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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歡:“……”

感覺事態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的樣子。

現場那麼多人,而且又是這個級別最高的展覽,畫展的負責人不希望出事,林清歡也沒有想給別人添亂的想法。

“思源。”

林清歡閑笑着走到容思源跟前,淡笑着補充了一句:“思源的意思是,尺寸不合適。”

畫展負責人抽了抽唇角,緩緩的笑着,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

容思源什麼意思,他們自然是都清楚的,只不過,到底還是要看林清歡怎麼找補。

反正,無論如何,她肯開口,對於畫展來說,總是有利的。

“林小姐的畫大氣磅礴,氣勢恢宏,我們家暫時還沒有預留出那麼大的位置來懸掛林小姐的畫作。”

這話,是誇讚,也像是擺脫。

但總歸來說,是給林舒雅留了個台階下。

而林清歡都已經開口了,容思源便沒再說什麼。

再加上有畫展的負責人從中調和,很快就把事情遮掩過去了。

林清歡也很快帶着容思源離開。

林舒雅自然不敢說什麼。

畢竟思源是容家的人,且以容思源在藝術界的地位,無論他現在還是個四五歲的孩子,還是以後,只要容思源開口,林舒雅今後的路,必定會走的很艱難。

所以,她不得不忍。

*

林清歡帶着容思源去了別處,見了些許藝術界其他的人,以及幾位最近才在油畫界聲名大噪的新銳畫家。

最後才慢悠悠的朝休息室走。

容思源的小手被林清歡握在手心裡,漫長幽靜的走廊里,一大一小的身影被燈光拉的老長。

“林清歡……”

容思源忽然開口。

“嗯?”林清歡有些累了,對於應酬這些事情,也越來越憊懶。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林清歡:“好端端的,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因為你告訴過我不準評價林舒雅的。”

“……”

林清歡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會兒才略有些疑惑的開口:“我說過這話嗎?”

容思源:“……”無語的扁了扁嘴角,繼而,無奈道:“你是不是很累啊?”

“……”沉舒了一口氣之後,才又道:“沒有。”

就是有些困了。

她還是這麼敷衍,容思源就有些生氣了。

“林清歡!”容思源說話的聲音略帶着些許生氣的樣子。

“怎麼了?”林清歡後知後覺的,隨即垂眸看向他,語氣里捎帶着些許疑惑:“是有什麼不高興的嗎?”

他依舊牽着林清歡的手。

但腳步卻再也沒有動過。

林清歡也不得不停下腳步,回身垂眸看向他,微蹙着的眉心捎帶着些許不解。

容思源仰頭看着她,稚嫩的眉心緊緊擰着,略生氣道:“你是不是還在跟爸爸賭氣?”

林清歡一時啞然。

猶豫了一會兒,繼而,舒緩了一口氣,半蹲在他面前之後,才緩緩開口:“其實我跟你爸爸的事情,按理說不應該跟你說那麼多的,畢竟你還是個孩子。”

然而才說完,便很快話鋒一

轉:“但……”默默的,停頓片刻後,才又開口補充道:“但最近我跟你爸爸還挺好的,沒有到賭氣那麼嚴重。”

“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麼在書房睡?”

林清歡:“……”繼而,緊蹙着眉心,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你怎麼知道的?”

“我都看見了!”

林清歡略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來有些工作要忙,所以就去忙工作了,可能忙得太晚了,一不小心就睡在書房了,這也沒什麼的啊。”

“但是爸爸說你把趕出來了啊!”

“要趕也是他趕我出來好嗎!他睡的卧室,我睡的書房,他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呢!”林清歡覺得,容思源這話說的很沒道理。

別人都說看到什麼就說什麼。

那他既然看到了,就該明白的啊。

只以眼前所見的片面理解,也應該是她被容徹剛從卧室里趕出來才對吧?

所以,這樣想着,心裡難免有些不太高興:“思源,你老是說,你是不是有些偏心了?怎麼在這些事情上,總想着你爸爸,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呢?”

“哦,我一個女孩子,打不過他,又吵不過他的,就算是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也會立刻被你肖肅叔叔派人抓回來,然後被你爸爸關在小黑屋裡,我多可憐啊!“

容思源扁了扁嘴角,小心翼翼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那爸爸打你了嗎?”

“……”這個,好像還真沒有。

見她不說話,容思源立刻又追問了一句:“罵你了嗎?”

