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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徹也就笑笑,完全每當回事!

歐嶼他還不了解嗎?

左不過是貪圖新鮮罷了,最主要是沒能發朋友圈炫耀,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且,聽他抱怨,還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去了,倒不如直接開始說自己的事情,之後他愛怎麼抱怨怎麼抱怨,自己也不必浪費這個時間了。

“賀延……”

然而,才剛開口,便被歐嶼打斷了:“你先別跟我說賀延的事情!聽說黑色羅奧夫也出現了?”

容徹:“……”眉眼微垂,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氣,才抬眸面向歐嶼,開口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歐嶼蹙了蹙眉:“別告訴我賀延跟黑色羅奧夫有關係。”

然而,他才說完,便見容徹點了點頭:“搞不好是我們一直以來都看輕了賀延,又或者說……”

容徹腦子裡有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但此刻的他卻比任何時候都希望,那只是他的一個,沒有根據的猜測,完全沒可能成為真的。

但是現在,那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甚至……他又極其充足的理由相信,那是真的。

而想到這些,容徹腦子裡就好像繞滿了密密麻麻的線一樣,無論怎麼理都理不清楚。

至於歐嶼,聽見容徹這麼說,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願意黑色羅奧夫在容氏集團承辦的活動上展出,甚至是拍賣?”

容徹點頭:“其實到底是不是黑色羅奧夫根本就沒人知道,假設它是真的,外界雖然不知道,但業界大多的珠寶收藏家都心知肚明,黑色羅奧夫的上一位擁有者是暗梟的幕後老大,賀延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間點跳出來,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就是暗梟曾經的幕後老大。如果不是真的……”

說著,容徹話鋒一轉,微斂着的眉眼不經意的顫了顫,稍稍舒緩了一口氣,繼而,又接着道:“你們現在盯着的那個設計洗錢的東南亞財團,是否也跟賀延有什麼說不清楚的關係?”

“畢竟,賀延從沈風硯的監視下消失,到那個東南亞財團的勢利滲透進帝都,時間上,未免有些過於吻合了吧?”

歐嶼沒有容徹反應那麼快,但他都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了,他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所以目前為止,大部分都只是他的推辭,但從各個時間節點來說,的確是太巧合了。

然而想想,莫名有些不寒而慄:“那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賀延這個人,心思藏得也太深了。”

對此,容徹沒什麼好否認的。

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聲音冷漠疏離:“其實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為什麼林清歡當年從青城離開之後就此銷聲匿跡不說,五年前回了林家,我居然也一點消息也探聽不到!”

雖然林家與容家平日里沒什麼來往,但同在帝都,又是帝都排的上號的豪門世家,平白多了一個大活人,居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收到……

想想都叫人覺得匪夷所思。

然而,說道這個,歐嶼就不得不說容徹一句了:“你那個時候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如何讓宋家人相信‘顏歡’已經死了!但你也不想想,宋家老爺子是什麼人物?他能相信嗎?”

也就是因為宋家老爺子不相信,並且查到了容徹身上。

索性,容徹從來都不是那種一條路走到黑的人。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顏茗。

其實也不管顏茗恨林清歡,看起來她有容徹的庇護,但容徹的庇護勢利,從來都不包括宋家,甚至從某種角度而言,之所以會有如今的顏茗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應付宋家老爺子。

而那些原本屬於林清歡的磨難,就原封不動的落到了顏茗頭上。

因為在宋家老爺子眼裡,顏茗只不過是容徹給‘顏歡’安排的另一個身份,目的就是為了避開他們宋家的眼線與刁難。

但顏茗不是‘顏歡’,他甚至都不是顏茗。

她只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與如今這些人完全沒關係的局外人,因為容徹為了保護林清歡而拉來的擋箭牌。

顏茗不可謂不可憐。

但在容徹心裡,任何人都可以可憐,可以委屈,可以對不起,唯獨林清歡不可以,以至於如今的顏茗,可謂是恨死了林清歡這個始作俑者。

然而,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而對此,容徹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所以,歐嶼說的也沒錯。

與其說賀延手段高明,倒不如說,那個時候他的心思根本就沒在那些事情上,所以才會導致他與林清歡的重逢,遲到了那麼多年。

有時候容徹都甚至在想,如果賀敏與賀延的明爭暗鬥,最終勝的一方不是賀敏而是賀延,容家與林家還會有之後的,所謂的商業聯姻嗎?

