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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那樣,火球也還在迫使着陳逸寒向前移動。

多年觀看飢餓遊戲,經驗告訴陳逸寒,有些區域是受到非法**縱的,以對選手實施攻擊。

只要陳逸寒能逃出這一區域,就能逃出發射者的掌控,也許會直接闖入蛇穴,但現在已無法顧及其他了。

陳逸寒用了多長時間在匆忙慌亂中躲避火球,不得而知,但攻擊終於逐漸減弱。

等陳逸寒暫時安全下來之後,那種感覺突然沒有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嘔!”

那種感覺消失之後,陳逸寒又開始噁心了。

這次是一股股的酸水直往嗓子眼和鼻子里涌,搞的陳逸寒不得不停下來。

只見陳逸寒的身體在抽搐,他拚命要把剛才吸入的毒氣倒出去。

在噁心的同時,陳逸寒也還是沒有放鬆注意力,等着火球的嘶嘶聲,那是他逃跑的信號。

但等了很長時間,那種聲音並沒有再出現了。

劇烈的嘔吐把眼淚從陳逸寒刺痛的眼中擠出來,衣服也已被汗水浸透了,鼻子里滿是煙味和反酸味,但陳逸寒仍能聞到自己燒焦頭髮的味道。

突然,“嘶嘶”聲急速傳來,先前的那種感覺已經消失,而火球又來得太過突然。

陳逸寒往着旁邊本能的一撲,但還是慢了一點,火球划過他右側的小腿,打在他身旁的地上。

看到褲子起了火,陳逸寒一下子慌了神,手腳着地,扭着身子向後退,想逃離這恐怖的一切。

後退了十來米之後,陳逸寒稍稍定下神,腿在地上來回滾動,把最旺的火苗撲滅,接着,未假思索,把剩下還在燃燒的褲子布用手撕下來。

陳逸寒坐在地上,離火球爆炸燃燒的地方只有十幾米遠,小腿開始出現劇痛的感覺,手上布滿血痕。

陳逸寒渾身顫抖,動彈不得。

如果再來幾個火球,估計陳逸寒很難再躲過了。

襲擊,終於結束了。

大賽組織者也並不想讓陳逸寒死,至少現在還不想。

飢餓遊戲的核心在於“貢品”互相殘殺。

常常,他們會殺死一個“貢品”,以提醒其他選手,他們也能殺人。

但多數情況下,他們會驅使選手面對彼此,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沒有被燒死,那就會有另一個“貢品”出現在附近。

如果可能,陳逸寒現在很想跑到樹林里躲起來,可林子里的濃煙仍使人窒息。

陳逸寒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向遠處走,離開紅透天邊的火焰。

火舌似乎沒有再對他緊逼不合,不過天空仍濃煙密布。

漸漸地,東方出現了柔和的晨光,盤旋上升的濃煙遮蔽了日光。

視線很差,陳逸寒只能看到前面五十米的距離,一個“貢品”很容易躲過他的視線。

陳逸寒想把刀拿出來,以備不測,可他看着被燒傷的手,懷疑自己握刀,能堅持多久。

這次主神可真是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就像這種燒傷,憑藉著魔人布歐的血統技能,應該很快就能恢復如初,但這次,手上的燒傷一點都不見好轉。

不用問,肯定又是主神限制了什麼東西。

還有小腿,小腿的疼痛卻遠甚於被燒傷的手,那種疼痛,甚至於比陳逸寒身體自爆的時候,還要強上幾分。

陳逸寒覺得,自己以前卻從未遭受如此劇烈的疼痛。

此刻的陳逸寒,已經疲憊不堪了,以至於他自己走到了池塘,水漫過腳踝都沒注意到。

這是由一汪泉水形成的湖泊,水泡從水裡的岩石縫隙咕嘟嘟地冒出來,池水是那麼涼爽怡人。

陳逸寒把手浸在淺淺的水中,立刻感到輕鬆了許多。

虧自己還有焚決,還被稱之為火之子。

但面對剛才的火球,還是被燙傷了,而且還很嚴重,這對陳逸寒來說,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陳逸寒在池塘邊趴了一會兒之後,把身上的血跡和臉上的灰塵洗掉,試圖回憶起我對燒傷的所有常識。

陳逸寒一邊回憶,一邊朝着自己的腿上看去。

腿上的傷的嚴重性,讓陳逸寒差點暈過去,嫩肉血紅血紅,上面布滿水皰。

陳逸寒強迫自己深深地、慢慢地吸了口氣,心想鏡頭肯定正對着他的臉,他不能在受傷時表現出自己的柔弱,至少他要得到幫助的話,就不能。

可憐的處境不會帶來救助,但堅韌不屈卻能夠博得人們的尊敬。

陳逸寒從膝蓋一下把褲子割掉,仔細觀察傷口。

燒傷的部分有一個巴掌那麼大,皮膚沒有燒焦。

陳逸寒開始並不想把腿泡在水裡,因為怕被感染。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不泡在水裡,就這麼放着,也逃不過感染的命,還不如放到水裡舒服一下呢,最起碼,涼水能緩解一下疼痛。

於是陳逸寒把腿小心翼翼地伸向水裡,把靴子靠在岩石上免得它濕透了。

“呼……”陳逸寒舒了口氣,傷口浸在水裡確實舒服多了。

“我還要繼續朝前走嗎?”陳逸寒看向了遠方。

剛才由火球引起的煙霧漸漸散去,可還是太濃,無法呼吸。

如果朝遠離火源的方向前行,是否會與職業選手狹路相逢?另外,每次陳逸寒把腿從水裡拿出來,就會像先前一樣劇痛,只能又趕快把它放回去。

手上傷勢好些了,可以短時間從水裡拿出來,所以陳逸寒先在瓶子里灌滿水,消好毒,再給自己的身體補水。

過了一會兒,陳逸寒強迫自己一點點地啃餅乾,最起碼,要先解決肚子的問題。

接着,他把睡袋捲起來。

睡袋上除了有幾個黑點,幾乎沒有損壞。

但是陳逸寒塞到睡袋裡的夾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它發出焦煳的臭味,後背至少有一半都已經燒壞了。

陳逸寒把破的地方割掉,夾克長度正好到他的兩肋。

兜帽還沒壞,總比什麼也沒有強啊。

弄好這一切之後,儘管很痛,可陳逸寒還是感到很困。

陳逸寒決定,先到樹林里找地方休息一下,只不過白天休息很容易被人發現。

另外,離開池塘簡直是不可能的。

陳逸寒已經把東西理好了,甚至把背包背在了肩上,可他好像無法離開。

之後,陳逸寒弄了些水生植物的根,因為這些根能吃,可以當做素菜,就着兔肉簡單的吃點。

陳逸寒小口喝着水,看着太陽在東方划出玫瑰色的弧線。“我應該朝哪個方向走會比這裡安全些?”陳逸寒靠在背包上,睏倦再次向他襲來。

“要是職業選手想找我,那就讓他們來吧。”在墜入睡夢前,陳逸寒想道。

這一覺,陳逸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

“瑟瑟~~”

陳逸寒立刻坐直了身子,因為他聽到了一些聲響。

“有人來了!”陳逸寒立刻忍着疼痛站了起來,過來的那些人,離自己,估計最多有就一分鐘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