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反思

不是趙出息故意搞笑博眼球，他說的是實話，他現在真沒錢去買兩身衣服，全身上下加起來一共只剩下不到二十塊錢，二十塊錢你讓他去哪買衣服，何況蘇西洛要去的地方顯然不可能是康復路這樣的批發市場，這種地方跟蘇西洛註定沒有交集，趙出息不弄清楚到底誰掏錢，到時候鬧尷尬就有些不值得。

蘇西洛就差一高跟鞋狠狠的踩在趙出息腳背上，故作惱狀拉開車門下車，只丟下一句讓耿師傅帶你去人力資源部，我怕丟人現眼。趙出息自嘲的聳聳肩笑着，誰又能清楚一個男人兩個月一共只花了不到一百八十塊錢是多麼的強大？

耿師傅不忘落井下石道“早叮囑你少說話，你不聽”

趙出息哭喪着臉，重新上車。耿師傅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兩人直接坐電梯直奔二十六層的蜀都集團西安分公司，這自然是趙出息第一次來這種比較正規的寫字樓，整個大廈大多數人都穿的比較西裝革履光鮮亮麗，趙出息穿的跟傳銷分子似的，外加頭上頂個紗布，如此奇葩，也難怪蘇西洛生氣。

耿師傅將趙出息直接帶到人力資源部，趙出息印象最深的則是前台那兩個美女，笑的真甜，說話能讓人骨頭酥掉，果真是妖精，趙出息能讀出她們眼神中對自己的不屑。也是，像自己這城鄉結合部的屌絲樣，要能讓她們瞧上眼，這才是她們有病。不能只說女人們世俗，男人們不世俗么，彼此心知肚明狼狽為奸，說出來就沒啥意思了。

蜀都集團西安分公司佔了半層樓，諾大的辦公室里，數十號人來來往往穿梭不停。其中不乏美女，男女比例也保持在合理範圍之內，按照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大多數美女身邊都圍着一群男人，巴結討好奴顏婢膝。趙出息對此沒什麼鄙視，只是感覺最漂亮最有氣質的毫無爭議是冷艷的蘇西洛，清純的秦焉則勉強能排進前五，他不禁腹黑的想，是不是比蘇西洛漂亮的，蘇西洛都不讓進公司，反正這公司她說了算。

一路走來，頂着紗布的趙出息成了所有人的焦點，紗布變傻逼。

一上午時間，趙出息就在行政部里陪着耿師傅聊天打屁，反正只要蘇西洛不用車，耿師傅一般沒什麼大事。期間行政部的工作人員問他要什麼手機，給了幾個讓他挑選，趙出息毫無疑問的挑選了類似於諾基亞老款式的手機，其餘功能華麗的手機，他真心還不會用。

十一點多的時候，忙碌了數個小時的秦焉跑進行政部找趙出息聊天，這呢子今天一身高腰緊身牛仔褲配小皮靴，唯一不足之處，就是酥胸和蘇西洛不是一個級別，顯然還沒有被男人完美髮育。

秦焉瞅見趙出息，就忍不住的笑，行政部的男人們嘀咕誰能讓秦秘書笑的這麼甜，趙出息瞪着秦焉怒道“好笑么？”

“難怪蘇總一早上悶悶不樂，你穿成這樣子，她不生氣才怪”秦焉站在趙出息的面前，打趣道。

趙出息也來了脾氣，憤憤不平道“我怎麼知道來公司要穿這麼正式，再說你覺得我一個在工地上干體力活的民工會有這麼好的衣服么？什麼屁私人助理，要不是每天工資不少，我才不幹”

“呦，脾氣還挺大的，要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這個位置，身在福中不知福”秦焉冷哼道。

趙出息覺得自己有點衝動，太過較真了，這種趨勢不好，趕緊嬉皮笑臉的回道“反正今天就是蹭吃蹭喝蹭穿，完事我走人就行”

“小人”秦焉很不客氣的給趙出息定義道。

趙出息反駁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其實我們都一樣”

“伶牙利嘴，趙出息，之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說會道，你不去搞傳銷，真是糟蹋人才了”秦焉氣的臉紅道。

趙出息樂呵樂呵道“你沒發現的東西還多着呢，要不我給你機會讓你發現更多的東西，絕對讓你驚艷”

“流氓”秦焉怒罵道，說完頭在一群行政部男人們的目送下離開。

秦焉一走，行政部裡面瞬間炸開了鍋，紛紛打聽這頭頂砂帶的哥們誰啊，吊炸天。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和秦秘書鬥嘴還不落下風，真不怕秦秘書在蘇總面前吹耳邊風，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

趙出息感受着眾多男同胞們異樣的眼神，繼續和耿師傅胡扯，直到中午下班前，蘇西洛闖進行政部，沉聲喊道“趙出息，走了”

