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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聽見沈風硯這麼說,容晨猝不及防的笑了:“怎麼不可能?”

既然他都想到了,那他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ζ

而也正是因為他這句話,沈風硯才更覺得毛骨悚然。

怔怔的,半天才後知後覺道:“晨曦最後一次公開面世是在1973年,容家老爺子素來對這些不感興趣,且以容家當年的財力,他也不可能會把錢財浪費到這些地方,外公就更不用說了……”

可,也只是這麼說而已,最後,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晨曦最後一次公開面世的確是在1973年,可稀世珍寶,身份名利的象徵,全世界多少人都希望做它的主人。

且珠寶珍藏,收藏者願意將身份公之於眾,自然是全世界皆知。

不願意……

或者或,像容徹這種手眼通天的人,他若是不想讓人知道晨曦在他手裡,那麼除了他自己,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而這樣想着,沈風硯便抑制不住的想去找林清歡的身影。

她還站在自己房間的櫥窗前,眼巴巴的看着晨曦。

那是一種……不同於驚嘆艷羨,而是一種,直白**的,渴望得到,希望擁有的情緒。

但,如果晨曦一開始就在容徹手裡,而她又那麼希望得到,為什麼不直接給她?

為什麼要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而沈風硯的情緒,容晨都是看在眼裡的,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不管是因為什麼,阿徹這麼做,自然又他的打算或考量,且,黑色羅奧夫的確有問題,他這個時候拿出來,也是提我們兩個打圓場,再就是討好林清歡。”

“對於林清歡來說,無論用什麼手段,都可以稱之為不光彩,但……”容晨眉眼微斂着,語氣還算中肯:“總歸那是他與林清歡之間的夫妻情趣,我們管不着的。”

對此,沈風硯無言以對。

低聲冷笑着,清冷的語氣里滿是不屑:“可不是嗎!知道什麼叫做有恃無恐嗎?”

就是容徹這樣子的。

看起來他多委屈,多深情。

其實對林清歡,他從沒有過半點坦誠。

也不知道該說他本就習慣了算計,還是始終處在一種惴惴不安的情緒中。

害怕失去,所以,無時無刻都要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中,而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也都儘力的控制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林清歡是一片真誠對她,可卻始終沒有換來他半點坦誠。

而同樣的,在容徹身邊所有人,都或多或少體會到過這種待遇。

沈風硯一直覺得,或許林清歡要不一樣一些。

可,咋容徹心裡。

越是他在意的,他算計的越厲害!

自然,對此,容晨何嘗不是心知肚明?

只是,他與容徹一脈相承,許多事情,他經歷過的,也都是容徹曾經遇到過的,不比他少,甚至跟容徹比起來,他所遭受的那些,都是九牛一毛。

所以,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容徹如今的行事作風以及習慣,多是他覺得可以理解的。

但,所有的理解與認同,都是基於理性的判斷。

牽涉到感情,誰又能真正理性客觀起來?

所以說,容徹如今在林清歡面前如此舉步維艱,也是他自己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至於沈風硯所謂的有恃無恐?

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人這麼想了。

拍賣會場,各家的競價還在繼續,但隨着容徹與祁燃的加入,以及是不是跳出來搗亂的胡天諭,幾乎已經沒人再敢跟着叫價了。

胡天驍覺得自己可以看一場大熱鬧,但因為這場熱鬧,自家人也參與了,就不由氣得一陣陣的腦仁疼。

然而,容徹都沒說什麼,他也不好輕易開口,免得再刺激到胡天諭,當場跟他鬧起來,就更不好了。

畢竟,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祁燃呢!

“九千萬!沈總出價九千萬……”

胡天驍:“……”

沈總?

除了沈風硯,還能有誰?

好嘛!這下可真的是找到了一個大熱鬧看!

此次拍賣會,晨曦的起拍價為一千萬,美金。

每次舉牌加價一百萬,單位同為美金。

經過一開始各家的競爭,以及後來容徹與祁燃的暗中較勁,價格已經叫到了八千九百萬,容徹的財力胡天驍不是很清楚,但祁燃的……

估計差不多了吧?

可能傾家蕩產倒是可以跟容徹拼到底,但……為了一樣東西而傾家蕩產?

