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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還有民女被關在山裡的匪巢,皇帝決定調兵進山剿匪。在住處連夜召見心腹將領,布置了一番。

胤褪想起老爹說的要派他出遠門,心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得了!自己主動點兒好!

跑老爹跟前請示:爹呀,讓我去跟看到匪吧!也讓兒子見識見識行軍打仗。

皇帝很有深意的看了兒子一會兒,“你去也可以,但只能做個小兵卒,隱藏身份,不準擺皇子架子,你做得到么?”

“兒子做得到!”

“好,那你就跟壽去吧。”

唐果差點兒驚掉下巴。胤提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而已,平時倒是勤習騎射,也有練武。可上戰場……不行吧?

皇帝到底打啥主意呢?

她還沒驚訝完,十三請求同去也被批准了。

倆皇子做了一番準備,跟着隊伍出發了。

“陛下,這樣行嗎?他倆還沒進過軍營呢。”唐果很擔心。

“沒什麼不行。我在他們身邊安排了暗衛,安全能保障。”皇帝道。

“噢……”唐果還是很有疑問:“陛下,你到底想要什麼效果啊?為什麼非要讓十四齣遠門呢?”

皇帝捋捋自己那一綹假鬍子:“加一把火而已。”

突然手一頓,臉色又沉了下來,“小德子!聯要洗臉!”

“是。”

一頓忙活,皇帝把臉上畫的妝全弄下去了,鬍子拿掉。小德子很有眼色的拿過鏡子,皇帝照了照,揮手命小德子雜人下去,臉上終於有了點兒笑模樣。

原來他真的是在介意那土匪說的話!

唐果確定子。

這老傢伙真有趣兒!

嘻…

“你在這兒傻笑什麼呢?”腰上一緊,唐果被夫君大人摟進了懷裡。

伸手掐掐皇帝的臉,唐果的眼神滿是椰偷:“笑你唄!真是!生了一下午的氣,就為了那幾句無聊話啊!妝是你自己要化的,不是你說非要老員外那種效果么?”

皇帝不自在的別開臉,假咳了兩聲,轉移了話題:“明天咱們回行宮去,還得坐車呢,早點兒睡吧。”

“你害羞啊?”

“胡說!”

“是有點兒那意思嘛!嘿嘿……親愛的,你根本不用在意那些啦!你身體好得很,年輕得很,咱倆都很清楚!”唐果很哥倆好的拍拍皇帝的肩,“不過,你裝病、裝體弱要裝到啥時候啊?”

“要看京里的動靜。”皇帝捅捅老婆的腰側,唐果笑出聲,“好啦!睡覺,不鬧了。”

皇帝扛起老婆去洗澡,“說的是。”

六月二十三。

回絕了幾位沒啥分量的來訪者,索額圖坐在涼亭乘涼。

“老爺,行宮那邊傳來的信。”

“嗯。”

看完信,索額圖更高興了。

沒多長時間,索額圖的心腹們都知道了一件事:皇帝身體欠安,上街去遇到一看相的,算的神准。相士說皇帝被五月生和正月生的兒子克。皇帝信了,打發了十四皇子胤褪出遠門去了。據說是跟着軍隊去練兵。

帝王多疑。

年老虛弱的帝王更多疑!

“呵呵…”索額圖紅光滿面,太好了!

這下子太子的問題解決了!

這是他一直憂慮的難題。

如他所料,皇帝對林海一案的處理,儘管打擊了一大批守日派朝臣世家,但並沒讓守日派知難而退,反而是有不少原本與索額圖不睦之人,開始向他示好。其中有分量的家族不在少數。

畢竟,在現任皇帝這兒既然得不着便宜,還被變着法兒打壓,那隻好換個主子討生活了。

到目前為止,太子還是唯一合法繼承人。旁人再有人望、有實力,沒那個頭銜也是白搭。皇上的身體狀況不好,還是先搭上太子比較保險。

因此,索額圖這個所謂太子黨門庭若市。別看致仕了,照樣炙手可熱。都指望通過他和太子勾搭上。一時間,赫舍里家族旺盛得像是要燒起來了。

美中不足,索額圖也好,他那些得力助手也好,始終沒摸清皇太子胤仍的底。胤仍對他們若即若離,不支持、不反對、不幫忙、不打擊,難搞。

黨羽們為此十分煩惱,索額圖看太子像霧裡看花,也只是故作鎮定。

大事若成,太子固然不會放看到手的皇位不要,但跟自己之間,終有遺憾。從龍之功和挾君自重,終歸不同。

相士事件一出,索額圖覺着圓滿了。

正月里出生的胤褪可以被打發出遠門,五月里出生的胤視又如何呢?

他不信太子不心驚!

探探底去!

