現在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額……不,應該是度秒如年。

她一抬頭就能看見掛在牆壁上的工藝時鐘,簡單的冷金屬質感,嚴謹沉悶,跟林清歡現在的心情差不了多少。

半個小時過去了,林清歡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沈風硯也不說話,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手裡的資料。

但,誰能告訴她,明明那麼認真看,為毛到現在還是第一個設計作品?

這不符合常理好嗎!

在珠寶設計上,沈風硯是專業的,眼光獨到甚至可以說是毒辣,半個小時看不出一個作品的不足之處,半個小時無法對一個作品是否合格做出最基本的判斷?

不用動腦子都不知道不可能好嗎!

故意的,沈風硯肯定是故意的!

林清歡心裡已經不爽到崩潰,但,看着沈風硯眉心微微擰着,一副苦思憫想的樣子,也沒辦法說什麼。

沒辦法,林清歡又坐了一會兒,然後,又半個小時過去了。

呵呵!

沈風硯他老人家還在看第一個設計作品。

我去你*#@#¥@#

林清歡強壓着心裡的不爽,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順緩一口氣,穩定着聲音道:“沈總,您看,要不這樣吧,您先慢慢看,等您看完了給我發信息,咱們再一起討論好嗎?”

沈風硯視線依舊落在手裡的手稿上,拿了簽字筆在上面寫寫畫畫做了一行備註之後,終於翻頁了。

他老人家終於翻頁看下一個設計了!

但林清歡卻感覺不到任何喜悅……

平均一個設計一個小時的話,沈風硯看完保守估計還有六個小時。

emmmmmmm……

就很想打人!

然而……

“怎麼?就那麼不想跟我單獨呆在一起?”清朗的聲音透着些許玩味的笑,骨骼風明的手指的捏着鉛筆,視線一直留在手稿資料上。

“我……”林清歡欲言又止。

沈風硯聽見她沒說完的話才抬頭,看向她的時候眉心稍稍擰了擰,輕慢的笑容依舊噙着濃重的玩味:“不是說早已經結束了嗎?你所謂的結束到底是怎麼樣的?還是,你還是很介意,介意到,不能跟我一起正常工作?”

“我沒有!”林清歡立刻否認。

“沒有?”說著,沈風硯輕蔑的笑了笑:“從一開始到現在,你看時間的頻率有多頻繁恐怕你自己都不清楚吧?這叫沒有?這叫很正常?”

沈風硯很想聽到她肯定的回答,肯定他的想法,肯定他是對的。

但,都沒有。

始終沒有,好像以後也不會有一樣。

林清歡沉默了好一會兒,深舒一口氣才緩緩道:“沈總您慢慢看,如果不介意的話,紙和筆能借我嗎?”

她手上還有約翰斯的另一個珠寶設計案,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沈風硯這裡的資料又都是現成的,她剛好可以找找靈感,積累下素材。

只是,林清歡沒想到的是,她這麼說,正是沈風硯求之不得的。

“資料都在後面書架。”說著,沈風硯合上林清歡的電腦,手稿跟資料一起拿上去了自己辦公桌後面的坐着。

彎了彎身子拉開辦公桌下面柜子的抽屜,平時林清歡要用的東西她這裡都有,全部拿了出來給她:“茶水間就在旁邊,想喝什麼自己拿。”

林清歡默不作聲接過沈風硯遞過來的紙筆,不動聲色的冷笑着道:“沈總自己放不下,所以就覺得別人也一樣放不下嗎?”

說著,她眉眼微揚,唇角勾着一抹清麗的笑:“自作多情這四個字,送給沈總好像很合適的樣子。”

沈風硯眼眸陰沉了幾分,原本你已經要鬆開的紙筆又捏緊了不少。

林清歡拿着紙筆的另一端,見沈風硯不肯放開,眉心稍稍擰了擰,隨即又輕笑着道:“算我借你的,改天還。”

“對於你這種欠債不還的人而言,改天是什麼時候?”沈風硯近乎咬牙切齒的說著。

林清歡遲疑了一會兒才疑惑的問道:“敢問沈總,我還有什麼東西沒還給你?”

“你還欠我一條命。”沈風硯沒有任何猶豫的說:“你忘了嗎?你這條命,我救回來的,我給的!”

聽他說著,林清歡眉心擰着的起伏更明顯了,?閉口不言的她與沈風硯相對站着,然而沈風硯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林清歡緊咬着牙關,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情緒平靜一些。

沈風硯說得她都無法否認。

他救了她,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林清歡。

但,此刻的林清歡,也真的不欠沈風硯什麼了,包括那條命。

想着,林清歡輕笑一聲,鬆開剛還那在手裡的紙筆。

沈風硯視線一直落在她漸漸鬆開的手上,心好像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一般,疼痛到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放開手,林清歡深舒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他的時候嘴角斂着風輕雲淡的輕笑:“我真的不欠你什麼了,就連命也已經抵了,真的已經兩不相欠了。”

“我不信!”沈風硯能明白林清歡這話的意思,但他就不信,看過那些之後,不管林清歡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你信不信都沒關係。”說完,便直接道:“我想,現在再留在這裡顯然不合適,您慢慢看,看完了給我信息就可以了,我就先告辭了。”

她說完轉身要走,只是,才走了兩步,手腕便直接被沈風硯緊緊握住,還不等她有任何反應,她整個人便被沈風硯牢牢抵在牆壁上,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圈禁在自己的懷抱里。

“你在宋池那裡接受為期半年的心理治療,每次深度催眠後叫的都是我的名字,你敢說你忘了我!你敢說你心裡沒有我!林清歡!你,再敢說一句你不愛我?”

他聲音里壓抑着憤怒。

一直一來,他都以為林清歡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愛自己,他拼盡全力甘之如飴的給予他能給的一切,拼盡全力卻總是患得患失的猶豫。

相隔五年的千山萬水,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嫁給別人,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原來,感情里的猶豫都是不可挽回的怯懦,而那一瞬間怯懦,足以讓他失去一切。

現在,他不想再有任何猶豫,可林清歡卻不再會像以往那樣奮不顧身。

沈風硯清朗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振聾發聵一般讓人避閃不及。

林清歡甚至都不敢看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勉強穩定着自己說話的聲音:“可,距離我咋宋池哪裡接受心理治療,也過去快四年那麼長的時間了,我不否認,那段時間,的確很想你,非常想……”

輕柔溫雅的聲音如泣如訴,不是回憶,好像是,訴說一樣。

沈風硯雙手緊緊握着她的肩膀,力道越來越重:“我也很想你,清歡。”

林清歡垂放在身體兩側的緊緊握着,指甲刺進柔軟的掌心裡,咬牙道:“可我說的,至少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林清歡語氣還算是平靜。

“我不可能相信你的,林清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林清歡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所以,只好閉口不言。

沈風硯站在她面前,緊握着她的肩膀,低着頭,雙肩抑制不住的顫抖着,在抬起頭來看向她的時候,眼眶通紅。

看着他這樣,林清歡好像心被扎一樣難過。

“你讓我抱抱你好不好?求你,讓我抱抱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將林清歡抱在懷裡了。

畢竟,想抱她並不難,但,想不被她拒絕,卻比什麼都難!

而不出意外,林清歡如往常一樣想推開他,也如往常一樣,他執拗的不肯放手。

胡夏歡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風硯緊緊的將林清歡抱在懷裡,而林清歡的手覆在他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