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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歡也沒與容晨多說,而是直接折身朝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走去。

容晨咋一直靜靜的靠着車身看着林清歡的方向,如今,即便他不想承認,像林清歡這樣聰明又可以稱之為漂亮的女人,對與男人的吸引力,真的比普通女人要多的太多。

尤其是對與他而言。

電梯門關上,漸漸的,阻隔了容晨看向林清歡的視線,當她的面容在他面前一點點的消失,他嘴角含着的那一抹笑意卻越來越明顯。

容晨從未否認過他對林清歡的興趣,只不過以前是因為她是容徹的女人的緣故。

可,現在他卻無比確定。

也許那份興趣,也可以單純的是因為林清歡。

畢竟,容徹的女人這個成為太過籠統。

那個人,可以是秦瑤,可以是顏茗,甚至可以是任何人。

但林清歡就只是林清歡。

一個算不要耀眼明媚,但卻可以在無形間滲透到內心深處,那份興趣,甚至大多利用本身。

畢竟,他對於容徹的女人,除了利用,便不會有任何情緒,顯然,林清歡不是。

然而,片刻後他也不過是牽着嘴角自嘲一笑。

說起來,跟容徹明裡暗裡的比了那麼多年,到頭來,他也不過是讓他在女人身上吃了點虧,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進展。

他嘴角掛着閑淡的嘲弄,漫不經心的走到駕駛室的位置,打開車門準備上車,卻猝不及防的聽見一聲刺耳的諷刺:“媽的真是晦氣,我說什麼來着,今天就不該出門!”

歐嶼的聲音對於容晨而言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自然,他對他的憎惡他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不知道怎麼的,他漸漸的不想去計較這些了,只是從他話里聽出點別的意思,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他旁邊的人。

然而當他的視線落在站在歐嶼身邊的人時,腦海里卻一閃而過一抹失望的情緒。

他眉心不由自主的擰了擰,不過很快也舒緩了一口氣,視線落在容徹身上,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揚,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弟妹剛走你就來了,真是巧了。”

容徹之所以跟歐嶼在一起也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星芒所在的寫字樓也不止他們一家公司,公安廳要求他所在的特種部隊配合完成一項任務,歐嶼是公安廳特聘的刑偵顧問,所以兩個人便一起過來了。

比起容晨,容徹倒是更希望能碰見林清歡。

所以當聽見容晨說人已經走了的時候,還稍稍有些失望。

歐嶼跟容晨一向合不來,他也不想看着兩個人再鬧出點什麼事情來,所以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恩。”然後便直接跟歐嶼朝電梯那邊走去。

別的不說,容晨還是了解容徹的性子的,再加上他也沒那個閑心跟歐嶼在以前那些事情上多費口舌,所以見兩個人離開,他也很快的打開車門上車。

只是……

到底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在看見跟在歐嶼身邊的是容徹時,他會覺得失望?

難不成是想着什麼人會在嗎?

還真是……莫名其妙!

…………

至於林清歡。

原本打算着直接回去的,可是看着電梯層數不斷的攀升,到了一樓的時候她又直接按了去星芒的樓層,去到星芒的時候,祁燃正從裡面出來,看在林清歡去而復返,不由得一愣。

好一會兒才凝眉笑着開口問道:“不是跟容晨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沈風硯什麼打算祁燃當然清楚,容晨不算幫着林清歡,但到底沒把她往火坑裡推,至於他……

所以,林清歡跟沈風硯不清不楚的他高興,沒有他也未見得樂見其成。

他的存在對於容徹而言就是一種壓制,做不做什麼都沒區別。

而且以他現在的勢利跟北京,想要明目張胆的跟容徹對着干無異于飛蛾撲火,所以,他實在沒必要惹怒容徹。

不過看着林清歡回來,他眸色微微凝了凝,片刻後,牽着嘴角笑着:“你早該這樣了,由着自己的心走,有什麼不對的。”

他這話或許還有別的意思,但此刻,林清歡更在意的是自己心裡怎麼想的,自然,那所謂的別的意思,就是她心中所想。

她看着他,眉眼微揚:“誰說不是呢?”

祁燃眉眼微微斂着笑,好像早就瞭然於心了一樣,輕笑着,淡淡的說著:“那就好。”

說完,也沒再與林清歡糾纏什麼,直接走了。

林清歡去到沈風硯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低頭看文件,清雋閑雅,翩翩君子,不得不說,林清歡現在看着他還是覺得一樣的賞心悅目,她想,也許這種想法,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的吧?

