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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低調”的楊浩突然很高調地操辦起了婚事,只不過所謂的一向低調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感覺,開封官伸百姓一向都覺得這個官兒做什麼事都是風風火火絕不低調的。..

楊浩娶一妻納兩妾,三個美人兒歸房的儀式同時舉行。這一妻姓唐名焰焰,楊浩早早放出風去,滿京城的人都曉得這唐焰焰是西北唐家的大小姐了。那兩妾之一。原汴梁第一行首媚娃兒,只是補辦了儀式,旁人早知道她被楊浩納了房的。而另一妾卻是林音韶,仔細一打聽,才曉得竟是第一屆花魁大賽時的葉榜狀元。紅花綠葉傍身,誰不羨嘆楊浩齊人之福。

楊浩這婚事,一個官場中人沒請,參加婚宴的唯有岸梁漕運的四大幫主及其所屬,他在“千金一笑樓”大排酒筵高調成親。怕的就是唐家阻攔或是晉王從中搗鬼。可是很奇怪的是。唐家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而晉王那邊其實還根本不知道唐家想與自己攀親,自然也沒什麼舉動。

楊浩提着小心,本以為這場婚事不知要經歷多少波折,不想竟是太太平平地操辦了下來。妙妙得了一紙婚書,雖未圓房,但名份已然確立了下來,妙妙滿心歡喜。卻不知楊浩是另有打算。

娃娃和焰焰早與楊浩暗中商議,待他一走,二女便攜浮財潛走,先尋一個妥當之處安頓。然後便高調前往唐國與他匯合,以便三人可以“死”在一塊兒。至於妙妙那裡,有了一紙婚書,就是他法定的妾室,如果他出了事,妙妙做為他唯一在世的親人,便有權繼承他在東京的一切財產。

楊浩把“後事”安排妥當,此日一早,便上金殿面君辭行。趙官家在垂拱殿對他面授機宜,主要是就他此番再行的任務做些交待。離間唐國君臣、刺探唐**情、掌握唐國地理,為宋廷征伐唐國的鼎定中原最後一戰做好準備。

為了方便他行事,的派些人手供他使用,趙匡胤還派了鴻驢寺承焦海濤做宣撫副使,從皇城司抽調了些探子供其驅策,另從禁軍里抽調了一支百餘人的隊伍做他的儀仗,這些上等禁軍個個都是身高八尺以上的大漢,身材魁梧,一身武藝,由一名叫張同舟的指揮使帶領。

出了皇宮大內,楊浩又被候在宮門外的程德玄截住去了南衙。楊浩心中忐忑,本道趙光義隱忍至今方才發作,不料見了趙義義。趙光義卻是滿面春風毫無慍色。絲毫不提他成親的事,只是為他伐行來着。

楊浩不明底細,但是見他沒有當庭發作,便也放下心來。如果這位王爺抱着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的態度,他是不怕的,此一去如蛟龍入海,從此天涯海角再無重逢之期,趙光義有什麼陰謀詭計都用不上了。

在旁人看來,此時卻看得出晉王如何禮賢下士、如何會做人了。儘管如今趙普一倒,朝中趙光義一家獨大,楊浩如今這個差使又屬於清閑衙門,對趙光義沒有什麼助益,但是趙光義對楊浩仍是十分親密,對南衙走出來的人,他仍是一如既往地關照體貼,反觀魏王,楊浩曾做為他的副使隨他一同巡狩江南,這個時候卻全無表示,未免有些木訥

辭別了晉王,點齊了禁軍、帶着皇城司差遣來的細作探子,楊浩與宣撫副使焦海濤前往禮賓院匯合了唐國吏部尚書徐銷,正欲一同趕赴碼頭乘船離開的時候,一直在家泡病號的大鴻驢章台柳又趕了來,與楊浩坐了同一頂轎子,在轎中對他一番諄諄教誨。

