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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宮藤死了!

咔嚓。。

陳逸飛手腕上的手銬被解開,譚局長略顯尷尬地搓手道:“陳少,實在對不住。”

“是我對不住才是。”陳逸飛抖了抖有些發酸的手臂,微笑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為難。”

譚局長聞言,不由愣了愣,但迅即便明白過來。

以陳家掌舵人的手腕,別說自己不願也不敢動他。即便敢,也是自尋死路。陳逸飛說出這番話,實際是不希望自己難做。畢竟,他鬧的事兒不小,若自己再刻意去姑息,難以向外界交代。而自己的底蘊實在經不起外界的推敲質疑。所以陳逸飛才會這般說。

而事實上呢?

譚局長知道陳逸飛是打算從高層着手。哪怕自己名義上義正言辭地評判陳逸飛的惡劣行為。上面也不會真的對陳逸飛如何。

心念至此,譚局長心中感慨萬分。這個年輕人,處事風格當真圓潤到極致啊。哪怕是自己這麼個在燕京說不上太大話的小人物,他也願意真心對待。難怪被評價為繼韓鎮北之後最優秀的燕京公子哥。着實有過人之處。

恭敬地送陳逸飛進了一間房休息,之後便忙活着為陳逸飛準備下午茶。自己則全程陪伴在房間內。跟這位燕京大少閑聊。

半個中途的聊天中,譚局長對這位陳少更是欽佩萬分。不到三十歲,卻各個領域都深諳如斯,讓人跌碎眼鏡。

“陳少。之前我沒什麼機會跟您聊天。想不到初次聊天便是這樣的場合。但不得不說,您的見識實在讓我大開眼界。”譚局長衷心道。

“譚局長客氣了。”陳逸飛微笑道。“譚局長在警界系統當值多年,同樣有許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陳少太過謙了。我這點微末道行,哪兒入的了譚局長眼界。”譚局長這般說著,心中卻大為舒爽,暗忖着自個兒怎麼也得在今兒的事上為陳少出點力。

不是隨便一隻阿貓阿狗都有資格為陳逸飛辦事的。譚局長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縱使陳家名義上是商界大鱷。可他背後的力量,實際已滲透政軍兩界。也許在另外兩個位面的能量還沒達到商界這般翻江倒海的地步。但在燕京,能扳倒他的還真不多。除非頂頭的那個位數大佬對他非常不滿——

可事實上,陳逸飛如此英明的人物,又怎麼會惹到那幫人呢?這只是理論上存在的事兒罷了。就像永動機理論上存在一樣。根本不現實。

喝過下午茶,譚局長笑道:“待會我會讓我的親信為您錄口供。您將現場發生的事兒轉告我的下屬便成。其他的我會處理。”

“麻煩譚局長了。”陳逸飛點頭。

譚局長輕輕點頭,正欲再客套兩句。熟料一名警員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口齒含糊不清的嚷嚷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沒規矩的東西!”譚局長冷哼一聲,一腳踢飛他。“急沖沖像什麼樣子?誠心讓陳少看笑話么?”

那警員被踢得連滾帶爬,但甫一起身,便再度撲上來。顯然有十萬火急的大事件。

譚局長見狀也不敢怠慢,他自然知曉自己下屬的性格,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兒,絕不會如此恐慌。回頭向陳逸飛告罪,這才出了房間。

“到底什麼事兒?”譚局長冷冷地問道。似乎這下屬如說不出個三四五,便讓他沒辦法在這行混。

“天大的壞消息!”那警員渾身顫抖,結巴了許久方才說道。“宮藤死了——他父親,也死了!事發半個鐘頭後,東京駐華使者便迅速介入!向上面施加壓力!務求抓住兇手,嚴懲不貸!”

“什麼?”譚局長暴跳如雷。“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兒?我們的人不是在貼身保護他們嗎?是誰做的?抓到兇手了嗎?”

譚局長已徹底亂了。

宮藤死了?

他父親也死了?

怎麼會這麼巧?他們怎麼會死?是誰殺了他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陳逸飛——譚局長腦海中忽地蹦出這個名字!

縱使是離開現場後與陳逸飛寸刻未離的譚局長也第一時間聯想到他...

譚局長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意味。這兩個人一死,不管是不是陳逸飛所為。他都不可能脫身了...

感情上,他不相信是陳逸飛。但作為司法人員,理智告訴他陳逸飛嫌疑最大。若只是打殘了宮藤一條腿。憑藉陳逸飛在燕京的影響力,譚局長還會略微冒險地站在陳逸飛這邊。可現在...

他不得不將方才思忖着幫陳逸飛的決定吞回去。

這塊硬骨頭,他啃不動,也超出了他的底線。

神情黯然而無奈,在原地愣了半晌,沉靜下來說道:“吩咐下去,立刻開全體會議。務必在一個鐘頭內擬定出最有效的處理方式。快去!這次若處理不力,別說你們,連老子也烏紗不保!”

“是——是!”警員迅速下達譚局長的命令去了。而當事人,則是深吸一口冷氣,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僵硬之後,這才轉過身,緩緩朝陳逸飛休息的房間走去。

......

房間內。陳逸飛正慢悠悠喝着咖啡。

糕點的味道並不可口,但在這樣的處境下,能有此等待遇已是不錯。陳逸飛不是個過於挑剔的男人。好吃好喝的養不刁他的腸胃。劣質食物,也不會讓他大發雷霆。這多虧他多年沉澱出來的良好素質。

吃完了堅硬桌子上的食物,陳逸飛拭擦了一下略顯油膩的唇角,正欲喝一口清茶漱口。房門咯吱一聲被打開。

進來的是一臉微笑的譚局長。但微笑中的僵硬,別說陳逸飛,連一個剛上大學的青澀學生也能輕易分辨。

陳逸飛甫一瞧見他的模樣,心中便有了個大概。仍是一副溫潤的微笑面容:“出事兒了?”

“嗯。”譚局長尷尬地點頭。“出大事兒了。”

陳逸飛沒做聲,等待着譚局長的回答。

“他們死了。”譚局長一字字說道。

陳逸飛眉頭輕輕一挑,旋即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應該焦頭爛額,去忙吧。不用充當我的心理諮詢師了。”

“陳少——”譚局長為難地說道。“這事兒的確超出了我的底線。”

這話有兩層意思。一是向陳逸飛表態,自己不可能再幫他。另一方面,則是表達自己的艱難處境。

陳逸飛自然聽得出,仍是一臉笑意:“能交譚局長這樣的朋友,已經是我的幸運。”

譚局長怔了怔,終於還是輕嘆一聲離開。

在洪水猛獸面前,譚局長深知自己連一隻小螞蟻都比不上。他能做的,是不偏不倚的做事。別說偏向誰,連簡單的私心都不敢存。此種處境,稍有差池便會跌入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陳逸飛緩緩坐下,目光平和地瞥一眼桌子上冷卻的半杯咖啡,端起來抿一口,微微眯起眼眸道:“終於要下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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