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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寒迅速站起身來到洞口,仔細聽着,一個字也不想漏掉。

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說,邀請所有剩餘的參賽者,去參加宴會。

陳逸寒馬上在心裡拒絕了這個邀請。

但廣播的聲音立刻想起:“等一下,你們有些人可能正在拒絕我的邀請,可這不是普通的宴會,這裡,有你們急需的物品。”

陳逸寒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很確定,那裡有急需給凱特尼斯治腿的藥物。

“今早在宙斯之角,每個人都能在標有本區號碼的背包里找到一些物品。仔細想想拒絕參加的後果,對你們來講,這也許是最後的機會。”克勞狄斯說道。

克勞狄斯話說完了,聲音在空中久久回蕩……

陳逸寒跳了起來,凱特尼斯從背後抓住他的肩:“不,你不能為我拿自己的命冒險。”

“誰說我要去了?”陳逸寒轉過頭說道。

“那你不去了?”凱特尼斯懷疑道。

“當然,我不會去。相信我,你覺得我會直接跑去和加圖、格拉芙,還有薩里什對抗?別傻了。”陳逸寒一邊說,一邊扶着她躺了下來,“我要讓她們先斗,咱們看明晚誰會在影像里出現,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你這撒謊的本事可真不怎麼樣,我不知道你怎麼能撒謊撒得這麼久。”凱特尼斯搖了搖頭,嘆氣道。

陳逸寒知道凱特尼斯說的是什麼,所以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你體溫稍下來點兒了,說明你正在一點點的好轉,我當然不會再去冒險了。”

凱特尼斯搖着頭道:“永遠不要賭博,你會輸光最後一個銅子。”

“放心吧,我不去。”

“我不信。”凱特尼斯說道,“如果你去的話,我就會大聲的喊,他們會跟着聲音尋找過來,那我就必死無疑了。”

“我x!”陳逸寒有點怒了,“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坐在這兒,看着你死掉?”

“如果你答應不去,我不會死的,我保證。”凱特尼斯肯定的說道。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就僵在那兒,最後,陳逸寒知道跟她爭也沒用,所以陳逸寒也不跟她爭了,只是裝出非常不情願的樣子。

“那,你得按我說的做。喝水,我讓你什麼時候叫我就什麼時候叫,還有,不管多噁心,都必須把湯都喝了!”陳逸寒沒好氣地對凱特尼斯說道。

凱特尼斯點了點頭。

太陽還沒落山,天已開始冷下來。

陳逸寒猜得沒錯,大賽組織者就是想讓氣溫忽高忽低。

陳逸寒甚至納悶的想,克勞狄斯說急需的物品,會不會是毯子。

鍋里的湯還是熱乎乎的呢,實際上味道也不錯。

凱特尼斯毫無怨言地吃起來,為了顯出她喜歡吃,還認真地把鵝卵石舀出來,嘴裡咕噥着湯多麼好喝什麼的。

如果不知道發燒有多難受的話,聽她的話還真讓人寬慰,就像黑密斯醉酒前的狀態一樣,她現在已經語無倫次了。

陳逸寒趁她還沒完全燒糊塗,趕緊給她吃了退燒藥。

等看着凱特尼斯吃完葯之後,陳逸寒去小溪邊沖洗,思忖着如果自己不去參加宴會,凱特尼斯就會死,再拖個一兩天,感染就會到她的心臟、大腦或肺,那她就會死去。

等凱特尼斯死了,就會剩自己獨自一人,直到其他人找到自己……

陳逸寒想得出神,以至於降落傘落到他身邊,他都差點沒看見。

陳逸寒跳起來去拿降落傘,從水裡把它拖出來,撕掉外面的銀色包裝紙,看到裡面有個小瓶。

黑密斯成功了!!

他拿到了藥品!!!

他是怎麼拿到的?

也許他勸說一群滿腦子浪漫故事的獃子賣掉了他們的珠寶?又或者,是成功的騙到了那些憧憬着愛情的富二代?

不管怎麼說,反正黑密斯是辦到了,自己能去救凱特尼斯了!

這個小藥瓶那麼小,一定對凱特尼斯的傷口很有效。

但隨即,陳逸寒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擰開蓋,使勁聞了一下,一股濃濃甜昧差點讓他暈過去。

為了確定是什麼葯,陳逸寒用舌尖舔了一下,沒錯,是安眠糖漿,這是12區的一種普通藥物,其作用是使某些病人鎮靜,或者幫疼痛的人入睡。

一小瓶這樣的葯,能讓凱特尼斯昏睡一整天。

可是,這有什麼用?

陳逸寒氣得剛要把黑密斯的禮物扔到小溪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一整天?

