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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國迎接契丹使節到訪的儀式十分隆重。..契丹與唐國通過海上一直有生意往來,這一次李煜盛情邀請契丹遣使來訪,可謂是煞費苦心,他一面向宋稱臣,從名份上讓宋國找不到借口伐唐,另一方面與武力強大的契丹高調往來,這一招也算是綿里藏針,如今契丹使節已到,他自然要大肆張揚,造一造聲勢。

楊浩對契丹來使並不怎麼關注。到是焦海濤緊張起來,一連派了幾起人手撥集契丹來使到訪的一切細節。在楊浩面前憤憤不平地發牢騷:“大人,唐國既已向我宋國稱臣,便是我宋國的臣屬,如今未經宋國允許。他們私自結交契丹,是何道理?這與理不合啊!”

“怎麼樣?嗯,等莫姑娘提開皇宮。你馬上告訴我,去吧,繼續盯着她。”楊浩揮手把一名侍衛打發走。回過身來懶洋洋地道:“契丹與我大宋已經建交,不是我宋國的敵人。唐國與之結交,並沒什麼好指責的吧?唐國只是宋之藩屬國,這個自主之權還是有的吧?”

焦海濤憤憤不語,過了一會得了些消息,焦海濤咋咋呼呼地又來找楊浩:“大人,契丹使節來訪,唐國擺出的歡迎儀仗是三百六十人,足足三百六十人吶,大人,咱們來的時候,可是只有一百八十人,厚此薄彼,是何道理?唐國是咱宋國藩屬,這總與理不合了吧?”

“他就是三千六百人那又如何?本官並不在意這些。

焦海濤急了:“大人,這不是對咱們個人是否禮遇的事,大人持節錢而來,代表的是宋國天子,禮儀規制上輸給契丹人,丟臉的是我們宋國啊。”

“那你說怎麼辦?讓李煜道歉。然後咱們出城。派個三百六十人的儀仗,把咱們再重新接回來?那不是要猴戲么?焦寺承,淡定一些,我想”有人正希望咱們驚怒不安呢。”

“這,,是!”

眼看到了中午,楊浩用過午膳,剛剛初了一壺茶來,焦海濤怒氣沖沖地又來了:“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吶!契丹使節貢獻羊羔美酒、招裘錦襖於國主,國主賜還以金珠玉寶也罷了,竟還授之以金印紫綬,他如今已不是皇帝,一方國王也有權賜以金印紫綬么?”

楊浩翻個白眼道:“誰不知道本官棒槌,我哪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權力,你說有還是沒有?”

“呃,這個,,下官不記得有此先例,待下官去好好查查古禮律制。要是與理不合,我們可以據此大作文章,聲討李煜,鄭重抗議。”

楊浩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也不往心裡去,焦海濤卻跟龜承相似的轉來轉去,時刻關注着宮中動向。

“大人大人”焦海濤屁顛屁顛地又跑過來了;“大人,國宴已罷。契丹使節往禮賓院來了,嘿!江南國主竟親自送到午門以外,大人您可是代表我宋國天子而來,尚無如此禮遇,江南國主此舉簡直是”簡直過,,這太不成體統了”。

楊浩嘆了口氣道:“焦寺承,看你這一頭汗,來,坐下喝杯茶。”

“謝大人,下官不渴,唐人以為抬高契丹人,就可以恫嚇我宋人么?哼!打得如意算盤,下官再瞧瞧去。”焦海濤一溜煙走了,楊浩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啞然失笑:“這位焦寺承,一身的書生氣着實可愛,倒是有那麼點據理力爭的氣節,唔不叭,”

一個侍衛輕手輕腳地走來,附在楊浩耳邊低語道:“大人,屬下奉命盯着那位莫姑娘,見她入宮久不出來,便換了便裝湊近去,從她車夫口中套話,說那莫姑娘要至晚方出。..”

