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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拚命三娘

二胖回到屋子裡,不急不緩的收拾着東西,只拿走趙出息來不及帶走的那把二胡,剩下的東西則都交給那個男人帶回běi精城林家那剛剛翻新沒多久的院子里,想當年林家那院子佔了好幾條街,現如今剩下的不過是殘垣斷壁。

給小竹籤烤肉店老闆叮囑的是蔣清軒,似乎這西安城再沒幾個人會心疼趙出息,到底是誰出賣了趙出息,蔣清軒也沒必要去深究,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何關係,反正趙出息知道就行,她能做的只是幫趙出息處理一些來不及處理的後事,比如韓三強那個還不知道兒子已經死了的父親。韓三強的屍體以及後事是蘇西洛幫忙處理的,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可做這些又能怎麼樣,她算是狠狠的背叛了趙出息,這件事也讓人看到她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人都是有弱點和把柄的,蘇西洛也不例外。當徐少卿劍走偏鋒後,她仰仗的也便成了威脅的。也是,和趙出息相比,徐少卿似乎真能帶給她更多的東西,趙出息不過一介農民,用不了多久,或許她就會忘記趙出息這個人,時間,真特么的狠啊。

這西安城裡沒幾個心疼趙出息的人,可祁連山鳳凰村裡總有心疼趙出息的人,七八月份祁連山裡總是陰雨連綿,時不時便會來一場漂泊大雨,相比於往年,今年的雨格外的多,多的讓人有些厭煩。一下雨,山路便會泥濘起來,很多出山的路都出現塌方和泥石流滑坡等等,就連孩子們上學都得小心翼翼。鳳凰村在半山腰上,地理位置很不好,這段時間村裡很少有人出山,就連平時出山比較勤快的李青衣也已經好久沒出山,她出山大多都是給孩子們買東西,學習用的,自己用的等等。

今天又是下雨天,整整一天都沒停過,下午放學後,李青衣自己做飯吃飯完便一直待在房間里。因為下雨,便沒去老鄉家裡串門,從山外帶回來的書,一本一本的被她看完,看完第一遍便開始看第二遍。她已經給孫晴打過電話,讓她幫自己準備些書,等雨季過去後,便去祁連縣買東西順便帶回來。

下雨讓李青衣的情緒有些低落,加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李青衣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孫晴已經給她打過電話,周文山在第一時間知道趙出息出事便動用關係查清來龍去脈。趙出息被徐少卿追殺,被周斌出賣,蘇西洛的背叛,韓三強的死,最終連夜逃出西安,目前生死未知。對於這些事,蘇西洛多少有些心疼。似乎趙出息從走出鳳凰村開始,好像就沒有一步順利過。在祁連縣遭人白眼,為救小平安,打工賣血就差賣器官,最終還是沒救活他。剛離開祁連山到西寧就遇大挫折,無奈逃亡西安,等到西安,各種瑣事讓他心力交瘁,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趙出息經歷的狗血比別人要多數倍。

難道沒背景的趙出息廝混在這世界中就要受盡苦難任人欺負?好像除過油嘴滑舌,趙出息並沒什麼大的缺點?

李青衣不怒反笑,笑的像盛開的罌粟花,第二次主動撥通李家人的電話,她心疼趙出息,自然也有人心疼她,既然趙出息拼盡一切都無法反抗權利的枷鎖,那李青衣倒想試試,這徐家的底蘊有多深,難道比一門四將軍的李家還要厚?

“青衣,兩年了,這可是你第一次給叔打電話?”接電話的男人在běi精軍區某軍部宿舍里。

“李成軍,你敢在太爺爺面前讓我叫你叔么?”李青衣沒好氣的冷哼道。

男人的身份便是當初不遠千里從běi精到鳳凰村來找李青衣的李成軍,要說輩分,他和李青衣的父親一輩,可要說年齡,他才剛剛三十齣頭,只比李青衣大四歲。

李成軍端起杯子喝水,差點沒被這句話嗆住,這可是丫頭最大的殺手鐧,兩年沒聽過這句話,一時間有些激動,李成軍唏噓感慨,丫頭在鳳凰村吃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自從回到běi精後,不管是李家人還是外姓人,誰敢說李青衣一個不字,他敢不死不休。

“無事不登三寶殿,姑奶奶,說吧,要讓我給你辦什麼事?”李成軍開門見山道,李家自己人聊天都喜歡直白,要是和自己人都勾心鬥角,活着也太特么累了。

李青衣語氣不善道“我對一個人感興趣,他叫徐少卿,據說他們家背景很深,有機會的話,可以施加點壓力,我不喜歡他們家”

聽到這句話,李成軍差點一怒而起,能讓丫頭專門打電話過來說這件事,那說明這件事不是小事,兩年唯獨一個電話,李成軍冷笑道“他們欺負你了?”

李青衣平靜道“李成軍,我不喜歡說廢話,該怎麼做,自己把握,要是讓我不滿意,小心我回來收拾你”

“哈哈哈,丫頭,你要回來了么,放心,這事交給我,反正我最近和中紀委……”李成軍嬉皮笑臉的問道,可惜的是,沒等他說完,李青衣便已經掛掉電話。

自己把握?背景很深?李成軍陰森森的笑起來,反正最近閑的沒什麼事,找李家幾個人自己折騰折騰,看看這個徐家到底的水到底有多深,雖說沒有點破,可李成軍自己早已經猜到李青衣動怒是和那個叫趙出息的年輕人有關係,誰讓只有那個趙出息在西安,李成軍不這麼想都不行。

這似乎像是蝴蝶效應,一個點波動,便開始醞釀一場風波。只是這個蝴蝶還不知道已經發生這麼多事,他正在九眼橋陳平庸的時光酒吧里爛醉,一打酒好像對他來說根本不夠塞牙縫,有時候酒量好,也不是什麼好事,想醉的時候醉不了,不得不說這很可笑。

趙出息相貌平平,沒什麼特長,頭髮和鬍子好久沒有收拾,長途跋涉十多個小時,衣服有些凌亂。他一杯一杯灌着自己,頹廢孤獨落寞憂傷,陳平庸任由他喝,他只管酒夠。期間有兩個韻味不錯的少婦過來搭訕,聰明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只要不是太挫的男人,三下五除二便能拿下,今晚估計便是一夜風流,奈何趙出息無動於衷,任由少婦怎麼調戲,他都坐懷不亂,偶爾會嘿嘿的傻笑,問一些誰都不明白的問題,久經沙場的少婦自覺沒有意思,便悻悻離開。

酒吧里的人匆匆而來醉醺醺而去,唯獨趙出息一人堅守陣地,從九點多一直喝到近十二點。十二點的時候,酒吧駐唱歌手樂隊換班,畢竟不可能一個樂隊唱一整晚,陳平庸的酒吧有兩隻主場樂隊,十二點前一個,十二點後一個。相比於十二點前這個樂隊,十二點後的那個樂隊有些不如,其餘都差不多,唯獨缺少前面個主唱妹紙的靈性,這是種人格魅力,學不來。

趙出息以為前面那個樂隊已經撤退了,誰知那個主唱女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和幾個熟識的客人以及陳平庸打過招呼喝過酒後,拿着一瓶啤酒徑直坐在趙出息的對面,趙出息微微抬頭,然後繼續喝自己的酒,連個招呼都沒捨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