讓兒子去探望了一把太子,委婉的把皇帝看相這回事透給太子知道,索額圖便喝着茶等下文了。

兒子回來說太子果然有些意動。但接下來卻沒啥行動,一切照日。

索額圖沒等來太子的下文,卻等來了自家弟弟卷進山西匪患的小道消息。

據說是姜七攀咬,說心裕跟太原指揮同知雲光打過招呼,給他們方便的。那剁承祖也說,自己哥哥孫紹祖是通過姜八走了心裕的關係,才在京城謀得了官職。

索額圖咬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節骨眼上出事兒!對他兄弟甩了個冷臉。

心裕素來是個暴脾氣,哪受得了這個?

“三哥,您那消息准么?”

“梁九功給的消息,你說準不準?”索額圖沒好氣的道。

心裕自知理虧,他確實跟這事兒脫不了關係。底下人孝敬過,他也就笑納了。銀子不稀奇,主要是那一各龍產業鏈,上頭的官和商,除了干這個,還有別的許多業務一起干,好處多多。

東窗事發,趕緊毀屍滅跡為上。幹掉和姜七、剁紹祖有聯繫的人,給他來個死不認賬!心裕回去一頓發作,府星連着姜八在內的三十多家僕,都因為背主、貪惰被打死了。

這年頭兒,主子打死奴才不算大事兒,但一次打死三十來個,事兒就不小了。很快有御史上揮子彈劾心裕。

通常來說,這樣的罪過也就奪爵到頭兒了,心裕滿不在乎。等太子上位,啥爵位拿不回來?

可皇帝的聖旨卻是將他奪爵、下獄,等皇帝回京親審。別的啥也不解釋。

索額圖有些慌神。

賈家更慌神。

賈赦也牽連到這案子里,被闖進家中的官兵捆了,扔大牢去了。

賈鏈上下打點,走了若干門路,才問出來,原來自己爹秘密和心裕、體寶等人勾連。那剁紹祖原是他們一夥。賈赦新買的那小妾,便是剁紹祖孝敬來的。原是被搶的民女,被老鴆子調教過之後,孫紹祖送給前岳丈,算是賠禮。

賈連快昏倒了。這個爹也太不着調了!

討要鴛鴦不成,從老太太那兒颳了一筆銀子買妾。結果妾到手子,銀子省下了。

他說老爹咋突然對孫紹祖寬容起來了呢!

先前賈赦也不熱衷給賈迎春出氣。賈珍帶人把別紹祖胖扁一頓,孫紹祖來賠了禮,給迎春風光大葬,賈家想要的面子有了,對孫紹祖也就沒那麼厭惡,可也沒好臉。

這賈赦卻是奇葩一技,很快對着剁紹祖便和顏悅色了。根子卻是在這兒!

回家把內情一說,史太君長嘆一聲,甩手不管了。邢夫人只知道哭,加快速度往手裡摟錢,別的一概不理。賈政扎撤着手沒招兒。

只賈鏈上躥下跳的撈他爹。

索額圖也想把他弟弟弄出來,可皇帝下了嚴旨,專人看着心裕,根本弄不出來。

進了七月,京城熱得像火爐。皇帝仍日在白洋淀避暑,沒有起駕回京的意思。

西伯利亞戰事膠着。十二皇子從軍營發了摺子給皇帝,他考核完畢,跟皇帝老爹請求,想要到西伯利亞戰場去。跟他同期的十來個親貴子弟,都有這想法。

皇帝考慮了一下,准奏。但要求和對十皇子一樣。去了也得聽老將們的,少擺譜,不然一律捆了滾回來。

摺子發出,照日引出無數思量。皇帝懶得理會,每日和唐果閑聊閑逛,給倆小包子講講書,過得自在無比。

十三和十四還沒回來。倆人打仗打上癮,跟着軍隊在山裡到處跑,撥土匪打,啥鬱氣都沒了。

倆人繳獲了些戰利品,給倆小包子送回來幾樣。

裡邊居然還有一把僂刀。聽說是土匪裡頭有做過海盜的,從日本同行那兒得來的。

小包子對僂刀感興趣,研究好幾天。又問唐果,僂國是個啥樣的國家。

唐果琢磨了一會兒,給倆小包子講了講《桃太郎》。田

不過她講的,糅合了內山完造的觀點。所謂桃太郎征伐鬼島,帶回金銀財寶,只是給強盜行為披上一層好看的遮羞布罷了。

倆包子擰着小眉毛想半天。

“唐佳皇瑪嚒,那是不是說,僂人從小聽這個故事長大,所以把從別人那裡搶東西,當成光彩事兒?”弘哲問道。

“差不多。”

“而且好像很喜歡統治別人的樣子……”弘暉補充道。

“確實。”

“…”

倆包子對僂刀的熱情消退了,小哥倆聚在一處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些啥。

皇帝微笑:“果兒這也是從小抓起了。”

“呵…又被你發現啦。”

皇帝拉起她的手,“倒省了我的事兒。再過幾日,咱們就回京去。看看這兩個小傢伙能琢磨出什麼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