“喔?”楊浩眼珠轉了轉:“這麼久”她是有意躲我么?哼!這麼容易就擺脫我?我先去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晚上繼續跟你耗!”

楊浩剛剛站起來,焦海濤臉紅脖子粗地又跑回來了:“大人,你可知是誰親自送那契丹使節來禮賓院的?”

楊浩瞥了他一眼道:“應該是夜羽夜大人吧,他不是大鴻脖么,這接待外使,是他的份內之事。”

“嘿!”

焦海濤使勁一跺腳,憤憤然道:“夜羽當然要來,可是還有一個官兒親自陪同前來,那人就是唐國首輔大臣,樞密使陳喬,他如今是唐國宰相啊。大人您入住使館時,他怎麼不親自陪同前來?這是對我宋國的輕蔑和羞辱,大人應該立即入宮。向江南國主表示強烈抗議!”

楊浩打個哈欠,吐出一片茶葉。若無其事地道:“沒別的事了?沒別的事本官先去小睡一會兒,人說春困秋乏,真是不假,這江南雖已入冬。卻仍是深秋的感覺,很容易疲倦,焦大人若是沒事也去睡吧。養足了精神,多走幾處地方,盡量把江南的一些重要道路、河流、城池、駐軍等消息探聽明白,繪製下來,這才是正經。”

楊浩押個懶腰,施施然去了。焦海濤望着他的背影好一陣發怔。

楊浩躺了兩柱香的時間,剛剛沉沉睡去,焦海濤火燒屁股似的又跑來了:“大人,大人

楊浩翻身坐起,苦笑道:“焦寺承。又打聽到什麼忍無可忍的消息了?”

焦海濤憤怒地道:“下官不是打聽來的消息,是親眼看到的。契丹使節剛剛入駐館驛。就嫌房舍位置偏僻,庭院不及我們所住之處雅緻。他們的武士便蠻橫地要我們的人搬出去。為他們騰地方,張指揮與他們理論,他們竟然動人。已經傷了我們好幾名兵士了。”

楊浩一呆,眼中便糊...忽意!“咱們此侍衛,俱是卜等禁軍。論武共不在契蘭下吧,怎麼就由得他們動手欺侮么?”

焦海濤道:“大人有所不知,他們是誠心生事。張指揮聽說彼此軍士間發生爭執,匆匆帶人趕去調解,本不卓想過要與對方動手,連兵刃都沒有帶,可對方俱都配着兵刃,如何能不吃虧?鴻驢寺卿夜羽也在場,卻制止不了那些囂張的契丹武士,大人,我等出使唐國,理應被奉為上賓,唐國負有接迎、款待、維護之責,如今鬧出這樁事來,唐國難辭其咎,大人應該向唐國提出嚴正抗議

“抗議個屁呀,焦大人。你能不能說點別的?”

楊浩爆起了粗口,他抓過衣服一邊匆匆穿着,一邊教道:“凡抗議者,大多位卑而言高,否則何須抗議?抗議有個屁用,他們怎麼乾的,咱們就怎麼干,把他灰孫子打回去不就結了?”

“啊?要,,要動手嗎?”

焦海濤結格巴巴地道。..他沒想到一向好脾氣,好脾氣到幾乎懦弱的楊浩發作起來比他還凶,他怔怔地道:“這個”這個恐怕不妥吧,咱們是外使,如今在唐國作客。有什麼事應該要主人出面,如果咱們在館驛里和契丹使節大打出手,那不是和契丹人一樣不知禮儀、跋扈野蠻了?唐國因此顏面無存。江南國主追究起來,咱們也是理虧的。”

“理虧個鳥!”

楊浩蹬上靴子,起身從牆上摘下摺子渝送他的那口青霜劍,一按劍簧,“嗆”地一聲彈出半尺寒光閃閃的劍刃,他看了看刃口,又“嚓”地一聲還劍入鞘掛在腰帶上。收束着腕口、腰帶,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