楊浩還道這位大鴻腫有什麼要緊事,聽他一樁樁說來,卻俱是一些作為外交使臣的注意事項。出使外國代表着朝廷,一舉一動都要謹慎心,謹防失儀,過了自然是不妥的,如果過於謙卑也是有損國體的,諸如此類,楊浩一一答應。

章台柳又道:“左卿使此去,凡事隨機應變,千萬小心就走了。有時候,你的言辭行止沒有失儀之處,對方甚至可能設下陷阱,引你露醜。要是一個不慎,就如陶尚書昔年一般落入人家圈套,那可貽笑天下了。”

楊浩一奇,當朝姓陶的尚書只有一位,就是翰林學士承旨、戶部尚書陶谷,這位老大人曾經出使過唐國?又有什麼失儀之處叫他貽笑天

?

楊浩趕緊問起,章台柳便道:“陶尚書在前朝世宗皇帝的時候,就是翰林學士,他若不走出了那樁醜事,如今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戶部尚書?早就直趨中樞,做了宰執了。..原因就是,他做前朝翰林學士時曾出使唐國,卻中了人家的計,鬧的身敗名裂

章台柳細細說來,楊浩方知底細,那時唐國還是李煜的父親李螺當國,而趙匡胤那時還是周朝的官兒,與這位陶谷陶大學同殿稱臣。陶谷奉世宗皇帝柴榮之命出使南唐,初到唐國時,不芶言笑,一本正經,人人都道他是位道德君子。對這位大周使者肅然起敬。

當時負責接待陶谷的就是以放蕩不羈著稱的唐國大臣韓載熙,韓載熙對此不以為然,就給陶谷下了個套捉弄他。陶谷每天早晚都在他所住的館驛中散步,有一天他忽然發現一個新來的女僕,這女僕雖然只是一個洒掃院子的下人,衣衫破舊,一身貧寒,心穴亡的釵子都是用竹午削是姿芭婉媚,骨肉均勻,愕兒剛雁、十分不俗。

陶谷很是詫異,覺得如此人物不該是個下人,便停下來與她交談一番,這才得知這少*婦姓秦名弱蘭,本也是書香門第,因丈夫病故,無人依靠,這才在驛館中尋個差使度日。

天意尚憐芳草,何況人乎?陶谷見了這柴屋佳麗不免大起憐惜之意,時常予她些照顧,一來二去。這位陶大人便與這美貌少*婦有了私情,有一天晚上,這位少*婦就沒有離開館驛,而走進了陶谷的卧房。

一夕繾綣,真箇**,陶穀食髓知味,可就有些放不下了。

一夜情不夠,那就夜夜情吧。自此二人雙棲雙宿,如同夫妻,情熱時候,陶答應她所請,還為她寫下一首詞做為定情之物,此詩有雲:“好因緣,惡因緣,奈何天,只得郵亭一夜眠。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知音少,待得鸞腰續斷弦。是何年?”

過了幾天,南唐中主李螺在宮中澄沁堂宴請陶谷。李螺讓美人勸酒,陶大學士假假咕咕扭捏作態,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來拒絕,鬧得李騾好生無趣。

一旁韓載熙冷笑一聲。擊了三掌,便有樂曲聲起,一個盛妝麗人自珠簾後姍姍而出,清音妙唱:“好因緣,惡因緣,奈何天,只得郵亭一夜眠。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知音少。待得鸞腰續斷弦,是何年?”

陶谷一聽面如土色,這首詞正是他枕上情熱時候,送給那位孀居少*婦的,這時定晴再看,那綵衣麗容的歌女,可不正是與他有過幾夜情緣的少*婦秦弱蘭么?

原來她根本不是什麼孀居的少*婦。而是韓載熙府上的一名歌伎。周國使節出使唐國,勾搭孀居少*婦的情詩竟然在國宴上唱了起來,把個陶谷羞的無地自容,自此在唐人面前再也直不起眼來,等他回國時,唐人只派了幾個小吏端一壺薄酒去江邊相送,盡顯對他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