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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寺後院內,拓拔昊風在樹下焦灼地踱着步子。<>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娜布伊爾了,對他這位心上人,他着實牽掛的很,可是眼看與楊太尉約定的日期很快就要到了,他如今正日夜籌備着接應楊浩襲城大軍的事情,這種關鍵時刻是絕對不能走開的,可是娜布伊爾想見他,他又怎能不來?

“吳風!”

一聲熟悉的輕喚,拓拔昊風欣然抬頭,就見娜布伊爾提着裙裾,像一隻輕盈的雲雀般向他跑來,哪怕娜布伊爾的神情帶着些許慌張,可是她的身姿依然如水雲般飄逸輕盈。

拓拔昊風的焦灼馬上煙消雲散了,他歡喜地迎上前去,一把將她擁進自己的懷抱:“娜布伊爾,我好想你。”

娜布伊爾嬌喘吁吁地趴在他的懷中,柔聲道:“我也是,昊風。”

拓拔昊風捧起她的小臉,急不可耐地就想吻上去,娜布伊爾卻堅決地雅開了他:“昊風,不要,我這次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拓拔昊風詫異地道:“你能有什麼重要事情?哦,是關於你家那支商隊的事么?你放心好了,他們有我家的通行令牌,不會有人找他們麻煩的,如果真要有什麼問題的話,我一定會出面幫他們的忙。”

“不不,昊風,我不是說這個。”

娜布伊爾一着急,雪玉凝脂般的臉蛋兒上就暈起了兩抹紅,看起來更加嬌艷動人。

娜布伊爾的長相與和她的妹妹爾瑪伊娜有七分相似,同樣一張靈秀而嫵媚的臉靨,同樣一雙清澈靈動水霧般瑩潤的明眸,同樣不曾受到草原風霜侵害的細嫩肌膚,彷彿朝霞映紅了的白雪。

不同的是,爾瑪伊娜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看起來就像一僂清新的風、一朵天山上的雪蓮,清純、新鮮、稚嫩,而娜布伊爾已是一個頗具風韻的少婦,明艷皓齒,活色生香,一舉一動間,自有一種沁入骨髓的柔媚魔力從她的眉眼間蕩漾出盈盈欲流的風情。

娜布伊爾是一個怯懦、溫順、沒有多少主見的姑娘,雖然她深愛着的是拓拔昊風,可是當父親要把她嫁給李光睿那個肥頭大耳的老頭子時,她並沒有勇氣反抗,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淚,順從了父親的安排。可是當她昔日的情人偷偷找到她時,她卻有勇氣背叛那個在整個西北掌握着生殺予奪大權的男人,與自己的舊情人幽會、偷情。

怯懦而沒有主見的女人,反而常常會做出令人大吃一驚的舉動,但是這樣的人做些甚麼,反而不易引人注目。

娜布伊爾是一個很容易就適應生活、接受命運的女人,可是命運並不允許她這樣隨波逐流,當她的妹妹找到了她,當爾瑪伊娜把父親和整個部落族人的困境和危機告訴了她,並且費盡唇舌地說服了她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決心為自己的家人做一些事情了。

她把拓拔昊風拉到林蔭下,急切地道:“昊風,我要說的是你正要做的那件事,我很擔小......”,

拓拔昊風臉色微變,打斷她的話,沉聲道:“伊爾,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不要多管。這件事如果成功了,從此以後我和你就能長相廝守、再也不分開口可是如果失敗了,我也不想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那個老匹夫很羌你的,只要這件事和你沒有一點牽連,他就不捨得把你怎麼樣,可你要是摻和進來,以他狠辣的手段,就算再捨不得,也絕不會放過你了。”

“昊凡......

娜布伊爾緊緊抱住了他,深情地道:“昊風,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他現在去屠戳的又是我的族人,你叫我如何置身事外?讓我幫你!”

“傻女人”,

拓拔昊風眼睛有些紅了:“伊爾,自從你被李光睿那個老匹夫搶走,每一天,我都活在無盡的煎熬和羞辱里,我實在無法忍受眼睜睜地看着你被那個老傢伙繼續污辱下去了,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要把屬於自己的女人搶回來。

天可憐見,李光本大人居然回來了,而且他還有一個兵強馬壯的義子楊浩口你知道,那老匹夫這幾年的作為,令得許多拓拔部落的頭人們對他感到不滿,只要我能幫助李光本大人佔領夏州,相信絕大部分拓拔氏頭人會改換門庭,投到李光本大人門下,而李光睿,一個失去了根基的人,就像一頭爪子鈍了牙齒脫落的老虎,看起來嚇人,可他再也不能這麼威風了。

伊爾,這是一場戰爭,你一個女人在這其中能做什麼呢,聽我的,你乖乖地回去,就當什麼也不知道,這些日子也盡量不要與我見面。

就快了,我正在等着大漠那面好消息,李光本大人的兵馬很快就會到的。”

娜布伊爾抓着他的衣衫,深深地凝視着他,關切地問道:“難逝......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失敗的後果?我擔心的就是夏州萬一打不下來怎麼辦,你也知道,夏州城四面八方,重重要隘,都有他的兵馬駐紮,一旦夏州城燃起烽煙,他們一定會馬上回援的,萬一那時候楊太尉的兵馬還沒順利進城怎麼辦?”

“不要擔心,伊爾。”

拓拔昊風撫摸着她柔順的頭髮,低聲安慰道:“我已經做了最充分的安排。黃羊平的守軍雖然不在我的控制之中,不過幸運的是,安慶澤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控制口那裡的守卑有一大半都是我們部落的人,那裡的副將白盡南更是我的心腹之人,只要李光本大人的兵馬一出大漠,憑他的兵力輕易就能剷除守在黃羊坪的那伙窩囊廢。

而我則會讓白盡南殺掉安慶澤守將,迅速控制整個安慶澤,截殺自黃羊平逃過來的殘兵口同時,安慶澤一旦落入我的手中,切斷迅號傳遞,那麼黃羊平就算燃起了狼煙,也無法相繼傳遞到其他地方。各方的守軍得不到示警,又怎會回援?白盡南就可以引着李光本大人的兵馬直接殺到夏州城下。

從安慶澤到夏州,一左一右是王亭鎮和七里坪兩座軍驛,可這兩座軍驛防的不是北線,中間有一條道路通地,李光本大人的軍隊根本不需要驚動他們,可以直接長驅直入,直抵夏州城下。而我呢,就會集丅合我所有的心腹死士,在他抵達夏州城下時突然襲擊,拚死奪取一座城門,放他們進來,其他各處要隘的守軍最近的距此也有三十里地,等他們看到夏州城的狼煙,馬上回師也已經晚了,娜布伊爾搖頭道:“昊風,你有沒有想過,白盡南那裡萬一失手了怎麼辦?城中有多少守軍?你才有多少人,你若是提前動手奪取城門一定守不住口可是一旦等到李光本大人的軍隊兵臨城下,四城早已戒備森嚴,你能保證靠你手中一二百人就一定奪取城門嗎?如果不能迅速控制整座城池,那時李繼捧的援軍又已殺到,那該怎麼辦?”

拓拔昊風稍一猶豫,咬牙道:“沒有如果,根本沒有兩全之計,要打下夏州,已經沒有比這更妥當的辦法了,如果我有十成把握對竹李光睿,我又何必等到現在,何必讓你被那老混蛋糟塌。如今局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