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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林清歡怎麼能不熟悉呢。

可,容徹還是拉着她進去了。

沈風硯跟約翰斯聽見聲音朝兩人的方向看了看,沈風硯的先是落在林清歡身上,再就是她被容徹緊握着的手上,眼眸凝了凝,很快移到外面,話也不說了。

自然,約翰斯也看見了,雖然滿心疑惑,但也很快站了起來:“容總,這位是……”

“我太太。”容徹攬了攬林清歡的肩膀,笑着跟林清歡介紹:“這位是法國的約翰斯先生。”

林清歡人都在這兒了,也不想別的,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然後跟着容徹在一旁坐下。

容徹跟約翰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不過都是用法語,林清歡能聽懂一些,不過不是全部。

至於沈風硯,從林清歡跟着容徹進來之後他就再沒怎麼開過口。

約翰斯眉頭皺了皺,看向沈風硯疑惑道:“沈少爺這是怎麼了?我想聽您說說關於設計師的人選資料呢,我知道,沈少爺您素來喜歡啟用新人設計師,但……我希望您能深重斟酌一下,或者先把設計師的資料以及作品發給我們看一看。”

容徹眼眸微垂,嘴角噙着一抹溫笑。

他們聊工作,林清歡也插不上什麼話,便坐在一旁安靜聽着,聽也聽不太懂,大部分靠猜。

剛過來的時候,容徹說這工作跟她有關係,加上她對約翰斯的話的理解,大概明白容徹所說的有關係是什麼關係了。

沈風硯見他提及,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抬眼看了一眼林清歡的方向道:“有關於設計師人選的資料,我想還是由容總跟您說吧,我怕容總知道我比他還要了解他太太,容總會很不高興!”

最後那話,沈風硯語氣極重。

約翰斯顯然也察覺到沈風硯言語里的針對,而容徹太太那個稱呼倒讓他眼前一亮:“沈少爺極力推薦的人竟然容總的太太?”

容徹笑着點頭。

要是換一個人約翰斯或許還會猶豫,但林清歡,容徹的太太,他當然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他的集團要進駐國內市場,首先的合作夥伴的自然是容氏,但容徹似乎對珠寶產業並不是多感興趣,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沈家,但那次在法國的酒會上容徹卻主動與他談合作,約翰斯原本以為會很順利,但最後容徹卻表示容氏會參與,但不主導,主導權還在沈氏手上。

繞了一個圈子,又給他繞到了沈氏集團了。

但如果他的太太能作為這次發售新品的設計師之一的話,那就意味他們集團與容氏的合作關係又增深了不少。

一舉兩得,他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沈風硯在業界又是出了名的不愛跟大牌設計師合作,容氏要討好,沈氏也同樣不能得罪,畢竟這是人家的主場。

“那真是太好了!”約翰斯的喜悅已經不是言語能形容的了。

容徹依舊笑着:“她以往的作品資料稍後風硯也會發給您,您先看着。請您放心,她以前也沒靠過誰,都是一步步踏踏實實走到今天的,我相信我太太她絕對有這個能力能設計出讓貴公司滿意的作品。”

約翰斯:“我信容總說的。”

“謝謝。”

林清歡眼眸微垂,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約翰斯先生的助理過來提醒他該去參加一個會議了,他便離開了。

然而,約翰斯才離開,沈風硯便憤然起身,一腳踹在面前的茶几上,桌子上的茶盞滾了一地,清脆的聲音卻聽得人心驚。

容徹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喝茶。

沈風硯發泄了一通也沒久留,雙拳緊握,拿了自己的外套直接離開了。

他走後,好一會兒,林清歡才輕笑一聲:“幹嘛呢?他又得罪你了嗎,至於你這麼針對他嗎?”

“聽起來,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容徹懶懶的應了一句,但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他憑什麼怪罪林清歡?

是他非要拉着林清歡過來的。

林清歡冷笑一聲,話說的一點也不避諱:“被人拿來當刀子使,換你你能開心的起來嗎?”

容徹沒說話,把手裡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身體朝林清歡那邊挪了挪,手臂搭在她伸手,空閑的那隻手覆上她的臉頰,讓她轉頭看着自己,語氣裡帶着幾分委屈的樣子:“又不是我一個人拿你當刀子使,你不能就只衝着我發火。”

林清歡眉心凝了凝。

容徹見她不明白,閑閑的笑了笑:“風硯最近也不知道跟誰學壞了,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陰陽怪氣的,剛你沒在不知道,他跟約翰斯說話的時候,每句都提你,但就是不告訴約翰斯你是我老婆。”她說著,眼眸沉了沉,輕笑了一聲道:“好歹我跟你都是他長輩,他不想說你是我老婆,還不能叫你一句小舅媽嗎?”