趙出息很沒骨氣的趕緊起身跟着出去，只留下背後一群人的目瞪口呆，高山仰止不過如此。很不要臉的趙出息和蘇西洛並肩而行，果不其然，這次他又再次成了整個公司的焦點，紛紛猜測這奇葩哥們到底什麼背景。

臨出門走過前台時，趙出息故意厚顏無恥的問道“你要給我買什麼衣服？”

“世紀金花就在旁邊，去了再說”蘇西洛冷冰冰的回道。

趙出息繼續問道“我們今天什麼安排？”

“中午和秦嶺集團繼續談最後的合同，晚上和他們公司領導吃飯唱歌”想到晚上又要喝酒，蘇西洛眉頭緊蹙道“趙出息，你酒量如何？”

當趙出息和蘇西洛走出辦公室，前台的兩個美女便一臉驚訝，趙出息和蘇西洛的對話他們全部聽見，兩人對着蘇西洛微笑點頭，蘇西洛看都沒看一眼，注意力全在趙出息身上。

她們和裡面所有人都一樣，心裡嘀咕趙出息的背景。

蘇西洛問話的時候，趙出息正不動聲色的對着兩個前台美女笑，這一次前台美女的回應和早上是天壤之別，果真是人至賤則無敵。蘇西洛正好瞅見這一幕，不悅道“對她們感興趣？”

趙出息果斷搖頭，誰有病誰才說是。

蘇西洛冷笑道“你要是想解決生理問題，我可以幫你找兩個模特，放心，我幫你出錢”

趙出息瞅見蘇西洛那陰森森的樣子，頓時大感不妙，還沒等蘇西洛發飆，便果斷撤離，奔向已經在電梯口等候的秦焉，換來的又是秦焉的白眼，里外不是人，只能夾.緊尾巴。

蘇西洛無可奈何的笑着搖頭，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西安最有名的三家奢侈品購物廣場，中大國際、國貿春天、世紀金花，世紀金花高新店則距離蜀都集團西安分公司的辦公樓不遠。三人步行直接過去，和美女在一起，不管你想不想成為焦點，你都是焦點，何況是如此奇葩的趙出息。趙出息臉不紅心不跳，大搖大擺的跟着兩個大美女走進世紀金花，他心裡嘀咕要是摟着兩個美女招搖過市，會不會被見義勇為的青年們狠揍。

對於吃穿住行等等，蘇西洛都有自己獨特的眼光和建議。除非是和閨蜜逛街或許是自己真的無聊，一般她買衣服鞋子包包都直接去特定的品牌店，她們有新貨也會在第一時間通知她，比如在英國留學兩年的她肯定不會去買英國混混們穿的巴寶莉，只有國內的暴發戶們才會鍾情類似於這樣的品牌。

所以進了世紀金花後，蘇西洛帶着趙出息直奔目的地，都是中檔品牌，絲毫不理會服務員的推薦，自顧自和秦焉兩個人開始幫趙出息挑選搭配，趙出息感覺那幫服務員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小白臉一樣，不過他臉皮夠厚，懶得理會，只管蘇西洛他們挑選好後，自己試衣服。折騰半個小時，置辦了兩身從頭到腳的裝備，花掉近萬大洋，結賬的時候蘇西洛輕輕一刷卡，趙出息盯着賬單咋舌，這尼瑪幾個月工資就這樣沒了，真想問一句能不能折現。

置辦完家當，三個人隨意在附近吃完簡餐，等耿師傅下來後，一幫人便直奔曲江新區秦嶺集團所在地，這次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包括公司的副總和財務部總監等等諸多大佬和小嘍嘍，煥然一新的趙出息精神一大截，和之前的他是天壤之別，果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去秦嶺公司談合作，趙出息自然沒這個機會參與，就算進去什麼都不會什麼忙也幫不了。只能屁顛屁顛的跑下寫字樓，和耿師傅在馬路邊上吞雲吐霧聊天扯淡，等着蘇西洛他們忙完，這一等便是天黑。六點天剛黑的時候，蘇西洛一幫人終於總大廈出來，趙出息和耿師傅連忙迎上去，蘇西洛有些不高興的問道“為什麼不待在上面”

“上面太過無聊，我什麼都不會，又沒認識的人，還不如和耿師傅聊天打屁”趙出息嘿嘿的笑道。

蘇西洛突然苦笑搖頭，連看趙出息一眼都沒有，直接上車，留下一臉疑惑的趙出息。秦焉走到趙出息的面前，失望的說道“趙出息，如果你想一輩子都在工地上下苦力，等這些事忙完，你就當這幾天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不是，那就要明白蘇總的苦心，多看多學，總能學到一些東西，不是嗎？”

說完，秦焉無奈搖頭，和蘇西洛的表情如出一轍。

趙出息驚愕，瞬間便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傻逼，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能有的，正如秦焉所說的，只要多看多學，總會學到一些東西，這不正是他昨晚給韓三強所說的話么，這臉打的真夠響亮。

這次，趙出息不得不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