啊,也沒有。

“那你離家出走了嗎?”

也沒有。

“所以他也沒把你關小黑屋吧?”

林清歡感覺自己被忽悠了,但又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借口辯解。

“那你有什麼好可憐的!”容思源理直氣壯道:“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一直都是你在欺負爸爸,爸爸才好可憐的!”

林清歡:“……”

果然是孩子養在誰身邊就跟誰親呢!

說起來,容思源好像真的從來都沒有向著過她!

就算是她跟容徹鬧得最僵的那段時間,連思源這樣一個小孩子都看出來他們倆個極有可能過不下去了。

容思源都直接表明態度說自己以後要跟容徹。

所以……

這是白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嗎!

一時間,林清歡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眉眼微斂着,看向容思源的時候,眼裡總有些不滿。

容思源扁了扁唇角,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才不得不說實話:“其實今天是我跟爸爸串通好了來着,要給你一個教訓……”

“什麼?”

林清歡是真沒聽清楚。

畢竟容思源最後那一句話,聲音低到連他自己都要聽不見了。

所以林清歡也聽到了串通好了那句。

串通什麼?

他們想幹嘛?

容思源微微側頭,嘴角微微向下壓了壓,繼而,一臉理直氣壯道:“誰讓你晚上不好好睡覺來着,爸爸說了,今天非要你熬到自己認錯才行!”

林清歡:“……”

又氣,又想笑。

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她要是就不認錯呢!

而且,容徹這什麼臭脾氣,也太可惡了吧!

想着,就想起來去找容徹理論。

然而才剛一起身,就覺得頭暈目眩的難受。

努力想要站穩腳跟,手臂微抬起,極力的想要抓住什麼東西能讓那種不適應的下沉感消失。

但……

“林清歡!”

恍然間看到容思源着急着沖她喊着,但聲音卻極其輕微。

以及最後背部重重的磕在地板上。

“林清歡……林清歡!”

容思源略有些右足無措,看見林清歡混到,即刻去扶她,但她卻怎麼都沒醒過來。

茫然無措的轉頭看向四周。

這裡離容徹的休息室還有一段距離,且又遠離畫展場館。

“爸爸!”容思源哭着喊了兩聲,即刻又道:“有沒有人,有沒人可以幫幫我!”

這裡原本就是休息區,只不過現下大部分的人都在畫展場館應酬,所以就顯得格外安靜。

但,凡事都沒有絕對吧。

一間房間的門從裡面打開,那人從裡面走出來,視線落在容思源身上,繼而,蹙了蹙眉,語氣里捎帶着些許不可置信:“思源?”

容晨的聲音,容思源還是熟悉的。

所以一聽見他開口,立刻道:“晨伯伯……”

容晨後知後覺的,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下的林清歡。

隨即,立刻過去:“怎麼回事?”

緊接着,也沒再說什麼,立刻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思源還在哭,再加上剛才神情緊張,容晨總感覺他狀況有些不太好。

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出來的地方,立刻提高了些聲音:“祁燃,出來幫忙!”

然後,讓林清歡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幫着容思源理順呼吸:“思源,別害怕,沒事的,林清歡她只是……太累了,睡著了,你別緊張,深呼吸,深呼吸,一會兒就好了啊,一會兒就好了!”

容思源也不想自己有事。

所以儘可能的按照容晨說的那樣,努力深呼吸,控制着自己的氣息。

可擔心跟惶恐,永遠都不是他這樣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能夠徹底控制的。

雖然在努力,但還是……

“晨……晨伯伯……我好難受……”

祁燃也不知道外面怎麼了,後知後覺的從休息室里出來。

也一貫是先看見了容思源,畢竟林清歡現在整個人靠在容晨身上,不太好看見。

祁燃對容思源沒有任何好感。

尤其是在知道他是容徹跟林清歡的孩子之後。

所以對他,總莫名其妙的有些排斥。

見是他,便立刻轉身要走。

但卻被容晨率先開口攔下:“你就算不喜歡容思源,也不必這麼狠心的見死不救吧!難不成他死了,你跟林清歡就有機會了!”

“晨……伯伯……”容思源現在呼吸越來越空難:“幫幫林清歡,你幫幫林清歡好不好?”

祁燃聽見林清歡的名字,便立刻折身過去。

這才看見昏倒在一旁的林清歡。

繼而,便二話不說的將林清歡抱起來往外走。

容晨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也立刻抱着容思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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