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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徹他們過去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秦瑤與容晨,一時間面面相覷的笑了笑。

“就現在秦小姐跟你們家老爺子這關係,容晨也敢嗎?”

有時候,有些話不用明說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何況這幾個人都是從小看到大的,自然是心知肚明。

容徹明顯不願意攙和這兩個人的事情,懶懶的應了一句:“誰知道呢?”

他都不願意過去,胡天驍他們自然也懶得管,畢竟容晨在,想來也出不了什麼事情。

然而,正準備走,就聽見秦瑤聲音冷冷的說著:“你知道手對於一個鋼琴家來說有多重要嗎?就算你看我不順眼,一定要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毀了我嗎?”

容徹轉頭看過去。

胡天驍跟着勸了一句:“帝都多少人看不順眼秦瑤,咱們不都是心知肚明嗎?”容徹擔心誰,胡天驍自然想得到,但他總覺得不至於,畢竟林清歡也不是個找事兒的人。

他說的這些,容徹自然也明白,但,怎麼都覺得不放心。

沉默了一會兒道:“秦瑤不是個會叫別人為難的人,我擔心的是……”

她在為難別人。

而在帝都,能叫秦瑤這麼針對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但,但凡有一點可能,容徹都不能現在離開。

容晨:“先別說這些了,我帶你把手上的傷口包紮一下,不會有事的……”

然而下一刻,秦瑤便直接將容晨推開。

容晨身形稍稍閃開一些,林清歡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胡天驍扯了扯嘴角:“我去,還真是……”

他話才說完,容徹便直接朝三人的方向去了,人未到,聲音先道了:“怎麼了?”

林清歡聽見容徹的聲音,下意識的看過去,昏黃的燈光下,她眼眸平靜淡然,好像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似的。

容徹跟胡天諭不對付,老爺子一上去休息兩個人就互相看不順眼,胡天驍把人打發走了,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胡天諭會逛到這裡來,而且還是跟沈風硯在一起。

兩個人也是聽見聲音才過來的,走近看到秦瑤一臉憤恨的看着林清歡,立刻過去。

“幹嘛呢?”胡天諭直接開口。

胡天驍一臉心塞的白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兒?”

胡天諭:“怎麼沒我的事兒了?”說著轉向跟秦瑤說:“秦小姐怎麼說也是我們家受的傷,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說著,瞥了一眼容徹,繼而又將視線轉移到林清歡身上。

所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秦瑤與林清歡,把這兩個人放在一起,胡天諭也想不到是因為別的。

而以他對林清歡的了解,說不准她真的能幹出這種事情。

然而,一想到他是為了的容徹,胡天諭心裡就一萬個不爽。

畢竟,對於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而胡天諭的話無疑是把整個胡家都拉了進來,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也正是秦瑤希望的。

胡天驍轉頭看了一眼容徹,發現這傢伙臉色又陰沉了幾分,莫名的心煩。

要說啊,也都怪胡天諭。

鬧大了非但對胡家沒什麼好處,對容徹更是不利。

外面的人知道了,也就意味着,容家老爺子也會知道。

這件事情不管結果是怎麼樣的,秦瑤手上的傷,對於林清歡都是永久傷害,以後的每一天,容家老爺子只要看到秦瑤手上的傷口,就會想到秦瑤是怎麼受傷的,胡家受不是受牽連是一回事,反正容徹是跑不掉了。

更重要的是,現在容家老爺子本身就對容徹諸多不滿,再有今天這件事,沒準以後他又是什麼處境呢。

而對於容徹,他自身怎麼樣都還是次要的,關鍵是,林清歡呢。

本身就岌岌可危,要是再被老爺子捏住把柄,以後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胡天諭做是從來衝動,怎麼可能會想到這些。

而秦瑤,咬牙看向林清歡,右手手臂的血順着手臂往下流,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沈風硯視線淡淡的落在林清歡身上,好一會兒,緩緩道:“秦小姐,不如你還是先去把傷口處理下吧,這樣放任着不管不顧,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

然而秦瑤卻只是看着林清歡,咬牙,笑得凄然:“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林清歡嘴唇張了張,稍稍舒緩了一口氣,輕笑一聲道:“我想要的?”說著,冷笑一聲:“秦小姐,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

“毀了我,讓我徹底的消失在你跟阿徹生活當中,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秦瑤是孤注一擲,林清歡則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嗤笑一聲,緩緩道:“即便這是我想要的,可是現在,以你的身份,你的處境,?以及你的選擇,我都沒必要這麼做啊?你不覺得現在無論我對你做什麼,都是對此一舉,只有弊沒有利嗎?”

