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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承宗率領一萬新軍正興匆匆的趕回銀州城。.bokan.cc

丁承宗和蕭儼本來是負責戶籍統計、編製,確定農林牧商各業方面的事情的,戶口、百姓,是一個穩定、持續發展的政權基礎,乃是重中之重,自然要交給最信任的人去打埋。丁承宗行動不便,蕭伊又擅長這方面的管理,所以楊浩安排他們兩人搭了班子。

但是儘管丁承宗行動不便,可他畢竟年輕,多年習武打下的底子也在,而蕭儼就是一個讀書人,年紀老邁,身體不大好,一到了冬兒哮喘、風濕的毛病發作,總不能讓他到處奔波,所以由他坐鎮銀州城,丁承宗親自趕往歸附銀州的部落進行戶籍的確認、統計,v:a及抽丁入伍工作。

而丁玉落負責訓練新軍,主要也是楊浩如今無人可用。那些大將都各有差使,不能一直從事募兵和訓練新兵的事情,同時,現在楊浩手下的武力有党項七氏系、木系、柯系、艾系,直屬於楊浩的人馬幾乎沒有,他並不懷疑党項七氏對他的依附,也不懷疑木恩、木魑,、柯鎮惡、艾義激等人的忠心,但是一個平衡、穩定、健全的體制,才是長治久安之策,遠比依賴於武將個人的忠心更好妥當。

在這一點上,楊浩其實是傾向於宋國趙氏兄弟的建軍方針的,軍隊國家化、職業化,而不是搞軍閥體系。宋朝的軍事如果剝離被人潑污水、和評書醜惡化的表皮,其實沒有那麼多受人詬病的地方,宋朝用兵不得力,主要是缺少冷兵器時代的最強力武器:戰馬,所以無法掌握戰場主動;國都的確立地點和公務員制度弊病太多,導致臃兵、臃政;小冰河時期氣候開始形成,北方民族生存壓力變大,向中原侵略的戰略意圖更甚於以前的北方民族,而且他們已經進了國家政體,比以前的游牧部落要大的多,再加上政治腐敗等多種因素共同形成的。

就算是這樣,宋朝國祚比唐朝長遠、民生比唐朝強,國家比唐朝富裕、穩定時間比唐朝更久遠,內憂內亂極少,它的政治體制中還是有着相當多的優點和長處的。建立一個政權,從無到有,從\}!到強,必然要充分汲取其他國家和以前政權的經驗教訓,絡承它的長處,針對它的短處,開創新的從政思路,自秦漢隋唐以來,所有的國家都是這樣做的,以後也仍然是如此,人類文明的政治體制,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完善、進步的。

楊潔既然已決心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政權,自然要汲取學習許多前人的經驗教訓,他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加強這方面的準備,而不是做一個草頭王。建立一個政權,最初階段最重要的當然是軍隊的建設,所以當戶藉確立,抽丁建軍開始後,這支從他治下百姓中招募的子弟兵,交給自己的絕對親信建立一支與其他軍隊沒有派系糾葛的新軍就成了必然。

因此丁玉落和丁承宗便把這件事當成了他們最重要的工作,募兵訓練的事務初見成效後,他們這支軍隊本來仍駐紮在明堂川bl北地區,原意是打算楊浩一旦偷天計劃失敗,銀川也焓入敵手後撤往該地區接受契丹庇護時,能有一支生力軍可用,前兩天,他剛剛接到羅冬兒關於夏州已然到手,李光睿倉惶撤軍,楊浩已挾軍急追的消息,便帶領這支新軍趕往銀州。

按照路程,走到傍晚時離銀州已只剩下了幾十里路,原地駐紮再折騰一晚實無必要,丁承宗歸心似箭,便命全軍連夜趕路,爭取在子夜前趕到銀州。

不想到了銀州城下,就見火把處處,亂民紛紛,城中大量的百姓已湧出城來,漫山遍野到處逃命,丁承宗大吃一驚,急忙命人抓住一個百姓問明經過,剛剛了解了一點情況,就與逃出城來的娃娃、焰焰、徐鉉、蕭儼等人碰到了一起。

丁承宗匆匆了結了事情經過,眼見城中逃出的百姓漸漸稀少「立即喚過丁玉落囑咐一番,丁玉落躍馬提劍,與柯鎮惡領着那十萬新軍便殺回城去。

沖在最前邊的是他們招募的契丹族的好漢,按照宋軍建制的習慣,這一支人馬稱為契丹直。說他們是新兵,只是因為這是一支新組建的軍隊,他們的士兵可不是齊刷刷的十八歲的新兵蛋子,許多士兵早有作戰經驗的,其中不乏諸部族間征戰失敗的部落逃民,和這幾次王爺謀反失敗,逃出契丹的該部族牧民。

他們在契丹直班領耶律莫聞的帶領下,凶神惡煞一般撲進城去,大叫大嚷着契丹話,高呼奉蕭後之命進軍西北,奪取銀州。李繼筠只有六車兵馬,這時滿城散開,劫掠財物,搶男霸女的都在忙活着,李繼筠控制不住,也無須控制,銀州空虛他是知道的,等到天亮再收攏軍隊對全城進行嚴格控制是來得及的。

而丁承宗這一支人馬不但兵力上要超過他們,而且兵員是集中的,這一路殺將過去簡直是所向披靡,勢若破竹。李繼筠被那嬌媚的道姑一巴掌扇得腦袋腫如豬頭,吐字不清,臉頰高漲,這種傷勢看着難看,卻義不必包紮,也沒有合適的藥物,正自懊慍不已,忽地敗軍來報,契丹突襲,自北城殺入,大軍浩浩蕩蕩,夜色當中也不知多少人馬。

李繼筠聽了又驚又疑,前番楊浩與契丹合攻銀州的事他是知道的,當時契丹出動了能征善戰的迭剌六院部五萬精兵,最後擒殺慶王耶律咸而去。

如此說來,他們與楊浩應該是有某種聯盟關係的,當然,世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契丹出兵攻打楊浩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真就那麼巧,契丹人這時也來橫插一腳?

正半信半疑間,契丹鐵騎已洶湧而至,聽着那正宗的契丹話,看着那正宗的契丹式武士衝鋒陣法,李繼箱還如何不信?上一次契丹人出動了迭剌六院部五萬精兵,這一次出動了多少?李繼筠越想越驚,眼見敵軍來勢洶洶,人馬越聚越多,自己漫說抵抗,光是把那散落城中各處的六千兵馬都召喚回來,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當下無暇多想,只得暗嘆一聲晦氣,撥馬便向城外逃。

李繼筠自始至終也沒懷疑邵是銀州軍的疑兵之計,他知道銀州空虛到了什麼程度,闖進城來所遭遇的微弱抵抗也驗證了這一點,如果銀川還有一支生力軍,哪有可能白痴到埋伏在城外,等着他破城,殺得滿城百姓落荒而逃,再衝進城來決戰的道理?

尤其是李繼筠一路逃出鋃州城後,還欲盡量收攏舊部,可是停了沒有多久,城中就擁出了大隊人馬,看那架勢竟是鍥而不捨,李繼筠對自己的判斷更加確信無疑了:如果返不是大隊契丹兵馬的前哨,後邊還有源源不斷的兵馬,他們豈能得了銀州城後不趕快控制全城,卻在夜色之中窮追敵寇?

李繼筠終於死了心,率領幾百名帶在身邊的碱鄯望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