感覺也不符合祁燃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啊。

畢竟,當初盛極一時的祁家已經不復存在了,他跟容徹硬碰硬,完全沒有取勝的可能啊。

但,胡天驍也只是這麼分析,未見得祁燃就不會為了一件東西而跟容徹徹底撕破臉,硬碰硬。

以卵擊石這種事情,容徹或許不會做,但別人的話,衝動起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

加價還在繼續,容徹一如既往的遊刃有餘,好像任何人的加入都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而拍賣會場已經炸開鍋了。

“怎麼回事?”

“容先生,沈總,還有祁總,這……這怎麼感覺跟可以較勁似的?”

“我覺得也是啊。祁總是不用說的,但容家跟沈家是姻親啊,這麼腦下去,他們家家長也不出來管管?”

“你可真會想?誰管?”

“容氏集團雖然是容晨,容總在打理,但容家真正說了算的,除了他們家老爺子,就是容先生了,容晨敢管他?”

“再說沈家,沈家現在所有的生意都在沈總手裡,他爸媽說了都不算了,且沈家老爺子一向不插手生意上的事情,晨曦公開面世,拿到它雖然要花大價錢,但以後能帶來的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至於祁家,祁家都沒人了,怎麼折騰還不是祁總自己說了算?”

“……”

地下的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賀敏轉頭看了看周圍,眉眼微微斂着,不悅的蹙了蹙眉。

林建濤倒一如既往的不甚在意,不過轉頭看向賀敏,見她一臉不悅,不由得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對此,賀敏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沈總跟容先生較勁我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中間牽扯到林清歡,但祁總……”

說著,欲言又止。

林建濤摸摸的,思忱良久,才又開口:“祁家之所以敗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容徹,那不還有胡二嗎?或許他跟胡二的心思是一樣的,多半是不希望容徹那麼輕易拿到吧?”

賀敏沒說話,眼眸微眯,不置可否。

可香了好久,也沒想出究竟有什麼不對的。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屏幕上,看着晨曦華光璀璨,熠熠生輝,好一會兒,舒緩了一口氣,蹙着眉,不太確定的喃喃自語:“該不會晨曦……原本就在容徹手裡吧?”

她身邊還坐着其他人,雖然座位上都相對間隔出一點距離。

但也難保不會被人聽見。

所以,當那個念頭從她腦子裡跳出來,口中也順其自然的說出來時,又下意識的壓低聲音,甚至最後連自己都沒聽清楚自己說了什麼。

更別說旁邊的林建濤了。

林建濤也只是看見她在說話,前面一句都聽得不是很真切,後面就更不用說了。

湊過去一些,擰着眉,小聲道:“你說什麼?”

賀敏眉眼不由得顫了顫,隨即靠過去,壓低聲音道:“拍賣會開始之前,許多人都在說壓軸牌品是黑色羅奧夫,甚至連同的與的沈家容家關係那麼好的胡家兩兄弟都在說,可現在呢……居然臨時換成了晨曦……”

“呵。”林建濤緩緩的笑了:“晨曦可是比黑色羅奧夫更為人追捧,換成晨曦,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不覺得奇怪嗎?”

林建濤視線落在她身上,笑容清明柔和:“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這話,不可謂不寵溺。

然而賀敏卻始終淡淡的,好像並不在意似的:“黑色羅奧夫在珠寶界的地位的確已經夠高了,但既然已經能撐得起這樣一場拍賣會的壓軸拍品,他們為什麼還要拿出晨曦?隨便再找個理由湊一場不就行了?”

林建濤無言以對,但想了想,還是道:“或許容家是覺得,黑色羅奧夫的持有者過於神秘,現在局勢緊張,他們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牽扯進不必要的麻煩中,所以……”

說到此,是林建濤戛然無聲。

而他的反應,也盡在賀敏意料之中。

看他這樣,賀敏不由得笑了:“我說什麼來着?既然是救場,必然要考慮周全,晨曦這些年幾經易主,若說黑色羅奧夫來路有問題,晨曦也未見得多乾淨,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既然可以在這個時候將晨曦拿出來救場,就說明,晨曦現在的持有者,底子清白,來路清正。”

林建濤眉心微蹙,默默的,沒說什麼。

倒是賀敏。

冷不防的嗤笑一聲,聲音說不出是厭惡還是如何:“這容徹啊!”

林建濤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道:“那如此一來,沈總跟祁總這麼爭,不就是陪太子讀書了嗎?”

賀敏冷笑道:“他們陪不陪太子讀書不要緊,關鍵是,舒雅不能成為被人利用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