“所以你才這麼有恃無恐,是嗎?”秦瑤冷笑着,一字一句道:“因為無論你做什麼,你都可以借用這一套說辭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的是嗎?”

林清歡啞然,半天,嗤笑一聲。

她倒不是把那些話當說辭,而是,事實如此。

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秦瑤有把話說的那麼直白,她再說什麼,的確就更像是辯解了。

而且,她也沒必要辯解啊。

沉默了一會兒,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眼眸里流轉着若有似無的淡笑,片刻後,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他話才說完,在場的人便一片嘩然,胡天驍都要崩潰了。

林清歡這操作……

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啊!

胡天諭瞥了她一眼,一臉深受其害的表情:“你還真下得去手!”然而,即便是語氣里捎帶着幾分埋怨,也並不是責怪。

就好像,自己最親近的人惹了亂子,除了覺得處理起來有些麻煩之外,沒有其他情緒。

沈風硯眼眸微微斂着,淡淡的,隨即轉向對秦瑤說:“秦小姐,她都已經承認了,你要算賬以後又的是機會,你何必在這兒耗着跟自己過不去呢?先去醫院吧,早一些處理好,或許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別人想要毀了你,你這樣自暴自棄的,豈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其實沈風硯的意思很簡單。

手對於一個鋼琴家有多重要他很清楚,肉眼看來,秦瑤手臂上的傷的確很深,要是傷到了筋脈,怕是真的會對秦瑤又影響,?要是因此不能彈琴了,她的未來的確會因此毀於一旦。

所以,秦瑤手上的傷,必須要好好料理,絕對不能有任何後遺症,否則……

林清歡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只是現在,他沒有立場去為林清歡做什麼。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勸阻着秦瑤,林清歡無論如何都不會退步的,所以,退步的,就只能是秦瑤。

所以,如果秦瑤能退步,他不介意說一些會讓林清歡不高興的話。

然而,也只是這樣想着,心底又不由自主的漫出一個聲音: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足以影響她的情緒吧?至於會不會高興?

能讓她高興的,現在都是有關於容徹的吧?

胡天諭跟着沈風硯,左右說一些安慰秦瑤的話,一個讓她趕緊去醫院,一個不輕不重的訓斥着林清歡。

而林清歡,淡淡的,誰也不理,由着他們說。

“道歉吧。”

一直沒說話的容徹忽然開口,而且,是看着林清歡的。

胡天驍眉心緊擰着,瞥了他一眼低聲道:“過分了啊!”

也不知道沈風硯與胡天諭看出來沒,至少,他有感覺,秦瑤受傷的事情,感覺跟林清歡關係不大,換種說法,極有可能是秦瑤為了陷害林清歡,故意這麼做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秦瑤也真的是狠心,手臂上的傷口流了那麼多血,傷口深可見骨,而那把帶血的刀子就落在林清歡腳邊,看起來的確跟林清歡脫不開關係,但就像是剛才林清歡說的那樣,她沒必要,也沒理由這麼做。

容徹真跟秦瑤不清不楚的,她的確又這個可能。

可容徹與秦瑤的關係早就解釋的乾乾淨淨的,而且,現在秦瑤跟他們家老爺子……

以林清歡的智商,她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即便是看秦瑤不爽,也完全沒理由非要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給她難看,甚至是,下手傷了她。

他尚且都能看得明白,容徹難道不明白

胡天驍不相信。

開口就讓林清歡道歉?

即便是胡天諭與沈風硯,怎麼跟秦瑤繞圈子,都絕口不提讓林清歡道歉的事情,容徹居然這樣,還真是……

無法理解。

然而,胡天驍不明白的時候,容徹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對於秦瑤而言,就好像寒冬臘月里的寒冰一樣,從頭澆到尾。

她站在原地,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而林清歡,聽到容徹的話,眼眸微眯着笑了笑,隨即轉向面對秦瑤,態度誠懇謙遜:“秦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時間氣急敗壞,急火攻心。”

說著,眉眼揚了揚:“也是敲了,我也沒想到柵欄上放着一把刀子啊,上次我用花瓶砸你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衝動起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跟行為,所以……”

“真的,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