她原本以為沈風硯會只顧着工作,注意到她進去還要一會兒時間,最終,也只不過是她愣神的那片刻而已。

看着她的身形近在眼前,沈風硯眉眼不由自主的跳了跳,片刻後,便又恢復如常,清淡的聲音甚至帶着點疏離冷漠:“容晨不是要跟你聊工作嗎?我見你走的比誰都快,還以為你避我像避瘟神一樣呢!”

林清歡輕笑着:“怎麼會?”

“那你又怎麼可能不會?”

還是這樣咄咄逼人,好像對她這麼鋒芒相見的,他的痛便也是林清歡的痛。

只是,這世上哪兒又什麼感同身受,尤其是對她這種早已經將過去的事情徹底遺忘了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以往那些深情款款,到底是不是她切身經歷,亦或者,是不是想給他的?

林清歡知道自己不是什麼長情的人,但總歸不至於濫情薄情。

可在沈風硯身上,她卻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她的薄情。

仔細想想,他說的也沒錯吧?

也許是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他。

所以,他患得患失是對的,忍耐着看她被他家人欺負,說到底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如果終究要形同陌路,誰又願意頂着那麼大的眼裡來保護一個不是真心實意愛他的人呢?

誰都不是聖人,難免有自己的弱點。

沈風硯的弱點,從來都是她。

而面對沈風硯的質問,林清歡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半天,才稍稍舒緩了一口氣,慢聲道:“我有話跟你說,有時間聊一聊嗎?”

沈風硯眸色里壓抑着沉鬱的憤懣,不過最終也都漸漸消沉了下去。

他不喜歡的從來都不是林清歡的有恃無恐,而是他知道現在還願意給她的無限遷就。

所以,沈風硯最終還是答應了林清歡,一前一後的走着,相隔不是很遠,卻又好像隔着千山萬水一樣。

兩個人並排站在電梯外面等電梯上來,沈風硯垂眸盯着地面,想說些什麼,終究也是開不了口。

轉頭看向別處,卻看見容徹跟歐嶼走在一起從走廊另一端過來。

有一瞬間,沈風硯心裡是慌亂的,然而電梯卻很到了,清脆的響聲瞬間將他從自己的思緒拉回來。

林清歡聽見腳步聲本想轉頭看看,但只是一瞬間,她整個人便被沈風硯推進了電梯。

“你……”林清歡眉心緊蹙,扶着電梯牆壁才勉強站穩,等她穩定下來的時候,沈風硯也已經站在她面前了,絲毫不管林清歡說些什麼,關了電梯門,按了去地下停車場的樓層。

外面,歐嶼眉心緊蹙,一看見是沈風硯便想開口,但沈風硯卻好像完全沒看見他一樣,直接走了。

林清歡是站在沈風硯的右手邊,一開始他也只是看見沈風硯身邊站了一個女人,連身形都沒仔細看清楚,只是看沈風硯那個反應……

歐嶼也顧不得細想,立刻跑過去,然而等他人過去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媽的!”歐嶼滿心厭煩:“剛那個人肯定是小嫂子,看他那個心虛的樣子吧,明明就已經看見我們兩個了,跑得比他媽誰都快!”

自然,歐嶼看見的他也都看見了。

歐嶼不確定是林清歡,但他卻十分確定。

早上他走的早,雖然沒親眼看見她穿什麼衣服鞋子,但她衣櫃里的衣服雖然多,但她常穿的也就那些,這幾天天氣冷,她又一直喜歡最喜歡墨綠色,所以看見那件墨綠色的風衣,他便已經知道是她了。

所以,沈風硯可不是要帶着她跑嗎?

看着那道緊閉的門,容徹不動聲色的舒了一口氣,半天,沉聲道:“走了。”

“走?”歐嶼滿眼的想不明白:“萬一他要是把你老婆拐跑了呢,你就打算這麼走了?”

顯然,歐嶼不信。

然而容徹還是淡淡的:“他倒是無時無刻不這麼想,可我了解我清歡,她不會給他那個機會。”

歐嶼:“……”

恩是,他的確是相信。

從始至終他都相信林清歡,只是剛才那話他聽着實在是耳熟的很,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見證過的一次打臉現場。

然而事實是,他即將再次見證一次打臉現場。

會議現場。

歐嶼雖然也很不喜歡開會,但兩個部分都很重視的任務,他也不好表現出任何怠慢,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容徹。

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了。

好嘛,剛還說得信誓旦旦,現在哪兒還聽得進去什麼會議內容。

面前的筆記本上可不是寫滿了林清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