一整天,這時間對某些事情來說,足夠了。

看樣子,不光是黑密斯,就連那些觀眾們,甚至是所有人,都希望陳逸寒去宙斯之角。

“呵呵,既然你們都希望我去,我去就是了。”陳逸寒心裡冷笑道。

然後,陳逸寒搗碎了一把漿果和在裡面,這樣就聞不出來了,為保險又加了些薄荷葉子,然後走到洞口。

“我又給你帶來好吃的了,在溪流下游我找到了些漿果。”陳逸寒把東西放到了凱特尼斯的嘴邊。凱特尼斯毫不猶豫就吃了第一口,再吃第二口時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漿果很甜啊。”

“是的,這是砂糖果,我媽媽常用它做果醬,難道你以前沒吃過嗎?”陳逸寒一邊說,一邊又往她嘴裡塞了一勺。

“唔,沒有。”凱特尼斯說道,一臉的迷惑,“可這味道很熟悉,是叫砂糖果嗎?”

“嗯,在市場不常買到,它是野生的。”陳逸寒又給凱特尼斯塞了了一勺,就剩最後一勺了。

“跟糖漿一樣甜。”凱特尼斯說著,正要吃下最後一口,“是糖漿!”

她知道了,眼睛睜得大大的。

陳逸寒用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和鼻子,迫使她吞下最後一口。

凱特尼斯想把東西嘔出來,但是太晚了,她的大腦已迷糊不清了。

就在她快要昏睡過去時,眼神仍透出責備,彷彿在說陳逸寒的所作所為是多麼不可原諒。

陳逸寒坐在自己的後腳跟上,蹲在她面前,眼睛看着她,心裡憂喜參半。

一顆漿果掉在她的下巴上,陳逸寒把它擦掉:“誰說我不會撒謊,我原來生活過的地方,充滿了謊言。

還有幾個小時,夜晚即將來臨。

陳逸寒搬來很多石頭,儘可能把洞口偽裝好,活幹得緩慢而艱難。

雖然陳逸寒揮汗如雨,但仍然使盡渾身力氣搬動着石塊。

弄完之後,洞口看上去就像一大塊山石的一部分,和周圍的石塊融為一體,陳逸寒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

陳逸寒從一個小口爬到凱特尼斯那裡,但從外面看不出來。

這樣的話,如果自己今晚回不來,凱特尼斯也可以很好地隱藏自己,但又不會被困住。

陳逸寒懷疑她沒有藥物能堅持多久,如果自己去赴宴會死掉,十二區也不可能有勝出者了。

呸,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死,在第七城,還有賤狼、烈和小婉在等着自己呢。

不知道為什麼,陳逸寒感覺自己自從進入這個任務世界之後,就在慢慢改變着。

這種改變,是主神賦予的?

還是自己實力變弱所引起的?

陳逸寒搖了搖頭,不想再去琢磨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堅定信念,自己一定會贏!

陳逸寒走到了小溪附近,在這段小溪捕到的魚比上游的魚個頭小,也更瘦,陳逸寒把魚做熟,各種容器里灌上水,消好毒,然後開始擦拭自己的弓箭。

箭,還有九支。

陳逸寒考慮是否把刀子留給凱特尼斯,這樣她還能自我保護。

不過,實際上意義不大,她那麼虛弱,能不能提起刀子捅向敵人都不知道。

可是自己,還需要刀子,天知道自己還會遇到什麼。

不過有幾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至少加圖、格拉芙和薩里什在赴宴會時會有備而來。

陳逸寒不清楚狐狸臉怎麼樣,直接對抗不是她的風格,她也沒有那樣的實力,她手無寸鐵,個頭比自己要小上不少,除非她最近得到了武器。

此時她正在某個地方遊盪,也許正瞅機會找到點什麼,可另外三個人……可夠自己應付的。

遠距離射殺是自己的最大優勢,可如果想拿到標有12區號碼的背包,必須近距離才行。

陳逸寒仰望天空,企望明早能少一個對手,可今晚影像中一個人也沒出現。

陳逸寒坐在石頭上,百無聊賴,他對這個任務世界簡直討厭透了。

如果再讓他選擇,他絕對不會選擇這個任務世界,哪怕是,也比這個任務強。

因為在里,自己要面對的,肯定比現在要面對的危險要多得多,但好處就是,自己擁有的能力,也能全方面的發揮,不會像現在這樣,幾乎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然後和普通人去廝殺。

陳逸寒看着天上的繁星點點,想了想,自己來到這個任務世界,已經有好多天了,而且就算明天再宙斯之角發生激烈的戰鬥,肯定也不能立刻結束任務。

等自己完成任務回去的時候,賤狼、烈和小婉,已經進入任務世界了吧?

那下一場任務,又要自己去完成了?

陳逸寒嘆了口氣,然後又想到了明天的宴會。

明天,將出現很多面孔;

而宴會,也會有血腥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