明明他說的風輕雲淡的,可她卻總覺得後背直冒冷汗。

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在陳述事實還是陰陽怪氣的話裡有話。

她跟沈風硯已經是過去式了,不需要容徹時刻提醒,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對於她來說,相安無事是最好的,可容徹偏偏將她拉過來,還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容徹見她不說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動,然後伸手將她拉在懷裡,讓她靠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你只知道心疼他,難道我就不值得心疼嗎?”

“你可是我老婆,他憑什麼被你心疼?你心疼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跟思源。”

最後這話,容徹語氣里全是埋怨,好像全都是她的錯一樣,但,林清歡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林清歡手心攥着他的衣襟,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道:“容徹,你說我就說我,麻煩你不要帶上思源!”

“為什麼不能帶上思源?”容徹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明明他語氣很輕柔,但與她來說,卻是那麼的振聾發聵。

林清歡推開他,眉心微擰着:“你不是看過我的診療記錄嗎?那個叫……”

只是,她還沒說完,容徹便直接吻住她的嘴唇,林清歡想要推開她,但他卻牢牢的將她禁錮在他的懷裡。

容徹吻了她好一會兒才把她放開,深沉的眼眸蔓延着些許沉醉,看着她,緩緩道:“不提以前好不好?”

林清歡咬牙,沒說話。

“以前的事既然讓你那麼痛苦,就都忘了吧,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容徹沉啞的聲音,溫柔里透着謙卑。

林清歡甚至都不知道他的謙卑從何而來。

好一會兒,她咽了咽口水,聲音微沉,叫着他的名字:“容徹,”

“恩。”容徹沒有任何猶豫的應着她。

“我是誰。”好一會兒,林清歡才緩緩開口問着。

“你是我老婆。”容徹低頭吻着她的嘴角,在她耳畔低聲說著。

他火熱的手掌探進她衣服里,林清歡立刻攔着,看着他道:“我是問你,我是誰。”

容徹眉心凝了凝,不過還是如實道:“林清歡。”

林清歡沒再說什麼,攔着容徹的手也稍稍鬆了松。

自然,林清歡的這些細微變化容徹都感覺到了。

容徹沒再繼續,而是直接起身抱着她出去。

“你幹嘛?”林清歡下意識的攔住他的脖子,不解問道。

“回家。”

他說著,便直接抱着她出去了。

茶樓里工作人員跟客人都不少,容徹抱着林清歡從房間里出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林清歡下意識的將頭埋在他胸口。

而在不遠處的角落裡,一道灼灼目光盯着兩人的方向看了好久。

她面前的人敲了敲桌子提醒着:“人都已經走遠了,你還看什麼呢?”那人嘴角撇着一抹同情的淡笑,喝了一口茶放下,隨即漫不經心的說著:“人家是夫妻恩愛,你在這兒怨天尤人也沒用啊。”

秦瑤不甘心的收回視線,眼眶氤氳着水霧,修長白皙的手指捧着面前的杯子,咬了咬嘴唇,滿臉的不甘心。

那人自然是將親眼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隨即微微笑了笑:“當然了,你要真那麼不甘心,為什麼不主動點把人搶回來呢,反正你是得天獨厚,有容家老爺子罩着你,你還怕什麼?”

秦瑤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沒機會了,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說著,秦瑤不由自主的冷笑一聲:“至於容家老爺子,呵!”

“阿瑤,不是我說你啊,你看着挺聰明的,但你真的沒有林清歡聰明。”那人看着她,輕笑一聲,輕慢的笑容裡帶着一抹不屑。

秦瑤抬頭看了她一眼,心煩的不行:“你不了解容徹,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對我沒任何想法,這些年,要不是他們家老爺子明裡暗裡的給他施加壓力,估計他連一句話都不會跟我說,從他不顧一切的娶了林清歡,我就知道,我跟他再也沒可能了。”

“那你真的相信容徹從一開始就喜歡林清歡嗎?”說著,那人笑着提醒:“你別忘了,容徹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沒給過她。”

聽那人提及容晨,秦瑤眼眸斂了斂,端了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轉向看着窗外,好一會兒才道:“可那又怎麼樣?”

那人捧着茶杯輕笑一聲:“那又怎麼樣?阿瑤,你在容徹身邊十幾年比不過林清歡短短的三個月,你就從沒想過為什麼嗎?”

秦瑤眼帘低垂,好一會兒,抬頭看着她,眼底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