沒有的話,那他與林清歡,又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遇到?

所以,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眼前的一切與他而言,到底是幸或不幸?

索性,還不算太糟糕。

至少現在她還在自己身邊。

至於歐嶼。

也知道容徹最在意的,所以有些話,說過就算了,沒必要太斤斤計較。

“那你打算怎麼辦?”

容徹現場的睫毛顫了顫,舒緩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又緩緩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我現在最擔心的是……”

然而,話到了嘴邊,又及時制止。

歐嶼有他的事情要做,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容徹不像之前在青城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歐嶼無言以對,沉默着,甚至,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他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那你說,林清歡找我是不是也是為了這件事?”

容徹眉頭緊蹙:“她找你?”

歐嶼:“恩,是啊,你讓肖肅去我辦公室找我之前給我打的電話。”說著,不由得蹙了蹙眉:“別告訴我你連她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容徹無言。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過與林清歡告訴他的有些不一樣罷了。

然而,林清歡告訴容徹的,也都是真的。

她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撒謊。

至於與歐嶼約着見面,則完全是臨時起意。

歐嶼答應她之後,她便在約好的咖啡廳等,只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肖肅。

肖肅走到她面前坐下,林清歡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眉心微蹙,眼底蔓延着些許不確定:“你……”

林清歡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肖肅會知道她在這裡。

容徹雖然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什麼,但林清歡卻心知肚明。

世紀酒店的事情與肖肅脫不開關係,容徹之所以還將他留在身邊,也不過是與他的私人交情,因為現在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肖肅再沒有過問過她的事情,甚至連尋常的接送都不要肖肅插手。

但現在……

所以,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她曾經的判斷有誤,還是又除了什麼意外?亦或者是,肖肅本身就用心不良?

只是當那四個字從腦海里閃出來,莫名的,又覺得對於肖肅太過苛責。

或許是因為立場不同吧。

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捫心自問,無論何時何地,林清歡從不覺得,肖肅會是那個主動傷害自己的人。

他或許是……有私心?

有要保全的人。

或者說從來都沒想把事情鬧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誰都有自私的時候,林清歡自問從不是個在感情上懦弱泛濫的人,至少,肖肅的自私與有所保留,是她可以接受的。

畢竟肖郢從來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亦或者說,他嚴防死守,肖郢就不會找到機會似的。

所以,面對肖肅時,她還算得上心平氣和。

至於肖肅。

他驚嘆於林清歡的平靜與鎮定,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林清歡是個能給人驚喜的人,同時,也讓人忌憚。

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這樣會讓他省不少心思。

所以對她,他從未想過隱瞞:“歐嶼大概不會來了,或者說,即便是來見你,也不是一個人來。”

林清歡眉心微蹙,默默的。

肖肅嘴角漫不經心的揚了揚,繼而,接着道:“你從別墅離開沒多久,容徹就讓我去公安廳把他接去了別墅了,現在這時候,差不多已經談完了。”

漸漸的,林清歡微微擰着的眉心稍稍舒展開了不少,長舒一口氣,語氣緩緩的,更帶着些許釋然的意味:“他們談什麼了?”

肖肅視線柔和淡然,甚至帶着些許諷刺:“那你呢?約歐嶼見面,是想跟她聊什麼?”

林清歡舌尖勾了勾唇角,嘴巴微微仗着,深舒了一口氣,默然不語,但眼底卻漸漸多了些許篤定與堅信。

拍賣會的事情,大半都是容徹一手安排的,雖然結果與他預想的有些偏差,但多半卻都在他掌握之中。

甚至,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他不可謂不是收穫頗豐。

黑色羅奧夫的來歷與賀延的出現,說是巧合,但未免也太巧了吧?

而這些,她這種一知半解的人都尚且能想到,何況是容徹這種身在其中的。

也許,他想到的,比自己要多得多。

再加上他的身份與他能得到的資源與身上肩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