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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寒爬進洞里,戴上夜視鏡,蜷縮在凱特尼斯身旁。

陳逸寒感覺到非常幸運,今天白天,他已經睡了一大覺了,現在,自己必須保持清醒。

因為陳逸寒覺得晚上不會有人襲擊他們的洞穴,但他不能冒險錯過清晨起身時間。

今晚太冷了,徹骨的寒冷,大賽組織者肯定在競技場注入了冷空氣。

陳逸寒躺在睡袋裡,在凱特尼斯的身邊,盡量吸收她發熱的身體散發的每一絲熱量。

和一個不十分親近的女人身體挨得這麼近,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凱特尼斯雖然近在咫尺,可又是那麼遙不可及,就算她在凱匹特或者12區或者在月亮上,也比此時的她離自己更近些。

陳逸寒感到了大賽開始以來還未有過的孤獨。

透過石縫,陳逸寒看到月亮高掛在空中,可以判斷離天亮只有大約三個小時了,陳逸寒做好最後的準備,他細心地把水和急救箱留在凱特尼斯身邊。

如果自己回不來,其他東西也沒什麼大用了,就算這些東西全派上用場,凱特尼斯也只能堅持一小段時間。

仔細思量之後,陳逸寒把她的夾克脫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凱特尼斯現在不需要夾克,她在發燒,又待在睡袋裡,不會冷,而且白天如果自己不幫她脫下來,她還更會焦熱無比。可是,陳逸寒的手,現在已經凍僵了,所以,自己比凱特尼斯,更需要這件夾克。

陳逸寒想了想,又拿出露露的襪子,挖出窟窿,然後戴在手上。

不管怎麼說,這還管點用。

然後,陳逸寒又在她的小背包里裝上一些吃的、水瓶和繃帶,接着把刀子別在腰裡,拿好弓和箭。

正準備離開時,忽然想起明星搭檔的例行程序,於是陳逸寒俯身給了凱特尼斯長長的一吻。

陳逸寒想象着,凱匹特人肯定已為此感動得落淚,而他自己,也假裝擦掉眼中的淚水。

之後,陳逸寒便從石縫中擠了出去,來到了外面。

陳逸寒口中的哈氣很快凝成白霧,很冷,就像家鄉冬天的夜晚一樣。

像這樣的夜晚,陳逸寒常常都會穿上厚厚的衣服,約上一幫朋友,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對了,這裡不是自己的家鄉,也不是冬天,更沒有雪。

這裡只是被組織者,灌入了冷氣而已。

陳逸寒盡量放開膽子,加快步伐。

戴上夜視鏡看得很清楚,可左耳失聰還是讓陳逸寒感到很難受。

說不清爆炸到底怎樣損壞了陳逸寒的聽力,但肯定傷得很深,難以恢復。

不過陳逸寒對這根本就不以為然。

沒關係,等自己勝利了,回到了主神空間,只是一個小小的聽力問題,估計用不了幾個主神點,就能被治好了。

夜晚的叢林總顯得不同,即便戴着夜視鏡看,周圍的一切仍顯得陌生,好像白天的樹木、花草、魚石都已沉入睡眠,悄悄潛入夜晚的是它們不詳的夥伴。

陳逸寒不願嘗試新路線,所以他又回到小溪,循原路來到露露在湖邊的藏身地。

一路上,陳逸寒沒發現其他選手的任何蹤跡,甚至連出氣的聲音、樹枝斷裂的聲音都沒聽到。

陳逸寒或者是第一個到,或者就是其他人昨晚已在此藏好。

等接近宙斯之角的時候,陳逸寒開始匍匐前行,到灌木叢里藏好,一場血腥搏鬥即將到來,距離這一時刻還有一個多小時,也許兩個小時。

陳逸寒趴在灌木叢里,嚼了幾片薄荷葉,肚子還不餓。

這時,陳逸寒開始感嘆起自己的英明了,幸虧自己穿着凱特尼斯的夾克和自己的夾克,否則,這麼冷的天氣,他就不得不來回走動來保持體溫。

又過了一會兒,天已經亮了,陰沉沉、霧蒙蒙,其他人還是不見蹤影,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他們都認為自己身體強壯、殺傷力強、處事機敏。

陳逸寒納悶他們是否已知道自己和凱特尼斯在一起?

甚至還猜測,狐狸臉和薩里什甚至不知道凱特尼斯已經受傷了。

“最好他們認為自己來取背包時,凱特尼斯給自己做掩護。”陳逸寒心裡想道。

可是宴會在哪兒?

競技場已經大亮,陳逸寒已經可以把眼鏡摘掉了,清晨的鳥兒也在歌唱。

難道現在時間還沒到?

突然間,陳逸寒心裡一陣發慌:“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不,我肯定聽到克勞狄斯說了宙斯之角,而宙斯之角就在眼前,我就在這裡。那麼我們的宴會呢?”

當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射到宙斯之角的時候,前面的空地上有了些動靜。

宙斯之角開口處的地面裂開了,一個鋪着**桌布的圓桌升了上來,出現在競技場。

桌上放着四個背包,兩個大黑包上標有二號和十一號,一個中號綠包上標有五號,一個小橘紅色包,很小,陳逸寒目測了一下,那個橘紅色的小包,甚至可以纏在手腕上。

而那個橘紅色的小包上,正標着十二號的號碼牌。

桌子咔嗒一聲不動了,緊接着從宙斯之角箭也似的衝出一個人影,抓住綠包就跑。

狐狸臉!

是狐狸臉!

真有她的,想出這麼一個冒險而聰明的辦法!

其他人都還待在空地外圍,等待合適時機,她已先聲奪人,拿到背包。

其他背包還放在桌子上,在一切難以預料時,大家誰也不會動。

狐狸臉準是故意把其他背包放在遠處,拿走一個肯定會惹來追殺者。

“我本該用這招的!”陳逸寒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地面。

一時間,吃驚、羨慕、生氣、嫉妒、沮喪,一股腦從陳逸寒心裡湧出。

就在陳逸寒遲疑的當兒,狐狸臉的棕紅頭髮已經迅速消失在樹林里,超出了自己的射箭範圍。

“靠,我一直擔心其他幾個人,但沒準我真正的對手卻是她!”陳逸寒在心裡狠狠罵道。

光顧看她了,時間在飛逝,顯然陳逸寒應該第二個衝到桌邊,任何其他人先到,就會拿走自己的背包,然後逃之夭夭。

不能遲疑了!

陳逸寒心裡打定好主意之後,立刻站起身,沖了過去。

這時,陳逸寒可以感覺到危險在向自己逼近,還好,第一把刀帶着嗖嗖的聲音從自己身體右邊衝過來,陳逸寒的右耳聽到聲音,急忙一躲,弓桿把刀子擋了出去。

接着,陳逸寒扭過身,拉滿弓,瞄準格拉芙的心臟射去。格拉芙一側身,躲過了致命一擊,箭尖刺傷了她左上臂。“我靠!”陳逸寒暗罵了一聲。

雖然傷了格拉芙的左臂,但她還可以用右手扔刀子。

不過這一箭也放慢了格拉芙的進攻速度,她此時正把箭拔下來,檢查着傷口。。

陳逸寒仍然照直向前沖,同時像老獵手一樣,嫻熟地搭上第二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